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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嫂嫂,何以成妻 作者:灵鹊儿(晋江vip2012.12.13完结)-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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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都会虚掩着那扇窗,也总会在窗边的画案上留一盏遮了丝帕的小灯,那窗隙中漏出的丁点光亮,给了他指引,又小心掩了亮,不至将他的影子恍大印在窗上。可此刻,这曾经的用心和等待都不见,黑暗突然变得又冷又重……

  深深吸了口气略压了压心惊,纵身跃起,轻轻点过砖瓦,倒勾在雨檐儿上。手触到了窗扇,一时竟有些僵,若是,若是锁着,可,可该怎么办……心一横,腕上一用力,砰,闷闷一声,窗开了!再不及多想,赶紧翻入。

  落进房中,刚才一路紧绷的心一时放松,慌得通通直跳,合上窗扇,几步来到她卧房前,抬手轻声急叩。

  静,黑暗中竟是那么绝对,门板声空洞地敲在耳中,脑子僵,不敢想门那边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手中单调的动作似将这等候拖得没了尽头,心越揪越紧,周身的血都在慢慢变凉,终是再忍不住,低声求道,“静儿,静儿,你先开门,不管有什么话,你先开开门。”

  依旧是静……

  手再无力,扶着门,只觉夜寒。心慌无望,竟还不如跪在慕家庄,那时被骂、被赶,却也能从那大乱方寸的怒火中知道她也在辩,也在争,可此刻这尘埃落定的死寂,把那心心念念的盼埋得再不透一丝亮……

  “静儿,你当真……不再见我了?”

  他半天不响,忽地这一句,语声那么低,那么委屈,听得门里人心疼得发颤,差一点,差一点就屏不住把握在手中的门栓拨开……

  “静儿,慕大哥他……可是训斥你,为难你?可是说了什么……你我不堪的话?静儿……”

  想她那样清清净净的女孩儿,却因着他蒙了这不伦之羞,本以为自己小心护着,便是被戳断脊梁,也断不会让她与人指责,可如今事败,慕大哥那般的怒火,她如何受得?即便一时心愧、害怕,想丢开他,又有何错?只是,只是他私心太重,怎能任她放手?倚在她门边,低了自己的额头,劝着,求着……

  “静儿,怨我,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无耻、是我不念伦常,一切的错都在我。可我,我于你绝非慕大哥说的什么一时贪念、什么轻浮戏弄!心思初起,我也恨透了自己,想躲了藏了,一辈子不见你。可谁曾想,没了这念,人活着,就剩了一副皮囊,什么都是空的。我才明白此生唯念就是你,什么罪过、廉耻,比那活死人的苦,我再不想顾及!今生不管多大的难,我,我也要要你!静儿,老天也有眼,他知道你应的是我的心,是我的求,是我逼你、强了你,算罪过都会算在我身上,下地狱、下油锅、千刀万剐都会应在我身上,静儿,你别怕……”

  听他一时痴,一时傻,门里的人含着泪悄悄笑了。从他扬州行,一别至今已近一个月,日思夜念、牵心挂肠,纸上笔下再也排解不去。昨夜哥哥强忍着点了头,今天一早她就急急往回赶。这么远的山路,不及午时就进了门,原想着如此一来他总该觉出了她的心切,可又转念,知道他是怎样焦心牵挂她,怎样于她忐忑,心暖之时竟是生了促狭,夜里等,故意灭了灯,就是要给他心慌,要听他求,听他苦,要听他一字一句和上自己的心……

  “静儿,你,你心里……当真舍得我?你不是说今生你的人、你的心都只为我么,难不成是哄我?静儿,我说让你认命,你就认了,成不?我答应你,待到来生,你我再也不见,我就是想死你,也绝不再去扰你,再与你瓜葛,成不?可这辈子,你我夫妻已然成就,你不能说丢开就丢开。……就算你丢开,我也还是会赖着,你今儿不见我,明儿我还来,早早晚晚,你总得见……” 

  听他切切念念,求不得,又死心不肯放,静香的心似浸了蜜一般,却怎么越浸越酸,泪在眼眶中打转转、打转转,终归还是落了下来,心道我的傻夫郎,你怎会这般心痴?不知道如此会纵了我想要地老天荒、想要生生世世么?不知道如此我就再不许你动旁的一丝念头,只许守着,守着你我么…… 

  本是夜静依旧,除了自己的声音,承泽早不指望再寻别的声响,只道今夜门里门外相伴,要自说自话一宿。忽然语声间顿,听到门栓轻轻、轻轻在响,他不敢置信,直直盯着那门扇,但见微微一动,心跳,再不及多想,腾地弹起,一把推开,冲得门里人向后一个趔趄,他赶紧俯身揽住,“静儿!”


☆、第六十三章 痴心放荡(补完) 
 
  口中不管诺下如何小心;一刻人在怀中;就再也顾不上旁的。明明那身子软软的没有一丝抗只任他狠命地用力;可心却怎么还是觉得远;远得就要把握不住,只管惶惶道;“静儿!静儿!你别怕;别怕,慕大哥那儿我去求!我去跪!他要怎样罚都行!让我做什么都成!你放心你放心,啊?静儿,静儿……”

  被他紧紧闷在胸前;费了好大劲静香才勉强出了个声,“透不过气了。” 

  耳中又听到那轻柔的声音;这语无伦次的慌乱才算寻到些头绪。听她痛;略将臂弯宽松一些,却依旧不肯让这身子之间多出半分的空隙。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卧房中原是点了一盏小灯的,只是用丝帕掩着,光极淡,门外才看不到。再看怀中的人显是哭过,泪痕虽浅,睫毛却是湿的,烛光映在那水润的眸中只见有他,忽觉心酸不已,低头埋在了她颈窝,贴着,嗅着,喃喃求道,“静儿……已是尝过这极致的滋味,你让我还如何退得回去?就这么丢开手,往后天长日久我怎么熬?……静儿,旁人的眼旁人的口当真就这么要紧?你,你真的舍得下我……” 

  人被他拘着,心被他捂着,这痴痴的话语软软淌进心窝,本该是甜,却怎么蚀得生疼,眼里又禁不住有了泪,这才觉出自己这一回是玩闹过了头,这实心的人岂止当了真,怕是已经伤了心。不敢再屏着,想回抱他便一切都解,可手臂被紧紧拢在怀中动弹不得,只好就势在他耳边应道,“谁说舍得,我哪里,哪里说舍得……”

  这一句真不真切都进了耳中,脑子却懵懂着一时不及反应,只顺了道,“当真?”

  “嗯。”

  又略怔了怔,才抬起头,还是问,“当真?”

  总算能抽出手,静香取了帕子轻轻拈他额头的汗,“看把你急的。”

  幽幽暖香的闺房,这手中温柔似水缠绵,真如那迷魂香散,让他一时云里雾里险些就心软,好在毕竟见过这一招,再糊涂也知道她这般举动恰如那日,先是疼他、卸他防备,而后左绕右绕劝他上道、引他就范,这一回定也是如此!此刻越是柔、越是顺,过后就越绝情!这么想着,松开手臂,一把拨开她的手,“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当我是三岁孩子,随你哄?!”

  静香一愣,再看那耿耿于怀的样子心里忽想笑,面上却正正经经道,“若当真是三岁孩子,我可不这么哄。”

  “嗯?” 承泽没大听明白。

  踮起脚尖,在他腮边轻轻地、轻轻地啄了一下,不离开,肌肤微微相触,似有若无,柔声道,“这样,三岁的孩子这样哄。”

  浅浅的吻清香四溢,细嫩软软的人儿若即若离,承泽惊得挑了眉,身子都僵,这,这一招可真是没见过,只记得那一日她都不肯他抱的,这,这怎么……

  “人家脚腕子都酸了……” 

  嗯??这一声娇嗔甜腻让承泽实实在在又是一愣,低头看,哦,她,她还踮着脚,赶紧揽进怀中,慌慌之下太过用力,几乎将她整个人悬空,再不及顾,眼中只有这撒娇的人,瞪大了眼睛仔细辨,仔细辨,脑子里却还是乱糟糟一团。

  不理会那不能置信的目光,裹在他温暖的怀中,她惬意地依靠,完完全全地依靠……

  “你……你这到底是……”

  听那语声依旧迟疑,静香不忍再逗趣,轻声与他宽解,“让你记住那句话,你却只记了字,意思竟是糊涂得很。……已是到了今日,错也好,对也好,我再不回头看了。今生,就只那一句。”

  这一颗定心丸当初吞下倒着实心暖,可之后依然随她的一举一动牵连心慌,此刻再提,他不敢妄信,又不舍驳弃,只嘟囔道,“你的话,我,我根本也辨不出真假了……”

  听他委屈,静香鼻子一酸,泪差点落,抬手用力点他的额,恨道,“当是旁人的错,都是你自己太笨!那是我娘家,那是我亲哥,便是有事,也自有我应对,谁要你急成那样?一日百里,天天来寻,哥哥的脾性你又不深知,不得法,惹多少气!还有今儿,都是,都是你笨!” 

  被她数落,只觉心甘,也不论这风向是何时转的,她怎么说就怎么是,再有怎样的疑心也不想对质。握了她的手细细啄着那恨恨的指尖,“戳得疼不疼?我那不也是怕慕大哥为难你。今儿一来,你又躲我,我能不慌么?好了,说清楚就好了,不气了,啊?”

  “还说不笨!” 听他就这么说一句听一句,不顾计较只顾了疼她,静香更是逞了那撒娇的心,“这回走我为何会带了莲心,偏偏留下荷叶儿?就是怕你心急,有她帮着便可在哥哥眼皮子底下把信传进来。可你倒好,根本不见!再说到今儿,哪个躲你?躲你还会,还会留窗?”

   “……我,我当你是想最后交代清楚。”辩得尴尬,声音越小。

  “那好,我来问你,既是要交代清楚,该是在外间儿侯着你才是,我为何要闭了门在卧房?”

  看她撅了小嘴理直气壮地说在等他,与他玩闹,承泽虽被问得哑口无言,心却似泡进温热的蜜里,周身暖,甜腻腻,只道这可真是,凡事但与她沾个边儿,就要糊涂死了!以往那精致棋局倒罢了,今日这般错漏百处的小伎俩他竟也没看出来,真真是痴了!一些儿难为情也不脸红,抱着她笑道,“是我笨,是我笨,成了不?”

  “你岂止是笨,就是个呆瓜!” 

  “好啊你,”“恶狠狠”捏了捏她的鼻子,“怒”道,“戏弄了我便罢了,还敢骂我!今儿若再不收拾你,岂不逞了你的性子!”

  猛被打横抱起,刚才还得意的人终是慌了,“你,你要做什么?你,你辩不过就耍赖!”

  这个时候哪还论得什么理,力气这蛮东西最为大!任是她乱踢腾,他的步子一丝不乱。通地被掷在床上,正是想借机挣了逃,却发现原来他的手臂根本就没放开,就势人就扑在了身上,将她裹紧。

  “赶紧赔不是!”

  “怎么是我的错,明明是你……” 

  “不说是吧?”再不等她多辩,手已经摸到她肋下。

  “哎呀!”静香一激灵,叫出了声,这般被定着手脚胳肢,哪里受得了,顿时笑得身子软,喘不上气,口中乱道,“住,住手……”

  “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不,不……不敢了……再不了……” 

  “叫我!” 

  “承……承泽……”

  “嗯?还不识趣是吧??” 他越加裹着她挠。

  “哎呀……夫,夫君……”

  看她痒得着实难受,又不敢放大声笑,小脸涨得通红,还得一口一个“夫君” 求饶,承泽这才坏笑着住手,“呵呵,乖啊。”

  好容易平了气儿,依旧被他压着、拢着,静香虽恨却也不敢再惹他,只狠了狠道了一声,“你,你!”

  “呵呵……”

  裹紧她,裹紧她,寒冬的夜,烛光将房中的温暖都聚在眼前,朦朦的桔色中轻轻给她理那乱了的发,宝贝着,恨不能那丝丝缕缕就这样在掌心、在指间缱绻长久…… 

  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喃喃诺道,“静儿,我要你,今生今世谁也拦不得,慕大哥也不行!”

  “哥哥他……也没拦着。”

  “嗯?”承泽眼睛一亮,急急问,“他应了么?究竟怎么说?”

  “哥哥……也是无奈。”想起兄长盛怒之后的颓丧与妥协,静香不免语声低落, “可我这般拗,他又该如何?……不得已罢了。”

  “静儿,” 见她偎在怀里低了头,承泽知道这是与家人大争之后的心愧、心乏,疼爱地抚着她,轻声劝道,“慕大哥有他的顾及,怕的是你委屈受苦。他的心,我懂。只是,我的心,他却不肯多停一刻来想。如今自是无奈,待往后果然见你我真心相守,这心结怕是才得慢慢松解。遂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会做给他看,让他放心,啊?”

  “嗯。”

  “静儿,慕大哥可有什么话给我?”

  “嗯……不过那话其实是给我的。”

  “哦?怎么说?”

  “哥哥说,不管将来如何,我不可离开清平。”静香又犹豫了一刻,才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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