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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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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嫁进你们姚家,除了新婚那头三天,你正眼瞧过我吗?要我说,这都是你自己找的!是啊,没错,珍味楼最近遇上的那些事都是我和我几个兄弟合计的,你也的确给他们背了黑锅,有本事的,你去你大哥面前告我一状,把我轰出去呀!”
  接下来,两人在屋子里吵得不可开交,姚江寒挥起巴掌就要往陈氏脸上招呼,正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姚织锦大踏步地走进来,眼睛里闪着泪光,却拼死劲儿咬住了嘴唇不让它们流下来,双眸好像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陈氏。谷韶言一脸淡漠斜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仿佛看戏一般,唇角浮出一抹谑笑,除此之外,姚江烈被两个小厮搀扶着也立在门口,看样子像是已经站了许久,双腿有些打颤,因为生气,脸皮紫涨成猪肝色。
  陈氏原本气焰是十分嚣张的,就算是姚江寒要打她,也丝毫不怵,然而此刻冷不丁地见姚江烈突然出现,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势头顿时灭掉大半,嘴唇嗫嚅半晌,露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呀,大哥,你……你咋过来了?”
  姚江烈嘴里呜哩呜噜了一阵儿,也没人听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姚织锦朝前迈了一步,盯着陈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二太太,放火烧珍味楼,在门口放棺材,这些事,都是你和你兄弟做的,是不是?我爹当初贩私盐,不是和什么外地跑营生认识的朋友一起,而是受了你那几个兄弟撺掇,是不是?我为了救我爹出牢狱,无奈嫁给了谷家三少爷……”
  她说到这里回了回头,对谷韶言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白,你只管直说便是。”后者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我以此为代价,将爹爹救了出来,也保住了你几个兄弟的性命,你不感谢我,反而成天上门来找我的晦气,哈,这真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哇!我姚织锦从来不是那种施恩望报的人,可你欠了我,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你有什么脸面,还跑来珍味楼闹事?”
  陈氏身子朝后缩了缩,嘀咕道:“你是你爹的亲生女儿,救他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珍味楼是姚家祖产,你养活我们,难道不对?早知如此,当初痛痛快快多给我点银子不就完了,何必闹到今天这地步?”
  “哦,原来你还知道珍味楼是姚家祖产哪?”姚织锦朝旁边让了让,使姚江烈和陈氏得以对视,说话的声音又响又脆,“你是姚家的媳妇,就算不为家里做贡献,至少不能添乱,我大伯和爹爹向来宽容,这些年你闹出来的事不算少了,他们可曾说过你一句重话?你如今居然连珍味楼都不放过,青天白日的在大门口放棺材,你这是在抽姚家列祖列宗的脸哪!”
  这话,她显然是说给姚江烈听的,她倒要看看,经过了今天这件事,还有谁能替陈氏出头撑腰!
  “哎呀,怎么全围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说话间,施氏从院子外一溜烟地跑了进来,一眼瞧见姚织锦和谷韶言,便笑道:“哟,锦儿和姑爷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安排厨房做点好吃的招待你们呀!老爷也是,你来二弟房里虽不是大事,至少也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叫我一通好找呢!”
  她不歇气地说完这些话,才发现众人皆是脸色铁青,唯独谷韶言好似看笑话一般笑嘻嘻的,不禁怔了一怔,道:“这是……到底怎么了?”
  姚织锦回头看了陈氏一眼,见她瑟瑟缩缩口不能言,便冷笑一声道:“二太太,大太太还蒙在鼓里呢,你是打算自己说,还是由我再从头说一遍?我不嫌麻烦的。”
  不待陈氏答言,姚江烈早拽住了施氏的袖子,将她强行扯到自己跟前,喉咙里咯咯啦啦地一阵乱响。施氏的脸色登时大变,道:“老爷,这不行,咱们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闹到这般地步?您……您可不要听外人瞎挑拨啊!”说着,眼睛直往姚织锦身上瞟。
  “原来在大娘眼里,我是个外人呀!”姚织锦一脸嘲讽地走道施氏面前,故意在“大娘”二字上加重语气,“大娘,方才大伯跟你吩咐什么?你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说出来让我们帮着参详参详啊!”
  见施氏立在原地不动,她干脆自己走到姚江烈面前,柔声道:“大伯,您刚才想说什么?”
  姚江烈附在她耳边含混不清地嘀咕了两句,姚织锦连连点头:“好的,锦儿明白了。”
  她回过身,先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又望向陈氏,大声道:“大伯说,休了她!”




☆、第一百四十一话 休妻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炮仗,在房间“轰隆”炸开来,每个人脑袋里的筋都跟着震了震,突突地跳个不停。
  没有人说话,室内只剩下呼吸声。施氏自然是一脸不悦,但情绪尚能控制,陈氏却是张口结舌,脸色一片灰败,眼神之中既有不敢相信和惊恐,在看向姚织锦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怨毒。
  谷韶言直起身子,拎起姚织锦的后脖领将她拽到旁边,虎着脸道:“长辈们在说话,岂容你一个小辈插嘴?我知你心中气愤,但姚大老爷向来处事公允,大太太和二老爷也是明理的,这么大的事,你说了算吗?该如何处理是全由他们做主,你老老实实听着就是,不要再多话了。”
  姚织锦其实在扮演了姚江烈的传声筒之后,也自有些后悔。无论如何,“休了她”三个字是不该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这样做,只能让陈氏将所有的仇恨都集中道她的身上。如今谷韶言这句话不仅是在暗示屋内众人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公平处理,更是再给她台阶下,她便忙不迭地躲到他身边,点头道:“是,我多嘴了,还请大伯、大娘和爹爹不要怪罪,接下来事情全凭你们发落,锦儿再不敢发一言。”
  “你刚才不是很得意吗?如今又装起可怜了?”陈氏恨恨地剜她一眼,便径直看向姚江烈,“大哥,你要让二老爷休了我?我犯了七出的哪一条?”
  久未出声的姚江寒这时一拍桌子大声道:“哪一条?你不知道,那便让我来告诉你。第一,珍味楼是姚家祖业,自打创立至今,全家上下一直将它视为重中之重。你我吃穿所得,皆由它而来。眼下你居然到珍味楼闹事,还在门口摆放棺材,分明是不把姚家的列祖列宗放在眼里,德行有失,背德不孝。只此一条。我就能休了你了;第二,你身为锦儿的嫡母,不仅没有照顾好她,还百般针对她。她这些年吃了你多少苦,还要我一一说出来?现在你见不得她过两天好日子,伙同外人处处给她使绊子。这便是嫉妒乱家!你一个女子,心肠竟如此歹毒,我若还将你留在家中。今后去了黄泉,又该怎样与祖辈交代?”
  这番话说得虽然无甚差错,却又将姚织锦给绕了进去。谷韶言闻言便道:“岳丈,织锦是有些孩子脾气,一遇到不合心意的事便要跳脚,但她那火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见她现在气得这样,回去还不定怎么后悔呢!若是为了她。完全没必要把事情闹到这个情状,还请岳丈三思才是。”
  姚织锦很明白。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和陈氏之间的那些个小仇怨根本不是重点,陈氏抬了棺材放在珍味楼门口,以及让姚江寒给她的兄弟背了黑锅,这才是关键。谷韶言的一番话,明显是要把她从漩涡的中心择出来,也便可怜巴巴地道:“爹爹,若二太太今后肯一心向善,不再找锦儿的麻烦,锦儿自然也是愿意与她平和相处的,谁不想见到一家人和乐融融?”
  姚江寒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锦儿,你这孩子心眼太好,再这么下去,今后肯定是要吃亏的,你为她说话,还指望着她能感激你?再说,她做出那种事,就算我肯放过她,姚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善罢甘休,你就别再掺合了。”
  好吧,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姚织锦也就不再说话,只挨着谷韶言静静站在一旁。
  陈氏见姚江寒丝毫不松口,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起大腿来,那神色动作,简直与乡间村妇一般无二。
  “我好命苦啊!”她号哭道,“我跟你做了十几年夫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到头来,一句好话没有,反而要休了我!我三十多岁的人了,这时候被赶回娘家,还有什么脸面?倒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话虽如此,她却牢牢坐在地上,一点也没有要寻死的迹象。
  姚江寒心如死灰,摇了摇头道:“你要死要活,都是你自己的事,只是不能死在我家。一会儿我就把休书写好,姚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座真神。”
  说罢,立刻吩咐小厮准备纸笔。
  “你真要休我?”陈氏倏然止住哭声,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地死盯着姚江寒,“你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明告诉你,我前脚走出这个大门,后脚保管你姓姚的全家死无全尸!我陈宜筠说得出做得到,那时,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真的好想上去扇她两耳光啊!姚织锦在心中发着狠,却被谷韶言紧紧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姚江寒一脸铁青,正要开口,只听得身后“咕咚”一声,姚江烈向后一个倒仰,直挺挺地栽在地上,双眼斜插上翻,口鼻之中涌出白沫。
  “大哥!”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了上去,同施氏和两个小厮一起将姚江烈扶起来,转头声嘶力竭地叫道,“还不去请大夫!”
  ……
  姚江烈一直昏迷不醒,一向替姚家诊病的周大夫来瞧过,说是他之前身子本就非常虚弱,此番受了这个气,更是心力交瘁。
  “好好照顾着吧,大老爷这个病……”周大夫摇头叹气地离开,话里话外,已有姚江烈油尽灯枯,没几日好活的意思。
  姚家一片大乱自是不必多言,好容易到了下午,待得众人情绪稳定了些,姚织锦才跟着谷韶言回到城南,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她忽然有些不懂,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陈氏的确是作恶多端,应了那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老话,可是自己今天跑到姚家,将整件事闹得不可收拾,还使得姚江烈怒极攻心,厥了过去,眼看不剩下多少日子,就算姚家多番对不起她,但这些,真的是她想看到的吗?
  谷韶言见她一直怏怏不乐,回到家之后,便径直领着她去了后园子里的那一条瀑布,嘱她在一块大石上坐下,自己蹲在她面前。
  “你干嘛?”姚织锦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
  “你老老实实坐着就行,听我说。”谷韶言按着她的肩膀又把她压回大石上,不慌不忙道,“若我估计不错,你现在心中难受,还觉得很后悔,认为自己不该为了珍味楼那一点子事就跑到姚家去闹腾是不是?”
  姚织锦轻轻点了点头。
  “我虽平常在你们眼里性子乖张不循常理,但‘命数’二字,我是不得不信的。各人有各人的债,非还不可,你真以为若你今天不去,陈氏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包括她兄弟撺掇岳丈贩私盐,就会永远不为人所察?迟早是要有这么一天的,到那时,照样是不可开交。今后的事,让岳丈他们去处理就罢了,你不必再多管,也用不着担心,有那份心力,倒不如好好经营珍味楼,也多多关心关心我这个夫君,这才是正事,你说呢?”
  姚织锦推了他一把,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今天看着大伯那副样子,我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落忍。我原以为自己对姚家人早已没什么感情了,今天才发现,还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大伯从前对我虽说不上好,却也没亏待过我,只除了……”
  “只除了他为偿还家中债务,把你送到我家,对不对?”谷韶言接口道,“这便是他的债,推脱不得。至于我,当初你在谷府时我对你不好,这也是我的债。”
  姚织锦抬眼偷偷瞟了瞟他,垂着头道:“那又算得了什么了。”
  “是,你姚姑娘大人大量,但在我这儿,那却是个过不去的坎儿。”谷韶言半开玩笑道,“总之你记住,眼下你好好经营珍味楼方是正理,姚家上下靠着每月分给他们的利润过活,你心中不忍,便想办法让他们日子过得松快安乐些,其他的事皆与你无关,听懂了?”
  “嗯,我知道了。”姚织锦点头。
  “我饿了。”谷韶言见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也暗自松了口气,皱着脸装可怜道。
  姚织锦扑哧笑了出来:“我也有点儿,中午就没吃,要不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东西,随便做两道菜,咱俩凑合先吃一顿?”
  “那还等什么,快点!”谷韶言霍地站起身,抓住她的手就往厨房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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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两天,从姚家传来了消息。姚江寒到底是把陈氏给休了,倒是没太绝情,将她带来的嫁妆原封不动都还了回去,另外又给了她一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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