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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节

三国之宅行天下-第3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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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逃往南面去了,倘若如此,我等何时才可杀却此人?庞军师乃是欲‘一战而定’啊!”
    “庞士元……哼!”文丑冷笑一声,随手将兵刃抛至身旁侍卫,愤愤回营内去了,只留下审配仍皱眉望着远处。
    假作袭营,乃是为将我军引出、伏而击之么?
    若是没有自己,恐怕这文丑十有八九要中此计吧……
    不过……
    此计虽是妙计,为何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算了,反正自己只要保证曹孟德身在乌巢便可,其余诸事不予理会,若是曹孟德南逃,哼!自己已分兵三万守住乌巢南面各处险要……
    待得主公大军赶到,四面围攻,曹孟德便插翅难飞!
    这便是庞军师所希望的,一战而定!
    然而与此同时,文丑大营之外树林之中……
    “嘿,真如军师所言,袁军不敢追出……”望着眼前不远处的偌大袁营,陈到淡淡一笑。
    “那是自然,军师所料之事,每每必中,如此深夜,可视不过六七丈,就算文丑有十万兵马,亦不敢犯险追来……”曹操微笑说道。
    “嘿,”徐晃亦是插口冷笑道,“他自是想不到,所谓伏兵,其实乃是疑兵,不过数百人罢了……”
    “呵,”转身拍拍陈到肩膀,曹操正色说道,“好了,我等便就此分别,叔至,军师安危便交与你了!”
    只见陈到眼中阴霾一闪而逝,点点头抱拳说道,“世叔放心……”
    点点头,曹操低声喝道,“走!”
    许褚、典韦、徐晃等曹将一点头,翻身上马,随曹操一道,匹马朝北而去。
    而与此同时,曹昂早已率四万兵马轻出乌巢军营,在北面等着曹操众人。
    所谓夜袭,所谓诱敌,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为了就是叫文丑听到曹营调度兵马的声响不至于起疑。
    望着曹操一行十余人远去,陈到叹了口气,转身低声喝道,“收兵,回营!”
    “诺!”
    得戏志才妙计,曹操与四万兵马悄然往北而去,如今乌巢营内,不过仅仅五六千曹兵罢了。
    当陈到回到营内时,戏志才正在帐内挥笔疾书,在他身旁,站着数名曹兵在此候命。
    “呼!”瞥了一眼撩帐入内的陈到,戏志才深深一皱眉,取过桌案上刚刚写完的信件,对身旁那数员曹兵吩咐道,“这三份信件,你等分别送至官渡、陈留、东郡,途中加紧些,定要在天明之前送至,有劳你等了,去吧!”
    “诺!”那数名曹兵接过信件,正欲离开,却又被戏志才喝住。
    “记住,绝不容有失!”戏志才重色说道。
    “诺!”数名曹兵一抱拳,重重一点头,随即对陈到行了一礼,撩帐而去。
    “世叔……”陈到小声唤道。
    深深望了一眼陈到,戏志才取过案上一茶盏,正要轻抿一口,却又重重置于案上。
    “糊涂!”戏志才皱眉喝道。
    陈到低了低头,一声不吭。
    “感情用事,你日后如何能为大将?如何能为主帅?留在此地,你能有何作为?与我陪葬?糊涂!”
    猛地抬起头,陈到重重一抱拳,不忍说道,“小侄人微言轻……若是今日叔父在此,必不会看世叔如此行事……”
    “你叔父……”戏志才张张嘴,哑口无言,苦笑一声,取过随身携带的酒囊,轻抿一口,可惜平日里甚为可口的酒水,如今却好似是穿肠毒药,叫戏志才连连咳嗽。
    感觉口中有些微甜,戏志才强忍着将酒水咽下,他已分不清饮下的是酒水、还是血水……
    “世叔!”陈到惊呼一声,急忙走至戏志才身旁。
    摆摆手止住陈到的搀扶,戏志才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今日就算你叔父在此,亦不会拦我,叔至,你尚且年幼,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
    “侄儿已是弱冠之龄,如何说年幼?叔父弱冠之时曾手掌重兵,为一军统帅,小侄虽不及叔父,然而做为一员偏将,亦可算称职,如何可说是年幼?”
    “嘿!”只见戏志才脸上露出几许戏谑,哂笑说道,“叔至可曾婚配?”
    “额……”陈到顿时满脸通红,讷讷说不出话来。
    “哈哈……咳咳!”大笑一声,戏志才戏谑说道,“可惜世叔我膝下无女,否则定要许配于叔至……”
    “世叔……”陈到尴尬得挠挠头。
    望了一眼陈到,戏志才微笑说道,“不过此事也不需我来操心了,叔至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世叔我却是喝不到叔至喜酒了……可惜啊!”
    “世叔……”
    起身拍拍陈到肩膀,戏志才正色说道,“听世叔一言,即刻去准备行当,远离此地!”
    “不!”陈到颇为倔强地摇摇头。
    深深望了眼陈到,戏志才摇摇头,低声骂道,“竖子,为何不听世叔善言?待得明日,你便是要走,也走不了了,难道你当真与我陪葬不成?何其愚也!”
    “末将奉主公之命,保军师周全!”陈到抱拳喝道。
    “哼!”瞥了一眼陈到,戏志才摇摇头坐下,低声骂道,“久随在你叔父身旁,别的不曾学来,这倔强倒是学得十成十……”
    “小侄以为,”舔舔嘴唇,陈到由衷说道,“若是叔父在此,亦不会丢世叔一人在此!”
    “……”戏志才张张嘴,哑口无言,良久之后,他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是啊,守义那脾性……嘿,不过你就算在此又能怎样?世叔我大限已至,已不复数日性命……”
    陈到眼中不忍一闪而逝,闭口不发一语。
    “嘿,还真是同你叔父一个模样,”摇摇头,戏志才苦笑一声说道,“好罢,既然你不欲走,世叔也不强求,来,陪世叔我喝几杯……”
    “世叔身体不适,还是莫要饮酒……”陈到犹豫劝道。
    “愚子!”戏志才笑骂一声,摇晃着手中酒囊嘿嘿笑道,“酒乃天下奇物,可治百病,你岂是不知耶?”
    “小侄不知!”陈到很是诚实地说道。
    “……”戏志才面上笑容一僵。
    那一日,戏志才也不曾歇息,整整饮了一夜的酒,而陈到,亦在戏志才身旁坐了一夜。
    待得天明,陈到已是有些支撑不住了,靠在案上沉沉睡去,然而戏志才的精神却是格外的好。
    “军师……”帐外传来一声轻呼。
    “吁!”戏志才做了一个手势止住了那曹将,随即起身望了熟睡中的陈到一眼,微笑着摇摇头。
    走出帐外,戏志才正色问道,“吩咐你等的事,都办妥了?”
    “军师放心!”那曹将点点头,低声说道,“营内已尽数淋满火油,营外树林,因火油不足,是故末将……”
    “如此便……”正说着,戏志才猛感胸口一阵气闷,强忍着挥挥手说道,“如此便可,你且下去吧!”
    “诺!”那曹将一抱拳,恭敬而退。
    有些眷恋地在营中踱步,望着营内仍忙碌着的数千曹兵,戏志才眼中有些不忍,喃喃说道,“若是要怨,便怨我吧,怨我戏志才将你等视为‘弃子’……抱歉了!
    袁本初……恐怕此事已率军离此不远吧?”
    正如戏志才所料,此刻袁绍大军前部,已是逼近乌巢,后续兵马,亦在源源不断赶至,离乌巢,不过四、五十里罢了。
    为了避免叫乌巢曹营得悉此事,袁绍一面下令就地歇息,也不埋锅造饭,只叫麾下将士取干粮充饥;一面则派出大量探马,捕杀曹军斥候。
    可以说,袁绍为杀曹操,俨然是不遗余力。
    “孟德,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淡淡一笑,袁绍转身吩咐道,“速速传令至文丑,邀定今夜子时,围攻乌巢!四面夹击,莫要叫曹孟德有丝毫机会逃离此地!”
    “诺!”身旁袁兵应喝一声,转身离去。
    “士元,”转身望着身旁庞统,袁绍大笑着说道,“能诛曹孟德,士元乃为首功!”
    “承蒙主公错爱,在下愧不敢当,”庞统微微一笑,拱手谦逊说道,“不过主公,战局未定,主公还是莫要大意,一切待灭曹之后,再行定论,依战功封赏众将,主公以为呢?”
    “哈哈,士元此言有理!”袁绍搓搓手尴尬笑道,“曹孟德一除,天下便如探囊取物,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主公莫要大意!”庞统摇摇头,正色说道,“就算曹氏乃除,仍有西面白波黄巾张白骑,荆州刘表、江东孙策、淮南……袁术、益州刘璋,一日未能功成,主公便一日不可掉以轻心!”
    “士元就是这点不讨我喜,”挥挥手,袁绍玩笑说道,“如今天下,唯有曹孟德可与我争锋,其余众人,皆是碌碌之辈,不足挂齿!白波黄巾,不掌大义,虽此刻拥立那废帝,然而在天下眼中,仍为贼寇,岂能成事?必被我所诛!
    荆州刘表,有名无实,空有十余万兵甲,先被夏侯渊、戏志才所拒,后又被江守义所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是言此人也,可笑此人还想问鼎九五,荒谬之极!
    淮南袁术……好高骛远,鼠目寸光,当初诸侯举兵讨伐董卓,此人势力可算最强,然而如今呢?可笑,听信小人谗言算计孙文台,自毁长城,如今更是叫孙文台之子夺取偌大江东,无用之辈!”最后四字,包涵着袁绍的愠怒。
    “至于益州刘璋,若是其父刘焉,我倒是还要谨慎一二……守成之辈,不足挂齿!”
    “呵呵!”庞统微微一笑,摇摇头。
    主公所言,虽是狂妄之极,不过亦是有理,待曹操一死,恐怕这偌大天下,便真无一路诸侯可与主公争锋了……
    唉……可惜了!
    不过最为可惜的,还是孔明你吧……
    空有一身才华,啧啧,嘿!不需你出山了,天下……乃定!
    相比于庞统的自得,文丑军营内的审配却是有些神情恍惚。
    为何?
    乃是因他此刻方才得悉,昨日派出的探马,几乎折了近半,而更为异常的是,派往西面、南面的探马,一人不损,皆回营中,而派往北面、东面的探马,却是鲜有几人回来……
    “恐怕是昨日遭逢了曹军吧!”文丑毫不在意地说道。
    “或许如此吧……”审配喃喃说了一句,只感觉心中有些不安。
    派往东面的斥候或许可如此解释,那么北面呢?难道竟是这般凑巧?欲归营复命时遭逢那路曹军?
    怪哉……
    “将军、军师!”帐外传来一声通报。
    “何事?”文丑大声说道。
    只见一袁兵匆匆入内,叩地抱拳道,“主公有命,令将军于今夜子时,围攻乌巢,不可有误!”
    “诺!”文丑朝着东面一抱拳,随即嘿嘿笑道,“终于等到了……曹阿瞒,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时!”
    “……”淡然望了一眼文丑,审配低头不语。
    难道是我想多了?
    不……
    “文将军!”
    “唔?”见审配神色凛然,文丑心下一愣,诧异问道,“何事?”
    “劳将军此刻点兵,前去曹营,如此如此……”审配紧声说道。
    “什么?”文丑面色更是愕然,古怪说道,“唤曹阿瞒出面?为何?”
    “在下有种感觉……”审配摇摇头,沉声说道,“就怕曹孟德,如今已离乌巢……”
    “怎么可能!”文丑失声唤道,“军师可敢断定?”
    “这……”审配迟疑一下,犹豫说道,“还是谨慎些好……”
    “唔,也罢!”文丑点点头。
    而与此同时,戏志才仍在帐内……饮酒!
    在他身旁的,自然是陈到,唔?还有一人?曹……曹操?
    哦,细细一看,原来仅是扮作曹操模样的曹将……
    “世叔还是少饮一些吧……”陈到犹豫劝道。
    戏志才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戏谑说道,“酒可治百病,岂能不饮?主公以为呢?”
    “啊,这个……末将……”得戏志才发问,那‘曹操’有些手足无措。
    皱皱眉,戏志才哂笑说道,“主公平日便是如此?周将军?”
    “额……这个……”
    望了一眼‘曹操’,陈到摇头说道,“世叔,小侄觉得世叔有些多此一举,若是文丑前来,我等只需言‘主公不欲与你相见’,不就行了?”
    “呵!”戏志才摇摇头,淡淡说道,“文丑前来佯攻不下三四次,期间必定先大声喝骂主公,以言语侮辱,为何?我前些日子乃以为是主公杀了颜良,是故文丑心中深恨,不过如今看来,文丑此举,不过是为探明,主公是否仍在乌巢营中而已……
    料敌于先,设谋于后,这才是谋士之重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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