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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冲囍-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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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清亭这边已经是气得满面通红,浑身发抖,怔怔的往下掉眼泪,旁边张小蝶和方明珠扶着她,俱是又羞又恼,偏那妇人言语下流,不敢接话。
  见他们都不出声,那妇人越发得意,还故意往晏博文跟前凑,“怎么?想打人么?那就来啊!别客气,就冲这脸上来!”
  晏博文给那女人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紧握着拳头就是不敢动手。
  这是哪里来的人找碴?赵成材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后头老胡同里的房东见这边生意好了,过来闹事?
  他压下怒火,上前厉声喝止那妇人,“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说好好说么?”
  那妇人摇着一把小扇,斜睨着他,“你又是哪根葱哪根蒜?莫非也是这个杀猪女的相好?”
  “混帐!”赵成材勃然大怒,“我是她相公!”
  但见这妇人体态妖娆,举止轻浮,言语也诸多不雅之处,赵成材在盛怒的同时,也开始有些怀疑。哪有这样的大户夫人?恐怕多半是来闹事的!
  他沉下脸来与之对质,“请问您又是哪家的夫人?如此出言羞辱我娘子,岂不知我们北安国律法上有明文规定,若是随意污辱诽谤他人,尤其是有功名之人,轻则杖责三十,重则发配充军!我娘子与我夫妻本是一体,你既当众羞辱她,便也是羞辱我了!你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休怪我不客气!”
  那妇人神色一凛,随即又满不在乎道,“唬谁呢?这儿的县太爷都已经卸任了,难道你还能把我告上公堂?”
  (PS:周末愉快!天寒地冻,窝在家里来看文吧!呵呵!)
  第二卷 (一六七)谁是主谋
  (一六七)谁是主谋
  “当然能!”赵成材心中越发肯定她来者不善。连娄大人走了都打听得一清二楚,那就绝不是无的放矢了,“县太爷是离任了,但衙门一样照常办公!可莫以为离了县官,就能任由你胡作非为!”
  那妇人收敛了三分神色,上下打量了赵成材几眼,“好一张利嘴!只是纵是读书人,也不能不讲道理的吧!你母亲子借着谈生意,勾引我相公!这又怎么说?”
  “闭嘴!”赵成材怒不可遏,脸色铁青,“你如此诬蔑中伤我家娘子,此事我还真就跟你没完了!”
  “她在胡说!”章清亭抽抽答答欲上前辩解,“我……”
  赵成材伸手扶着她,轻拍拍她气得冰凉的手,柔声安抚着,“我信你!这儿交给我,听我说好么?”外面还围着这么多人,她越解释越容易被人传得变味。
  得到他这样无条件的支持,章清亭心头一下子好过了许多,况且见他如此沉稳镇定,胸有成竹。手心也是温暖而干燥的,给她也注入了极强的信心,渐渐也平复了情绪。
  赵成材调整下呼吸,转而盯着那妇人冷冷的问道,“夫人,请问您到底是哪家的夫人啊?”
  那妇人明显犹豫了一下,才把后头那一直躲着不吭声的男子拉上前来,“我相公姓周!我是周夫人!”
  赵成材看出蹊跷,紧追不舍,“那么请问您是哪儿的周夫人啊?家住何处?做何营生?子女几人?夫君姓甚名谁?您都编好词儿了么?”
  “你……”那妇人当即吵嚷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老婆……”
  “住嘴!”赵成材狠狠的指着她,“你若是再敢对我娘子有半字不敬,别说你是个女流之辈,我就不敢动手打你!周夫人是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闹事的?你若是有名有姓的,就请报上来,说不得我还要亲自去查证一番,纵然打起官司,也是冤有头债有主的!”
  “我……”那妇人眼神明显闪躲起来。
  “何妈妈!你今儿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李鸿文忽地满面春风从后头迎了上来,假装发现奇珍异宝似的,猛瞧着她身后那个周老爷,“哟!这不是周权吗?怎么也一并过来了?何妈妈,难道您想把您那四美院搬到这儿来?那恐怕不行吧?别把我们学堂的孩子们给带坏了!”
  一见着他,那二人顿时慌了手脚,招呼不是,不招呼也不是。
  赵成材心下越发有了底,“鸿文兄,请问这是哪家的周夫人和周老爷啊?”
  李鸿文一笑。“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四美院的老板娘何妈妈呀!那位周权是她院子里的*公,何妈妈,难道您什么时候从了良,嫁了他?那怎么也不请我们去喝杯喜酒啊?”
  那何妈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旁边众人一瞧,原来是ji院的老板娘带着*公假扮夫妻来闹事。这个不用问,肯定人家秀才娘子就是冤枉的了。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来找这个茬儿呢?
  李鸿文嘻嘻笑着,“何妈妈,你那四美院离这胡同可有好几里地呢!敢问这赵夫人是怎么得罪了您?若是不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话说清楚,恐怕你今儿可是脱不了身了。”
  何妈妈百般无奈,悄悄凑到李鸿文身边,吞吞吐吐的道,“李公子,这……这可真的不关我的事!你替我把场子圆了,回头让我们院里最好的姑娘侍侯你!”
  李鸿文故作听不到,支着耳朵问,“大点声,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赵成材重重哼了一下,声色俱厉,“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何妈妈!倒是领教了!既有名有姓,那就好办了。鸿文兄。你既认得她们,那烦请帮我做个证,我非一纸诉告她不可!无端寻衅滋事,造谣生事,诽谤污辱我家娘子,你当这北安国的律法是写着玩儿的吗?”
  何妈妈这下可吓坏了,连忙拉扯着李鸿文的衣袖,“李公子,你快帮我说句话呀!”
  “说什么?”李鸿文两手一摊,“我哪儿知道何妈妈你这玩的是什么鬼把戏?我只瞧见你与那周权假扮夫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漫骂赵秀才家的娘子,这也不光是我一人看见的,众街坊邻居全都瞧见了!大伙儿说是不是?”
  众人应声,交头结耳,指指点点。
  李鸿文又凑近了些低声道,“何妈妈,你这儿这事可闹大了!这么多人围观,赵秀才家岂能善罢甘休?我知道你肯定是跟他家无冤无仇的,可今儿这事你要是不当众给个交待,恐怕真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何妈妈当即气焰就矮了三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是……是旁人叫我来的!”
  “到底是何人指使?”赵成材非常气愤,抓着那王八蛋非把他拆皮剥骨不可!
  何妈妈左顾右盼,还想拖延,那周权怕进大牢,心中慌张,小声道,“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您就说吧!”
  “那你去说!”何妈妈把他往前一推。
  周权上前赔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是孙大爷让我们来的!”
  乍听一个孙字,赵成材顿时气结,“孙俊良?”
  周权点头哈腰,“就是他!让我们来闹事。具体怎么谈的,我就不知了,还是得问何妈妈。”
  “好啊!好啊!”赵成材火气腾腾就起来了。我不找你麻烦,你倒是净给我找麻烦,那咱们就来个了断吧!
  何妈妈忙道,“那你既然知道,这里可没我们事了!”
  她转身就想上车走人。
  赵成材脸色黑得吓人,“谁都不准走!”
  家里人都已经闻风而动,将他们团团围住。这恶意中伤败坏人的名节,可是比捅人一刀更加恶劣的行径。
  赵成材对着李鸿文一拱手,“鸿文兄,这儿麻烦你呆一会儿,做个见证,我去衙门里请程队长过来!”
  何妈妈慌了神,“嗳!这可不关我的事!你们要找去找姓孙的,别找我呀!”
  李鸿文摇头叹息,“何妈妈,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就糊涂了呢?这种诽谤诬蔑的事情是能随便说说的吗?何况对方还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家,人家怎能不弄个清清白白?不过也没你们多大的事。只是少不得要上个公堂,写个证词的。”
  这一上公堂能有好果子吃么?何妈妈当即在那儿呼天抢地,几次三番想要逃脱,却被人团团围住,根本走脱不得。
  等官差赶到时,赵成材已经悄悄问明了章清亭事情详细经过。那公堂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他让家人全都回去,就约了李鸿文押着一干人等到了公堂。
  何妈妈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即一五一十把事情都交待了。
  原来孙俊良也是她们那儿的常客,养好伤后过去寻风流快活,酒后就把受的窝囊气给说了,还放出豪言。谁能帮他治治赵成材和章清亭,出了这口气,他就赏银百两!
  这何妈妈一时贪财,便留上了心。之前听说赵成材和县官关系甚好,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后听来寻欢作乐的客人们说起娄大人走了,赵家又在卖胡同,何妈妈便想了这么个损招,假借来看房子,趁机寻衅滋事。
  先是假扮夫妻二人一同看房,消除章清亭的戒心,然后何妈妈假意说要出恭走开,留下章清亭和周权独处。章清亭本来还非常热情的介绍着自家院子的优势,谁知那周权忽地上来拉扯她的衣袖,何妈妈趁机杀个回马枪,扯着两人不放,周权当即反咬一口,硬说是章清亭勾引他,何妈妈趁机就闹腾开来,意欲败坏章清亭的名声,从而带累赵成材。
  赵成材恨得牙根都痒,既恨孙俊良的卑鄙无耻,也恨这女人的恶毒心肠。
  何妈妈却是委屈之极,“那姓孙的很是小气,说事情没成,一文钱都不付,非等成事了才肯给钱。我都没收钱,也不算太严重吧?”
  陈师爷急忙追问,“这口说无凭,你既连钱都没收到,凭什么来干这档子伤天害理之事?”
  何妈妈倒也不笨,“我让他打了个欠条的,上面注明了我帮他做这事,事成之后他得付我一百两银子。就收在我屋子里,要不我干嘛来惹这一身骚?”
  这个可是重要物证,程队长赶紧带着捕快跟着她去取了来。
  何妈妈回了家,还以为自己没事了。“那我交了这个,就不用再去衙门了吧?”
  程队长收了东西冷笑,“无知妇人!你还真当那律法是玩笑了么?赵秀才可是把你们都给告了的!他这苦主没发话,你还想跑哪儿去?”
  何妈妈哭丧着脸又被带了回来,求赵成材放她一马。
  赵成材现在可没空理她,证人证词都有了,便请求立即批捕孙俊良。
  程队长简直是太愿意赵成材打这官司了!何妈妈和孙俊良可都是有钱人,把他们抓牢里来,那衙门上下的好处可少不了啰!他喜孜孜的也不畏辛苦,连口茶水都不喝,立即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又去孙家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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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一六八)挨批
  (一六八)挨批
  突然见官差如狼似虎的闯进家中。孙家老少三人可都吓坏了。尤其是听说要抓儿子去坐牢,孙老太一时冲动,居然让看门的老苍头放狗咬人。
  这下罪名更重了!公然拒捕,还放恶犬袭击官差。罪加一等!
  这帮衙役也不是第一回和孙家打交道了,早知道这家人的恶形恶状,来时就带了棍棒绳索,当下一顿乱棒,将孙家恶狗尽数打死。在外头找了个乡人,雇了辆独轮车,堆上死狗作为物证,绑了孙家四人,一同提上公堂。
  左邻右舍瞧了,无不出来拍手称快。
  等到了衙门,天都黑了,众人也不歇息,秉烛夜审。
  杀威棒一敲,孙老太本还想硬气一下抵死不认,架不住孙俊良是个软柿子,与何妈妈两相对照,立即招供了。
  录下供词,签名画押。
  因县官不在。一干人等便都要关进大牢,等新任县太爷来了,再行处决。
  那孙老爷见势不妙,倒是在路上就从手上抠下枚金戒指,交给了程队长,此时他便说了句好话,“这老头倒是没干什么,是不是放他回去得了!”
  若是孙家一网打尽了,他们可就没油水捞了。总得有个人在家做散财童子啊!
  赵成材不是第一天进官场了,当然知道其中窍门。顺水推舟便允了,连孙老太他也不告,不过她是咎由自取,放狗伤人,将由官府来定罪。
  孙老爷绝处逢生,侥幸逃过了。连带着老苍头做了供词,便也一同放了回去。
  那何妈妈也趁机讨饶,赵成材主要目标不在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可也不想便宜了这个恶毒心肠的妇人,就是不松口。直到李鸿文在一旁提点着,逼着她跪下敬茶认了错,方才罢手。
  何妈妈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赵成材却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又在旁边提了一句,“我是不怪你了,可这官司一日未了,你也一日脱不了干系。若是日后反悔或是跑了,那可怎么办?”
  陈师爷心中暗笑,这个傻老鸨。怎么就偏偏撞赵秀才手上?赵成材这几个月的师爷可不是白干的,各项条文律法摸了个滚瓜烂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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