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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爱人,英武的父亲(父子) by 初夏-第46节

小说: 爱人,英武的父亲(父子) by 初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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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准备杀人,我竟然为了灭口而打算杀人!

              突然发现手中紧握着的玻璃片切得手心发痛,在滴血,原来我有血,是人,不是鬼!

              但我是什么人?

              一个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为达目的而丧心病狂的人?这样我跟王薇薇,跟体育老师他们还有什么分别?

              不,我不要变成他们,我是自己,我是周明轩,我是周挺阳的儿子!

              我绝不是他们那种人!也绝不能成为他们一样的人!我不要做一个让父亲心死失望的人!

              不能,万万不能!

              “你走,有那么远走那么远,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我举着玻璃刃盯着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神色怪异地退后两步,夺门而去。

              手上的玻璃刃自手中坠落,撞击地面,发出轻微的断裂声,也断开了我走向彻底罪恶的途径。

              杀死体育老师又怎样?事实已经发生,无可更改。人可以杀掉,但记忆可以杀掉吗?发生过的事情可以抹却吗?

              我软软地坐到地上,不住地闭目喘气,努力要忘记一切一切,只愿睁开眼,这只是一场恶梦,所有事情从没发生。

              “救我。”陈医生在低声恳求。

              我咬牙站起来,跌跌碰碰地走向他,如孩童学步。

              但我不再是孩童,已经开始成长,不能只懂闭目逃避伤害,要学会勇敢面对和适应。

              世途坎坷,人事变幻,成长有代价,结果总要自己去面对!

              “没受什么损害,只有外部一点儿擦伤,不算是……那个,他应该不会觉察。”陈医生为父亲检查一下,神色有点扭怩地说。

              他的意思是说算不上被奸污。但这又如何?我永远也不会让他知道今晚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永远要维护他的一生光明,不受污秽沾染。

              “帮他穿好衣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今晚发生过的事情。”我撕扯帐幔包扎手上的伤口。手里在痛,身上在痛,全部都在痛,但不如父亲被伤害带来的痛,剜心的痛。

              周家历代先灵,枉你们平日受尽人间香火,却眼白白看着你们的儿孙受辱却一语不发,这是什么道理?昔日焦桂英因王魁负心而打神,我要怎样对你们?难道要一把火将你们烧得干干净净来泄愤?

              火起,火焰从门窗外炎炎烧起。

              远远听到体育老师的尖叫声:“反正我一无所有了,大家也别想活下去!”

              “火啊!火啊!”陈医生吓得脸色苍白。

              从体育老师离去时的怪异眼神中我已经看得出他不甘心,但料不到反扑比预料中更快,更彻底!

              我扑到床边拉扯着父亲:“爸,快醒醒!快醒醒!”

              父亲酣睡如故,我拖不动他沉重的身躯。

              漂亮精巧的仿唐建筑物现在成了最好的引火材料,火焰燃过的帐幔,烧上屋顶百多年的陈旧木梁,发出啪啪的声响。

              “怎么办啊!救命啊!”陈医生徒然地呼叫,几块瓦片连带着燃烧的木头掉下来,他顿时吓得倒在地上。

              我疯狂地拉扯着父亲的身体,但他毫无响应。

              “那儿有个小窗,爬得出去,快!”倒在地上的陈医生突然有所发现。

              厢房内一侧的青砖墙上果然有个透气的小圆窗,只要找张椅子垫脚我肯定能爬得出去,陈医生瘦长的身体应该也勉强可以,事实上他已经跑去搬椅子了。

              但父亲呢?就算他清醒时雄伟的身躯也挤不出那个小窗,更别说现在昏睡状态中。

              浓烟开始漫起,室内墙壁的周氏祖宗画像在火光中一块块地往下掉,不断地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多灵验,说要烧它们就真的有人动手实行了。

              我放弃了努力,在父亲身边坐下。

              父亲的脸孔在闪耀不停的火光中更显得棱角分明,器宇轩昂,平静的面容仿佛在无视眼前的危险,那管天崩地坼,仍夷然无惧,这是我的父亲,我英武的父亲!

              “快,我拉你!”陈医生已经爬出了气窗,从外面钻回半个身子叫唤。

              我将父亲温厚的大手贴在脸上,紧紧相握,此生不放,永远不离弃。

              眼前烟雾迷离,似已经飘离人世。

              但我不怕,只要我紧握着这只温暖的手,即管所有痛苦和不幸也能坦然面对。

              灵河岸边,三生石下,绛珠仙草化身黛玉,发誓用一生的眼泪报答神瑛侍者的恩泽,倘若能有来世,我不要做你的儿女,我要做你的爱人,用我一生的爱来偿还今生欠你的一切。

              “醒醒啊!”陈医生在尖叫,然后“哄”一声,满头满脸水淋漓。

              陈医生竟然爬了回来,操起脸盘将我和父亲泼成落汤鸡。

              “你走吧!不要管我们!”我冲着他大叫。

              “再不走大家都要烧死啦!”陈医生扯着我另一只手。

              我死拉着父亲的手不放,要死要死在一起,人间地狱永相随!

              然后,我飘起来,紧拉着父亲的手飘起来了。

              “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听到陈医生如见救星般的惊呼声。

              父亲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别怕,有爸爸在!”

              我没怕,一点也不怕,只要父亲安然无恙,天塌下来我也不怕。

              父亲打量一下烈火熊熊的四壁,摔了摔头,摔掉脸上的水,也摔去仍未完全清醒的意识。

              “阳哥,现在怎怎怎么办?”陈医生结结巴巴地问。

              父亲放下我,退后两步,一脚将床蹬开来,扯起被单,然后再回脚狠踢,整张床朝着那面烧得正热烈的仿唐壁上直撞过去。

              “嗵”一声巨响,整面墙壁顿时被撞出了一个大洞。

              父亲让我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扯过陈医生,将床上的被单披起,一猫腰就向洞口冲出去。

              浴过血,趟过火,我们终于逃出生天!

              外面隐隐有纷杂的声音:“火烛啦!祠堂着火啦!”

              秋风撩拔火势,烈焰从厢房一路蔓延向祠堂的其它建筑群,祠堂部分区域已经陷入火海中了。

              “怎么脸上有血?”父亲低下头,紧张地一连气追问。“是不是弄伤了?给我看看,手上的绑布是什么回事?”

              扎在手上的布条泌出长长的一条血痕。

              “救火时给玻璃弄的。”我连忙掩饰,侧过脸去免得看得太仔细。幸好外面已经有人冲进来,避免了他进一步查究。

              “阳哥,你们没有事吧?”前面的人问。

              “没事。怎么突然着起火来了?”父亲奇怪道。

              我心里格咚一声,与陈医生对望了一眼。

              如果追查火因,难免牵连到体育老师,体育老师固然罪有应得,但拉扯下去今晚的事情就会完全曝光。

              “可能是电线失火,那些临时电线也太危险了。”那人毫无心机地说。

              祠堂内的临时电线确实比较危险,难怪会让人怀疑。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父亲将车匙交给陈医生说:“你先带小轩回家,顺便帮他治疗一下手上的伤口。我要处理一下这儿的事情。”然后又对我柔声说:“先回家,免得妈妈担心,知道吗?”

              “你要小心点。”我连忙跟他说。

              父亲紧紧地抱拥一下我,说:“爸爸从不怕任何危险,也可以应付任何危险,你对爸爸没信心吗?”

              怎么可能没信心?他刚才正如天神临凡般将我们从火海中救出来呢!

              父亲走入救火的人群中,熊熊烈火前,他的身影更显巍峨挺拔,即使经历无数变故,他依然屹立如山,豪迈盖世,永远是英雄勇武的完美男人!

              “陈医生,你爱我爸爸吗?”我望着父亲矫健往还指挥的身影,有点痴醉了。

              “嗯。不过你不能象我一样爱,因为他是你爸爸。”陈医生呆头鸟般回答。

              我当然知道,我只能将这种爱藏在心里历久常新,如果有来生,才付诸行动吧!

              “经历了今晚的事情,你还是一样爱他?”我和他一起发傻。

              “没有影响啊!他还是那么出类拔粹。嗯,这叫真金不怕洪炉火!”他打了个不伦不类的譬喻。

              我笑。我们真是一对活宝,一起悠然崇拜和爱慕一个虽近在身边却又远似天涯的男人,同抱拥着一份永远不会开花结果的感情。

              天下间有些感情原来不一定要有结果,只有心中拥有已经足够温馨此生。

              我一路走一路频频回头。

              烈焰腾飞,人影晃乱,但无论如何,我都能分辨出父亲英武的身影。

              莫说沧海桑田,无论世界变迁,我永远都记印着这个身影,这个男人,我英武的父亲!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医生:“你早知道泼水就可以让他清醒,为什么不开始就弄醒他?”

              “我都不知道,我只是碰运气!”陈医生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我瞪着他。这个黄绿庸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药不是我配的,其实是从人家手里买的!我是心脏外科医生,别怀疑我的专业水平!”他不服气地说。

              “省点吧!我可没见过一个心脏外科医生总在想办法下药迷魂男人!”我不屑地说。

              我发现陈医生特别好胜,动不动就要人家不要怀疑他的专业水平。虽然他做人处事的方式不敢恭维,但说到底都能够捱义气跑回来救人,还有点可爱之处。

              “不信是吧?跟你说件事,根据我对五官科的病例经验,体育老师的眼睛其实没有瞎。他只是被割破了眼皮,血水遮住了眼睛,我观察到他的眼球仍是活动的,只是割得太深,复完后不再那么英俊了。”他忽然又摇身一变成为五官科医生了,都不知那个职业才是真的!倘若体育老师伤的是肚皮,陈医生又会否马上变成肠胃科医生?

              “我跟人合伙开私家诊所的呢!专攻心脏外科,但有时候还要看其它小儿惊风等垃圾病!”他解释说。

              原来如此!可惜他没有及时提醒体育老师,否则体育老师也应该不会豁出去地纵火行凶报复。

              陈医生的医学经验或许够丰富,但驾驶水平就惨无人道了,一边开车一边频频望倒后镜,越野车被他开得舞龙似的东栽西倒,我忍不住喝他:“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我天天开车上班,怎么不会?别怀疑我的水平!我开惯欧洲车,右軚的,这日本车是左軚!”他强辞夺理,然后又皱眉皱眼道:“那家伙敲我头上那一记还痛着呢!幸好不严重,否则回去又得休息上一段时间才能上班见人了!”

              原来他瞻前顾后地看头发深处的伤口是否影响观瞻!

              秋华泱泱,前方的路遍洒清晖。

              “你后悔放过体育老师吗?”陈医生忽然问。他不看倒后镜了,但仍不习惯小路的崎岖,车依然乱摆乱碰。

              不后悔,绝不后悔,无论结果如何。父亲说过,人性中有些道义是不能违背更改的,前方的路固然难免磕碰,只要能把握宗旨,认准方向,我们才不会翻倾而亡。

              我终于做到了,没有为心魔所控,能够找回自己,找到正确回家的路。

              路尽处,母亲在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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