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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河山血泪情-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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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阴冷目光一盛:“难不成就是因为你!”

  “你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你?我不信。”

  “不要高估‘中原三狼’,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燕翎是指黑衣人半天没能听出他来。

  黑衣人脸色为之一变,他心里怎么会没数?只不过在这一刹那间忘了而已,只听他阴冷道:“你……报你的姓名!”

  “燕翎,听说过么?”

  “是你的真名实性?”

  “姓名赐自父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以前我是个种庄稼的,从碰上这件事起,我改行了。”

  “就为这件事?”

  “不错。”

  “值得么?”

  “华大人是位好官。”

  “我劝你不要管!”

  “为什么?”

  “你管不了。”

  “我还想劝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然后及时收手,远走高飞。”

  “那恐怕要看你我是谁听谁的。”

  “我希望凭口舌能够解决。”

  “你看能么?”

  “那就看你了。”

  “看我?”

  “多想想。”

  “小辈!”黑衣人忽然怒笑:“我要是能让人吓倒,我不会有今天。”

  “说得好,那就只有由你了。”

  燕翎这里说完了话,黑衣人那里一双手微微颤动,白里所泛的青色颜色渐浓。

  只听葛雷道:“燕兄弟小心,这是他的独门阴煞掌!”

  “多谢葛老!”燕翎道:“庄稼把式专克‘阴煞掌’!”

  这里刚说完话,黑衣人一个身躯似随风飘起,也快的像风,带着一阵风扑到,刺骨的寒风,随即双掌已然罩了燕翎,不,连葛雷跟美姑娘一起罩住了。

  掌风不但奇寒,还带着一股腥臭。

  葛雷一惊,就要护美姑娘。

  燕翎道:“不要紧,葛老不要动。”

  他叫葛雷不要动,葛雷也没见他动。

  黑衣人却已然惊呼飘起,退回了原处,一脸惊容:“你……”

  只听燕翎道:“现在听我劝,还来得及!”

  黑衣人惊声道:“小辈,你是什么出身?”

  “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原是个种庄稼的。”

  “小辈,不要跟我来这一套……”

  “你不信?不信可以问华姑娘跟葛老。”

  美姑娘跟葛雷都没有说话,他俩知道,这个人怎么会是个种庄稼的,绝不可能。

  其实他俩不知道,这个人还真是个种庄稼的。

  黑衣人道:“小辈……”

  “你要是再不信,我就莫可奈何了。”

  “你总有个师门……”

  “有,没有我怎么会种庄稼?”

  “小辈……”

  “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要紧的是……”

  “要紧的是看谁听谁的!”

  黑衣人又自扑击。

  可是,又一次,他惊叫退回:“小辈……”

  “你我谁听谁的?”

  “我还好好的站着。”

  “我能体谅你,你害怕。”

  “你也不要激我。”

  “难道你不怕指使你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那不就是我!”

  “说句话你不要在意。”

  “你要说什么?”

  “你还不配。”

  “怎么说,我……”

  “放眼当今,能在我面前杀人灭口的,没几个。”

  “你是说……”

  “指使你的那个人,他能在我面前杀人灭口,而让我没发现他,你能么?”

  “你又怎么知道,那不就是我?”

  燕翎淡然一笑:“试试就知道了。”

  话落,他已到了黑衣人面前,抬手抓向黑衣人。

  黑衣人大惊,闪身就躲,同时出手。

  葛雷没看出来燕翎用了几招,他只看见黑衣人前后出了三次手,然后,两个人都停住了,再看时,他看见燕翎的右掌扣住了黑衣人的左“肩井”,他不由惊叹出声:“好修为!”

  只听燕翎道:“现在知道了,你绝不是那个人。”

  黑衣人道:“你是说,那个人不会败在你手里!”

  “不,我是说他绝不会敌不过我三招。”

  黑衣人没说话。

  “现在你我谁听谁的?”

  黑衣人仍没说话,他唇边渗出了血迹。

  燕翎心神一震,左手扣上了黑衣人两腮,但是已经迟了,一大块血污从黑衣人嘴里涌出,黑衣人的身躯泛起了颤抖。

  燕翎左手往下一落,在黑衣人胸口点了一指,黑衣人两眼一闪,往后便倒,燕翎放倒了他。

  美姑娘一脸惊容:“他死了!”

  燕翎道:“眼看他活不成了,我助了他一指。”

  葛雷道:“没想到‘狼心秀士’会嚼舌自绝。”

  燕翎道:“他自己清楚,就是我不杀他,他也难逃一死!何况我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此地。”

  美姑娘道:“你原也要杀他?”

  “他对令尊的故世,已经有所怀疑,这件事绝不能传扬出去。”

  葛雷道:“姑娘,燕兄弟说得是。”

  美姑娘点头:“我知道。”

  燕翎道:“看来,到目前为止,那个人还不知道华大人诈死的事。”

  葛雷微点头:“不错!”

  “可是他要的,不只是华大人。”燕翎道。

  葛雷须发微张:“他不要华家留一个活口。”

  燕翎沉默了一下:“华姑娘不能再住在这儿了。”

  美姑娘道:“不……”

  葛雷道:“姑娘,燕兄弟说得是,他不会就此罢手,一定还会再派人来。”

  美姑娘悲声道:“好不容易回来了,他老人家还先找人打扫过,我连自己的家都不能住么?”

  “姑娘,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葛雷道。

  美姑娘流泪道:“这就是他老人家好官多年换来的么?”

  葛雷一脸愧色:“真说起来,也是老朽能鲜力薄,保不了姑娘……”

  “老爹千万别这么说,你为华家做的已经够了。”

  “不,姑娘!”葛雷肃然道:“老朽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大人万一。”

  美姑娘泪如泉涌:“老爹,我听你的,离开此地就是。”

  燕翎道:“葛老有去处么?”

  葛雷迟疑了一下:“有。”

  美姑娘道:“老爹,我不打算跟你在一起了。”

  燕翎一怔!

  葛雷惊道:“姑娘……”

  “老爹,从现在起,让我这个华家人承担一切吧!”

  “姑娘跟老朽分这么清楚,实在让老朽伤心。”

  “老爹为华家承担那么多,我心里又是什么感受?”

  “姑娘为什么不能把老朽当一家人。”

  “老爹,我怎么会不把你当一家人,只是你毕竟不姓华啊!”

  葛雷还待再说。

  燕翎道:“姑娘打算承担今后的一切?”

  美姑娘毅然道:“是的!”

  “姑娘弱质,又生长官宦人家,不知外面的险恶,姑娘打算怎么吃,怎么住,怎么应付那些险恶?”

  “尊驾,人要到那儿说那儿啊!”

  “一旦那个人派的人找上姑娘呢?”

  “那就随他吧!”

  “随他,姑娘似已将生死置于度外,令尊华大人诈死,又是了为什么?”

  美姑娘香唇翕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说话。

  “葛老拚死护车保姑娘,又是为了什么?要是姑娘能随他,葛老这么大年纪了,又何必!”

  美姑娘美目再次涌泪,道:“老爹,我跟你走就是。”

  葛雷一双老眼也见泪光,他连点头:“好,好,好……”

  燕翎道:“三位最好尽快离开此地。”

  葛雷道:“燕兄弟……”

  燕翎道:“我要找到华大人,也要找出那个人。”

  葛雷道:“仰仗燕兄弟。”

  他就要下行大礼。

  “葛老这是折我!”燕翎伸双手拦住。

  美姑娘道:“怎么好麻烦你!”

  燕翎淡然道:“我不能虎头蛇尾,否则回去不能跟家里的长辈交差。”

  葛雷何等老于世故,还能不知道燕翎对美姑娘的看法不佳,道:“姑娘带着小香姑娘去收拾收拾吧!咱们尽快走。”

  小香想必是那个婢女的名字。

  美姑娘没说话,转身行向堂屋,小香在堂屋门里等着呢!刚才她吓坏了。

  望着美姑娘进了堂屋,葛雷道:“华大人就这么一位掌珠,自小性就强,燕兄弟千万看在华大人份上……”

  “好说。”燕翎道:“我也年轻,倒叫葛老见笑了。”

  葛雷话锋忽转:“老朽能不能再次请教……”

  “葛老,我真叫燕翎。”

  “那么燕兄弟所说家里的长辈……”

  燕翎微一笑:“老人家不许我说,葛老千万原谅。”

  “燕兄弟好说……”

  “我先走了,葛老去赶车吧!车里那口棺木,要是方便,最好能把它灭迹。”

  葛雷悚然道:“老朽省得……”

  一阵微风,燕翎已经不见了。

  葛雷呆了一呆,定定神忙去赶车了,等他把车赶来,美姑娘也带着小香提着两个包袱出来了。

  葛雷迎上去接着包袱:“姑娘请上车吧!”

  美姑娘四下看:“他呢?”

  葛雷道:“走了!”

  美姑娘道:“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说着,她带着小香行向马车。

  葛雷口齿启动,想说什么,可是终于还是没有说,他跟过去,等美姑娘跟小香上了车,他把包袱往车上一放,转身上车辕,赶着车走了。

  美姑娘探头外望,美目又一次涌泪。

  马车出门不见了,堂屋门口多了个人,是燕翎,他冷冷往大门方向望了一眼,转身进了堂屋。

  燕翎他从听堂进东耳房,他在东耳房里看,仔细看,任何一点也不放过,足足看了盏茶工夫,然后,一阵微风,他不见了。

  不知道他看什么?

  不知道他看出什么来没有?

  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燕翎在周围十里转了一个圈,他到处打听。

  打听的结果是,有人见马车进出,赶车的是个老驼子,除此,再没有别人。

  没见燕翎他,也没见黑衣人。

  这没什么,两个人都是武林高手,来无踪,去无影。

  再没见别人,可就不对了!

  那位华大人,他是个文人。

  华大人他究竟那儿去了?

  恐怕得问华大人本人了。

  上那儿找华大人本人?从那儿着手?

  燕翎再一次到了华家。

  他到处看,到处找,只差没有翻开每一寸地皮。

  没有密道出入口。

  没有,连个大一点的洞都没有。

  这证明华大人不是从密道走的,绝不是。

  也同,华家这么一个人家,家里怎么会有密道?

  燕翎又进了东耳房。

  这一次,他足足看了顿饭工夫。

  之后,他还是走了。

  这表示,头一回他没能看出什么来。

  这一回呢?

  恐怕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华家宅院没有人了,寂静、空荡。

  只是,华家宅院寂静、空荡没多久。

  这一天,大晌午,华家这没有人的宅院闯进个人来。

  人,是个女人,年轻轻的女人,跟华家姑娘差不多,艳若桃李,从头到脚一身白。

  一身白,不是她爱穿白,她是穿着重孝,就连她提的那把剑、剑穗儿都是白的。

  她落身在院子正中间,面对着堂屋,娇靥如寒霜,杏眼欲喷火,只听她悲声叫:“姓华的,你给我出来。”

  当然,没人答理,没有反应。

  随听她悲声又叫:“姓华的,你以为缩着头不出来就算了么?姑娘我等了你三年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儿,岂容你躲,你躲不了的,还不给我出来!”

  当然,还是没人答理,没有反应。

  她悲声再叫:“姓华的,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闯进去了。”

  她就要往堂屋闯。

  堂屋门口多了个人,男人,是燕翎,他道:“我终于等到了。”

  白衣女子收势停住,她冷怒而笑:“终于有人露面了。”

  燕翎道:“等到了你,我当然要露面,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次来人,会是个女的!”

  白衣女子微诧异:“你说什么,你知道我要来?没想到这次来人是个女的,难道说……”

  “你自己明白。”

  “我明白了,要杀华玉书的还不只我一个,是不是?杀得了,狗官,该杀,人人得而杀之!”

  这恐怕是头一个这么骂、这么说的。

  燕翎双眉微扬:“你怎么说……”

  只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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