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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2596-一个成本杀手的管理自白-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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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为日产的前途掌舵。此举确实平息了许多意见,因为大家认为:这次是来真的,完全不能让步,不能延迟计划,也不允许只达成百分之八十的目标,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必须完全实现所有诺言。    
    另外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我们提出的数据非常明确、详细,并依据分析结果决定准备采取的步骤及预定达成的目标。这突显出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做法。    
    第二个重要的因素在于,和过去所有日本经验相比,这个计划非常明确、客观、数据化,不仅表现在预期成果上,同时也表现在预定时间表上。容许误差的范围非常有限,这样的讯息内容绝不能打折扣。当你宣布要关闭五座工厂,就要提出时间表;或提出要降低百分之二十的采购成本,而整个采购成本当中有百分之三十三的部分当中必须和工程部门携手合作。当这一切都数量化之后,便无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不接受这样的目标,就只有走人一途。


第二部分:对症下药刺激疗法(5)

    此后,日产的人事终于知道明天的方向在哪里。前途虽然仍是一片昏暗,但至少还有前途可言,还有一个方向可供前进。    
    在计划公布之前,不安的情绪处处可见。举工厂的例子,我在整个夏天到各处工厂巡视时,到处都可以发现不安的情绪。所有人都观察到厂房并未发挥百分之百的产能,产量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很多人形同技术失业。他们都知道有事要发生了,人人都非常紧张,祈祷厄运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当我宣布关闭工厂的决定时,霎时呈现几家欢乐几家愁,不过这样一来便扫除了笼罩在公司里的低气压,心中有疑虑的人马上能印证。对于某些人来说,很不幸关厂的恶梦成真,而其他人则庆幸自己仍可以留在生产线上。    
    根据维沃德关厂事件的经验,大家不其然便联想这样的宣告若是在欧洲,会引起何种的反应:遍地红旗示威、激烈的抗争行动、瘫痪城市运作、四处向媒体与政党及各种管道陈情,但是在日本看不到这一切。当少数工会在数周后号召工人上东京街头包围日产银座总部时,几乎没有任何公司内部员工响应,数千名参与示威游行的人中仅仅只有少数人来自日产。反观当时雷诺的工会则是全体动员,以展现其声援劳工的心态。    
    当然,日本政府当局并不鼓励该计划。在政坛上,传出了因为关切削减职位引起劳工生计问题的些许杂音,除此之外,不见其他反对的声浪。这不正是大家常说的认命,要不就是认清了说再多的话也无法改变事实了吗?    
    日本的行政机关也未曾以任何形式或借口进行干扰。他们的立场非常超然,而且他们之所以抱持此种态度,是因为已明白有一股强烈的企图心正在帮助日产脱离困境。他们担心的是万一日产垮了,其连锁效应将连累日本经济,拖垮本地商家、供货商及代理商。    
    无论是地方或中央,日本政府机关均表示将对受该计划影响的商家或家庭展开必要援助。    
    在经常遇到与日产相同问题的商业界里,从支持到批评声都有。    
    而在公司内部,全体在责任及纪律方面均已取得共识:该讨论的都已经讨论过了,所有的方针也都已决定了。    
    在计划宣布之后,日产内部并未引起太大争议,没有发生任何抗争或是意图重新考虑若干因素。在日产里,我不认为有所谓的代沟存在;不能够一味地认定年轻人就是莽撞,或者年长者作风就是保守,没有抗争是因为大家已经没有退路了。有些人认为振兴计划充其量不过是先前各种振兴计划的综合体,但是其执行态度却严谨多了。其实不然,在先前的各项计划当中,缺乏所谓的采购规划,没有生产方针,对于产品也缺乏规划,看不出对于公司有任何再投资的企图。而振兴计划和这些以前的计划完全不同,这是个全新的计划。一开始在我面前只有非常有限的一小撮人,他们全力支持我,却都了解必须要挽起袖子抓住每一个能让日产浴火重生的机会。虽然不少人抱着看戏的心态,不过他们并未真正造成阻力。振兴计划的管理方针便是在于减少这种看戏的心态,让这些人主动加入其他有冲劲、积极而具建设性的员工当中。但这需要一点时间。这些人的立场会慢慢地松动,慢慢会发现目标是能够达成的,而且自己需要尽一份心力。向心力就是这样慢慢凝聚起来的。    
    在一开始公布计划的时候,戈恩就很明确地表示,该计划是向日产旗下各分公司、工厂、研发中心及经销商等共十四万八千名员工同步发表的。    
    执行委员会的所有委员都代替我到日产的各个角落公布这项计划,所以他们今天没有出席这项记者会。    
    这样的投注精神及这些一起合作推行振兴计划的伙伴,确实是该计划在公司里推展时的关键因素。此外,在众多重要决策当中还有一些关于跨部门团队的事项,每一支跨部门小组都有九至十名成员,无限定任期。    
    确认计划是否在公司内确实执行,得花不少时间。计划的公布时间是在1999年10月,可是一直要到2000年4月1日才会正式实施。我们当然有提前开跑实施计划,但是4月1日这个日期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为实施该计划做暖身,并且让我们确认公司里每个人都已经明白他们该做的事及该负的责任。我自己本身,基本上是专注于日本境内,因为这是整个计划里最棘手的部分。在美国,为了降低行政、市场行销及门市营业的支出,我们关闭了在纽约及华盛顿的办公室。但是这些其实算不了什么,最关键而严峻的部分还是在日本。


第二部分:对症下药刺激疗法(6)

    对该计划最严厉的批评来自若干供货商。将供货商数量减少一半,意味若干供货商将面临各种程度不一的危机,于是,将与日产合作的日本钢铁厂由五个减为三个的决定,就成为其中一家被淘汰的厂商公开抨击的依据。“丰田绝不会有这样的做法。”NKK的总裁下垣内洋一(Yoichi Shimogaichi)如此说道。该公司仍是日产的供货商,不过日产对该公司的订货量却减少了近一半。顺带一提,钢铁工业过去也曾是日本制造产业界的巨星,但今日也因为跟不上新时代脚步而显得疲软不振;在20世纪末期,日本的炼钢厂年产量总和理论上可以达到一亿四千万吨,然而现今的年产量仅勉强超过八千万吨。一直到度过千禧年,钢铁业界才在一连串的并购及结盟风潮中猛然觉醒。    
    基本上,对于这些抨击,尤其是来自供货商的抨击,我们都做了妥善响应。此外,还有来自媒体及分析家的评论,他们认为作为一家汽车制造厂,实在不应如此疏远其基本供货商。不过,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些人是否真的明了他们自己在说什么?难道此举不会打击公司的士气,不会令其他供货商更加疏离,产品品质会因而不出任何问题吗?实际上,日产从未选择要和供货商作对,而只是要定出制度让日产有存活的机会。我们早已把所有建议方案都摊在桌面上,也对他们说过:“我们很清楚你们当中有人将无法继续合作,但是选择继续留下来的人,我们的合作关系将是长远的。我们也将会记得,在最艰困的时期,大家都挽起了袖子,一起参与振兴计划。”    
    日产振兴计划毫无疑问代表日本经济史上一项划时代的改革,但这并非以其所牵动的社会资源而言——在这一方面日产尽可能温和低调——而是以其直接探讨数十年来与日本经济共荣而起的制度而言。也许有人认为在这些已不再神圣不可侵犯的迷思当中,最具代表性的要算是这种经济制度里不应该有赢家也不应该有输家的想法。按照年资晋升、公众对已无竞争力的产业或公司所提供的无限度的支持、社会上各种关系看似均等的表象,这一切都是为了展现日本是重视群体的社会,绝不能放任任何一个人自生自灭。戈恩到供货商那里也好,到合作伙伴那里也好,甚至在日产的公司内部,他都不得不区分出赢家和输家,惟有如此,日产才有继续存活下去的机会。    
    当然,这一切和打破日本社会传统中没有赢家和输家之分的迷思有关,也和破除公司必须担负社会保护责任的迷思有关。这是我们在走投无路时不得不做的改革。日产那时正在向下沉沦,并且也将周遭的供货商一起拖下水,要是不做任何打算或是计划不成功的话,损失将会严重到令人难以估计的地步:整个集团将会坠机,不管是公司内部或者外围企业,波及的职位更将会比宣布缩减的工作职位多上两倍。我们作出了决定,我将扛下全部的责任。不能说除了振兴计划外,我们还有别的选择,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是在欺骗大家。对于日产而言,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公司已经走入一个死胡同,即将油枯灯尽了。别忘了这家拥有如此规模、名声以及历史的企业,已经被另外两家世界级的车厂——克莱斯勒与福特——评为失败者。福特汽车的老板杰克·纳赛尔曾说:“我们不想自寻烦恼,把辛苦挣来的钱浪费在一时鲁莽买来的债务上。”这就是当时这些强劲而贪婪的竞争对手们的估算,别忘了当时福特正在并购沃尔沃汽车,而戴姆勒刚刚整合了克莱斯勒并正伺机合并三菱汽车。而在合并日产的竞逐当中,他们先后弃权,认为该行动的风险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在1999年3月时,戈恩曾不只一次公开表示:“日产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这家公司先前已取得日本开发银行同意,发出一千亿日元的债券集资。对这家公司而言,最乐观的状况就是日本政府出面救援,就像美国政府昔日挽救克莱斯勒那样。不过日本政府在面对此类危机时,所做出的反应真是特别糟糕,否则数月后大型百货集团SOGO也不至于宣布破产。该积弱状况还会延烧到其他领域,包括物流业、寿险、房屋及公共工程事业。    
    我不想浪费时间去揣测要是1999年3月施维茨和义一没有签字缔盟,后续发展会如何。日产的下场不难想像,是否会在1999年3月遭国家接管?只要看看后续若干日本企业的下场就大致有个底了。1999年3月31日,日产的另一个选择就是死路一条。结论是,振兴计划不成功便成仁。后续的发展显示,雷诺不失为一个好搭档,而且也压对了宝,计划很出色,这一切都在后来的成果中展现出来。在社会反应方面,日产重新招募员工、加码投资、提高员工薪资,在在显示该计划并不是一项摧毁而是再创造行动。只不过这项再创造行动必须考虑到现实状况。


第二部分:对症下药勤于沟通(1)

    我进日产时,面对的是一种全面性的信心危机:对产品品牌缺乏信心,对公司缺乏信心,更糟糕的是,对结盟也缺乏信心。我记得沃尔沃汽车前任老板斐迪南·皮耶(Ferdinand Piech)曾说:“两头骡子怎么样也呈现不出一场赛马盛事。”    
    对日本一般民众而言,卡洛斯·戈恩等同“成本杀手”,日本媒体为他塑造的恐怖形象已深深烙印在大众脑海里,听起来就像妖怪、屠夫、关闭维沃德工厂的始作俑者,让人不由得想起十九世纪中叶,率领“黑船”强行入侵,要求日本开放领域,加速终结如神话般的幕府将军时代的美国海军将领培理 (Mathew C. Perry)。    
    诚如稍后日本大报《朝日新闻》(Asahi Shimbun)社论刊载,日产与雷诺的结盟“很难不让人联想是两家衰弱的公司共结连理”。大家对于在日本年销售不超过三千辆的雷诺印象很差,充其量只是曾在方程式赛车中看过这种牌子。但是雷诺已经在主要赛事中销声匿迹很久了,只偶尔在一些入门级的小比赛中看见罢了。    
    不过,对于一家巨星级的国产企业,一家象征“日本企业精神”的公司即将被一家不起眼的欧洲制造厂所掌控的消息,日本大众及新闻媒体的平静以对,倒是颇令人意外。相较之下,1996年韩国电子业巨子大宇提议收购当时已经摇摇欲坠的汤姆逊(Thomson)的消息,则在法国掀起攸关民族自尊心的轩然大波。姑且不论大宇后来在亚洲金融风暴中的挫败,以及汤姆逊多媒体事业风光重振的事迹,都未能消弭民族自尊的阴影。戈恩倒很清楚,这种掺杂好奇心及中立不表意见的心态只是暂时的,只要宣布痛苦决定的时刻一到,一切都会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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