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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解咒人-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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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亡命徒!”伯爵不屑一顾地说,“现在他正躲在不知哪个山洞里以冻僵的老鼠为食呢。国王提起黑顿是因为自卑和恼怒使他丧失了理智。要知道黑顿以前正是被他关押起来的呢。”
  真复杂。方婷心里暗想,伯爵要攫取夜世界的权力,黑顿要复仇,教宗要防备任何人推翻他……还有白昼世界的那一位不知名的大员。
  “好了,”伯爵对她说,“现在你该放心啦。来吧,跟我合作,你只消说几句话就能创造一个新帝国。”
  (6)
  吃过两顿饭,睡了一次觉,又打了一次架。伯莱拜尔觉得日子很难过。“二号”在交手时是真的想杀死他,也许他有点什么理由痛恨伯莱拜尔。
  奇怪的是,交手之后,二号又立刻恢复了常态,冷冰冰地坐回自己的一角,仿佛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伯莱拜尔自己闷想了半天,说:“你不可能是我的孪生兄弟。我查过育儿院的档案,生我的那位女士只有一次妊娠史,仅生下我一个。”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二号厌恶地说。
  “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竟能长得一模一样吗?”伯莱拜尔说,“你是不是我的孪生兄弟?”
  “多令人恶心的词。”二号说,“你不是查过档案吗?没错,那个女人只生了你一个。”
  伯莱拜尔说:“我们的语言里没有那个词,所以你我只能用‘女人’称呼她。
  但还有一些别的世界,那里的风俗较为合理,也较为宽容。他们称呼生自己的女人为‘妈妈’。你知道吗?”
  二号说:“我快要吐出来了。你是因为在拳脚上打不过我,就想用嘴巴烦死我吧。”
  “不,我是忍不住要谈谈这些,而只有你的耳朵离得最近。”
  “那么你转过身去,对着墙角谈吧。也许会有几只蛆虫对你的话感兴趣。”
  伯莱拜尔换了话题:“你那种能在黑暗中瞄准的面具叫做红外线接收器,对吗?”
  “我们从不这么叫。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二号对这个还勉强能接受。
  “那个女孩子说的。他们那里早就有了。我没听懂,她说‘红外线’是一种光线,这个名字好象跟颜色和长度有关。”
  “跟什么的长度?”
  “光线的长度。”
  “荒谬。”二号说,“谁能确定光线有多长?它可以是任意长。从光源到光射中的目标的距离就是光线的长度。”
  “似乎不是那个意思。”伯莱拜尔很高兴能用这个话题吸引二号的注意,他说,“那女孩讲的是另一种长度,每种颜色的光的长度都不一样。”
  “莫名其妙,以后倒要去问问她。她叫方婷,不是吗?”
  “对,她学起任何一种语言来就象从地上捡银币那么容易!”
  “莫名其妙。”二号说。他靠在墙上思考着什么,显然对方婷的事很有点关心。伯莱拜尔第一次看到,他脸上那些残忍刻毒的纹路展开、消失了,露出较为柔和的正常人的神态。
  “你究竟是什么人!?”伯莱拜尔又不禁问道。
  二号被他的话从沉思中唤醒,他愣了一下,出人意料地没有发怒,只是冷淡地看着伯莱拜尔说:“我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不该存在?任何人都有存在的权力。”
  二号不和他争,以纯粹讨论的语气说:“比如说方婷,在大多数人眼里,她应该存在么?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没她的位置。但她比我好一些,因为总有个地方为她留着一个位子。而我呢?我一无所有。这他妈的都是因为你!”他突然又暴怒起来,冲伯莱拜尔大吼一声。
  稍过片刻,他的短暂的怒气就平息了。他说:“你问我为谁干事,表面上说我确实在为一个人干事,但我并不真正服从他;我没有主人,我也没有可牵挂的人。我不怕死,我不信宗教,根本不怕地狱——我就生活在地狱里,专门为我一个人而设的地狱。你想象得出这种感觉么?”
  伯莱拜尔想了想,很坦诚地问:“那么你为什么活着呢?”
  二号说:“只因为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要死。况且,你觉得死活之间有很大的区别么?”
  伯莱拜尔无法回答。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为什么恨我?”
  “你吞掉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还试图吞掉我本身。”二号说,“你是个阴暗贪婪的无底洞,你是遮住阳光的黑云。你使我不得不永久地徘徊寻找。”
  伯莱拜尔被他话中的激愤之情震住了,情不自禁地问:“寻找什么?”
  “寻找我自己。”
  二号的话音刚落,外面就隐隐传来混乱的呼喊声和撞击声。他们两个的感觉都比常人敏锐得多,只听一秒钟就弄清了这声音的性质:有人攻打这座石堡,而且多半已经攻破、冲进来了。
  牢房外面是走廊,他们听到走廊尽头处的金属撞击声。伯莱拜尔想把头伸出铁栅栏外看一看,但伸不出去。他刚要回头跟二号说话,一下重击猛地落到他头上,把他打昏了。
  二号剥下伯莱拜尔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然后把他拖进灯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脸朝下扔在地上。
  走廊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二号看见两个巨人般的大汉手持刀斧冲进来。他曾在暗中窥见过这些人:他们是神裁大法官的侍卫。他想,大法官果然非同寻常,竟能找到这个地方,还攻了进来。
  大汉们转动着粗壮的头颅,往一间间牢房里望着。二号喊道:“我在这儿!”
  一个大汉瞧他一眼,点点头,走到铁栅栏边,抡起大斧,寒光一闪,“镗”地一声巨响,一根铁条被砍断了。他连砍三次,断了三根铁条。二号从栅栏的空隙里钻出去。
  巨人指指趴在角落里的,黑呼呼的躯体。二号说:“不认识,可能是以前被关进来的犯人。”
  两个大汉拖着二号往外跑,出了走廊,只见外面一片混乱。十几个身躯巨大的汉子正在挥着刀、斧或锯子与安达伯爵的亲兵肉搏。一个神色冷酷的青年立在一角观战。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战斗,是屠杀。亲兵们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
  见二号被救出来,那个观战的青年忽然吹了声口哨,大汉们猛砍一阵,围成一圈,护着那个青年和二号,一边厮杀一边退了出去。
  石堡外的旷野里,情景更令人惊心动魄。二号只看一眼就明白了:伯爵的亲兵为什么没能挡住大法官的十几名侍卫——有数百个“卡得切卡”正如同发疯的野兽般与士兵们缠斗。一些士兵被咬伤,已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了同样疯狂凶暴、丧失人性的“活死人”。这情景真让那些亲兵心胆俱寒。
  二号看出了大法官的计策,真大胆:他们先从海斯山谷中引出一批“卡得切卡”,然后骑着快马把他们带到这里。“卡得切卡”是见人就扑的,并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于是安达伯爵的部下就陷入了与活死人的苦战之中。大法官的侍卫们趁机攻进了堡垒。
  那青年正是曾经在路上拦截方婷他们的,大法官的刽子手。他冲出堡垒后便叫道:“人都齐吗?”
  一个大汉用铜钟般的声音回答:“贝贝姆战死了!其他人都在这儿。”
  二号看见穆哈穆也在那大汉身边,用枪支援着他们。但方婷不在。
  “方婷呢?”他向穆哈穆喊道。
  穆哈穆把他当作了伯莱拜尔,大声说:“那个家伙带着她跑了!我们去追!”
  青年刽子手叫道:“你们别乱跑!大法官不会让他逃远的。”
  这时,远处又响起了枪声。一队人马风一般卷来,直向堡垒冲了过去。青年大叫:“你们是谁?要什么?”
  穆哈穆看清带头的那个中年人,是黑顿亲王的部下,在矿坑里的秘密驻地曾经见过面。他说:“不是咱们的对头。让他们进去吧!”那队人马杀了进去。
  “走啊!”穆哈穆冲二号一挥手,纵马向远方狂奔。二号也抢过一匹马,随他而去。青年大声喊叫着阻拦,但这两人根本不理会他。
  “再快点!”穆哈穆状如疯狂,打着马边跑边喊。二号叫道:“你的方向对吗?”
  “我看见他们跑的!”穆哈穆头也不回地喊。
  他们顶着大风奔出十几里,渐渐看到前方的一带丘陵。穆哈穆说:“你看!那边有人!”
  前面确实有几个人影,正向这里迎来。几分钟后就走到近前了。穆哈穆突然大叫:“方婷!”
  方婷纤巧的身影骑在马上跑过来。她也叫:“穆哈穆!伯莱拜尔!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三个人聚在一起。穆哈穆兴奋得脑门发亮,说:“这位大法官真有两下子!有胆有识!原来可看错他了。”
  “他在那儿。”方婷回头看着身后的丘陵。穆哈穆哈二号放眼望去,只见小山顶上,一个人骑着马立在风中,也向这边望着。
  穆哈穆看到,旁边的山顶上还有一个人。他说:“那又是谁?”
  “你没认出来吗?”方婷说,“我们见过他。他就是夜世界的教宗啊。大法官借了他的护教军来追那个安达伯爵的。”
  教宗和大法官各自立在一座小山顶上,相隔约有半里。这两个在黑、白世界掌握最高权力的人,虽然已合作了一次,但也许还互怀戒意。
  一阵雷鸣般的蹄声滚滚掠过,他们三人听到有个声音说:“不知好歹!”一群人驾着马风驰电掣地从他们旁边冲过去,奔向前方大法官立马山头的小丘陵。
  “是那个刽子手。”穆哈穆说,“我们没听他的命令,他生气了。小心眼儿。”
  方婷笑道:“人家救了咱们呢!穆哈穆。”
  不一会儿,那青年又骑马奔过来,身后还牵了几匹驼马。他勒住缰绳,庄重地对方婷点点头,说:“大法官认为目前没有审判你们的必要。好自为之吧!这些马和马上的东西是给你们的。”他说完后就掉转马头跑了回去。
  方婷他们纵目远望,只见大法官的身影瘦削挺拔,在风中凝然不动。穆哈穆不禁右手按在胸前,对他远远地行了个礼。然后,他们三人牵起青年人带来的几匹驼马,朝黎明线开拔了。
  (7)
  “黑顿亲王的人也来了?”方婷听完穆哈穆的追述后说,“啊,对,他的弟弟被关在那儿。”
  “那个什么伯爵怎么样了?被抓住了么?”穆哈穆问。
  方婷说:“没有,他跑了。伯莱拜尔,你怎么不说话?”
  “他一直就是个闷葫芦。”穆哈穆说,“现在好象更严肃了,伯莱拜尔,看见你的脸色,每个人都忍不住要仔细想想:自己欠了你多少钱?”
  “废话。”二号说,他突然开口,把那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方婷惊奇地望着他。
  “你说话的风格变了呢,伯莱拜尔。”穆哈穆笑着说。
  二号问:“我以前是什么风格?”
  “你以前不说粗话,又拘谨又别扭。”穆哈穆说,“现在你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啦。”
  “以前好还是现在好?”二号问。方婷又惊奇地望他一眼。
  穆哈穆说:“以前跟现在一样,反正你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二号笑了。
  “咦,那个化装成你的人呢?”方婷突然问,“他不是和你关在一起吗?”
  “是啊,他去哪儿了?死了没有?”穆哈穆也想起来了。
  二号在马背上挺直身躯,向前方看了看,说:“快进峡谷了。进去后我再讲吧。”
  “你弄什么鬼?”穆哈穆说,“非要进峡谷才说,这儿又没别人。”
  “我只不过是想趁现在清理一下大法官送给咱们的东西。”二号说着就抓起旁边马背上的袋子,打开来看。
  方婷说:“是个好主意,穆哈穆,咱们也帮着清理一下。”
  东西不多,但都是极有用的,这显示出馈赠者的条理分明的头脑。几匹驼马背着的袋子里,有枪和弹药、干粮、水袋、备用灯和电池、帐篷和电暖气等等。他们各自佩了枪,顺便就在马背上吃了点东西。
  “进峡谷了,”穆哈穆提醒着。
  二号说:“你的好奇心那么强吗?我不会忘记讲那个人的故事的。”
  “谁稀罕你的故事!”穆哈穆说,“我是提醒你们注意:峡谷里也许有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去了。头顶的天空渐渐被夹成狭窄的一条,寥寥几颗寒星照着他们的旅程。
  “好,没有人。”穆哈穆说。见没人答腔,他看着二号又说,“嘿,没有人。”
  “没有人就好。”二号说。
  穆哈穆说:“咱们一时半会儿可以安心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是呀,没有危险。”二号淡淡地说。方婷差点儿笑出来,她没说话,想看穆哈穆有什么反应。
  穆哈穆果然耐不住性子,恼火地说:“你在卖什么关子!还不说!”
  “说什么?”
  “你说说什么?进峡谷之前你不是要讲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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