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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

绝嫁病公子-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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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那群人似是从天而至,直接入镇北大营,将他们将将俘获还未来得及送往长安的皇子们都救走了。

人来得太多,而且一个黑衣人就可以抵他们十多个精兵,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都可以!

几个将军忆起昨夜的惨状,仍旧心有余悸。

这些人都是出自何方?

于是,慕长安下令受伤的将军们都上好了药,再来营帐集合。

“这伙人是那股势力,如今还没有查到吗?”慕长安大声吼道,唇角一抖,方才声音太大牵动了背部的伤口。

“将军,会不会是歌弋的人?毕竟那个七皇子下落不明,会不会是他联络了歌弋的人?”一个将军说道。

“是的,末将也觉得有可能是七皇子联络了歌弋!”令一个将军附和道。

其他人都附和:“如今西凉三部,归入我们铁蹄以外的便只剩下歌弋了,若不是歌弋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真的是歌弋吗?

难道要他们这已征战了足足一年的人再转战漠南?走过隔壁与沙漠,他们的铁骑到哪里的时候还剩下多少人?

“我们就改将漠南部给端了!”一个将军说道。

“不,不可莽撞。”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望向那一处躺在护国将军正营偏榻上的男子。

夜风面色略显苍白,这样的面色无疑让孤苏郁眸子一眯,这个样子的夜风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查清楚那波人的身份、实力、还有……他们这么快赶来,直觉告诉我,不是漠南部的人……”

夜风话音将落,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

“可是他们撤的太快了,追兵追了百里便消失的没有半点蛛丝马迹了,他们好像经过严格的训练,配合的万无一失,连撤退也是闪电般的速度……”董光皱眉说道。

“他们不是士兵。”

房间里响起低沉冷凝的声音,这一句话无疑让众人震撼。

孤苏郁眉目沉静,也只有他这种受过死士般训练的人,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昨夜的异样。

他阴寒绝美的目凝视一眼众人,再道:“他们是从小,三、四岁,或者婴孩时期,就融入到了残酷的训练之中,杀人狠戾,不带一丝迟疑,对主人绝对效忠,所以……”

他们昨日有幸抓到的俘虏全都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咬舌自尽了。

孤苏郁这般一说,营帐中的众人都沉默了。

许久,慕长安才发话:“这波人留下的只有尸体,但是尸体也不一定没有提示,如此这事就交与孤将军吧,一有消息立刻汇报。”

孤苏郁面无表情的颔首。

他清楚的记得昨夜有一个人受了他一根银针,那银针是啐了毒的,他只有一根。

可也不排除有人能解开那毒。

——

“绿衣,你坚持着,听我说,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一辈子不安的,不安的!”绯衣人摇晃着床榻上的绿衣女子,强迫她保持清醒,昨夜那银针该中的人是他,他没有注意到,可绿衣眼利,注意到了便替他挡住了。

“七殿下……别这样晃,好……不好,要散架了……我真没瞧见……恰好倒霉的走了过去……”绿衣发誓她没有瞧见,就算瞧见了,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挡,或许,会挡的吧……可是谁知道呢?

这时候慕七身后的哥哥们都上前来安慰。

“阿七,绿衣不会有事的,国师马上就要来了。”

“是啊,阿七,阁主会救绿衣的,这世上没有阁主解不了的毒。”鹅黄也安慰道。

正说着一身雪白袍子的男子从门口走来。

“国师。”

“阁主。”

那男子朝众位皇子点头,温柔地笑:“恭喜各位皇子平安无事。”

说着人已朝床榻走去,他微凉的手搭在绿衣的腕部,许久,他才睁开眼睛。

众人见他面色沉静,不由微微生疑。

“没事。”雪衣男子柔声道,“毒我虽没见过,可也不是不能解的。”

慕七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欠下一条人命的情,便是还不起了。

“那阁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慕七说道,不适地咳嗽几声。

雪衣男子凝着慕七,微勾唇:“七殿下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身子吧。”

慕七绝美的脸升起红晕,眼底里有羞恼之色,一时间不甚烦躁。

他身子没那么弱好不?

一想到,病弱的身子,他就想起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南衣、寡月……

还有九儿,他想他们了……

从房间里出来,大皇子璇玑跟了出去。

“大哥。”慕七凝着璇玑笑,眉目妖娆,风华不减,只是眼底多了一抹深痕。

璇玑心中微酸,他和蔼道:“阿七,别太累了,保重身子,是哥哥们不好,让你担心了……”

“大哥,我想六哥了……”慕七突然扑进璇玑的怀中,像小时候受伤那样,他是他最大的哥哥,如同父亲一般。

璇玑的胸膛突如起来经这么一撞,他的心都震颤了一瞬。

“别伤心,阿七……”璇玑不知所措地安慰着。

慕七柔声问道:“大哥,你知道女皇在哪里吗?”

璇玑怔了半晌才将自己知道的告诉慕七。

原来女皇带着自己的死士与亲信,去寻先祖留下的宝藏了,招兵买马,重新复国吗?

宝藏?传说中的东西也能信以为真吗?

将先人们留下的最宝贵的疆土都失去了,还要去自掘先人的坟墓。

慕七大笑了一阵后,落寞的将自己的脸从璇玑的肩上抬起。



九月二十二日,长安城从皇宫至白马寺的这段路上,禁军包围着,将百姓们拦在一旁。

从宫门口就见三顶巨大的六轮马车出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最前头的是皇后和太子妃的马车,后头跟着的是诰命夫人们的马车。

再后头是长长的宫人队伍和禁卫军。

六轮的马车都是薄纱所成,能从外头隐隐约约地瞧见里头。

百姓们都想一睹这皇后和太子妃的容貌。

顾九在隐月阁二楼一处可以瞧见街市的厢房里头瞧着大街上的场景。

从这里能很清楚的瞧见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瞧了一会儿,她觉得实在是没意思,便离开了。

今日白马寺被皇家所包,其实早在三日前就没有迎接香客了,一切都是为了迎接皇后和太子妃。

白马寺内礼部和翰林的官员早就到了一部分,白马寺外的禁卫军和宫人女官们站了一排又一排,气势宏大。

眼见着皇家的车辆已至,白马寺主持率着众弟子走出,礼部还有翰林的官员和其他几个当事的大官都站了出来。

寡月也很无奈,翰林三品以上皆要朝服相迎,必须得到。

若不是在这里能离九儿更近一点,他便觉得此行毫无意义了。

两位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从金纱华车上施施然走下,太子妃搀扶着皇后,二人都是国色天香的女子,一声明黄色的衣袍更显尊贵异常。

本是万人观摩的场景,四周却是鸦雀无声,没有百姓敢发出声音,就连小孩也被大人捂住了嘴巴。这种时候,悲剧也不是没有的……

前朝的时候有一个故事,末代的君主带自己的宠妃去江南,到了江南后,迎接的百姓中有一个婴孩啼哭不止,那孩子的母亲将那孩子的嘴捂住,就那么捂的没气了……

所有的诰命夫人都下车,各自按着宫人的指示跪在后头。

沉静只持续了一瞬,便传来跪拜声:“皇后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千岁千千岁——”

被太子妃搀扶着的皇后高傲地挺直脊梁沉声道:“平身。”

这一行,皇后和太子妃祈福天下苍生,大雍风调雨顺。

而实际呢……

皇后想要抱孙子了,太子妃却苦于自今无讯息,便来一问主持溯雪。

这点顾九在听寡月提及的时候就想到了,嫁过去一年,也没有个消息,郎凌霄怎能不急?

那时候顾九就在想,郎凌霄是来求子的。

不过,瞧着郎凌霄的样子,丰润美丽,鹅蛋脸庞,身姿又不是弱柳扶风,也不像是不能生养的啊?怎么会没有孩子呢?

同一时嫁过去的谢家女,好像也没有消息……

莫非是男人的问题?

顾九被自己的想法讶了下,那个太子有问题?不像啊?

 第五十二章 困兽私心

白马寺的僧众将全大雍最高贵的女子们引进白马寺正佛堂。

佛堂大殿内安静无尘,两排僧人站立左右。

离巨大的金佛像最近的位置摆列着数十个蒲团,一看便知晓是寺中主持大师与其他大师的位置,隔着那数十个蒲团不远摆着两个巨大的金丝线所成的蒲团,之后又隔着三米远的距离,又整整齐齐地摆列着数十个蒲团。

等主持大师溯雪与十个大师就坐后。

太子妃扶着皇后跪坐在最前头的两个蒲团上,紧接着十多个诰命夫人和随从命妇都跪坐在指定的蒲团上。

谢珍跪下的时候感受到一旁嫂夫人投来的目光,其实这一路上她就感受到有命妇朝她投来目光,她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她们瞧的是她头上的簪子,她便知晓今日这玉簪子是她们中显眼的,质朴却样式独特又不会将皇后与太子妃头上的金凤步摇给比下去,也不会在一众命妇中失了色彩,这簪子的样式她们定是都没有见过的。

等皇后、太子妃和这些命妇们都坐好后,那些大臣们才跟着跪坐在正佛堂外的蒲团上。

礼部的官员承辞之后,主持大师简短地聊表恭迎之意后,便开始颂佛经。

两侧侧殿的僧人们诵经声音较大,听着整齐而肃穆,在这千年古刹之地尤激起人们心中的异样。

寡月低垂着头静静聆听着僧人们的诵经,这颗心许久,都不曾这般平静过了……

这里能真正洗去了他的烦躁不安,让他在这一刻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从孩提时代至今时,一个个场景交错在他的脑海之中,终于,他轻轻闭目。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不是功成名就,而是静静地守护在你爱的人的身旁,功成名就皆是为了她……

如果说十六岁以前的拼搏与奋斗离不开家族与宿命,却又碍于现实缓慢前行;而今时主动的加快步伐,都是因为他心中有了他发誓要追逐与保护一生的人……

他如今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他和她的未来——

他想,若是可以他应该给,他与她将来的孩子一个光鲜的身份,一个完整的家庭。

他们的婚礼不会再是世人眼中的笑话,他要与她在亲人与朋友的祝福中白头偕老……

而他们的孩子,儿时他受过的屈辱绝不能在后代身上重演,欺凌与嘲讽这些词汇不会出现在他们的孩子的脑海里,他要给他们最好的东西,父亲的爱,母亲的爱,亲朋的爱,一个完整、温馨、不会受到破坏的家庭……

所有,欺凌过他的九儿的人,都应该受到制裁——

本来是让人心沉静的诵经声,此刻,他却因心中饱含对未来憧憬的希冀,儿时悲惨遭遇的回忆,南衣死前同他说过的字字句句,还有顾九身上的伤痕,与那一夜她悲伤到近乎是绝望的无神眸子……。一瞬交织于脑海,他长眉痛苦地拧起,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胸腔一震,喉间尝到一抹腥咸的滋味……

接着……一滴血水顺着唇角滑落,滴到了他膝盖前素白的衣袍上,格外醒目。

他睁开氤氲的眉眼就瞧见那一滴血水……

惊惧与惶恐并驰而过,吐血,这种情况已经许久没有发生了……

他想起南衣去世前的一个时辰,那个温润的男子咳了一盆子的血水……。

那时候的南衣却是撑着身子笑着说道:“这种先天体弱之人,咳血不止便是大限已至了……”

南衣那时的温语却让他陷入无尽的深渊,他人生中刚刚体会到兄长的关爱,便被上苍无情的收回了……

上苍要南衣在江南等他,却又在见到他后短短半月不到,残忍地夺走了他的生命。

他生命中的另一抹暖阳,来得那么快,消失的也那么快……

天若有情天应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一腔的热血溅入尘泥,佛堂外官员们浅浅地闻道了血腥味。

本是闭目听诵的官员中有一人睁开眼,其实有宫人和女官早就看到了,却碍于佛堂清静之地皇后和太子妃都在,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扶。

倒是一个官员从蒲团后上站起凝着眉,匆匆朝那昏倒的少年走去,将少年扶起。来人正是礼部侍郎萧桢。

萧桢将少年扶起后才看清他的面貌眉头更加深凝了。

“来个人。”萧桢这么一唤才有小太监得了官事尚宫的命令上前来。

“快,我将这位大人带到禅房,你去唤随行的御医大人。”萧桢说道,人已将寡月的臂膀搭在肩上,走了几步觉得别扭至极,便直接将寡月抱起了。

几个睁开眼的大人看着萧桢将寡月抱走,交头接耳了一瞬后停下,继续听诵经。

佛堂内自是听到了动静的,碍于听诵不得中途而废,不然所求之事不会灵验,所以没人会打听外头的事情。

太子妃眉头微微皱着,想是被外头的人打扰到了的,却又极力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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