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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天陨宇磐-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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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缤纷的舞台上,生活,也是一种艺术。能不能光彩夺目,就看个人对这门艺术的领悟。扭转对手的角色,融入自己的风格,对着不同的面孔,演绎不同的喜怒哀乐……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初春的午后,冷暖适当,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桃花香。暖暖的阳光盈满了整个清雅的书房,弥漫在长案红椅,乌发白影上。
  一阵清风。
  “菲尘,我们下棋吧?”沈南烟是个很有悟性的人,很快就摒弃了放任我自我觉悟的法子,一回来就打算从兴趣开始培养感情。只可惜……
  “下棋?围棋?象棋?不会!”我头也没抬。
  “那,琴可会弹?”
  “但凡乐器,都不会玩。”依然没抬头。
  “吟诗?”
  “不会!”
  “那你会什么?”
  “别吵,马上就好了。”看我一副埋头苦干的样子,沈南烟一边幽怨于我对他的不理睬,一边好奇的凑了过来。
  说实话,琴棋书剑我不懂,吟诗作对也不会,算起来离风雅相去甚远,和沈南烟的境界更是风马牛不相及。这点想必要让他失望了。
  “ok!搞定!写的还不错嘛!”我从书案上抬起头,舒展舒展身子,颇为欣赏的举起一长条纸来。是我答应写给沈南烟的《江南》歌词。为了给他写这首词,我花了足足一上午的功夫,午饭都没吃。因为对于我们这种21世纪的一般人来说,玩毛笔实在是件很难摆弄的手艺。所以,趁南烟gg上午处理宫物的时间,我强撇了扫地欧吉桑的干竹扫帚,做了根竹质蘸水笔。小制作是我的强项。虽然不是什么大本事,但从小到大,这些小把戏也唬了身边不少朋友。竹制的蘸水笔不比合金笔头,不柔韧也不光滑。它的笔缝最不好拿捏,太窄墨水流不下来,太宽墨流的又太多,字迹会很粗且容易发散。竹管一定要细,这样才能含的住墨水。笔尖要耐心的磨圆滑,否则就会挂到纸。写的时候也不能太用力,不然就会折断。而且竹子泡水多了就软了散了,不能持久。不过没关系,写一首词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南烟接过那幅让我引以为豪的字,满脸疑虑的说:“这是什么?”
  “昨天答应给你的歌词啊!”那么大两个‘江南’,自己不会看啊!我白了他一眼。
  “呵呵呵呵,菲尘,你读过几年书?”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墨宝,见我迷惑,收起嘴角的弧度,故作严肃道:“读书肯定是不专心,那么多错别字!不过,这竹签写的字笔画均匀有力,字体纤细,整齐划一,不知道是哪家的书法?”
  竹签?真是没眼光!
  “唔?错别字?”晕了,我忘了这边用的还是繁体字!“哦!呵呵,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念了整整17年书哦!所以那不是错别字,只是我们那儿的字有一些和这里的不太一样而已。要不等会我念一遍,你自己写吧,这张不要了。也不是什么牌子的书法,就是我自己瞎写的。”说罢就去扯他手里的纸,准备揉掉。哪知他右手往后一拉,纸被藏在了身后,只露出我潇洒的题字。
  “不用了,词我记得的。这个你写给我了就是我的,不许收回!”他小心的卷了我的墨宝,绕案走到我旁边。伏在案上,他脸侧向我,仔细看了看,说:“看你现在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你不是还在外漂泊了几年的么?怎么会念十七年的?”
  “啊?”完了,前后矛盾了!!唉!我终归是24岁的灵魂,还没有适应这如此年轻的身体。不过,24年的阅历,不可能这点临场扯谎发挥的本事都没有吧。我详笑了一下,坦然道:“因为我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念书啦,这个阶段我们称之为胎教!”呵呵,我还不知道这前世多大年纪呢,反正南烟gg说十八九,就十八九吧!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滴!
  “哦~嗯,胎教是什么?”对于沈南烟,这个在下人们口中无所不知的神一样的宫主,这样的奇闻确实能够引起他极大的好奇心。不过,如果我没看错,他的眼中所流露出的,并不仅仅只是好奇!那灵动的瞬子,那寻思的漩涡,仿佛想卷走我眼睛深处所有的一切……
  “呃,胎教是对胎儿进行的教育,因为宝宝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是可以听的到的,所以可以给他唱歌,讲故事啊!”这个……好像他用不着吧……
  “有用吗?”晕~他居然还挺感兴趣!
  “切~看我这么聪明就知道有用啦!”其实我老妈并没有对我进行过胎教,所以,这句话纯属瞎掰!
  “是吗?你学这么久,为何琴棋不通?”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嘴角,我很没出息的脸红了,虽然这完全不是因为我的错……
  “耶?哈哈,那些啊,因为我贪玩儿,不爱学啊!”汗……我总不能跟他讲,说我的时间都去学了方程概率,积分微分,电子电路,射频微波,xyz,c语言,单片机……我要跟他讲这些还不如直接告诉他我是神经病来的简单!为了不引发下一个地雷,只有自我委屈一下了。俺其实明明是个爱学习爱劳动的好孩子!
  “哦!呵呵呵,那你学了些什么,总有会一点的吧!”南烟gg嘻笑着扯了扯我的头发。
  听起来其实他也并不是想看我笑话,只是非得找点什么共同语言用来沟通感情不可!可是我会的东西哪一样是可以古今交叉的呢?说什么都不会,就真的太丢脸了!我懊恼的收拢秀发,环顾一下这书房,希望能有点启发。终于,在看到侧面墙壁上挂的一副仕女起舞图的时候,我突然拨开了三年多的记忆,挖掘出了一门大二之后就被搁浅了的现代艺术。
  “唉!年少轻狂多无知,学到用时方恨少,往事不堪回首啊!不过,我会画漫画。”
  “漫画是什么画?”看着沈南烟的眉头,我突然发现,求知欲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现在不是。估计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几分钟之内被迫连问十几个问题。原本那么个骄傲的人儿啊,现在只能频频锁眉。然而,我却只能敷衍。
  “漫画啊……呵呵……曼为曼妙美人之意,指专为美人而画的画。我来给你画一张吧,你坐那边去。”我微笑的注视着他,对这个提议很是得意。他那完全像从漫画中跳脱出来的优雅绝尘,真该一点都不浪费的描进画里。虽然以前多半都是用电脑制作CG,手绘不算娴熟,不过,淡彩的还行吧。
  “真的?……好好好……我过去……”他半信半疑,不情不愿的被我强行推了过去。
  “摆个pose!”等他坐定,我打了个响指。
  “什么?”
  “啊……哈哈……选个你认为舒服的姿势坐好了,我好久没画,有点生疏,可能要点时间。如果你不想被我画成欧吉桑,哦,就是小老头,就乖乖坐好不要动啊!”我展开一张纸,加水冲了点之前研好的墨。
  “……”
  提起那支竹质蘸水笔,我抬头眯了眯眼。
  沈南烟,米色丝衣白绸外衫,侧倚在宽宽的红木躺椅上。暖暖的阳光,他低垂的柔和视线,和那几根软软的鬓旁发丝一起,懒懒的散在手中的书卷上,铺了一抹淡金色的儒雅。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身为一宫之主的他,除去有时那丝高处不甚寒的清冷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谦和温雅的。但高贵的身份,绝世的容貌,让他几乎漂零在尘世之上,带给他更多的应该是孤寂吧?所以,他才要留下我,留下这副和他不相上下的容貌,留下这身不世俗的性情?或许这样,他才能真实感到自己存在,走出一个人的空旷结界……
  “你要看到几时?”南烟gg抬眼含笑,满是趣味的寻思着我。
  “啊?……谁叫你动的,还原!还原!那个姿势刚刚好!我就开始画了!”我忙低下头去,脸颊一阵燥热,手里茫然,一时竟不知如何下笔。
  “呵呵,很期待菲尘的画艺啊!”
  “你绝对放心!”
  “哦?看来很是自信呢!”
  “嘻嘻,不是。如果画的好呢,就写你沈南烟的名字。如果画的不好,呵呵,我就写小白的名字。所以,你可以放心啊!”
  “小白是谁?”
  “哎~~不要皱眉头,你皱眉头我会不小心画很难看的!刚画到眉眼!”
  “小白是谁?”
  “小白是我家隔壁小新养的小狗!”
  “你!……谁是小新?”
  “小新是美芽的儿子。哎~别动!那小家伙才五岁!”
  “美芽又是谁?”
  “……小新他妈!”
  ……
  “画好了!看来技术还没怎么退步嘛!ok!我已经写了你的名字,不用麻烦小白他们一家子了。”真不知道画张画而已,累的不是手却是嘴,现在真是口干舌燥啊!我放下笔,跑到书案左边端茶喝。
  一阵衣带飘零,画已经被他撩在手里。“画得……好美!你的眼中,我……真的是这样的吗?”他欣喜愉悦的神情流连在我和画之间,仿佛情人节收到玫瑰花的羞涩恋人。
  哆嗦……大人自己每天不是都有照镜子的吗?明明我描画的,只是他绝美风姿的一半不到啊!
  “呵呵,南烟同学的美又岂是区区一幅画能够承载的!”出于礼貌,我实话实说。
  喝完水,刚放下茶杯,却忽觉纤腰一紧,被一只温热修长的手牢牢环住。我心惊,扶了扶书案,想挣脱。那只手却又一使劲,我被彻底的拉到了他怀里。抬起涨红的脸,我迎上了他艳阳般炽热耀眼的目光,捕捉到一丝迅速淹没的深邃。
  来不及研究这些,我一边挣扎,一边急切道:“南烟同学!你干什么!快放开!昨天不是说好先做朋友的吗?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
  “嘻嘻,撒下去的花种,浇了水也会渐渐发芽啊!”
  “你以为是吃激素给猪催肥啊!有发那么快的吗?”我扭身奋力的推着他宽暖的胸膛,脸,涨的通红通红!
  发芽?饶了我吧,你要是喜欢女人,我说不定还会动摇。可是,这样的芽……发不得!
  他抿嘴轻笑,眼里的热潮泛滥到妖魅,手里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反而缓缓低下头来。
  “喂!沈南烟!你住手,住手!放开我!再不放我以后不跟你玩了!”我惊恐的睁大眼,颤抖的吼出声来。天,怎么着以前也算是体育健将,可现在在他的怀里,我就跟老鹰爪下的小鸡一样,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情急之下只蹦出这招小p孩才会用的杀手锏。
  他愣了愣。邪笑一下,垂下的发稍依然轻撩着我的耳朵。搞了半天,和谈之后的温和都是假相,他依然是个一等一的耽美大色狼!
  我闭了眼,死命的往外扭着头。神啊!救救我吧!
  “咳咳咳咳!”
  耶?!神这么快就来了!哦米陀佛!谢天谢地!
  沈南烟刹了车,愠怒的抬眼扫向门口。空气中霎时冻结着阴冷。我趁机推开他,退到一旁,抚着心口,向倚在门边的青影抛去一大堆感激。

  寒宵剑

  门边的人,衣束于腰,发结于顶,身材修长,英眉俊目,鼻翼坚挺,脸如刀削。俊朗高傲之气溢散而出。但看他那微曲的眉心,一边带钩的嘴角,俨然,对于刚刚他所见到的事,有一些隐忍,一些嘲弄,还有一些无奈。
  寒冰骤化,和风徐徐。
  沈南烟恢复以往的温雅,绕过书案,向来人走去,边抱拳边笑道:“萧兄!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我自会亲自出门去迎!”
  青衣人也抬手抱拳,左手里拿着一柄长剑。“我有些事找南烟兄,没让祥叔通报就直接进来了,打扰到南烟兄,希望不要见怪!”言毕,他侧头朝我这边望了一眼。这眼中,如漆冷幽潭中落入五色彩石,惊艳、讶异、嘲弄、怀疑、戒备迅速沉入潭底,水面上顷刻间只留下晦涩复杂的波纹,和溅起的滴滴我理解不了的异样光芒。
  祥叔?看门的吗?看来这人和沈南烟很熟啊,对于这样的场景也应该是见怪不怪了。看他刚刚不爽的样子,难道……他和沈南烟……?不过,也太客气了点。
  “呵呵,是有打搅到一点什么哦!”沈南烟也回过头来,看着我,笑得非常无耻!
  你,你,你,不要脸!“南烟同学,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我怒吼道!刚刚的气还没消呢,他居然在别人面前也这么无聊!
  “这位小哥容貌出奇,直逼南烟兄啊!不知是什么人?同学是……?”坐在门边左侧的木椅上,青衣人端起刚奉上的茶。
  “嗯,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叫穆菲尘!同学是我们之间的一种称呼。”沈南烟丝毫不顾忌我可以杀死蟑螂的目光,怡然道:“菲尘,这位是萧冉,大名鼎鼎的寒剑山庄三公子,江湖人称寒宵剑。”
  看着沈南烟故意说的那么暧昧的样子,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掐住他,摇到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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