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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上官鼎沉沙谷-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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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恨声道:“北海龙皮套!北海龙皮套,我被他这一搞,弄的我连北海都没见到,还说什么龙皮套牛皮袍!”

  说着一顿口,反问老五道:“你呢?”

  老五玉面顿时变色道:“我的运气比你好。”

  老大一想自己灵芝草并未到手,不由心急道:“那么百蛊珠何在?”

  老五叹了口气道:“南疆放蛊的是不少,少说也有百种,但偏就没百蛊珠,就是有,也没用。”

  老四奇道:“岂有此理!你还说运气比我好!”

  老五笑道:“在你活了百把年纪,且听我慢慢道来。”

  “据说百蛊珠有雌雄一对,是南疆一种奇蛇的灵珠,用巫术施蛊附之于上而成,但这种奇蛇百年一见,暂且不说,而且也要施巫术三十年方可大功告成,我算算,要再等个三五十年,恐怕我也有做老大的机会,珠子又有何用?”

  老大摸摸白胡子道:“你真是少不更事,抢他个现成的便可以了。”

  老五苦笑道:“你少多嘴。”

  “这玩意儿真是绝宝,辛辛苦苦练成了,却只能用一次,三两日功夫,便成了普通的珠子,但可以雌雄两珠分二次用,我辛辛苦苦学会了符语,却没有解药。偷他个珠子也没用,况且早有人捷足先登也。”

  老大纵纵肩膀道:“这下我们可栽到家啦!”

  老四不服气道:“办也太无用,人家可偷,你就不能黑吃黑不成?”

  老五怒道:“人家二十年前就偷去了,而且一并把解药的方子也带了走,我要再等下一个珠子,少说要五十多年,找以前那家伙,恐怕还更久些。”

  老大自我安慰道:“算了,反正这百蛊珠不值什么,咱们也不稀罕。”

  老五也叹口气道:“这玩意儿平常是不值什么,但一经施术,五天之后,方能生效,而有效期却为三天之内,此时,在其三丈之内。功力再好也难逃一死,而且又是无形无息,只有那施术的,须预服巫药才能无疑。”

  老大唔了一声道:“今后咱们五人还是隔得远些,不要给人家一网打尽才好。”

  老四打趣道:“只有老五不怕,他可见过那些已经被人用过的废珠,他只要在三丈之外发现了那种珠子他便能逃命了。”

  老五正颜道:“但愿如此,否则我做老大可没机会了。”

  老大念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老僧坐化之后,千万不要火葬,我最怕热,最好是沉在大海底,图他个永世清凉。”

  老五很伤心他说:“我死了之后,要葬于万花丛中,名山大刹之旁,来生定变个巧俏的娘子,却不要活得长久,二十来岁死去,就最是完美不过。”

  他们二老一吹一搭,言下十分醉嘘。

  老四仿佛以最长命者自居,慨然大笑道:“一切包在我身上。”

  他那慷慨激昂的笑声,哈哈地震耳欲聋。

  老大、老五也装出转忧如喜的样子,忽然,老大戟指向一株古松顶上骂道:“缩头的,还不给我下来。”

  应声便有一个尖嗓子叫道:“下来吧,下来吧。”

  便从树顶跳下来一个方脸的老头儿,他那看似笨重的躯体,却似空中飞燕般地,轻飘飘地落到巨石上,他一落地,便装得一本正经,往老大风伦一躬到地道:“参见老大!”

  老大面色不变,吊着嗓子道:“孩儿免礼,一旁坐了。”

  老二啼啼地一咧嘴笑道:“你少托大,乖乖把宝座让我坐了。”

  老五一伸手道:“这也容易,你且把那千年参给拿出来。”

  老二道:“这当然……”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犀皮盒子,用力往两旁一掀,那盒儿便分成两半,果然中间放了一支通灵宝参,而且须眉齐全,真是香气四溢,满山为之生色。

  三老不料自己都扑了个空,而最木实的老二却马到成功,心中都暗暗嘀咕,尤其是老大最不服气,心中更迁怒到那伏波堡的张天行身上,老四也连声咒骂破竹剑客不已。

  倒是老五在年轻时最为机灵,一手接过宝参道:“老二到底是利害,瞒得哥儿们好苦,哪知道你一肚子鬼,你先说说怎挖到此宝的咧?”

  老四打趣道:“我听说这种千年参满月之夜,便会出土迎月而舞,老二是不是也舞了一通?”

  老二右手连捻长须道:“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只有傻瓜才在泥土里挖人参啦!”

  老大灵机一动,忙拍掌笑道:“正与我意相合,我已知你这千年参是得自何处啦!”

  老二洋洋自得道:“少要阴险,你我且写在石上对对看。”

  说着,两人便用袖子盖着手,各自写下了心中所思。

  老五、老四一看,竟都是“武当”二字。

  老四悟道:“你把蓝石老道的命根挖来啦!”

  老五也笑道:“当年为了这劳什子,我们五个大闹武当山,还惹得全真老杂毛和破竹剑客找上门来,哪料到老夫如今略施手脚,便马到成功啦。”

  老大眯着眼笑道:“蓝石老道自以为有了灵药,便可长命百岁,还不是早归道山!我们五个老不死不过好见识见识,他就小气的紧,我们没闻到一丝一毫的宝气,倒比他还活的长,你说好笑不好笑!”

  老五也沉迷到往事的回忆之中,他哼哼地低笑了两声,玉面轻摇,长叹了一声,道:“唉!都老了。”

  老四见他那副丧气相,心中大不受用,忙高声道:“我说,老二,蓝石老道那些徒子徒孙怎么这般酒囊饭桶,被你将他镇山祖传之宝都给取走啦!”

  老二用巨掌拍拍胸脯道:“你少灭自家威风,我老儿自有妙计。那白柏老道虽刁的紧,我老儿便来个调虎离山,深更半夜在他正殿上放把火,把那些大小杂毛烧得个手忙脚乱,嗨嗨!老夫就不客气,来个顺手牵羊。”

  说着,几自得意地笑声不绝。

  老大冷声道:“你少得意,对不起,老大这位子你还坐不得。”

  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尤其是老二更笑道:“风老头说话不算数不成?”

  老大道:“当年咱们打赌是要取辽东千年参,谁说武当山是在关外的咧?”

  老二一听倒真的怔住了,作声不得。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一言不发。

  忽然,老大以手撮口,长长地嘘了一声。

  应声而起的便是一个爽朗的笑声道:“闷煞我也。”

  便从林子里跳出来一个大汉,他那身架是何等硕伟,但早已白发皤皤,皱纹满面了,在他们中间,一比之下,他显得特别苍老,而事实上他比其他四人在心灵上所受的挫折也多得多。

  他是谁?

  他便是五雄中的老三——屠任厉!

  长远的离别,往往使人与人之间带来了隔膜。

  他们虽是生死与共,有近百年的交情,但他们也曾分离了一段漫长的时光,老人的岁月,更觉得分日如年。

  任厉瞪着昔日啸傲江湖的伙伴,而他们也无言地看着他,风伦是老大,而且也是他把任厉引到这儿来与大家见面的,因此,他粗旷地笑了,这笑声如初春的和风,融化了他们心中的隔膜。

  任厉也苦笑道:“怎么啦?大伙儿都把我忘了不成?”

  老五激动他说不出话来,他们一直以为老三已经撤手人世,但多年来,他们彼此之间绝口不提,大家心照不宣,因为,他们还有一点希望。

  而现在,这曾经是极渺茫的幻思,却被证明并不是梦想,面对着这长远渴望的一刹那,又有谁能说些什么呢?

  老二强自笑道:“好小子,你倒在外面逍遥,害得我们想的好苦!”

  任厉忍不住眼中的泪珠,于是,他流泪了。

  那亮晶晶的泪珠,在他们白花花的胡子上滚动而下,先是几颗,终于越滚越多,他们彼此地望着,他们都觉得一如当年订交之时。

  少年时的豪气,又开始在心胸上盘旋,但老年人的心境,却因而更觉得凄凉,他们似乎是为了久别重逢,而喜极流泪,但更像是为了一生事迹而悲喜交加。

  于是,山谷中传出了狂笑大哭的声音,在中气极足的声调中,孕育着千锤百炼过的感情。

  早起的猴子,惊疑失措地凝听这震耳的哭声,当它们觉察到其中的压力,是它们所不能负担的时候,它们便纷纷用前肢掩起耳朵,吱吱喳喳地往山下急奔而去。

  黑夜中,武当山像一条隆起背的黑色大鲤鱼,那平齐中略呈起伏的林峦,正像是鲤鱼的鳞片。

  山背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桔林,整整齐齐地占了五亩之地,轻凤吹拂过去的时候,发出一种楠林特有的沙沙异响。

  这林子的中央,却有一座破旧的木屋,那屋顶已有不少破损之处,就如一阵风都挡不住的模样。

  木屋中没有灯光,但是,屋里的人并没有安睡,他孤单地坐在床上,凝视着窗外无边的黑暗。

  黑暗中,他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长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自语道:“唉,岁月的确能使人的壮志豪气消灭,就拿我来说吧,这四十年的幽禁苦修,我那昔日的飞扬豪性哪里还有一分存在?”

  这时候,木窗外斜射进一方淡淡的月光,那一方月光把几枝楠叶的影子映在木窗框上,这人望着那一块白玉色的月华;他感叹地吟道:“月华催人老,两鬓如霜白,茫茫苍天外,道山不可及……唉,看着月光从这窗口经过,已经是第一千四百零六十九次了,四十年……四十年,任怎么说也不能算是一个短时间了吧……”

  他想到整整四十年来,他幽居在这木屋中不出半步,每当夜里那月光从窗口经过时,他都是这样地静坐在床上凝视,因为只有从这里,他可以感觉出时间的移动,其他的,他只觉得是一片浑饨,甚至连白天和黑夜都难以分辨得出来。

  他想到四十年前的今夕,他在武当冲虚大殿前接受祖师审判的情形,那情景如今仍历历在他眼前,他清楚地记得,祖师的声音像大钟一样地荡漾在他的脑海中:“白芒,你生性暴躁嗜杀,了无修道人本色。前次和峨眉弟子冲突,已使本派遭到无限麻烦,此次竟又擅自和诸多非本门武师合手与人动武,崂山上把那人打成重伤……”

  他也记得,那时候他曾争辩:“启禀恩师,那人乃是伏波堡叛徒,在武林中作恶多端……”

  掌教师尊大声喝道:“顽徒,还不认错吗?汝乃出世之人,岂能和凡夫俗子合手动武,败我清规,吾今罚你面壁四十年,闭门思过,未满年限,不得擅离半步!”

  于是,他在这木屋中渡过了漫长的四十年。今夜,该是最后的一夜了,只等那一小方月光移过了木窗,他就能破门而出了。

  四十年来的幽居,给了他一个漫长而宁静的深思的时间,他发觉恩师的话是对的,以他的性子来修行道家至理,那是绝难有所成的,这四十年的静思和苦修,使他的禀性气质有了极大的变化,他现在觉得对他来说,修道究竟是最重要的,如果说只是为了武学,他又何必投身武当?

  此刻,他心中一片宁静,对于即将满期的“禁令”丝毫不感到激动,他只是静静地,如平时一样地,凝视着那慢慢移动的月光。

  他曾经暗暗发誓,今生绝不再与人动手,虽然他也明白,真正的向道之心,并不在于动手不动手之间,但是,他以为唯有这样才能不辜负恩师命他面壁四十年的一番苦心。

  那一小块月光渐渐地移到了木窗的边框上,终于,完全移了过去。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木屋的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阴沉的喊声:“里面可是白芒道长?”

  他吃了一惊,细细辨别了一下声音,那是陌生的,绝不是每天为他送食物者的声音,而且,那人也不曾问出这样的话的。

  他平和地应道:“是什么人?”

  外面那人道:“请道长出来一谈。”

  他望了望窗口,已是一片黑暗,那一方月光早就移了过去,他心想:“这人知我限期已满,所以叫我出去,想来必是山上的本派门人。”

  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他缓缓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木屋的门进,伸手在那木栓上,他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异样的激动,四十年来,他从没有碰过那门栓,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因为他怕那门栓会对自己发出重大的诱惑。

  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可一抽,那木栓拔了开来,吵呀一声,那破旧的木门随着他的手劲一带,自动地张开,一股夜风幽幽地吹了进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薄薄的一扇木门,竟像分隔开两个世界。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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