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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永乐大帝-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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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黄,有如一张死人脸,走路都直打晃,坐在上面的朱允炆顿生恻隐之心,一阵心酸。朱夀没想到殿上站着洋洋得意的朱有爋。朱夀很纳闷,看儿子穿得很体面光鲜,又是春风满面,看来不会与他连坐了。他看了儿子朱有爋一眼,这才不情愿地给皇上跪下:“罪臣请皇上大安。”
  朱允炆的语气并不严厉,他说:“你也闹得实在不像话了。你平素就有干预地方、走私、强占民田、逼死人命种种恶行,朕即位之初,又念你是朕的长辈,传谕过不止一次,希望你过而能改,想不到你变本加厉,竟然私蓄死士、招兵买马,意欲谋反,是你逼朕出此下策,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这一说,朱夀吓得一抖,叩头喊“饶命”。
  朱允炆又心软了,他叹了一口气说:“你别害怕,朕不会杀你的,也不忍心。咱们朱家,你和蜀王是最有文才的,你就是贬为庶民了,朕也不会让你衣食无着,你好好去琢磨诗词歌赋,还有什么本草吧。”
  朱夀再次跪下流泪叩头说:“罪臣谢皇上宽仁不杀之恩。”
  朱允炆又掉过头去看朱有爋,然后问朱夀:“你知道是谁告发你的吗?”
  朱夀茫然道:“臣罪有应得。”
  朱允炆说:“如果不是你儿子写密揭告发你,朕也许不会相信。你儿子总不会诬陷你吧?”
  朱夀震惊,愤怒,眼里喷火,他才知道是这个不争气的孽障卖了他爹。还有什么好说?他只能恨恨地望了朱有爋一眼,一声未吭。
  朱允炆目视着朱有爋问:“你说,朕应该怎样奖赏你呀?”
  朱有爋十分得意地说:“臣悉听圣上裁处。”
  朱允炆问他:“你恨你老子,是不是?”
  朱有爋马上辩解:“请圣上明察,不是这样。我告发父亲不法,完全是为了江山社稷,是对皇上尽忠,出以公心。”
  朱允炆冷笑一声,说:“你是老二,却时刻想当世子,恨不得你父亲早一天死了,或者被废为庶人,周王的爵位便由你来承继了,是吧?”
  朱夀冷冷地看着有点狼狈的朱有爋,他心里油然生出一丝快感,皇上不糊涂,总算为他出一口恶气。
  朱有爋不免发毛,连忙说:“回皇上,臣从无这个野心。”
  朱允炆说:“朕真想把周王的王位赏给你,也顺理成章,你有大义灭亲之功啊。可那得真的出以公心才服人。朕怕天下人谤议,一个连自己生身父亲都要陷害、告倒的人,这样不孝的人,什么坏事做不出来?谁敢重用?”
  朱有爋傻了,急忙趴下叩头:“圣上明察,我是大义灭亲啊。”
  朱夀在一旁感叹地说:“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逆子败类也有今天!”
  朱允炆说:“你是个不安分的人,你也有不法之事,你还是在牢里呆着合适。”
  朱有爋一听,差点晕了过去。
  第二部分
  制止燕王铤而走险徐妙锦已陷入迷宫(1)     必须制止燕王铤而走险,他安分,亲朋好友才安全。两人下棋,能让一步吗?下棋可让,伦理纲常岂可让?欲望就像大风吹着人跑,想停下来也难。燕王府白鹅成群,真的是因为上上下下都酷爱吃鹅肉吗?这使一手托两家的徐妙锦陷入迷宫。
  徐辉祖到了北平的第三天,景清也到任了,他就带着张昺、谢贵、景清、张信等大员来燕王府会见朱棣。于公于私,这都是很正常的。
  徐辉祖认为此行公重于私,他是代表朝廷来视察的,因此拒不吃饭,徐妙锦出面强留也没用,他只是说,改天以亲戚身份走动,他会打上门来要好吃的。谁都拿他没办法,酒肉全白准备了,便宜了张玉他们。
  当然,徐辉祖除了见到王府满院子大鹅,他没看出任何破绽。
  朱棣一直送徐辉祖他们到宫门口吊桥边,他和景清有同窗伴读之谊,多说了几句寒暄的话,也只停留在寒暄而已。朱本想与他亲热亲热,叙叙旧,他也特别需要景清这样德高望重的帮手,可既然徐辉祖执意不肯留下吃饭,别人谁好留下?朱棣也只得另找机会与景清话旧了。
  一同送出来的还有徐王妃、徐妙锦及府中官吏们。朱棣拱手说:“这次大哥重驻北平,我一下子觉得担子轻了不少。”
  徐辉祖心想,口是心非。你才不欢迎我来呢。他说:“我可代替不了殿下。如今太祖刚刚薨逝,新天子即位,天下需要安定,边陲尤不可忽视。殿下是藩王中领袖,作用举足轻重,好自为之。”
  朱棣说:“谢谢大哥嘱咐,我一定恪守祖训,为国尽力。”
  徐辉祖又对徐妙锦说:“你既然愿意和你姐姐多亲热几天,就在王府里多住些日子吧。”
  徐王妃笑着说:“她从小在燕王府长大,她回南京去,她在这里的房子也一直留着。”
  朱棣补充说:“她不在的日子,她屋子里的陈设都一直保持着原样。”
  徐辉祖笑了:“这么说,小妹不想出去住了?”
  徐妙锦说:“等我在王府里呆腻了,我再走,说不定出塞看看,我还想见识见识大沙漠呢。”
  人们都笑了。
  朱棣又与张昺他们几位一一道别,大家都客客气气的。
  在徐辉祖认镫上马时,长史葛诚讨好地上来,帮他把靴子认进镫里,趁人不注意,他把一个纸条塞到徐辉祖靴子里,并且在靴子外面拍了拍示意。
  徐辉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与葛诚交换了一个眼神。
  徐辉祖也特别看重景清任职北平的作用,皇上特别写亲笔信关照过,徐辉祖便特别重视景清,回城时,与他并马而行,问他的住处安顿下来没有。
  景清说已宣武门外租了一幢半新不旧的房舍,不劳大人挂心。
  景清的临时居宅并不理想,临近大杂院,五十步外有一条臭水沟,但景清却毫不在意,他在衣食住行上从不苛求。
  此时,景展翼在设备简陋的书房里画画,今天画的是马。她听到有脚步声,以为又是管家或丫环,便头也不抬地说:“我不是说了吗?我画画,不喜欢别人在跟前,不叫你们不必来伺候。”
  她没想到,来人竟是柳如烟。他也不出声,站在他身旁看她画。景展翼一边盯着画,一边把笔伸过去涮笔,几下都没有够着笔洗,柳如烟便把笔洗端到她笔下。她这才发现了柳如烟,张大眼睛说:“是你?这真是活见鬼了,你怎么到北平来了?”
  柳如烟开玩笑地说:“人是地行仙嘛。你到北边来了,扔下我一个人在南京,好寂寞,我就跟踪而来。”
  景展翼说他真是胡说八道,谁会相信?他是朝廷命官,岂敢擅离职守?一定是公差、公干。
  柳如烟这才得意地告诉她,他讨了个外放的差事,到北平布政使司帮着管管文案,张昺是武将出身,他向皇上要人,柳如烟捷足先登,讨了这个差事。他说自己是假公济私,纯粹为景展翼而来。
  景展翼心里相信他是真话,嘴上却一百个不相信。她让丫环给他上了茶,柳如烟就要起誓。景展翼说:“这何必呢。话又说回来,你真是为我而来,那你可亏了。我一半天就要回南去了。”
  柳如烟一惊:“真的吗?你父亲到北平当布政使司参议,可不是临时差事呀。”
  景展翼说的又何尝不在理?他做他的官,我回我的家,这是两不相干的呀。
  柳如烟好不泄气,他说:“早知这样,我何必抢孝帽子似的巴结这个倒霉差事呢。”
  景展翼嘻嘻地笑。这一笑,柳如烟才发觉上了她当,根本没这回事,她是逗他。
  柳如烟四下望望说:“令尊大人到衙门去了吗?”
  景展翼说,好像是让燕王府请去了,或者说是跟魏国公去视察燕王府了。
  柳如烟好意地说,她该劝令尊大人离燕王远点,越远越好。小心挤在两个轮子中间碾成肉饼。
  景展翼很反感:“这话你留着当我父亲面去说,我不转达。”
  柳如烟说他没有歹意,谁都知道,当年令尊大人在宫中当过燕王的伴读,私交甚密,你不是画过群虎图吗?虎视眈眈,骑哪个虎背上都很可怕呀。
  景展翼说,家父可没他这么事故。
  柳如烟说他真是一片好心。令尊大人一上路,京中就有人说,皇上不识人,景清此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非倒向燕王不可。
  景展翼有三分警觉地问他,是衔有别的使命而来吧?
  “绝对没有。”柳如烟说,真的是为她景展翼而来。
  景展翼说:“我才不相信你是为我而来,你别在我跟前说好听的,你能割舍下方小姐吗?”
  柳如烟哭笑不得地说:“又来了。我都跟你说过一百遍了,方行子是对我不错,可我不喜欢女人舞枪弄棒的。我心里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景展翼说:“可惜我跟你没缘啊。”
  柳如烟酸味十足地说:“不会是嫌我家门槛低吧?”
  景展翼故意反问:“那你家门槛高吗?”
  柳如烟这次的话醋味更浓了,他说,他的门第,比起王府来是太矮了,看来传言不虚,他早听说景清要攀龙附凤,把女儿嫁给燕王世子,这不是,果然到北平来了。柳如烟是不放心,怕景展翼飞了,才千方百计讨了个北平差使的。他说,嫁进王府也是好事,景展翼为什么不早说?
  景展翼气不打一处来,她故意气他说:“你是我什么人,我上哪去凭什么要对你说?你不是总想刨根问底吗?那我告诉你,我想当燕王世子妃,不行吗?”
  柳如烟呆了片刻,把茶杯往桌上一掼,站起来说:“嫌贫爱富本是人之常情,我只是没想到小姐这样的人也这样世俗。”说罢往外就走。
  景展翼气得流出了眼泪:“你走!好,你今后永远别登我家门!”
  第二部分
  制止燕王铤而走险徐妙锦已陷入迷宫(2)     魏国公徐府在北平南苑,离城很远,徐妙锦坐着轿子用了小半天时间才到,据说这里从前是一座关帝庙,有一年打雷,劈了神殿前的老槐树,起了一场大火,烧残了东西配殿,从那以后没人捐资重修,也就断了香火,庙祝走散,庙宇荒废了。后来徐辉祖因陋就简,简单修葺一下,当了他的府邸。
  徐妙锦一进客厅就跟大哥耍脾气,她说:“什么大事,风风火火地让我回来?本来都说好的,我和姐姐要逛西山,还要到大庆寿寺烧香许愿呢。”
  徐辉祖说:“上西山还不容易吗?明个我陪你去。”
  徐妙锦说:“你那么死板,看你那张脸就扫兴。”
  徐辉祖说:“我这么叫人讨厌吗?”
  徐妙锦坐下来,问:“说吧,什么事?”
  徐辉祖问她,回到燕王府里住好几天了,怎么样啊?
  “有什么怎么样!”徐妙锦说,她又不是头一次进府。从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徐辉祖耐心地开导她说,毕竟离开一段日子了,此番回来,没见到府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妹妹不认识似的打量着徐辉祖说,“大哥今个是怎么了?前言不搭后语,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痛快点?”
  徐辉祖在地上踱着步说,有人告发,燕王私自招兵,训练死士,在府里挖暗道,砌烘炉打造兵器,这可都是违法的呀。
  徐妙锦反问他,你自己不是去视察过了吗?怎么连自己的眼睛也信不着了?
  徐辉祖说,他扯旗放炮地带大员们去视察,能看出什么来?朱棣就是有鬼,也早做好手脚了,岂能看漏?
  徐妙锦很反感,她历来认为徐辉祖死板,不通人情。一些传言,肯定是栽赃,若有不法之事,她怎么没看见?
  徐辉祖说:“我叫你回来,就想让你就便注意观察一下,看看人家告发的是不是属实?”
  徐妙锦说:“我给你当密探呐?”
  徐辉祖正色道:“小妹,我家世代是吃皇家俸禄的,为皇上效力是天经地义的。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奉上谕驻北平,就负有监视燕王的使命。我并不希望燕王出事,我真怕他出事。现在朝廷正想削藩,周王不法,已被贬为庶人。虽然燕王与我们是亲戚,可亲戚比起皇上来,大小高下是分明的。我希望燕王不像传说的那样,即使有不好苗头,我们也有责任劝告,防微杜渐,不使他酿成大错,不论于公于私,都当如此。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徐妙锦多少有点往心里去了,嘴还很硬地说:“哥哥是朝廷命官,我可不是呀。”
  徐辉祖陈破利害地开导妹妹说,一旦燕王谋反,就是诛灭九族之罪,你也是要杀头的呀。
  徐妙锦吓了一跳:“你吓唬我呀。”
  这并不是耸人听闻,徐辉祖说,我们不是要告发他,而是必须阻止他铤而走险,他安全,我们徐家才安全。
  徐妙锦确实觉得大哥说得在理,他并不是有意与燕王过不去,而是怕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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