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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恨杀当年◆xs8发书组-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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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听到那两人还在虚情假意着。
  “多谢皇上关心,臣已无大碍。”魏煜迟面上神色无多,语调平板的说到。
  “朕见相爷也必无大碍。”他的目光暧昧投向卿非,话语中意思似真似假还是可见几分意思,见她低头安静的坐在那里,便收回了目光。
  魏煜迟眉头一皱,也不知这萧拓今天是怎么了,竟三番两次如此找茬一般同他说话。魏煜迟心心念念全是方惊鸿的身影,也无心同他纠扯,见他却又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便开口道:“天色已晚,还望皇上早日回宫,免得太后记挂。”
  听了魏煜迟的逐客令,萧拓心里一阵冷笑,见卿非犹自还是安静的待在原处,不出一声,心里一横,干脆的应到:“也是,朕还是早早回宫,不打扰相爷了!”
  说着他转身便走,心里郁结,萧拓当真没有想到竟会再次遇见卿非,心里一系列的疑惑不解,却又无法开口问,恼火之感更是如火窜起,压都压不下去。
  卿非见萧拓转身离开,方脑子灵光一闪,跳下床要追出去。虽然她没那个自信萧拓会因为他而做出什么事,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不得不防,现在她也不能通知任何人萧拓看到了她和魏煜迟在一起,以防他一时激动出了什么乱子,还不如自己现在先同她提点一二。
  见她跳下床欲追出去,魏煜迟皱起眉头一把拉住她跑动的身影,问到她要做什么。
  卿非朝门外努嘴,瞪着眼睛让他放手。
  “他知道你是谁?”
  摇头,卿非老实的回答到:不知道。他确实是不知道她是谁。
  “那你现在出去干嘛?”
  “我们以前见过,他如今虽是不知道我是谁,但是往后他总有一天是会知道的,还不如今日我说个清楚,免得日后他恨我,你快放手。”卿非无奈的伸手去掰他的手指,清冷的声音如是说道。
  他并没有放手,反而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才开口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放。
  卿非见他如此,顺口问他原因。
  “今日你若是见了他,那么往后你就当真是太后了,我不想要惹那些无谓的争端。”他开口,语气不咸不淡。
  心里冷笑一声,真是个自私的人,卿非用了力甩开他的手,不悦的到:“你真是自私,你已经害的我这么多年都没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你知道这种明明知道,却无法开口说明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不会懂。如今我便当真是奋不顾生的要与他相认你能耐我何?”
  “惊鸿!”魏煜迟见她说了话便转身就跑,脱口喊道,却没能阻拦住她飞奔的脚步……
  出了丞相府,卿非看到萧拓正翻身上马正欲离去,急忙上前拦住了他,伸手拉住他向前走去。她知道自己这样做鲁莽了,但是她便是恨,世间男人总说自己如何如何爱你,但是若当真说起来,他们更爱的莫过于自己了。魏煜迟也不列外,她傻才觉得魏煜迟比晏天烬更爱方惊鸿,这世间最爱方惊鸿的果然还是晏天烬,只有他会这么爱……
  卿非追了出去,可是走到一半又停下了脚步,不追出去比追出去应该更好一些,萧拓可以隐忍这么多年,想必也不会这么一件小事而做出莽撞的行为,她也不该这样的,只是方才一时又将自己的感情带入了。
  她愣在原处的那会儿,魏煜迟已经追出来了,看她呆站在那里,放缓追赶她的脚步,走到她身边,道:“为什么不去追他了?”
  “追出去能说什么,还不如不让他知道我还活着,不只是好好活着,身为已故皇太后还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她盯着地面,又痴痴的补了一句:还不如不让他知道!
  “对,还不如不要让他知道。”魏煜迟轻轻的拉过她的手,也跟着念叨了一句。
  “你就不好奇我到底为什么没死吗?”卿非抬起头去看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微歪扬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人,紧抿着唇。她做的丝毫不差,盈娘说过方惊鸿很认真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那种扬着脑袋的同时,脑袋又是歪着的模样,卿非看着自己做出这副模样的时候,总是会想,方惊鸿是一个倔强的女子吧!
  他看着目前朝思暮想的女子,听着她的话,开口答道:“算了,你回来便够了,其它的我都不想知道!”
  看着他一副当真不好奇的样子,卿非弯起嘴角,轻轻一笑,“你当真不好奇?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你现在说你不好奇,但是背着我,你便又会派人去查,是不是?”
  她灵巧的模样一如当年可爱动人,她的微笑一如当年清艳绝伦,她还是她,一样了解他的心思,魏煜迟也微笑,心底有什么温暖的散开,蔓延全身。只要她在他身边,其实真的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情难以禁,他伸手拥抱她,在她耳边,喟叹一声,“你当真是了解我!”
  “这么多年,我以为没有变的只是我,原来你也没变,还是那样。”卿非闷在他的怀里。
  他在她的头顶咯咯的笑出声,心满意足开口说道:“不是我没变,是你太了解我!惊鸿。”
  放在两人胸口的双手轻轻的推开面前的人,卿非倒退一步,悠悠的说:“我不该让他知道有我这样一个母亲,其实我也不该让你知道我还活着。”说话间,她有倒退一步,魏煜迟要走上前,卿非急忙出声道,“别过来!你就让我走,可以吗?”
  “为什么要这样?”
  他看着她,痴痴的问到。眼里又泛起悲哀的眼神。卿非眨了眨眼睛,逼迫自己落下泪来,脸上神色凄凄,心里却百般思绪胡来,乱七八糟想着事儿。
  “因为不该。”
  “我不会放你走的。”魏煜迟抓住她的手,坚持的说到。

  如此花好月圆夜

  “我不会放你走的。”魏煜迟抓住卿非的手,坚持的说到。事实上卿非也不希望他放手,否则这出戏还怎么演下去。但是卿非仍是选择决绝的甩开他的手,离开了相府。
  没有办法,这是计划需要。太容易的原谅,也会太容易让人起疑。他们不可以让他起疑,卿非只有演的很真,让人信以为真便是她此行行事的标准。
  走出丞相府,卿非一路往晏天烬早已准备好的另一处平民人家而去。一路上眼眶红红,盈满了泪水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卿非还未到门口,隔了老远就看到盈娘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盈娘一见到她,便急忙迎了出来,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同她一起进了屋子,一边担忧的问到:“小姐,你这是去了哪儿?这么晚才回来。”
  摇了摇头,卿非抬腿,踏过门槛。盈娘在她身后将门关上,落了栓。
  穿过小小的庭院,两人进了屋子,关上门,卿非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揉了揉眼睛,拿出一块帕子,拭去了自己腮边的泪痕,方坐到房间的睡榻上,疲惫的脸上早已不见适才的凄苦模样。魏煜迟即便是放了她走,也不会是当真放她走,一路上跟了两人,卿非从他们的脚力判断,必是顶尖的高手。往后她的日子必不会舒服。卿非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脖子,这一切其实她,他们都早就料到了,毕竟准备了如此之久,这些年月,不是简单可以估量的。
  盈娘走到卿非身旁坐下,伸手为她垂着肩膀,悄声低语同她道:“如何,魏煜迟没有起疑吧!”
  “就算起疑也不会是今日,今天怕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哪里能那么快从中挣脱,去想那些细致问题。”卿非抬手,撑着自己的额头,闭幕眼神,随口答道。
  她点头,站起自己的身子,柔声问卿非是否饿了,见卿非点头,遂出门为其准备晚餐了。
  其实她并不饿,只不过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累的慌,干脆移了移身子,躺在了睡榻上,昏昏沉沉当真便睡去。
  再醒来时,房间里暗黑一片,卿非慢慢适应了一下,借着月光看到了桌边盈娘的身影,她坐在那里,呼吸均匀,看来已经入睡。卿非抓紧自己手中的被子,下了睡榻,朝盈娘走去,轻手轻脚,将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对黑暗不只是没有什么恐惧,反而在暗夜中比常人看的更清楚,一双眼睛,亮亮如猫眼。卿非摸黑在找到毛巾,将其打湿,又从梳妆柜的抽屉中拿出一瓶药。小心的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其实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脸上带着一层面具,拿起或者带上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可是今夜,她却忽然觉得拿下时,一阵轻松。
  坐在椅子上,卿非对着面前的铜镜,其实太黑,她只能看到稍稍一点的轮廓。她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顶着方惊鸿的脸,她永远都不是自己,不是自己就必须要装,要演,如此的生活让她如何能轻松,揭下了那一层不属于她的脸皮,自然也便轻松了,那样她就可以做会自己了。卿非很早以前就知道要做回自己是件怎样奢侈的事情,如今面对一个老狐狸一般的魏煜迟,她还真当没有信心断定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若是退不了,只怕她再也没有机会,轻松的活着。
  那个时候她便是抱着留下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才会在萧拓的锦帕上绣上自己的名字,是“非”,不是“方”,也不是“惊鸿”,而是她卿非,她卿非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而如今那方锦帕落在了萧宗弋的手上,也不知道被那位公子哥丢给了哪位红颜知己,亦或者随手丢到一角,积了尘埃,没人看到。她双手叠放在桌上,将脑门抵着手臂,陷入了沉思。
  那些回忆如今想来,竟觉得有些可笑,所有人出现都是有原因的,而她并不是这个原因所在,真当是可怜又可笑的一个人。卿非想起萧宗弋,她本以为他会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方惊鸿而出现在她生命的人,可是到头来,他也不例外,有目的的接近,欺骗她的感情,真是罪过。
  想起这个人,卿非便觉得有些头疼,并不是因为他的欺骗,而是说他太聪明,厉害,况且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敌是友,是好是坏。卿非恍惚出神很久,再从中醒来,看向窗外时,才发觉天色已蒙蒙亮。卿非拿起一旁的那张人皮面具,只觉得触手滑嫩,晶莹剔透,这人皮面具是个难得的好物,即便是顶尖的高手也需花上一年的时间才能制作出一张上等优良的人皮面具,当年晏天烬为这张人皮面具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
  卿非正要站起身子,脚不小心碰到了凳子,轻微的发出声响,但是将盈娘惊醒了。盈娘倏然睁大眼睛,环顾了一眼周遭,见是卿非又放松了戒备的身体。
  见她醒来,卿非边说:“回去睡吧!别累着了。”
  盈娘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拿下,走到睡榻边,轻轻放好,点头出去了。
  这会儿卿非显然是没有睡意了,打开梳妆柜的一个抽屉,将手伸进里面,手心朝上,摸到一个雕花的凸起物。她轻轻一拧,只听轻微的一声哧哧声,床边的大衣柜竟是缓缓移开,露出条一人可行的缝。卿非拿了火折子和往里面走去。
  原来,卿非所住的这幢名宅和早些日子刚到灿都时所住的宅子里的不远,只是隔了一条街,而现在卿非所走的这条密道便是通往晏天烬房间的。
  卿非点亮手中的火折子,这条密道已经建成有一段时间了,密道里并没有潮湿感,空气还算清新,可见当初建这条密道的人用心良苦,通风设备做的不错。卿非走了没多久便到了目的地,其实为了以防有人进来,这条密道是有大量的岔路的,七转八拐不见得容易走通。
  吹灭了火折子,卿非才走进那里。透过针眼大小的一个洞口,卿非看到晏天烬的房间里还暗着,安静的没有一点迹象。卿非伸手轻叩两声,便闻床上的晏天烬有了反应。
  晏天烬只穿了一身中衣,披了一件外卦便来为卿非开了门。
  对于自己凌晨而来,扰人清梦,卿非没有一点的羞愧,大方的坐在了椅子上。以往相处这么多年,卿非也鲜少见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衣冠不整,头发微微有些散乱,可是就是这样的模样,反倒给人了几分真实感。
  晏天烬便是一见卿非,就有些担忧的问她为何而来,这不能怪他,谁这个时候登门到访,都不会是因为闲着无聊。
  可是卿非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晏天烬坐下。晏天烬见她微笑,心里便没有了方才的担忧,发到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整了整衣冠,一撩袍角坐下。拿起桌上隔夜的凉茶,为自己到了一杯,算是降降火吧!
  卿非想起上一次和他好好谈话还是很久以前,还未到灿都的时候,还是她要求他好好活下去,可是他却断然决绝的情况下。卿非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真当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啊!其实她已经改变主意了,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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