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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风舞狂沙 by 戈阳-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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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诺左右打量一番,发现周围还有好几间相同的隔音房,一个男人搂着女人的腰进入对门的一间,看来这间PUB的色情度还不是普通的高。 
进了屋内,酒保暗示他们需要任何特殊服务他们都可以提供,在得到否定答案后,那个年轻的小哥又用一种明了的、理解的、暧昧的眼神当作关上房门的临别赠礼。 
还来不及坐下感受那个沙发的柔软度,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他。抱就抱了,可那个傻瓜居然还问他“可以吗?” 
如果说“不可以”,难道他就会放手? 
当然不会,沙穆这样问,纯属是想装风度。若是“可以”,正合心意,如果是“不可以”……就假装没听见,反正结局都一样。他想抱他,好想好想,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他对准那软软的唇吻了下去,几天,抑或是平生的相思都揉了进去,想要珍惜,偏偏有收不住的欲念丝丝缕缕,如沙线在风中狂舞,放不掉,又抓不住。 
从来没试过这么激烈的吻,满天的沙砾在空气里旋转,摩擦着肌肤,掠夺着灵魂,风予诺差点窒息。 
窒息过后,是意外的清醒,他怎么可以如此不拘小节!沙穆的浓情和任性让他情不自禁地放纵,但是今晚他还要回去,他还有任务,如果岑越从他身上发现了什么来路不明的红痕,那么这两个多月来的辛苦统统都白费了。陈老大会用口水淹死他的! 

“停、停下……” 
现在才喊STOP,好像太晚了。 
沙穆恍若未闻,继续地吻,大手在他身上摸索。 
“沙穆,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每次说话都要喘气,现在他才知道平时不运动的结果,就是到关键时刻肺活量罢工给你看。 
好不容易转身,欲逃,强大的力道从身后牢牢地攥住他,“我知道,你是卧底。”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是,我是。所以再给我点时间,唔……”那死小子又咬他的脖子,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他要妥协了。 
“不,我不要!”这一天里已经花掉了他太多的温柔,他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早在白天见到他的时候就该二话不说地带他走,管他有什么苦衷和理由,偏偏他唇角的微笑和眼里的明亮让他无力下手,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软弱。 

可能是今天的沙穆太过温和,以至于风予诺忘了他的本性,所以当沙穆把他的双手拉到背后用某样东西缠绕的时候,他居然当场发呆,傻傻地猜测那贴着腕部肌肤的微凉物体究竟是什么玩意?等发现那是一根高级皮革制成的腰带后,才惊觉“恋爱使人迟钝”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沙、沙穆?”他的舌头打结。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踢人的,虽然十有八九踢不中,但好歹也做做样子,说不定就中了,就像他和他相遇的第一晚。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好像没办法再踢他了。如果再中一次,那以后他们在一起的每个晚上,除了睡觉就真的没什么事可干了,那样子似乎也很无聊! 

就在这个有时机灵、有时迟钝的风警官用乱七八糟的脑子想一些更为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沙穆可没有闲着,轻轻一按,就把他压制在沙发上。 
“绝不放你走。”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已经失控。 
他终于深切感受到沙发的柔软度了,顺便也彻底感受到什么叫“引火上身”和“自作孽不可活”。 
“沙……嗯……”他一开口,沙穆就以唇相封,吻得他晕头转向。 
他一生中加起来的吻也没有今晚的那么多,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嘴唇除了吃饭、说话之外,还可以进行这么长时间的运动。 
看来是在劫难逃!也罢,如果对方是他,就让他们一起沉沦吧。 
就在他放弃抵抗,事实上是明白抵抗也没用的时候,有人来英雄救美,或者说是很不识趣的扰乱一池春水? 
“警察,快开门!”饱含力度的嗓音撞击着门板,门被打开了,外面男人女人乱哄哄的声音一块闯了进来。 
“我们是警察,临检。”一个男人探进半个身体来,动作潇洒地掏出证件,看清里面的情形后那人突然怔住。 
沙穆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个人是香港警察,管他是谁,敢破坏他的好事?他一脸暴戾地坐起。 
风予诺呆呆地靠在沙发上,他无法相信,那么倒霉的事居然发生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会那么巧,他只好对着那个警察傻笑。 
“队长,怎么啦?”门外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神勇无敌的队长会杵在门口不说话,里面的情形好像很诡异。有人想探头张望,可是门半掩着,再加上队长个子高大,什么精彩镜头都没有捞到。 

“你们几个,把那边屋里的人统统带到前厅去,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服药的和未成人的。”男人转过身去下达命令,一直等到所有的人都被带离,才回过头。 
他当然没有漏看沙穆替风予诺松开双手的情形,眼睛里露出好奇又不可思议的神采。“你,跟我出来一下。”他指的是风予诺。 
风予诺站起,被沙穆拽住。 
“没事,我跟他谈一会。”轻声安抚住沙穆,他走到门外。 
“你今年几岁了?身份证呢?拿出来看看。”男人双手抱胸,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我今年几岁,你还不知道吗?”风予诺很不客气地赏他个白眼。 
“啊哟,小风,只有你会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好怀念啊。” 
“阿先,你真是一点都没变。”阿先的全名叫骆其先,在百花丛中所向无敌,只是嘴巴太坏,看见谁都想占便宜。不过是以前的同事嘛,干嘛说得像旧情人似的!他的情人已经够了,没功夫再招惹他。 

“小风,你怎么会在这?”骆其先神神秘秘地靠近。 
“酒吧嘛,当然是来喝酒的。”回答的虽然快,但稍嫌底气不足。 
“喝酒?那你们一定喝了不少红酒吧,你的嘴唇好红哦。” 
“是、是啊!的确喝了不少。”妈的,早知道就不来这家该死的PUB的。 
“那个男人是谁?他好像蛮暴力的,不会是又像上次一样吧?”他这个搭档挺有趣的,长得也没他帅啊,可是奇奇怪怪的“艳遇”到是不少。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伤痕,神志也清醒,骆其先差不多要以为又一个醉汉在借酒装狂呢。刚才的情景,怎么看都像强奸未遂。 

“不是啦,他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只是喝多了,所以……所以在玩游戏。”他结结巴巴地找借口,不料骆其先一声惊呼—— 
“我知道了,你们在玩SM!”他用一种很佩服的眼光膜拜他,“小风,没想到你平时懒懒散散的,这种事却被你抢先一步了。其实我早就想试试了,不过现在的女生都娇贵地要命,动不动就用滴得出水来的眼睛望着你,害得人心慌意乱没办法下手。我的女神啊,你到底在哪里?” 

风予诺欲哭无泪,他的清白名声算是彻底没有了。 
阿先很讲义气,在发表了一通非常想学习先贤经验却苦无知音的抱怨之后,建议他们两人从后门走。 
沙穆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喝光了桌上的一大杯冰啤才稍稍缓解了体内的热度。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波折重重?从那以后,他无可避免地讨开始讨厌香港警察,尤其讨厌那个和风予诺挤眉弄眼的男人。 

当风予诺拉着他从后门走出去的时候,在窄小的走廊里,他用自己的名牌皮鞋“很不小心”地踩了那个男人一脚,并且免费赠送一枚眼神飞镖。 
非常无辜、非常可怜、非常善良的骆其先就这样莫名其妙被那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蛰了一下。虽然他在众花丛中周旋免不了要被情敌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惨遭暗算到还是头一回,也算是他人生路上的一次特殊尝试吧。 

被外面的凉风一吹,沙穆有点清醒了。“风,我……” 
“啊,我的脚踏车还在前面呢。”松开他的手,他往酒吧前门奔去。 
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沙穆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要逃开他。他不想伤害他,可是刚才的的确确有人失控了,他乱糟糟的发、凌乱的衣衫,和腕上微红的印痕都是他的“杰作”。好好的约会都被他搅乱了,心情,沮丧。 

不对!他喜欢他,想要抱他,有什么不对的!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自由自在、为所欲为的,只是,那种理不清的情绪让人慌乱。 
乱了,好乱…… 
呃?沙穆睁大眼睛,那个让他无所适从的人儿突然停住,转身,又跑了回来。 
气喘嘘嘘停下,几根黑发滑过脸颊,“差点、差点忘了跟你说了……”他再度停顿,不染一丝杂质的深黑眼眸静静地凝视他,忽而一笑。 
神秘的沙漠里,常常隐藏着暗流。沙穆在看到那一笑的时候,就陷进去了。他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双略带骨感的手掌已经捧住了他的脸,温温的唇贴上,只是轻轻地一送,没有旋律,却留下呢喃气息。 

“我爱你……等我的电话。” 
那暄暄软软的音节几乎是擦着他的唇而飞过的,他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又模模糊糊。那个说话的人一溜烟地跑掉了,他依然站在小巷里,旁边有个垃圾桶。 
等他的电话? 
这句话好像应该由他来说才比较对,向来都是如此的,这次怎么倒过来了? 
今天好奇怪,有很多事他都搞不懂,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失控、会后悔、会焦虑……他会这么多的事,偏偏在听到那句颠倒乾坤的话后却变得不会生气。 
他竟然好高兴,越来越多的好高兴,那么多那么多的好高兴…… 
黑漆漆的巷子里,色情PUB的后门,散发着异味的垃圾桶旁边,有一个男人在那里傻傻着笑着…… 
一只拥有光亮皮毛的漂亮黑猫从墙上走过,发着绿光的小圆眼睛盯着下方瞅了一会——原来也有人类可以笑得这么白痴! 
优雅地扬起头颅,它非常不屑地走掉。 



8 


风予诺回到住处的时候他的同居人还没有回来,气松了半口,还有一些后备工作要做呢。 
让佣人翻出针线包,不敢让别人动手,只能自己来。那个被扯得摇摇欲落的钮扣必须复归原位,这是最简单的活,那枚小小的银针却总爱欺负他的手指头,非要弄出一两个血珠子来才肯罢休。别人谈恋爱,他也谈恋爱,为什么他的恋爱就要流血又流汗呢。 

关上房门,把最亮的灯打开,在镜子前细细审视自己。还算好,除了稍嫌红润的唇以及一根落在领子里的黑色波状长发外,没留下什么显眼的痕迹。 
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头发有点乱,他抬手去理,镜子里映出他乌黑的发,洁白的腕,以及—— 
“啊!”一声惨叫是他突受打击的证明。 
左右手腕上的红色圈痕是怎么回事嘛!那个死小子、大莽夫,年纪小小冲劲到是不小。稍微红一点也就算了,那皮带上的金属搭扣还划破了一块皮,拉出一条几厘米长的血丝,真可谓是白里透红,让人不注目也难。 

这要怎么办才好?不见得让他带着护腕睡觉吧! 
心事儿不敢亮着,只盼早早熄灯。 
杜绝所有的发亮点,只剩墙角的一个迷你小灯泡旋出微弱的光源,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只露出个头来。过了今晚,那红痕就会乖乖地滚蛋,没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玩意,光一条小小的划伤随便在那都能刮到。 

他的睡相一直不好,喜欢踢被子,这个毛病的弊端在今晚暴露出遗,他可以闭着眼睛但绝不可以睡着,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世纪末的大挑战。就在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时候,岑越回来了。 

岑越不是性欲很强的人,他在战场上的手腕和在家里的温柔成反比。梳洗完毕,在假装熟睡的人儿脸上留下宠溺的一吻,他轻手轻脚地上床,静静睡去。 
沙穆幸福,岑越眷恋,风予诺慌乱,三个各怀心思的男人度过了有惊无险的一夜。 
岑越要去洛杉矶,虽然只有四、五天的时间,对风予诺来说不啻于又是一次放飞。 
“我派两个人给你当保镖。” 
“不用了,这宅子里不是里里外外都有人护着吗,又不是我一个人住。”佣人就有一大堆,更何况那些晃来晃去的保镖。 
“那你总要出门的吧,我怕别人盯上你。”势力越来越大,相对的,仇人也越来越多,难免不会有人想用风来牵制他。 
他的情人那么单薄,又常常犯迷糊,有时候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他竟然会是有案在身的人。上一次带他去射击场,一共打了十发子弹,靶子上却只有六个洞。结果那个人儿笑着说,他杀人的时候都是近距离开枪。片刻后又想起了新的理由,跑到他身边,说是只怪自己一直把他关在家里,身手都养坏了,那十枪的成绩统统不算。那个似嗔似怨的笑容,现在想起来仍是心软如水。 

“我又不是文弱书生,你别小看我了。”好歹他也是个警察,虽然不是荣誉出品,但也有合格证书。 
“是吗?”岑越微笑不语,突然用双手牢牢地锁住他,将他困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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