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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死亡讯息-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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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那我再说一个咱们身边的例子。”林忆并未生气,她想了想,道:“裴奚贞现在单身你可知?”

    我点头,表示了解。

    “他曾经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女儿。”林忆顿了顿,接着说:“他小舅子在其手下任职,已罹难。当时因为这个永远难以释怀的疙瘩,差点拆散了这个家庭。但他和她撑了过来,女人对他一如既往的悉心陪护。后来裴奚贞接了件大案,却结案时发生意外,凶手被掉了包逃遁,他唯恐妻子和女儿遭到报复,不顾爱人的反对,去民政局领了绿本,亲眼看着心爱的枕边人与别的男人步入新婚的殿堂≡那以后,裴奚贞就变样了,酗酒、邋遢……”

    她看向我,“这个,够吗?”

    我倔强的摇头,实际上心里开始有了松动。

    “好,不够是吧,我再说一个你身上的事。”林忆抛出了杀手锏,“凌应龙,这个令我都感到钦佩的男人,办了多少件大案,鞍前马后勇往直前,他浑身充满了浩然正气,但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整他。我就问你,从小到大,你们搬过多少次家?结局呢……又怎样,一个凌应龙,没有三头六臂,终归是一双手一双脚,群起而攻之,身陷万劫不复!”

    “这……”我哑口无言。

    “谁不想有幸福和睦,谁不想与爱人孩子朝夕陪伴,可你母亲又为什么在你小时就只身前往国外?”林忆的眼神似乎可以透入我的心灵,“这次,够不够?”

    走廊陷入了鸦雀无声。

    我的心脏不停地颤抖,就别说家父家母了,光是蔬菜狂魔案时,老妈被我办的案子牵连了不止一次!若没有心晴,一个闪失那将会是永诀。

    “想和小婉在一起,可以。”林忆转换了方式,以退为进道:“你辞去D。I。E的工作,回去当你的交警。”

    交警……林婉婉……

    我恍然失神。

    不!我还要为父亲翻案!以前想做警察是梦想,现在已成为无法推辞的责任!

    “我不会离开婉婉,更不会离开D。I。E。”我执着道。

    “好警察不缺你一个”林忆也不妥协,她温和笑了笑,“我要的是好女婿。”

    我攥紧拳头:“鱼和熊掌,我都想要。”

    气氛有些剑弩拔张。

    “真是个贪心的青年。”她毫不留情的打击道:“怕你最后两样都会失去。”

    “那……林副局长,让我们结束这次算不得愉快的谈心吧。”

    未等她回话,我往洗手间走去,把门从里面锁死,无力的靠在冰凉的壁砖上,眼泪不争气的滑落。

    “哗、哗——”某个厕门里响起冲水的声音。

    蒋天赐打开厕门,洗了洗手,忽然看见我也在,他错愕道:“咦,怎么还抹眼泪了?”

    我没理会他。

    “屁大点的事也值得男人掉眼泪?”老蒋拦腰将我扛在近两米高的肩膀上,我再次体会了悬空的感觉,他拉开锁,不顾其它人投来奇异的目光,径直走到楼下,给我扔进车里。

    天气闷热,蒋天赐不愿意开车里的空调,他放下所有的车窗,并脱掉了宽松的T恤,充满爆炸性的肌肉显露无余,他憨憨的指着后勃颈的刀疤,“只要还没死,就有希望。”

    这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像条蜈蚣一样,几乎覆盖了后脖颈。

    憨厚的老蒋,绝对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我情绪提不起来,难得大块头开一回车。几日的相处,老蒋在D。I。E已成为恶名昭著的蹭车党,连裴奚贞熬了通宵后,他也死活不接方向盘,哪怕老大说疲劳驾驶会出车祸,老蒋也不干。

    不知这算不算我荣幸。

    二院离我家不远,我说了地址,他发动了车子。我便闭着眼睛发起呆来,等回过神一看,这他妈早已远离了城南,是天南市的外环!

    任由我喊走错了方向,哪知老蒋根本就是故意而为之。这个夜晚,我们在驾车狂奔中度过,灌了一夜凉风,中途加了两次油。

    ……

    早上来到D。I。E时,亢奋了一晚的蒋天赐终于萎靡,做了几组锻炼项目,倒在审讯室的沙发上呼呼直睡。

    裴奚贞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夜,他见我来了,便拉着我道:“苹果公寓和苹果公园的确死了两名女性,尸体在验尸房,就等小林来尸检了。”

    此时我心晴已经平复,不得不感谢老蒋,他以自己的方式让我现在走路都觉得像是在穿梭……

    好奇的我跟裴奚贞来到验尸房,两具女尸盖着白布,躺在尸床。

    掀开之后,第一具女人被分了尸,戴了一枚小丑鼻子,支离破碎的肢体拼接在一处,倒也算全尸。第二具女人,肚皮被沿着十字而划开,甚至还有条断裂的脐带露在外面,时不时的有羊水溢出。

    “这是一个孕妇。”裴奚贞拔了根胡子,骂骂咧咧道:“到临产期了,是苹果会所的老板娘,不知怎地,昨夜身着护士装,被剖开了肚皮把腹中婴儿取走,大出血导致的死亡。”

    “唉……”

    我长长叹了口气。

    “小宇,我想见见你那线人,真是神通广大啊!”裴奚贞连连扯断三根胡须,他质疑道:“你,我是信任的,但总觉得你线人来头神秘了点,该不会是做案的凶手?”

    他的怀疑很合理,换我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你见过。”我抛出一个烟幕弹。

    “谁?我见的人多了去了。”裴奚贞眉头紧缩,“小宇,你忽悠我?”

    我心说忽悠你干嘛,自家女儿当然见过,但不敢明说,嘴上道:“和你关系很近很近,绝非坏人。”

    “好吧,看你也不愿意说,算了,谁还没个秘密,你别知情不报或者啥傻事就好。”裴奚贞放弃了追问,他叹道:“你那线人还真是牛逼,我赶到苹果公寓时,第一个女人刚死不久;再来到苹果会所,第二具女人还尸骨未寒。我大体推了下,她们死的时候,在你打电话通知我以后,我差点还以为你干的呢。”

    “……”

    我暗暗决定,以后类似的事情少汇报点,哪天摊上不信任我的人,我就脱不了干系了,岂不是摆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林慕夏跟宁疏影双双来迟,这位职业病犯了的警花在院子中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把东西放进办公室后,走到我身前道:“我又有活干了?”

    “嗯。”我点头。

    她收拾好验尸工具,临出门时夸了句,“昨晚你真厉害。”



第七十七章:离奇的交通事故

    她这一句话,搞得我愣了半晌,昨晚好厉害?估计我和林忆的对话全被林慕夏听了去。

    此时,我精神抖擞的,睡意全无,便屁颠颠的跑到验尸房看她验尸。这一看,就入迷了,林慕夏验尸的动作简直如行云流水,她那全心投入的神态,丝毫没被血腥的女尸影响到美感,我才目睹个开始,就被裴奚贞用金属拐杖勾住脖子,给我拽了出去。我摘掉脖子上的拐杖勾,郁闷道:“头儿,想干啥?想赶鸭子上架啊!”

    “喊了你两次了,你看的那么认真,哪有功夫理我。”裴奚贞幽怨道。

    “是吗?我真没听见。”我摸摸鼻子,这倒是实话,关键对方不信啊。

    “这不是重点,老蒋给我讲了你们昨晚遇到的事情。”

    我愣愣的道:“老蒋?他不是在睡觉吗?”

    “他被尿给憋醒了,我们就聊了会。”裴奚贞神色认真的看着我,“昨个夜里,大概在你们救完小林她妹妹之后,在城北离苹果公园不远的路段上发生了一起车祸,死者是女性。我觉得此事有点蹊跷,就让城北分局的给我传了张死者照片,你瞧瞧冒充公园管理员的女人是她不?”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后递给我。

    “没错,就她!”

    揉了揉眼睛,我仔细一瞧,照片虽然把女尸头部创伤给处理过,肯定就是那女的!连上半身的衣服都同一个样式。裴奚贞收起手机,他沉声道:“女人抢救无效死亡,根据当时的交通监控显示,死者是坐在一个男人的摩托车后边,不走运的是一辆跑车在经过摩托车的时候,哪料到后视镜忽然离奇的脱落,砸到了她,那力道将这女人给打了下去,接着脑袋栽向地面,颅骨破裂,就剩了一口气。”

    “那骑摩托车男人呢?”我疑惑道。

    “男人停下车,走到她身边看了眼,然后在死者衣服里摸了摸,掏走钱包后,他就独自驾车离去了。事后救护车赶来现场救治时,女人死亡。”裴奚贞想了想,道:“这或许是一场纯交通意外,现在肇事车主还在城北分局待着呢。”

    纯交通意外……

    我心中隐隐有个不成型的推想,只是没有根据。

    心晴所画的场景和人,都是枉死的,一旦被她梦见画在纸上,画中主角几乎必死无疑。可我两次抢在事故发生前救过人,却轨迹偏差的死了另外一人。一次是从杨斌手里救下老妈,结果杨彦妻子,被杨斌犯神经给杀掉。这次救的是林婉婉,她被我和老蒋拼死从死亡线拉了回来,而案犯之一却在逃亡的路上被跑车忽然脱落的后视镜砸下摩托车。

    必死一人。

    救一人……死另一人?冥冥注定还是两次仅为巧合?

    晃了晃脑袋,不行,必须得把这个问题弄清,我看向裴奚贞,“头儿,我想去趟城北分局,当面问问那肇事者一些事。”

    “你是想问他的车多久没保养了吧?”裴奚贞笑了笑,轻轻拉断攥了许久的胡须,“咱俩一起去吧,事后再去趟交警大队,亲自看看那辆跑车。如果是故意弄掉的,那肇事者和死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关系。”

    昨个夜里裴奚贞独自一人忙活两个案发现场的凶杀案,他又不是铁打的,精神上很疲惫,所以我来开车。行驶到半路我哈欠连天,有点疲劳驾驶了,此刻裴奚贞补好了觉,我停下车子,“头儿,换你来,我撑不住了。”

    “昨晚你好厉害。”他邪恶的笑道,模仿着林慕夏的语气。

    这老狐狸,凑巧把林慕夏在办公室那句话听到,估计他想歪了,我解释道:“我和她真没啥,很纯洁的同事关系,她指的是我救林婉婉。”没好意思说自己和林忆的争执。

    “此地无银哎。”

    裴奚贞摇摇头,坐到驾驶位,我趴在后座呼呼睡了会。

    ……

    到城北分局时,我被急刹车给晃得栽下座位,撞醒了,直感觉天旋地转。趴到车窗一看,四周都是车,便崇拜道:“头儿,你咋把车停进来的?车位抢得真棒。”

    “最近跟老蒋新学的漂移,还没练到家。”裴奚贞指着后边的车,“差点把这辆给刮了。”

    我凑过去一看,不禁为他捏了把汗,两辆车之间顶多隔着一根火腿肠的间距,属于亲密接触的范畴。不禁对裴奚贞竖起大拇指,“头儿,你神了!”

    王远河接待的我们,他对我的态度较之前两次好了挺多。热情的领着我们前往暂时扣留肇事者的拘留房,越往前走,我发觉味道越冲鼻子,等到了时往铁门里一看,发现肇事者我竟然见过,就是昨晚在假山内部打野战的闲哥!

    这间拘留室周遭的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臭咸鱼的腥味。

    王远河将我们带到这就赶忙离去,裴奚贞都有些受不了的捏住鼻子,发出怪音道:“这JB味,打生下来就没洗澡吧?”

    “英雄所见略同。”我强烈的赞同道。

    闲哥听见我们的对话,望向门外,诧异道:“是你!”

    “小宇,你认识他?”裴奚贞皱了皱眉头。

    我便把昨晚遭遇闲哥的事情一说,裴奚贞呸了句,“不好好在家玩鸟,跑出来污染空气,倒霉了吧!”堂堂D。I。E的老大第一次说这种话,足以见得这味道让他有多过敏。接下来,裴奚贞在包里掏出一枚紫色药片,塞进嘴里,“小宇,对不住了,就这一枚。”

    这紫色药片,是案发现场血腥味太重才用的,花田公寓那晚我用过。没想到闲哥的咸臭味已然具备这种冲击力,就跟生化武器似得。

    懒得问名字,直接跳过。

    我们恨不得快点离开此地,便道:“你是干啥的?昨晚为什么出现在苹果公园。”

    “正儿八经的生意人。”闲哥靠墙坐着,他抠了抠脚趾头,接着又用那只手掏鼻孔,“为啥出现在那,警官,你不都看见了吗?”

    妈的,我手摸了摸电击剑,这闲哥长了个欠扁的脑袋,真想给他来一下子。

    “你的车多久没维修了,后视镜快掉也没发现?”裴奚贞虽然闻不到气味,但也不愿靠得太近。

    “我哪知道。”

    闲哥翻着白眼,一副任你摆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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