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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殡仪馆的临时工-第77节

小说: 殡仪馆的临时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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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飞翔说:“这家人实在也懂规矩。鞭炮迎风,礼花送路,阳北老规矩迎响送响给脸给足了!回去和老张他们说,送这女娃上路,心细些。

    人家给咱脸,咱的回敬人家,这老话说的好有一来必有一往。把600分两份,一分交给蔡大爷,一份给老杂头。

    老蔡是咱的大管家,以后夜班的伙食费加餐什么的,他统一分配,算咱第五组得开支了。

    另外一份给老杂头!他虽然搭把手,这钱必须给!我问:“这钱咱还给人家吧!这丧事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在咱出车拉尸体是应该的,这钱我感觉咱要的不合适?

    王飞翔咧嘴笑起来说:“你不要,人家就会以为你看不起这家,你信不信?你不收他们立马和你翻脸,你回头问问田峰那小子。

    第一次出车是怎么挨打的。

    我二和尚摸不着庙地说:“咱拉尸体还挨打?

    王飞翔一副长者的口气说:“呵呵!田峰第一次跟着我出车,当时老蔡发烧临时换他去的。

    田峰跟着我去东楚镇村,拉一个病死的老头,田峰这孩子大学生,见那家人条件不好,人家塞给他的红包,他不要。

    当时就被几个老妇女围上去说:“看不起俺乡里人,什么什么的!田峰那小子没经验,在外地上了几年学,阳北般的普通话绕口。

    那家人以为田峰闲红包钱少,就上来打田峰。

    其实那天田峰是好意,农村人朴实误会了。

    所以有时候看什么,都要看两面性,虽然咱们殡仪馆有规定,不能收群众一根烟,一瓶酒,但是咱阳北这规矩风气,就是这样,要学会入乡随俗。

    以后学着点,碰见难缠的看我眼色,咱干得这营生,能忍者忍,能过切过,其实你想想也是,人家家里死人了,难免有些难受,心里不理解咱的工作,算了说多了。你以后慢慢学吧!

    我问:“老杂头就帮你撑个袋子,就分他300!

    王飞翔说:“你还好意思说出口,老杂头多猴精的人,这活都是他抢着干!

    以后记住能干咱自己干,外人只要一动手,就是钱的事,你想啊!本来这钱是咱的辛苦钱,600元,咱八个人分。

    老杂头撑个袋子,一个人分了300。亏不。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王飞翔。

    王飞翔笑着说:“没事,以后学着点,对了,知道老蔡为什么让你跟着我出车吗?

    我说:“是不是让我多跟着你学学见见世面。

    王飞翔笑着说:“呵呵,老蔡是让你学一门技术,跟着我学开车,以后有个一技之长,咱殡仪馆的车,没事的时候多练练!公家的车;不怕撞,只要别撞着人,就去玉田修车厂修呗。

    说到玉田修车厂,王飞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上次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tmd够呛!

    我嘿嘿地说:“王叔,你这话就外了!我从小是你看着长大,见你吃亏,孙子才装缩头乌龟!

    王飞翔递给我一跟烟说:“你小子,以后悠着点你现在张大了,收收性,对了听说你和那警察谈上了,真的假的!

    我有些为难的说:“哎别提了,一提都是眼泪!

    王飞翔色迷迷地看着我说:“我和你说,女人如果你不把她先哄上床,什么都虚的。

    当初我就是一时心软,悔恨终生啊!

    我一听王飞翔说他的恋爱史,突然来的兴致问:

    “为什么啊!

    王飞翔表情有些凄楚的说:

    “当初我们那个年代不象现在这么开放,那时候我谈个对象一年多,连手都没摸过。

    后来因为那女的家人嫌弃我是殡仪馆的,就让那女的和我分,当时我年轻气盛,心想只要两个人有感情,她家人能拿我们怎么样。

    也许那女的太善良,在爱情和亲情面前,她选择了亲情。

    直到她结婚的头天晚上,她非要把身子给我,那天我们抱在一起她哭了一夜,我不想伤害她就没有要了她。

    也许那个年代我比较单纯吧!我没有想过伤害她,第二天早上她就走了,直到后来她结婚有小孩,我一直没有找过她,她在我心里就象一个疙瘩。

    去年我们无意间见了一次,她说,如果当初那天要了她,她就愿意跟着我过。

    也许你不明白这份情,知道王叔为什么一直打着光棍吗!不是找不到媳妇,而是王叔压根放不下她!

    王飞翔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满脸沧桑。

    我问:“那现在那女的你还联系吗?王飞翔猛提了一口烟说:

    “我有她的电话,但是从来没有打过,她这几年过的也不容易,小孩上初中了,丈夫身体一直不好。我不想破坏她得生活。

    我问:“那如果,我是说以后假如,那女的丈夫去世了,你会找她吗?

    王飞翔嘿嘿的笑了起来,那表情很幸福说:

    “会!

    那一刻我突然觉的王叔,瞬间在我心目中高大起来,他虽然平时有些玩世不恭,喜欢开玩笑,说话脾气冲。喜欢在女人面前说些荤段子,但是人是个善良的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

    聊着聊着殡车到了殡仪馆大门口。

    丁大爷正蹲在殡仪馆门口路灯下吸烟,见王飞翔开车过来,喊:

    “徒弟,拉活刚回来,顺不。

    王飞翔车一停立马下车说:“顺,师傅,你咱不进去有事啊。

    丁大爷扫了一眼我说:“你小子见了祖师爷,连个屁都放,你这闷犊子欠**啊。

    我说:“什么祖师爷,死老头那事你不和我告诉我,以后别想让我给你老脸色看!你养孙女都是我安排进来的,你见了我咱不先说话呢?

    王飞翔瞪了我一眼说:“咋和我师傅说话呢?你小子怎么连个礼貌都不懂!

    丁大爷说:“这熊孩子,被艾冰惯坏了!你和他一般见识活该气死。飞翔啊!我孙女小铃,在你们手下干活,你们照顾点!如果他受气了,老子可饶不了你。

    王飞翔陪着笑脸说:“师傅你放心,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啊!晚上有时间吗?过来喝两杯,丁大爷笑眯眯地望着王飞翔沉思了好一会说:“晚上,还准备开个小灶吗?!行!晚上我带几瓶好酒过来!我先走了,你们忙吧。

    王飞翔恭敬地目送丁大爷离开。

    王飞翔一上车我就问:“你怎么那么怕他啊?王飞翔白了我一眼说:“殡仪馆的人没几个人不怕他,当初修建殡仪馆的时候,要不是丁大爷镇的住,这大骨堆不知道出了多少回事!

    我眼睁的跟铜铃似的问:“丁大爷还有这本事?。

    车一转眼进了殡仪馆直通后区的水泥路。

    王飞翔长出一口气说:“这事以后在说。你别望了,刚才我在车上说的话,马上和你张叔说说,清理尸体的时候,细作些,还人家一个人情。

    我说那你去哪啊?

    王飞翔说:“我还能去哪填单子,叫人!对了!晚上别忘了把钱给老蔡,这老小子抠着呢?算了,还是我把钱给他吧!要是他知道分给老杂头300,他血压有要飘飘地升。



06章

    汽车在弯道上绕了一个大圈,停在殡仪馆后区的大棚里。

    说起这个大棚;其实就是一块很大的遮阳挡雨的铁皮顶。

    它是殡仪馆后区连接中区的一个过道,有些类似于房子屋檐的感觉。

    我一下车走过去,老张和老蔡正在掰扯;一具已经严重变形的尸体。

    那尸体显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尸体呈坐姿双手护着头,整个身躯已经严重变形。

    尸体有些发黑乌黑的;血珠早已经形成血块。

    那尸体双手捂着的脑袋;那头部被锐器削掉了一半。头颅内白血色物质应该是脑浆,已经变成象蜡黄的固态浆块。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那气味简直无法言语,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我转身跑了几步,早饭全tmd喷了出来。

    王飞翔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说:“习惯就好了!呵呵!习惯就好!要不你先去休息室。

    我擦了一把嘴角说:

    “没事。

    王飞翔说:“你小子真是块硬骨头!

    我双手嵌在腰上,挺直腰杆走了过去。

    老蔡回头望了我一眼说:“冰冰,你脸色差,要不去休息。

    我说:“不用。蔡大爷笑了笑说:

    “真没事?我点了点头。

    蔡大爷说:“你过来按着遗体的腿,我和老张按着胸把遗体压直。

    随后我半跪在遗体的腿上,双手按着遗体膝关节。

    蔡大爷和老张使出全力往后拉,那遗体,,咔,,咔,,咔,,的慢慢平躺下去。

    接着老张推了一个滑轮担架车过来,把裹尸袋伸开。也许刚才在医院太平间我吃了这样的亏,不等老张说话,就把裹尸袋拿了过来,学着王飞翔的样子,一手颠在尸体下方把遗体支起来。

    蔡大爷嘿嘿地笑着说:“你小子,这也会?真看不出来啊!

    我说:“王叔刚交的。

    蔡大爷一边装尸体一边说:“你小子现学现卖,怪是那样的!装遗体是咱火葬场最基础的技术,你别小看着装尸体,,在把手垫高些,对,就这样,要保证尸体离地面两公分左右,让遗体始终分离地面,这样裹尸袋才能顺利把遗体套进去。

    还有以后装遗体的时候一定要戴手套,口罩。这不尽为了咱自身安全,你要明白咱并不清楚,这遗体有什么传染病。

    现在天气冷你感觉不到,以后天气热的时候你就明白,一旦碰见高度腐烂的遗体,那气味你根本顶不住,加把劲把遗体抬上小推车。

    我看了看手上的血迹,我惊异的发现我左手沾满血迹,而右手却连一丝血迹的痕迹都没有。

    随后我把左手心上的血迹抹在右手,那一刻我终于确定了,七煞之气控制的右手吸血,那右手上的血迹象水蒸气似的慢慢的渗入皮肤,这七煞之气不止吞噬灵魂,而且它也吸血。

    我见蔡大爷诡异地盯着我,我有些慌乱去走向水龙头,我用手搓来搓去水溅了我一身,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我感觉我的右手无比肮脏,我到底是怎么了!

    正在这时王飞翔走了过来说:

    “那女娃还是殡车里呢,先处理下。

    有些不自然的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

    跟着王飞翔过去。随后王飞翔拉开车后门,让我把小推车,竖直和汽车的尸槽形成一条直线。

    他使劲跩着裹尸袋用力那么一拉尸体滑了出来,正好尸体平躺在小推车上。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单子说:“把尸体推给田峰吧!咱们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我先会休息室!给老杂头打个电话。这孙子心细!我点了点,有些全然不再状态。

    也许是刚吐过,心里有些难受!

    王飞翔低头托着下巴飘我一眼说:“你脸色苍白苍白的!要不你去休息!

    我说:“我说没事,你去忙吧!我能行!

    王飞翔笑了笑说:“凡事有个心里过程,也好!他说径直走了。

    我推着躺有尸体的小推车,经过大棚上了一条三四米的斜坡,走进一座有电影院那么大的大厅。

    那大厅灯光通明,我在大厅四周瞭望,我惊奇的发现这座大厅竟然没有一个横梁支撑,整个大厅用大理石打磨的精致光滑,正中央有12座类似棺材形状的凹口,每个凹口上用红色雕刻有12生肖的对应属相,鼠,,牛,,虎,,什么的!

    这凹口显然没有完工,旁边堆积的有水泥,沙子什么的!几个工人正在围着一张图纸仿佛在争论什么!

    他们见我推了个小推车,目光全部投了过来,随后我听见一个人说:“大个!别看,忌讳。

    我当时也许心里本来就烦闷,满脑子都是右手!我也懒得望他们,正在这时田峰和丁玲走了过来,他拿着一个文件夹扶了扶眼镜框说,语气有些关心的说:

    “冰冰,我刚才听蔡大爷说,你吐了!没事吧!休息室有槟榔,你去吃几个缓解一下。

    我笑着说:“没事,刚才那尸体太,,,,田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来推,他随后把文件夹递给丁铃。

    我说:“田哥不用!我行!

    田峰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种,看着有些孤傲,不喜欢多说话,说起话来文质彬彬的,一看就象个有学问的人,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对我那么热心,我有些意外。

    我和田峰相互推让,谁知道丁铃这女汉子见我们一直推让,她竟然直接把小推车推走了,把我和田峰凉在一边,我们两个面面相窥地笑了笑。

    随后田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不锈钢酒壶说:“灌两口吧!

    我说:“你不闲我脏有口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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