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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我才是宠妃 作者:高尚(晋江vip2015-04-30完结)-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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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却有些小心翼翼,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情绪。
    在他面前,她似乎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似乎一直都是有所把握的做事,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包容她,好像知道自己不计较她的那些小脾气,她总是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可是她这样看他,他却觉得心都叫她看化掉了,更是觉得她整个人都变得水汪汪的。
    他想亲亲她,他也这样做了,他想抱抱她,他也这样做了。他想问她怎么了,他想安慰她,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甚至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夜那么黑,可是她却好像自己会发光似得冲破黑暗来到他面前,她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他和她身后跟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俩就握着手站在那里不动,她睫毛又颤了颤,似乎有水珠过下来似得,可他看的真切,明明没有。她又问了一句,“郎君是来见我的吗?”
    他便又答了一遍,“是,朕是来见你的。”她半点不动,沈初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也是半点不敢动,好像是怕惊着她。可是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有了,她握着他的手入眠的时候,她累极睡着在他边上小声呼着气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战战兢兢的对待她,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把一颗心都捧到她面前去了,只盼望她能收下。
    甚至只她高傲的看他一眼说收下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他是一国之君,这样对待一个权臣之女,哪怕是她有一点叵测的心思,他和这个国家都会遭受到莫大的伤害,可是他发现自己好像不怕这个,他发现自己对着她的时候几乎会忘记她是莫清礼的女儿,哪怕想起来他也好像觉得不在意似得。
    所以她才是这样特别。
    莫屏幽会让他知道他为什么宠幸她,会让他透过那张脸看到莫涉恭。陆青芜会让他想起当朝后庭的无奈。
    可是她不会,哪怕她和莫屏幽长的这般相似,可是她不会。她甚至不会叫自己想到任何不开心不满意不快活的事,她是这样的神奇,神奇到他会以为她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他会忘记她的身份,忘记她的名字,甚至忘记她的脸。
    他告诉自己,她是卿卿。
    只是自己的卿卿。
    德阳宫里
    德妃坐在靠前的软塌上,璎珞给她揉着腿,一遍看她的神色,看她表情柔和才敢讲,“娘娘,陛下今天还是去了怡和殿。”
    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半天没说话,璎珞以为她不说话了结果她才开口反而吓了她一跳,手下的动作不禁重了些,她忙跪下,“娘娘恕罪。”
    “你起来吧。”她举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护甲都已经摘掉了,只剩下染了豆蔻颜色的指甲,“陛下喜欢她什么呢?”
    璎珞还在回想刚才德妃说的话,“莫嫣然就这么特别么?”
    又听德妃这样问,她自然不敢回答的。所幸她知道娘娘需要的根本不是她的回答。
    怡嫔是很特别的,这点她很清楚。主子对怡嫔的防备之心也是特别的。她甚至知道怡嫔进宫来之后就吩咐自己去打听她了。
    怡和殿里贴身伺候怡嫔的宫女左右不过就那么几个,铁桶似得根本问不出什么,可还是让她问到了一些,怡嫔不爱守规矩,甚至对着陛下都是你呀我呀的说话的。这事儿就是外间伺候的宫女都清楚。
    可陛下毫不怪罪,甚至是包容怡嫔这样讲话的。但凡是没有传出怡嫔,哦,那个时候还是莫婕妤,只要没有传出莫婕妤被训斥,被冷落的风声,便都能让人清楚,陛下是不怪罪她的。可即便是知道了又怎样,谁又敢和她似得在陛下面前没大没小的讲话呢。
    她回禀了娘娘的时候,娘娘念叨了几句“不过年岁太小”之类的罢了。她却是知道娘娘放到了心上的。
    娘娘是很不容易的,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明白了。贤妃娘娘和娘娘长得像,如今连怡嫔娘娘也是和娘娘相像,可是她们姐妹先后都得了圣宠,只有娘娘。
    娘娘位居德妃,可是那又如何呢。她是进宫了以后才被分配到娘娘跟前伺候的,左右也许多年过去了。她却似乎不太记得陛下来德阳宫的次数,或许三次?或许两次?哦,今儿就有一次呢。
    娘娘是很少能见到陛下的,她不出门,陛下也不来。
    她其实是有些不明白的,娘娘分明是爱陛下的吧,不然也不必在乎陛下宠幸谁,谁又是对于陛下来说是特别的这些事。可是娘娘从不邀宠,她有时会告诉自己,娘娘不过是身居高位不便和那些低位上的人争夺罢了。有*份。
    可是她清楚,事情不是这样的。因为好像圣宠是不必争,也不必邀的,这是她今天看到陛下那样对怡嫔所得出的经验。
    她不知道陛下喜欢怡嫔什么,也不知道怡嫔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她确定陛下是喜欢怡嫔的,过来了甚至毫不怪罪怡嫔的无礼,保护她,根本不给陆修仪脸面。
    可是她却只能说,“有什么特别呢娘娘,如果陛下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把她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任由后宫的其它娘娘对她产生敌意呢?”
    德妃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如果不特别,这个靶子也不会是由她来当。”
    就算是靶子,也是陛下如此喜欢的靶子呀。
    这点我们都清楚的不得了。

  ☆、第43章

沈初寒醒的很早,宁安都还没叫起他就醒了。天暗的不得了,床帐垂垂的挂下来,外头似乎还远远点着一小盏灯避免他们夜里要起来喝水之类的。
    就着那么点微弱的光,他支起手臂看她。
    她累极了,现下还睡的很沉,鼻翼一扇一扇的,睫毛安静的垂着。他都还记得昨儿夜里她在他身下哭的厉害,那睫毛就颤的厉害,他一次一次的叫她,也一次又一次的亲她的眼睛。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对她更放不下。要了她好几次才歇下,她哭的连声儿都没了。他有点后悔,可更多的是开心。
    他一想好像都要起反应了,可看她眼下淡淡的阴影却有些心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压制下去。
    她很安静,似乎只有她睡着了才会有这样的安静,平时她都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歇,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得,偏又有时候爱耍脾气故意不说话,就等着自己去哄她。他偏偏也都会如她的心意。
    莫嫣然是漂亮的,他一开始就知道。可是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姑娘,眉眼间哪怕生动也还未张开,可这不过是一年功夫罢了,她多了那么些春意,却让人觉得她都明媚起来。
    他从不否认她和莫屏幽长得像,她甚至也和德妃长得像。可是那又怎样?她是莫嫣然,她的脸也是莫嫣然的,一个眼神,一个笑都是那么生动。不是设计好,编排好的。随意,随心。
    好像是他盯的有些久了,她竟然幽幽转醒,看着他,眨了眨眼,哑着嗓子问他,“什么时辰了?”
    他还是支着头,回她,“还早,宁安都不曾叫醒呢。”
    “郎君怎么醒的这样早?”她轻轻的咳了一声,像是清了清嗓子。
    他却不答她,反而问,“你不喜欢九和梦怡的味道?”
    “还好啊。”她闭了闭眼,似乎还是有点累,可还是打起精神和他说话,“恬静的,不呛,已是难得了。”
    他笑了下,“好东西在你这里不过就是一句难得。”他眼神移开,看向床角绑着的香囊,“见你还系着这个香囊,朕以为你不喜欢那香了。”
    她睫毛颤了颤,见他没注意,她才开口,“陛下不喜欢那零陵香的味道?那今儿便叫人拆了吧。”
    “也不是。”他笑了下,声音在床帐里头转了一下似得,“你喜欢只管留着。”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就好像想通了什么事儿似得,就笑起来开口,“我也不喜欢了,今儿就拆了它。”
    时辰还有一会儿,沈初寒也不急着起来,问她,“让人择了迁宫的好日子你就搬过去?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你已经是嫔了。”
    莫嫣然却不在意,努努嘴,“也好啊,择了日子陛下吩咐了就是。我这里随时叫人准备好的。”她还躺在那里,看着床顶也不知想了什么,突然转过来,“郎君,我若是搬走了,这里是不是要有旁的人搬进来了?”
    沈初寒这个时候也放下的手臂躺平在那里,听她这样问,也扭头看了她,“嗯?”
    她把头挪过去搁在他的颈窝处,“郎君,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他闷声笑了下,躺平让她枕的更舒服些,“你呀,说吧。”
    她声音仿佛是从他自己身体里出来似得,就在他耳旁,“怡和殿可以不许旁人进来住么?”她停了下,底气足的很,仿佛自己提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么多宫殿,也不差我怡和殿一个,便是后头有新人进来,我也不想她们在我的屋子里和郎君……”她哼了声,又闷闷的说,“郎君同意了不成嘛?”
    沈初寒拍了拍她的头,也不答她,外头宁安已经叫了他便吩咐他们进来伺候,“朕要上朝去啦。”
    她深知不能再闹,嘟了嘟嘴就也起来了。
    他很快就换好了朝服,临出门回头和她说了句,“若是择好了日子,朕便早些来通知你。”
    “是。”
    目送他走了,她也坐下来,让她们帮她梳头,“动作快些,咱们还得去永康宫。”停了一下,她转头看了一眼床铺的位子,“疏影,把零陵香香囊撤了吧。”
    “是,娘娘。”
    德妃还是被释了禁足,甚至连一点惩罚也没有。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既是拿不住查不出确切的证据来断她的罪,那便不好一直关着她。毕竟毒死了一个宫女,不能再被毒死第二个了。
    莫嫣然是听闻德妃因为那个宫女的死伤心过度,旧疾复发差点又晕过去。她纳闷,这宫里的女人好像身子都不怎么好呀。可德妃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她多少还是有些纳闷的,就听大理寺着手这件事也不过是最近安静下来。她原本以为是沈初寒的意思,可又觉得有点不像。
    左右和她没关系,只要这把火不烧到自己身上,她这样想。
    因为现在更重要的事儿,是迁宫。
    她接到圣旨的时候愣了下,因为不是灵犀宫,是长信宫。被赐了长信宫正殿惊鸿殿。
    她到了长信宫宫前才发现,宫还是那个宫不过被改名了,她侍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一眼就看出那长信宫是御笔了。她笑起来,觉得沈初寒真是太得她心意了。这样大肆的宣扬,她偏偏还就喜欢这样的。她绕进去看了,葡萄藤搭起来了,可是日子不对只有几根竹光秃秃的立在那里。秋千也直起来了,她坐上去,脚踩在地上,仰起头来就能看见长信宫的匾额。
    她突然好像有点满足了,宫人们进进出出,虽是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圣宠如此,可再看到宫里的富丽堂皇还是震惊了下,看到这特别的布局也纳闷了下。
    可伺候自家主子时日不浅,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喜欢特别的东西,可不曾想这宫殿也喜欢特别的。“不喜住底层”这种话,虽是自家主子说出来的,可知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已经不是有点放肆了。这话若是旁的人说出来难免是要惹的上头的人不喜,可谁叫这是自家主子说的呢。
    莫嫣然坐在那里看人来人往的宫人搬走那个又搬来那个,她低下头看自己今天带的压裙。
    是那日沈初寒赐给她的玉佩,她伸手去摸了摸,凉凉的冰冰的,且柔她们问过她,是不是要把这个收起来好好保管,她却不这样认为,只要配衣服,她总会带出来,她想那日沈初寒说的是新年礼物,是礼物不是赏赐,她这样反复告诉自己。
    她站起来,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她将将拉住秋千的绳索才站住了。她晃了一下脑袋,只觉得有些晕晕沉沉的有些想睡觉。疏影站在边上陪她,这时伸手过来扶住她,声音里带了点关切,“娘娘怎么了?可是累了,要休息会儿吗?”
    她搭住她,“好像坐久了站起来眼睛有点花,不太要紧,里头整理的如何了?”
    疏影扶住她往屋内走,“差不多成了吧。娘娘,内务府的人估计会过来让您挑宫女太监呢,毕竟娘娘是一宫主位了,就奴婢几人伺候也不合适。”
    莫嫣然却不计较这个,“到时候你们和且柔一块儿去,先粗粗选了几个人,再带来我挑。本我是不要紧的,就你们伺候我一个人已经是足够了。”
    疏影不说话了,莫嫣然自顾自说下去,“不过人多了也好,”她迈腿跨进门去,“要出去耀武扬威总是人要带够了的。”她看了一眼疏影,“你们呀都是太老实,跟了我这样的主子这么老实可怎么办才好。”
    疏影暗暗呸了声,面上只说,“娘娘机灵就好。”
    莫嫣然拍拍她的手,“不要在心里吐槽我哦。”
    “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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