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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霸爱独宠:兰陵王妃 腾讯vip完结-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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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直有太多话想要问他,这些日子以来浑浑噩噩,一直没来得及开口。

    这一觉醒来,只觉思绪清明,他却又要离开。

    “是,他如今率部屯兵于函谷,我若不亲身前往,只怕他又会胡思乱想一番了。”他笑凝着我,眸光却渐渐黯淡,“可是,我实在不想离开你,哪怕只是几天。”

    我的心不禁侧然,这些年来,因着前车之鉴,更为了免蹈覆辙,他任由世人误解,事事被宇文护掣肘,想来,亦是有太多苦楚的?凝望着他,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慢慢问道,“宇文邕,这些年来,你快活吗?做一个高居庙堂之上、睥睨天下臣民的皇帝,你当真快活吗?”




若是当年 ;5

“快活?”他的声音低微、眸中渐渐透出一丝怅惘来。帐外、呜咽呼啸的风声,近得仿佛就在耳畔,“翎儿,我并不快活,你信吗?”他凝望着我,修长入鬓的眉峰、掩不去神情中的落寞,“没有你在身边,纵使赢得天下,又有何用?”

    “哪怕得了这天下,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快活了。

    身姿英挺,姿容俊朗的男子,此际在我身前,依稀仍是少年模样。摇曳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投映在旃帐上,为何却又那样孓然?那样孤独?我的眸中氤氲了水雾,泪,在眶中转了又转,终于潸然落下,哽咽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微微扯起嘴角,一丝极冷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当初?当初我眼睁睁看着你跳下崖壁,伸出手时,却抓不住你的衣角。翎儿,你知道吗?你转首回眸的刹那,在我心中狠狠捅了一刀,那道伤口,至少仍在淌着血。”

    “我始终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你要如此绝情待我?即使再见到你,我竟然还是不敢问你,不敢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不敢问这些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哪怕嫉妒在心中一夜夜啃噬我,哪怕心中的恨意已经接近癫狂,我仍然不敢问你一句,只怕一问出口,我就会控制不了自己。”

    泪,哗哗淌出,心,痛得无以复加,前情种种,争如一梦,那些绻缱温软的往事,又何尝不曾深刻在我的心底?“宇文邕,如今,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益?你这般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明白?若要得到,必先失去。”

    “若要得到,必先失去?”

    冬夜的山风,吹得松林隆隆,如千军万马在奔腾。一丝寒风,透过帘帐缝隙吹入,烛影摇曳着,印在帐壁上的身影似在微微颤抖,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可是,我所得到的却要以失去你为代价,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翎儿。”他低低唤我,手,自我腰际绾起缕缕青丝,最终落在我颊畔,“磐石方且厚,蒲苇一时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你却不属于我?”他的眸中有深沉痛意,我甚至来不及后退,他已攥紧我的手腕,将我顺势拽入怀里,手指深深插入如藻发丝,吻,如铺天急雨落下,仿佛压抑已久,仿佛用尽了一生气力,恨不能将我揉至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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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揽月轩2群,今天因明月误操纵,请走五十余人,抱歉抱歉,如果大家愿意回来,可再加四群或六群。




若是当年 ;6

帐外,风声呜咽,那些呼啸的风似乎就在耳畔,夹着雪,迎面而来,刮得脸颊生痛,冰封的黄河岸边,我纵马疾驰,心里只是焦灼想着,他一定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手中,紧攥着那枚犀角梅花。彼时,那少年眸光澄澈,如冰雪般明亮,他将那枚犀角远远扔进黄河,笑凝着我道,翎儿,以后,我只要有你就足够。

    雪中的誓言言犹在耳,那些深刻于心底的久远往事,久远得仿佛已是前世奢念。

    在时光里,我们以为倾尽一生,就一定能够得到一切,却原来,只是在不断的失去。

    无论我怎样挣扎,他再不肯撒手,哪怕狠狠咬痛了他,也挣不脱他的怀抱。呼吸里,是他灼热的气息,隔着水雾泪光,他的脸近在咫尺,漆黑的鬓发,高束着冠冕,清俊英气的剑眉,纠结着黯淡的忧伤,逃不掉的前世,避不开的今生,终究是千羁万绊,铭心刻骨。

    渐渐放弃了挣扎,任由泪水一颗颗涌出,顺着脸颊,缓缓落入彼此温软唇角。

    痴缠的吻中,那咸咸的味道,是血,抑或是泪?

    他一把松开我,连退数步,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仰首望他,早已是泪痕满脸,凄然笑道,“你们都是这样,你们都是这样,以爱为名义,就可以任意的去践踏和伤害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双眸中,哀伤、懊恼、悔恨、各种复杂情绪交集,低声哀求道,“对不起,翎儿。”我以手拭泪,摇头道,“不要说对不起,我只求你放了我,放我离开你。我恨你,我恨你们。”

    “你恨我?”他低低自语。夜风,呼啸着旋舞、想要破帐而入,烛台上,青色的烛芯,一滴滴坠着怅惘雪泪,那些冬夜,早已成为不可追忆的过往。他凝望着我,眸光痴缠、贪恋,“可我不会放手了,我再不会放手了。哪怕倾尽天下,我亦要留你在身边。”

    “倾尽天下?”我缓缓笑着,冷凝着他,一字一句道,“宇文邕,如果我要你放弃洛阳,放弃攻齐,放弃天下,你肯答应吗?”他的身子重重一震,目光惊痛,唇角哆嗦着,双手渐渐攥紧成拳。

    我凄然笑着,我知道,他不能,他背负了父辈给予的期望,他背负了兄长未尽的责任,他还背负了他自己立下的誓言,他永远也做不到放弃。时光无声、莫不静好。我精疲力尽的阖上双眼,轻声道,“宇文邕,所以,放我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当年错 ;1

卯时三刻,夜色仍然漆黑暗沉。我趿鞋下榻,奔至帐帘处,微微掀起帐帘,只见帐外火光冲天、映红夜幕。凛凛寒风中,周军诸将皆手执火把,如黑云四合,宇文邕坐上马背,却又勒马回顾,望向我所在的大帐。

    狮盔战甲系黑面红里大披风的男子,眉目清峻、气宇轩昂,在流转的时光里,一如往昔。

    我静静放手,厚实的帐帘落下,掩去了帐外的喧哗。

    想着昨夜,他攫住我的手,眸光中尽是哀求,道,“翎儿,只需十年,给我十年时间。”

    “不管你肚里怀了谁的孩子,我都会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独倚于帐帘后,泪,凝于睫。轻声自语,宇文邕,身处这个乱世,你所做的一切,自然有你的一番道理。只是,如今的我,不再恨你,亦不再爱你。

    *        *        *

    用过早膳之后,我手持宇文邕亲笔诏令前往关押萧飒的营帐,看守之将阅毕手诏,立即恭敬的将萧飒放了出来。

    “翎姐姐。”萧飒被解绳缚,挥舞着手臂,一望见我,笑容即璨然扬起。

    我浅笑道,“随我来。”

    说罢,我带着萧飒畅行无阻离开周军大营。一路上,萧飒眸光熠熠,却又聪明缄默,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缓步行出辕门,一直送出翠云山谷,我方驻足而立,凝了一眼身后十米开外如影形随的数十名虎贲军,我低声问道,“萧飒,你不是随段虎将军他们往北去了吗?”

    “段将军已返晋阳,送他们至永桥后,我与李炽乔装依然返回了洛阳。”纵然身处囹圄,他却仍是笑容灿烂,亦低声道,“楚炅他们被周军放了回去,我们这才知道,你被周人掳获。秀秀听闻你失踪,一直哭闹不止,我在她面前保证,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救你回去的。”

    “你这傻子,你不要命了?竟然敢只身前来闯营?若你出了事,秀秀又该怎么办?”

    “嘿,翎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杀了一个伙头军,穿着他的衣服在北周军中混了七天亦无人识破。唉,只是得天天煮粥烧饭,可算没把我累死。若不是前晚在辕门处远远瞧见你,这么大个营寨,我还真不知道上哪儿寻你去。只可惜我一时欢喜,乘夜摸去中军大帐时暴露了身份,否则,我现在仍安然无恙的做着一名周军伙头军呢。”

    想着平日里自命潇洒不凡,以膏梁纨绔自居的贵公子萧飒居然做了七天的伙头军,我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泪,悬然欲落,轻笑道,“萧飒,谢谢你。”




当年错 ;2

听闻我道谢,萧飒难得严肃,正色道,“为何要谢我?若说要谢,也应是我说才对。若不是为了我,你又怎会身陷周营?翎姐姐,从此后,我萧飒,但得万死酬知已。”少年男子,稚朗的脸庞,懦秀中透着坚毅,语气里,所透出的,唯‘友情’二字而已。

    我不禁动容,几乎是笑着落泪,又问道,“萧飒,你已去到永桥,可知现在晋阳局势如何?北边的援军何时才能到洛阳?”

    萧飒道,“晋阳局势如今仍然严峻,突厥人杀了个回马枪。这些突厥人,仿佛杀红了眼一般,恨不能将晋阳城颠倒个的打。如今是突厥燕都王掌信符,全然不似其兄长作风,狠戾暴虐如狼一般,当真是魔君转世。”

    又道,“你也别太担心,斛律将军、段韶大人如今都在晋阳。而且,听闻兰陵王亦从突厥返还了晋阳。洛阳乃齐之门户,若洛阳城失,则门户大开,国主绝不会置之不理。段虎将军已返晋阳求援,相信不久援兵当至,若得兰陵王、斛律将军领援兵至,洛阳城定然有救了。”

    乍然听到他的消息,竟一时恍惚。兰陵王,他,在晋阳。身子轻颤,手,却不由得抚向腹间,不知多少次幻想着与他重逢相见,想着与他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雨。可如今,长恭,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你?

    这场仗,已经打了五十余天,却仍未结束。突厥人北攻晋阳,周人南攻洛阳,很明显,他们想一南一北,直指邺城,可如今北周杨檦兵败,炽关失守,至少可暂时拖住南边的部份兵力。用不了多久,正如萧飒所说,洛阳乃国之门户,援军将至,长恭将至。

    见我缄默不语,萧飒黠笑道,“翎姐姐,你说,那北周的皇帝为何会放了我?莫非是因为我的一席话让他一番深思之后,嗯,觉得颇有道理,所以才……”

    我忍俊不禁,一敲他的头,笑道,“书生迂腐。”

    “难道是我说错了?”他又嘻笑道,“又或者,是因为那北周的皇帝爱上了翎姐姐你?”

    我笑颜一滞,斜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群虎贲军,道,“萧飒,别没个正形。你还是快紧回去洛阳吧,记得告知秀秀我平安无事。”

    “你不随我一起走?”

    眸光不禁黯然,“我现在还走不了。”又怕他担心,我勉强笑道,“他们不会伤害我,我一定会想办法离开的。”萧飒却似乎并不担心我,他身手伶俐的翻身上马,笑道,“翎姐姐,那我可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仰首望他,笑着点头。他眸中颇有几分依依不舍,终于还是勒马转身,一声‘驾’,扬尘而去。

    一直目送着萧飒消失在前路,我才转身缓缓往回走,身后,数十名虎贲军侍卫,仍然如影形随。

    才一回到大营,宇文宪已迎了上来,笑问,“翎儿,你猜是谁来了?”




当年错 ;3

“是真儿吗?”

    我心头涌起欢喜,未及宇文宪回答,我已提裾疾步奔至帐中。只见大帐之内,一女子亭亭玉立,转首之际,锦衣华服,风鬟雾鬓,身姿窈窕若轻云出岫,绝美的笑靥绽放,唤我,“翎姐姐。”

    我一时怔忡原地。

    眼前,端庄温婉、容颜倾城的女子,竟然是,窦颖。

    宇文宪已随之入帐,竟有几分拘泥,低声解释道,“翎儿,真儿如今亦有了身孕,太后娘娘已将她接入宫中,定不肯放她出宫来。”说话时,窦颖已迎上前来。她亲热拉着我的手,欢喜道,“翎姐姐,你果真没死,万没想到,颖儿今生还能再见到你。”

    我淡然望着窦颖,缓缓抽出手来。她却并不在意,语笑嫣然道,“五弟,你且出去,我与翎姐姐许久未见,姊妹之间是有许多体已话要讲的。”宇文宪一笑,道,“也好,皇嫂,翎儿,你们且慢慢聊。”说罢,他掀帘退了出去。

    窦颖含笑凝望着我,道,“翎姐姐,真儿收到五弟的信后心焦如焚,只闹着要出宫去见个故人,可如今她有了身子,又怎能长途跋涉?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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