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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红顶记-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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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仲仪岂肯失去机会,左手突地一翻,多出一把利刃,奇快无比往其腋下射去。
  法醒见状大骇,原以让招相抗,然见其攻击腋下,且耍暗器,不由嗔怒,功提十二极层,猛地反击,全身劲气冲射若针,砰地磊响,左仲仪闷呃一声,胸脯中掌,倒喷十二余丈,跌得四脚朝天,闷呢一声也已呕出血丝。
  法醒连退了三步,却也稳住了身子,脸色煞白的伸手抽出左腋下森森利刀,刀尖已见血痕,显然伤着。
  众人惊中带喜看来罩门已破。
  谁知法醒突地冷笑道:“你以为本王罩门在此么?简直笑话。”登又狂啸,身若流星暴闪,竟尔比方才快逾一倍,功强数成,奇快无比地劈往左仲仪。
  众人见其功力丝毫未减,诧骇叫道:“他罩门未破?”
  左仲仪眼看强攀劈至,自己却已受伤,躲无去处,暗道一声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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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左 窍
 
  法醒喇嘛厉掌凌空劈下。
  左仲仪简直难以躲闪,情急中只再迫强功护体。
  砰地暴响,左仲仪再吐鲜血,直撞圣帮阵营,伤势更形沉重。
  柳碧玑;青逸飞见状骇然欺来,一人护守、一人扶持,异口同声急唤伤了么?心灵揪疼万分。丁幻亦喝着大内高手挡阵,折斗一触即发。
  法醒一招得手,理着衣衫,弹开尘灰,淡然一笑:“只是第二招,已招架不了?认输交出圣帮,可留活命!”丢落先前刺杀匕首,锵锵脆声传来,十分刺耳,他且伸指制止手下行动,拼斗始末发生。
  青逸飞急唤左仲仪,且不断运劲替他疗伤。
  左仲仪但觉胸口疼闷气难顺,喘得十分辛苦,在青逸飞帮忙下,终把气息调顺,始知受得五成内伤,若非铁板护体,恐倒地不起,然气既顺畅,总不能在众人眼前弱了气势,仍道:“我没事,还挺得住!”挣扎中已站起来,抹去嘴角血丝,准备应付战局。
  青逸飞心疼道:“别硬撑……”
  左仲仪笑道:“没事!”然想及不知对方罩门,此战又如何能打下去?骑虎之难,叫人头疼。
  法醒见其站起,先是一楞,随即笑道:“好功夫,接本王一掌尚能挺住,天下你是第一人!”
  柳碧玑喝道:“明着说要让三招,你岂食言!”
  法醒再楞,方才的确焦急,忘了承诺,然岂肯认错,道:“他一招攻我胸,一招攻我脸,一招攻我腋下,已是三招,本王未食言。”
  柳碧玑斥道:“强词夺理,传出江湖,谁信你。”
  法醒窘困,带点恼羞成怒,冷道:“待要如何?”
  柳碧玑冷道:“食言伤人实是不该,如今圣爷已受伤,战局只有延后,待他复原再战。”
  法醒顾及卫大军一到岂没得玩,冷道:“不行,顶多再让三招,否则只有请他让出圣帮。”
  柳碧玑不肯,冷道:“圣爷已伤,再让十招也赢不了,甚不公平。”
  法醒笑道:“他未受伤也赢不了,别拖时间,速战速决,对大家都好。”
  柳碧玑仍讨价还价。
  左仲仪则苦笑连连,想及再战下去必败无疑,已不知所措,茫然中忽闻张虎皮声音传来:“圣爷弄错了,对方罩门左腋,并非右腋!”
  左仲仪一愕,喝道:“不早说!”此话说得够响,吓着在场诸人,左仲仪顿觉失态,干声道:“法醒不早说三招是如此算,否则我会省着用,他既然要再让三招,我接了!”一语化去疑惑。
  青逸飞却急道:“你挺得了?”
  左仲仪道:“尚可,至少法醒让了招,他再食言,将让天下耻笑。”深吸气,故作镇定。
  青逸飞见他模样,半信半疑道:“自个小心些。”至此地步,毫无退路,估且一试,若是不行,立即救人,毕竟法醒不伤女人,藉此挡之。
  柳碧玑亦知避不了,道:“撑着,但别勉强。”和青逸飞抱着同样想法,让至一旁。
  丁幻戒备森严,若主子危难,挤了老命也要救他。
  左仲仪耍耍筋骨,行步向前,盯着法醒:“来吧!三招之内把你撂倒!”
  法醒笑道:“好气魄!”不再多言,行回中央,双掌合十,老僧入定等待攻击。
  左仲仪盘算将如何击其左腋以破其罩门,然除了逼他出掌外,恐也不易让其抬手,心念转处,道:“奇怪,前辈罩门明明在腋下,怎会失效?你贴了铁板不成?”
  法醒多少心虚,闻言反斥:“胡说八道,本王毫无罩门,哪来铁板?”伸起右手,腋窝乍现,“若有铁板,哪见血痕?尔若再耍卑鄙手段,必取你性命!”
  法醒冷斥:“看你才藏有铁板,怎老是叭叭硬响,要本王斥穿你么?”总觉异样,然皆凌空劈掌,未能亲手贴胸,否则必知状况。
  左仲仪道:“是否穿了铁甲,随时欢迎查证,只是你罩门明明在腋下,怎会毁不了?”
  三次提及腋下,已让法醒难以忍受,怒道:“再胡扯,拆了你骨头,该战不战,连三招也免让了!”双掌凝劲,劲风乍起,以示威风。
  左仲仪道:“既非在腋下,再让我攻一次!”话声未落,身形欺前,一式力劈华山简单招式直切法醒,他已身受五成伤,运得功力亦及五成,动作显得缓慢。
  法醒何等精明,见其行动巳知状况,原想封击护守,心念转处邪笑道:“挡你一记又何妨?”当真抬起右臂,运足功力护住腋窝,任对方掌劲切来,见风见劲。
  左仲仪但觉掌指生疼,落退一步,皱眉道:“当真不在腋下?”
  法醒笑道:“该信了吧!”藉此诏告天下似地,军心大定。“一招已过,下一招要攻何处?其实都无效,本王全身无罩门。”
  左仲仪皱眉道:“怎可能……,看是在头顶百会穴!”
  法醒笑道:“猜千百次亦枉然!”双掌合十,准备接招。
  左仲仪冷喝一声,凌空掠起,飞身天际,突又反冲下来,掌劲直取脑门百合穴。
  法醒见其在空中,根本无法攻击腋窝,心神坐定,谈笑再起:“纵在百会穴,你也劈不了刺不了!”身形不动,双手往上翻掌,直若霸王托鼎,气势不凡,相着来劲即劈,岂知原估计对方只有五成功力,然劈劲却强出许多,情急中复加两成内劲猛击,左仲仪却乘机冲破掌劲,双掌粘向法醒双掌,似在硬铆内劲。
  法醒虐笑:“不自量力!”原想以内劲震伤对方,然想及欲让三招,下手仍留了情,只顾将其展开,谁知左仲仪硬是不肯松掌,被此反击,照样撑着,甚且籍力往上冲带,连同法醒扯向空中,迟得法醒施展千斤坠往下拉扯,虐声道:“这已是第三招,再耍诈,休怪本王出手了!”身形下坠之际,已将左仲仪下扯。且往江面甩去,存心让其落水。
  左仲仪故作唉呀惊叫,身形已被甩斜,如此已非串在空中,而是倒向法醒左侧,他且用尽吃奶力气反扭身子,回弹如弓,就此刹那机会,靠着反甩强劲,硬逼得右鞋前头硬块断裂成三角暗器,电光石火快速射向法醒左腋窝。此着乃左仲仪拼命一击,劲势何等威猛,法醒乍觉不妙,拼出十成劲功,想收臂掩护罩门,然却已过慢。
  眼看劲块将冲撞腋窝,法醒骇然咆哮,全身劲气暴胀,想以真劲阻挡一切,但纵使震得左仲仪往江边弹撞去,却无法挽回颓势,劲气撞腋下罩门,直若刀切豆腐、硬石击卵,叭然一响,法醒顿若泄气皮球,劲气尽往腋窝外头冲泄,他想收臂夹紧,然内劲仍泄,简直难以收拾。
  丁幻见状岂肯丧机,‘喝道:“快拿下他!”大群高手绎涌而上。
  杀手喇嘛见状拼命扑来想救主子,然法醒知大势已去,为今只能暂保性命,厉叫一声撤退,哪顾得身份局势,竞尔先冲纵入江底逃之天天。
  杀手喇嘛失去主子,已无目的而战,个个争先恐后挤跳水中。
  丁幻岂肯松手,命令大内高手追杀,自己亦纵入水中,却非追敌,而是追往圣爷,想其必定受重伤,不救他怎行?
  青逸飞亦纵入水中救人,柳碧玑则岸上护守,以防另有伏丘现场混而不乱,一方在逃一方追杀,眨眼已遍潜百余丈,战况一散,未若先前激烈。
  丁幻和青逸飞甚快将左仲仪拖上岸,急忙解下其上铁板,展开救治。
  左仲仪闷吐几口污水后,精神始悠悠转佳,见着心上人及好友,自嘲一笑道:“收拾妖僧么?”
  丁幻猛点头:“收拾了,好一记回马鞋尖,妙招!”
  左仲仪道:“若非早想截他腋窝,鞋子装了尖箍,否则不知如何收拾。”
  原来左仲仪为应付此战局,不但袖藏飞刀可用双手发出,亦将双鞋做了改造,也好伺机发射暗器,毕竟对付法醒如此绝顶高手,机会稍纵即逝,他先骗法醒松懈意识,复以居高临下手法骗其高举双手反击,以致于罩门大露,再耍此回马枪招,终能险胜此此局,得来实是艰难。
  柳碧玑道:“我倒想知,你怎知他罩门是在左腋窝,不在右边?”
  左仲仪道:“情急之际,张虎皮传音入密说的。”
  丁幻恍然:“这老家伙怎不早说清楚,爷也不必受此重伤!伤的重吧?”
  左仲仪叹笑:“重得连身上铁板都无力抓下,直沉水底。”
  丁幻道:“那是真的重了……,但爷在属下心中永远是金刚战神,打不倒者!”
  青逸飞道:“现在不是倒了?请你莫要跟他说话,我还在治他。”
  丁幻窘困应是,干声道:“属下是喜,打倒法醒何等威风,传出去圣帮简直天下无敌!”
  左仲仪道:“只是手段不大光明。”
  丁幻笑道:“那是机智,无损爷您在属下心中地位!”
  青逸飞喝道:“还说么?要把他供在神明桌上么?”
  丁幻顿觉失态,赶忙道歉跳开,见主子无性命之危,始前去招呼大内高手,要他们收兵,各自返回总督府,免得传出江湖,圣帮变成朝廷鹰犬。
  青逸飞这才安心不少,但见及心上人伤势青紫尽身,且现血痕,悲疼又起:“打从沾上朝廷,你总没好过一天日子。”
  左仲仪道:“总得先征战天下,日后方能过平安日子,法醒若真的破功,大局已定一半,不再那么辛苦了。”
  青逸飞轻叹:“希望乾隆永远记得你的功劳。”
  左仲仪道:“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柳碧玑道:“乾隆不坏,应是明君,但人之想法乃随年龄改变,圣爷当随时注意,毕竞伴君哪伴虎。”
  左仲仪道:“知了,只要圣帮不沾权势斗争,只顾经商,想来是非较少。”
  柳碧玑顿首:“信得过你才智,圣帮将因你更形壮巨。”
  左仲仪笑道:“姥姥看中了。”
  柳碧玑笑而不答,道:“几成伤?若能挺住,得回去,鹰帮人马还围着咱总坛呢。”
  青逸飞道:“他们只是替法醒虚张声势,敢动么?”
  柳碧玑道:“是不敢动,但若有心人放话圣爷败了,难保朱亮功不会擦枪走火。”
  青逸飞但觉有理,道:“原想在此修复他脉络,但看来仍得再装一回……”叮吁道:
  “可别再胡乱运功,你经脉受损甚多。”
  左仲仪道:“知了。”服下疗伤灵丹后,始慢慢起身,活动筋骨,但觉疼痛,然事情未了,只好忍着,在两女及丁幻护送下,始往回路行去。
  当左仲仪等人赴约之际,圣帮亦起变化。
  原是鹰帮份子在法醒要求下,派出近百名伪装杀手喇嘛以困住圣帮。
  代总管风及时见状只能亲自督军以抗,故未能看守郭奇秀,而那左海瑞因身中醉芙蓉之毒,。实在难以炼出解药,在得知郭奇秀已被囚禁后,已亲自寻往佑宁居密室索讨解药。守卫只得到看紧郭奇秀之命令,却未获得阻止左海瑞探监之命令,且圣爷试药似在救治左海瑞,故权衡下,仍放左海瑞进入禁房。
  左海瑞脸现醉红,血气却虚,见及狼狈不堪之郭奇秀,露出一抹冷笑:“你也有今日?
  还不快把解药交出来,我或可救你一命!”
  郭奇秀冷道:“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左海瑞喝道:“到此地步还嘴硬?还不交出解药,难道要我用刑!”
  郭奇秀瞄眼道:“不必凶,我不怕,因为解药实在不在此,凶也无用,你我同是落难人,何必斤斤计较,只要咱合作,照样大有可为。”
  左海瑞斥道:“害得我如此惨,还敢说此话!”
  郭奇秀道:“我无害你之心,只是当时你盛气凌人,我只好耍手段,且只要你得了解药,还伯我什么?现在不走,留在圣帮,你永远是个奴才。”
  左海瑞心灵暗颤,对方所言不假,左仲仪气势如日中天,想扳倒他已难,恐得另起炉灶才行,但这小于奸诈,不得不防,思绪转处,决定先骗得解药再说。终轻轻一叹:“我又何尝愿意如此,你若不耍毒,咱岂非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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