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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偷心淑女(典心)-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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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他的心头,冒出无限的恐慌与深深的恶寒。“小茵,”他懊恼的低语着,将她转过身来,拥进怀抱之中。“别怕。”

  “放手!”她失去理智的挥手。

  这一掌,打得很重。那刺耳的声音,以及掌心火辣辣的痛,让她稍微恢复理智。她根本没想到,能够打得中他,他闪得过的,她也以为他

会闪。但是他没有闪开,而是静静的看着她,在原处任她责打。

  “为什么不放手?”她泪如雨下,小拳头一下又一下,扑打着他的胸膛,力道却远比先前弱得多。“你不是要我走吗,我这就走啊!”

  “没错,我要妳走。”他的低语,宛如伤兽的呻吟。

  “那你松手啊!”

  “我办不到。”他注视着怀里的泪人儿,因为恐惧失去她,他的身体违背了理智,无法将手放开。

  她又气又恼,泪落得更急。可恶,她从来不曾哭得这么厉害,是他!是他!全是他的错!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无助的啜泣着,连扑打他的力道,都渐渐变得软弱不堪。“为什么不松手?”

  齐文伟深吸一口气,将她抱到床边坐下,将她拥抱在怀中。“我低估了自己对妳的在乎。”他苦涩一笑,有生以来第一次领略到,何谓不

由自主。“现在,就算知道妳可能会有危险,我也没办法放妳走了。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妳。”他慎重的承诺,因为,她的安危比他的性命更重

要。

  “你又在骗我?”她声音颤抖,脆弱的模样,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疼怜惜。

  “不,不是欺骗。”

  她咬着下唇,愈来愈是动摇,也愈来愈是难以置信。

  “我不相信。”她亲眼看见,当她说出这四个字时,他眼里闪过的强烈痛楚,就好像她刚刚拿了刀子,狠狠刺进他的胸口。

  他们都脏兮兮的,满身黄泥,但是谁也没去在乎。

  齐文伟注视着她,悄声低语。

  “小茵。”他将左手移到她泪湿的双眼前。

  “拿开。”

  他强迫她看。“这是我的戒指。”

  “我不要看你的鬼戒指!”

  他轻声告诉她:“这是妳的头发。”

  她陡然愣住了,连眼泪都不再落下,只剩一滴晶莹的泪珠,悬在长长的眼睫上,因为她困惑的眨眼,而无声落下。

  那的确是一个以头发编织成的简单发戒,正圈绕着他的无名指。

  “我的头发?”她不明白。

  “对,”他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我把发戒当成妳,当妳不在身边时,时时刻刻都能吻着妳。”

  瞬间,她的心坪坪作响,跳得好厉害。远比她头一次窃盗珍宝的时候,更紧张千万倍,甚至忘了要呼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无助的追问,全身的细胞,都在渴望知道他的答案。

  齐文伟的回答,非常简单。

  “因为,我爱妳。”

  然后,她没有再追问任何事情。彷佛就害怕任何的言语,都会打破此刻的静谧。

  那一晚,他们没有做爱。他们洗净彼此,在陈旧的床铺上休息,面对面看着彼此,她静静看着他,偶尔用手指描绘着他的轮廓。

  但是,才睡着没多久,她就作了噩梦。

  齐文伟温柔的摇晃她,用体温暖烫她的冰冷。“嘘,别怕,那只是噩梦,我在这里陪妳。”

  “你没有离开?”她恍惚的问。

  原来,她的噩梦,是他。

  他心头一紧。“没有。”

  “不要再丢下我。”即使在半梦半醒中,她的小手,还是紧紧揪着他的衣衫,连睡着了也不放开。

  “不会的。”他承诺。

  “不要再欺骗我。”她又说。他开口回答,却发现她尚未听见答案,又已经再度陷入沈睡。 

  第七章

  上午十点整,阳光普照,蓝天上连一朵云都没有。虽然在租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特别挑选适合长途跋涉的车种,但是长时间的行驶,总

会碰上一点小意外,像爆胎之类的事情,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

  事实上,齐文伟开车技术精湛,他们的车速虽然快,但他熟练的驾驶,避开许多坑洞与碎石,以致能撑到现在才爆胎,芷茵已经够讶异的

了。

  不论面对任何状况,齐文伟都能毫不迟疑,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他径自下车,拿出车箱里的工具,卷起亚麻衬衫的袖子,利落的更换

轮胎。

  呆坐在车里,实在有些无聊,她也跟着下车,走到一旁活动筋骨,一边低头检查手机讯号,视线偶尔溜移到车边那个男人的身上。透过墨

镜,她可以大刺刺的打量他。白色透气的亚麻衬衫,因为重度劳动,紧贴着他刚硬起伏的肌肉,让他宽阔的肩膀与结实的背肌一览无遗。

  不论做任何事情,齐文伟始终是好整以暇,她只曾两度看见他失去控制。一次是为了被绑架的小杰,另一次则是为了她。

  只不过,虽然,昨晚他已经将心中对她的重视、对她的在乎,以及担忧她涉险的恐惧,全数向她倾诉。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着些许怀疑,

并没有全盘相信他。

  毕竟,这男人的前科太多了。

  他在巴黎骗过她。

  他在香港骗过她。

  他在哥本哈根骗过她。

  那么,他在墨西哥会不会也欺骗她?

  芷茵站在烈日下,无法抑制怀疑的滋长,却也无法忘怀他失控狂乱的眼神、无法放她离去的双手,以及指间的发戒。我把发戒当成妳,当

妳不在身边时,时时刻刻都能吻着妳。他所说的话语,反复在她心里迥荡,深深的温柔,几乎要将她的心融化。因为,我爱妳。

  她第无数次咀嚼着他的告白,牢记着他当时的表情、语气。

  他说:因为,我爱妳。

  因为这句话,所以她愿意相信他,愿意再度留下。

  我爱妳。

  我爱妳。

  我爱妳……我爱妳……我爱……你……

  蹲在车边的齐文伟,察觉她愣愣的注视,却没有抬头。他的脑海中,早已清晰的印下她今日的模样。

  今早出发时,那张小脸上,就戴上墨镜,试图遮掩住昨晚因为哭泣而略微红肿的眼睛。合身的牛仔裤,紧紧包裹着她的翘臀,白衬衫在她

腰间打了一个结,露出她纤细的腰,与可爱的小肚脐。即使在荒漠中,她仍是那么美丽性感。他看得出,她仍存有怀疑。

  略带自嘲的,齐文伟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老实说,除了怀疑之外,他不是很确定她在想什么,她对他太过重要,以至于影响了他的判断能

力,自从成年后,他就不曾对哪个女人这么的没有把握。

  花费了一些时间,他才把收在后车厢里的新车胎换上,锁紧螺帽,把千斤顶降下来。然后,不由自主的,他抬头再看她一眼,她站在车门

边,因为手机没有讯号而小声嘀咕。

  蓦地,眼角闪过一抹银光。

  那闪光,来自右方远处,干枯的土丘顶端。他原本以为只是错觉,但是那东西又闪了一下。

  银光离地至少有三十公分,不可能是被人遗落在地上的铁罐,他只想到一种可能― 长枪望远镜的反光!

  他猛地上前,在第一时间,像头保护伴侣的猛兽,将她扑倒在地。

  “怎么了?”她吓了一跳,被激起的黄沙呛得咳了几声。话声未落,银色的子弹,咻地划破齐文伟的肩膀。温热的鲜血,从伤口飞溅而出

,喷到她的脸上,让她立刻醒觉。

  他们被枪击了!

  她全身一僵,连脸上的鲜血都来不及擦,就听见齐文伟吼道。

  “上车!”www.diva87.cn

  毫不犹豫的,她立刻开门上车。

  枪声接二连三,一声又一声的回荡在空旷的荒野中,那声音格外尖锐,彷佛随时可以刺穿血肉。埋伏射击的人,显然弹药充足,丝毫不吝

惜子弹,砰砰砰砰的连番发射。

  四周没有任何的遮蔽物,他们简直就像是活靶,随时有被打中的危险。芷茵用最快的速度,爬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齐文伟紧接着上车,还一边开枪回击。但是飞掠而过的子弹,不但击碎车窗玻璃,还在车门上射穿了好几个洞。

  “快走!”他用力甩上车门,大吼着。她听到子弹在身边弹跳的声音,重重的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往前冲去,迅速的远离那阵隆隆作响的

枪林弹雨。

  从照后镜看去,或许因为这地方太空旷,那些埋伏射击的人,并不敢靠太近,所以没有现身追来,显然还躲在那个适合伏击的地点,卑鄙

的只敢偷袭,不敢正面迎敌。

  确认安全无虞后,她飞快的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担忧。他的肩头在流血,额头上也有血迹。

  “你中弹了吗?”她紧握着方向盘,担心的追问。

  “只是擦伤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说,低头检查枪中子弹,最后才抬起头来,对着她微微一笑。“乖,不要担心。”

  芷茵脸儿一红,因为被看出对他的重视,反而故意嘴硬。“我才没有担心你!”

  “好好好,妳没有。”他笑得更得意了。她咬着红唇,直到脸上的热度渐渐消褪之后,才又开口。“伏击我们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

开枪?”

  “我不确定,太远了,看不清楚。”他抬起黑眸,一扯嘴角。“不过我猜,这些人会试图把我们打成蜂窝,跟蓝钻脱不了关系。”

  “是那些绑匪吗?”虽然,她已经把那些人远远抛开,却仍有些心惊。

  “绑匪不会把消息传出去,只要多一个人知情,这桩交易就会多一分风险,他们比我还要清楚。”

  “所以,刚刚那群人,只是一般的斓路强盗?”她挑眉。

  他黑瞳微合。

  “不,我不认为。”他从残破的照后镜里,看着来时路。“最有可能的,是绑匪闹内讧,有人想要黑吃黑,才来半路抢夺。”

  那是最糟糕的状况。

  从他紧拧的眉头,她也看得出,情况有多糟。她努力思索着,想要安慰他,却又知道他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安慰与同情。最后,是

齐文伟打破沉默。“把车停到路边。”

  “为什么?”她困惑的问。

  他伸出手,指着本来半满,此刻却已经快要见底的油表。“我们的油箱,应该是被打中了。”

  芷茵低头一看,不由得咒骂出声。

  “该死!”他说的没错,车子快要没油了。

  她把车停下来,一起下车检查油箱。但是,只看油箱一眼,她就知道没救了,油箱不只被打穿了好几个洞,回头看去,一路上还能看见漏

油的痕迹。

  “能修吗?”她抱着一丝希望问。她记得,车箱里还有备用的汽油。

  “不能。”他果决的摇了摇头,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我们也不可能顺着这条路再走下去,路只有一条,前面可能也有埋伏。”

  “那么,现在怎么办?”

  “我们必须离开这条路,用别的方式到交货地点。”

  “什么方式?”她狐疑的看着他,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难道他神通广大,能变出另一辆车?

  齐文伟啾着那张既困惑又期待的小脸,露出抱歉的笑容。

  “走路。”

  救命啊,她的脚要断了!即使是穿着步鞋,再搭配她因“职业需求”而固定运动,所训练出的良好体力。但是,在烈日下走了大半天后,

她的双腿已经发出严重抗议,痛得像是灌了千斤的铅。

  她一定是个傻瓜!

  天知道,她究竟在这里干什么,

  她可以不管他的。

  我不想让妳受伤。他昨晚说的话浮现耳边,让她深吸了口气,每次回想都感动不已。但是,经验也告诉她,这个男人说的话,十句有八句

是假的,她大可以丢下一切,回家睡她的美容觉。在考虑跟他分道扬镳的同时,昨晚他解释一切时,眼里有某种东西,某种她无法用言语形容

的神情,偏偏就历历在目,让她没办法就这样离开,让她想要相信他……

  也许有那么一次……或许就是这一次……他说的是真的!

  芷茵深吸一口气,决定再赌一把。她不敢去察看脚底的疼痛,继续坚定信念,费力的跟在齐文伟身后,埋头走着。

  所以,当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害她一头撞上他汗湿的背时,她差点因为反作用力,被弹得跌坐在地。

  所幸齐文伟及时伸手,拉住了她。她软绵绵的倒回他身上,没力气反抗,事实上,她真恨不得能一直趴在他强壮汗湿的身上,再也不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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