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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明驼侠影-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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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山月奇怪地道,“怎么是救你自己呢?畹华不是可以解你的毒吗?”
  玉芳摇头道,“庄主不能解我的毒,只能保全我的残生,可是必须切断我的双臂,毁去我一身武功,那才是生不如死呢!”
  关山月一怔道:“到了五台山也不一定能救你!”
  玉芳道:“听你说张云竹是当代神医,他或许有别的方法,万一不行,我再回到庄主那儿去也来得及!”
  关山月没有说话,只得眼看她咬牙苦撑,此刻他们已经身在晋南太岳山下一个名叫曲亭小镇里!
  玉芳由于过度疲劳,找了一家小店歇息调神,关山月则愁眉深锁,与商仁相对闷酌,时值初冬,景物萧索!
  季候加上心境,使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商仁喝了几杯酒,突然一拍桌子道:“我们真太笨了,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关山月连忙问道:“商兄想到什么了?”
  商仁兴奋道:“我们用不到急急赶路,可以将张老先生请到此地来呀!”
  关山月也是一动叫道:“真是的,一来一往,也许麻烦一点,但是比我们这样赶路快多了,商兄留此照顾一下,我马上就去……”
  商仁连忙道:“这个我却负不起责任,还是由我去的好。”
  关山月道:“为什么,商兄前去,不一定请到张老先生!”
  商仁道:“那倒不成问题,令主可以寄封信,说明一切情形,张老先生若是肯帮忙,一定会赶来的!”
  关山月道:“我自己去不是更好吗?”
  商仁笑道:“令主自己去当然省事多了,可是令主忘了弱水中受人暗算之事了,那个人一定还跟在我们身后!……”
  关山月怔怔地道:“何以见得?”
  商仁微笑道:“事情很明显,那人所以要暗中偷袭,必是忌惮令主的武功,可是他没有得手,自然不肯死心……”
  关山月点点头道:“就算他跟在后面又能如何?”商仁道:“那人在巫山出现,必然与施毒有关,令主若是走了,他对我们下手,兄弟这点本事恐怕挡不住他!”
  关山月想想道:“我留在这时他就不会下手了吗?”
  商仁道:“我们安然走了七八天,就是因为令主在场的关系,因此令主千万不可轻离,同样是请人,谁去都是一样!”
  关山月沉吟片刻才道:“假如那人知道了你的行动,改对商兄下手呢?”
  商仁一笑道:“我想不至于,那人即使跟在我们身后,也只是遥遥蹑踪,绝对不敢过来偷听我们的谈话……”
  关山月摇头道:“不见得吧!”
  商仁道:“这点兄弟具有相当把握,兄弟从离开巫山后,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中,并未发现可疑人物!”关山月苦笑道:“真人不露相……”
  商仁摇头道:“不!兄弟闯荡江湖多年,这对眼睛自信不会出错,一个练武功的人,不管他如何掩饰行藏,兄弟都能看出来!”关山月犹在沉吟,商仁接着道:“兄弟还有一个理由,那人施毒的目的只是陷害令主,只要令主留下不走,那人绝不会注意到兄弟身上……”
  这个理由倒真地说动了关山月,因此他立刻道:“好吧!就请商兄立刻启程,信也不必写了,商兄到五台山,先找到张菁菁,由她转请张云竹前来……”商仁怀疑地道:“口说无凭,兄弟如何取信于人?”
  关山月在身边取出一块明驼令道:“商兄持此为凭,他们一定会相信的!”
  …
  天马扫描 大眼睛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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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身有灵珠不用医
 
  商仁接过令牌,郑重地藏入怀中,起立告辞道:“那我就走了,令主是否一直留在此地?”
  关山月叹了一声道:“玉芳若是撑得住,我们还会朝前赶一程,争取一点时间.不过我一定会设法告诉你们居留之所的!”
  商仁点点头,告辞出店走了,关山月停了片刻,才走进店房去探视,玉芳正倚在床上养神,见他进来忙道:“是不是要走了?”
  关山月摇摇头道:“不!今天不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再赶路,只要在两天之内赶到韩侯岭就行了!”
  玉芳怔然道:“韩侯岭离五台山还远得很。”
  关山月微笑道:“我已作了安排,只要赶到那里就够了!”
  玉芳道:“那我们快点赶去不好吗?”
  关山月摇头道:“去早了没有用,你别操神了,好好地休息吧!”
  说着就在她们房中倚几假寝,玉芳也不敢多作打扰,安静地过了一夜,然后起早赶路。
  因为有了充分的休息,玉芳的精神也振作多了,这一天居然走了近百里山路,晚上又早早地休息了!第二天只化了大半天的时间,已经到达韩侯岭,关山月居然不再前进了,而且也不再投店歇宿。
  就在韩侯岭的山道上找了一块避风的岩石,叫玉芳把李塞鸿放下休息,自己却在她们前面盘腿而坐!
  玉芳深感奇怪,忍不住问道:“关大侠!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呢?”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只有在这种地方,我们才不会与前面来的人走失,后面的人有所动作时,我也可以照顾到你们!”
  玉芳奇怪地问:“后面的人?后面会有谁?”
  关山月笑着道:“我希望没有,让我们能安安静静地过一夜!”
  玉芳失声道:“在这个地方过夜?”
  关山月点头道:“是的!穴居野处,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玉芳微笑道:“那是没有办法的时候,现在似乎无此必要!”
  关山月忽然正色道:“玉芳!现在可能是你一生中最必要的时候,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尤其注意的是万一有什么事发生,你都不要管,尽量保护你自己,可能的话,再照顾一下李塞鸿,别让她受到伤害……”
  玉芳见他说得如此隆重,倒是不敢再多问了,这也是她在厉魔山庄养成的好习惯,田畹华对下人的要求最注重这一点,一个命令下来,她们只有服从,在铁一般的纪律下,这是保守秘密最好方法!
  关山月已闭目养神,使自己的注意力进出极宁静的状态,前后左右五十丈内,任何轻微的响动都漏不过他的耳朵!
  静静的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夜色渐深,黑暗渐渐笼罩着山路,寒气逼人,关山月是寒暑不侵了!
  虽然他担心玉芳与李塞鸿可能会受不了,但是她们交倚而眠,睡得十分宁静,便也放心!
  枯叶瑟瑟,寒鸦咽呜,景况颇为凄凉,正在他自己也颇有倦意的时候忽然山道上传来一阵得得的蹄声!
  蹄声传自来路的方向,关山月神情一动,连忙提起精神凝注着来路,连玉芳也惊醒了,抬起头来望着。
  片刻之后,朦胧中出现一骑孤影,走近了,才看出那是一匹瘦马,马上坐着一个平凡而落拓的中年人!
  鞍后还带着一个行李卷,一具小木箱,那人衣着敝旧,十月天气,只披着一领青衫,还是单的!
  他可能也是怕冷,瑟缩地坐在马背上,走到他们身边,居然一直过去,关山月只当是普通的行旅,也没有在意。
  可是那人走过十几丈后,又勒转马头回来了,在他们附近下了马,凝视片刻,才摇头晃脑地道:“我只道是看花了眼,谁知果然有人!……”
  关山月见他去而复返,心中戒意更深,冷冷地道:“我们一直在这儿,难道阁下没看见?”
  那人笑笑道:“看见是看见了,可是敝人双目近视,看不真切,仿佛觉得有人,又难以相信,所以走过去了。”
  关山月道:“那阁下又回来干什么?”
  那人将双手拢在袖子里道:“话不是这么说,大家都是出门人,患难相助,乃本份中事,何况站在医德的立场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关山月神色微动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就要死了?”
  那人用手一指李塞鸿道:“在下说的是这位病人!”
  关山月仍是淡淡道:“你怎么知道她有病?”
  那人笑道:“事情很明显,看三位衣着华丽,不像是住不起旅店的样子,深夜栖息在荒山道旁,一定是有人生了病!”
  关山月又道:“我们有三个人,阁下怎知她一个人有病?”
  那人笑道:“这更明显了,你们二位见到敝人后,都醒了过来,只有这位夫人一动都不动,自然是她生了病!”
  玉芳忍不住道:“也许她睡着了!”
  那人摇摇头道:“小姐别开玩笑了,在下是个医生,医生对于病人有敏锐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谁有病?”
  关山月嗯了一声道:“原来阁下是位大夫!”
  那人拱拱手道:“不敢!不敢!兄弟姓王,草字耀民,乃光耀之耀,生民之民,就住在前面的灵石县,薄有微名……”
  玉芳忍不住一笑道:“原来是王要命先生!”
  那人一惊道:“小姐怎么知道贱号,莫非光顾过舍下?”
  王芳哼了一声道:“光是听了先生的大名,我有病也不敢找你医治……”
  那人怔了一怔,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怫然道:“原来小姐是在开玩笑,在下这个名字是取得不好,经常与人念走了音,变成要命二字,不过二位若是到敝乡打听一下,对敝人的医道就明白了,不敢说能比美华陀与扁鹊,至少也曾救过很多人的性命……”
  玉芳微微一笑道:“先生医理精通,应该生意兴隆才是啊。”
  王耀民愠然道:“行医乃济世活人之圣业,怎可冠以生意二字!”
  玉芳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先生悬壶济世,应当不乏问津者!”
  王耀民这才有点笑意道:“敝人刚从前面南关诊病回来……”
  玉芳又笑道:“这么远的路,人家都来相请,足证先生医理高明!”
  王耀民笑道:“敝人这要命二字,另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说无论什么疑难绝症,敝人药到病除,即使人死了,只要断气不超过三个时辰,敝人也可以从黄泉路上把命要回来……”
  玉芳笑着道:“先生既有妙手回春之能,为什么还是这样落拓呢?”
  王耀民一叹道:“问题就在这里,敝人虽然精于医理,就是一种病束手无策,而世上害这种病的人偏又特别多!”
  玉芳好奇问道:“什么病?”
  王耀民有点愤慨地道:“愚蠢!他们不了解我要命二字的真意,只从表面上去解释,一般有钱的人生了病也不敢找我,实在穷得请不起医生的人才前来求教,敝人治病还兼施药,将家中几亩薄田都赔了进去,弄得自己衣食不周……”
  玉芳格格轻笑道:“先生为什么不改个名字呢?”王耀民愤然道:“敝人行医乃求行道,不为售术,何必去迎合世人的口味,君子固穷,贫不改道,为什么要改名字呢?”
  玉芳忍住笑道:“先生高怀雅洁,失敬了!”
  王耀民笑笑道:“哪里!这位夫人不知身患何疾,容敝人把把脉看?”
  说着蹲下身来,玉芳正待阻止,却为关山月拦住了,玉芳大惑不解,瞪着关山月,急声道:“她身上沾不得!”
  关山月笑笑道:“王先生医道精明,不怕传染的!”
  王耀民笑道;“这位仁兄说得是,敝人做了医生,怎会怕传染病!”
  说着在袖中抖出一根绒绳,交给玉芳道:“请小姐按在那位夫人的脉关上!”
  玉芳一怔道:“做什么?”
  王耀民笑道;“把脉呀!男女授受不亲,纵然是医生,也要避此嫌疑,绒线过脉,一样可以探知玄微……”
  关山月笑道:“王先生,我们都是在外面行走的人,可以不拘这些小节,家姑的病十分沉重,非亲探不足以知其详!”
  王耀民正色道:“仁兄说得固然有理,可是礼防乃圣人之名训,吾人安可不遵,仁兄请放心好了,藉此一线为径,不管有多重的疾候,敝人都可以探得出来,宫廷之内妃嫔宫娥有了病,太医也是用这个方法诊脉的!”
  玉芳拿起绳头,正要按上去,关山月轻踢她一下道:“你知道脉关在哪里吗?”
  玉芳初时一怔,想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王先生,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医生,也不知什么地方是脉关,还是你自己把把脉吧!”
  王耀民用手一指道,“就是这个地方!”
  他的指尖离李塞鸿的脉关只有寸许,指示得十分清楚,玉芳也无可推托,只好将绳头按了上去!
  王耀民将绒绳扯紧了,按在自己的手背上,闭目深思良久示意玉芳换一只手,两只手都探过了。
  他收绳起立,沉吟不语。
  关山月道:“先生有何高见?”
  王耀民叹了一口道:“不瞒仁兄说,令姑大人的确十分严重,脉息微弱得几乎停止了,生机已在奄奄一息之间!”
  关山月不动声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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