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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她成功了我没有(短篇小说集)-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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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豆浆壶,涤玟想到童年时,母亲买豆浆给她唱的情形:乘电车回家,把壶放在楼下车头电箱上保暧……

那童年昙花般光阴一去不回来。

她伸手按钤。

张志弦一早已经起来
身上一股肥皂香。

“咦,不是说清早起不来吗?”

“实不相瞒,上一票人刚走。”

“彻夜不眠?”

“是,那本杂志,记得吗?几个股东一起谈谈。”

“你很勤力。”

志弦苦笑,“不用功不行,同生活打仗,可不能输,稍一不慎会身后箫条。”

涤玟点头,“你有智慧,也有耽待,谁做你的妻儿,会有福气。”

“谢谢你。”

“袁健忠与周伯熊的网页生意搞成怎样?”

“仆了。”

“嘎,不是说指日可赚过亿?”

“大蒜吃多了,个个都以亿作单位,铺天盖地吹牛,结果连员工薪水都付不出,两百万都拖欠不付。”

“这场梦醒得快。”

“可不是,才说宇宙无限,忽然摔回地球。”

“高兴得太早啦。”

“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他们收拾心情,把故事上半部写了出来。

“刘组长曾说过,所有故事都可以用三句话说完。”

“试用三句话说基度山恩仇记。”

“一个人坐完牢练好工夫报仇成功,痛快。”

“钟楼驼侠。”

“一个残疾人爱上吉卜赛美女,与养大他的恶主教反目成仇,三人同归于尽。”

“骄傲与偏见。”

“美女与俊男几经错摸,终结良缘。”

“原野呼声。”

“人与兽生存放事。”

讲到这裹,两人哈哈大笑。

呵,许久没有这样开心地闲聊。

“刘组长才高八斗。”

“可惜你我不是他的核心人物。”

“他做人还算公道。”

“是,也很大方,我至今欣赏他。”

故事渐渐明朗。

志弦问:“为什么主角一定要是俊男美女?”

“那样观众读者才会深深被吸引,以及关心他们的遭遇呀。”

“多谢指教。”

到了中午,已经疲倦。

“出去走走再回来写。”

涤玟点点头,“去哪里?”

“到小西湾买海鲜。今晚做法式龙王汤。”

他懂得生活。

真奇怪,这样一个人,却没有女朋友。

他搔搔头,“可能是嫌我收入不稳定吧,你看高级公务员、医生、律师、教授……都有定额入息以及房屋津贴,还有社会地位。”

真是:“你先生干哪一行?”“呵他是建筑师,你呢?”“他是个编剧。”“什么?”“剧作家。”“什么?”“文人。”“你家?写什么???”

况且,他们都尚未成名。

即使拔尖出名畅销,全东南亚欧美华人都认得大名,收入也不过像一个政府部门署长,这种职位,本市有三百多个,但写作人数不足一只手。

绝对不是一个有前途的行业。

有些行家也真的很懒很托大,交不出作品,还扬言曹雪芹一生只写一本红楼梦,写得多叫滥。

涤玟听见这种论调从不生气,只笑笑说:“嫁妆忆万,觉得够用,根本一个字儿也不必写。”

他们去买了菜回来,正想动手炮制,刘志合的电话又来了─催催催。

他说:“动笔没有。”

“在写了。”

“两人合作可还愉快?”

“比想像中好。”

刘忽然笑问:“朝夕相处,他可有非份之想?”

涤玟故意反问:“想什么?太离谱的情节不适用。”

刘组长说:“别的小组进度也不错,你们可要准时交槁。”

“遵命。”

“让我与阿张讲几句。”

涤玟把电话交给志弦,她动手做汤底:把洋葱、蒜、胡椒用牛油焖熟,加进鱼骨熬汤。

半晌张志弦进来,“怕不怕腥气?”

“加多点香料。”

“全靠你了。”

他开始把故事在电脑上打出来。

涤玟称赞:“进步神速。”

张志弦自嘲:“将来失业,可往出版社做打字员。”

“我始终没学好,一分钟不过廿多个字。”

“够用便行。”

涤玟把汤滤出来,将各种海鲜及蕃茄倒进去再慢慢煮,香气扑鼻。

“我有珍藏香槟。”

不管了,吃了再算。

涤玟咕咕笑,“写完这个本子,起码胖五磅。”

“初入行,你有无辛酸?”

“当然有,每个本子改十次,改改改,导演仍然不满意,找前辈重写,又不知会新人,本子印出来一看,原来是别人写的,尽侮辱能事。”

“涤玫,成功是最佳报复,人要自己争气,以后你若成了名,那些人会自动认错。”

涤玟微笑,那些人影踪全无,已经找都没处找了。

到了第三天,故事大纲已经做好。

涤玟说:“好似少了一些元素。”

“是什么?”

“真挚的投入。”

“这是工作,燃烧殆尽,下一回写什么?”

“人家会说这是游戏之作。”

“叫批评家写好了,这么些年来,写的人寥寥可数。”

“交稿吧。”

“不要早交,放在那里,下星期一晚上才交出去。”

涤玟忽然坦白,“志弦,我已另有高就,明年初动身往新加坡任新职。”

呵,张志弦张大嘴,依依不舍的样子十分可爱。

“所以我已不在乎几时交稿。”

“说得对。”他暗中黯然。

“明天,请移玉步,到舍下来吃顿饭。”

那天晚上,志弦写到深夜,忽然灵感到访,他思路畅通写个不停,而且,连自己都感动了。

第二天,他携带鲜花去探访涤玟,那是种在盘里一株栀子花。

涤玟来开门。

志弦也讶异了,她的公寓收拾得井井有条,摆设甚多,都有来历,多数是在旅途中收集的纪念品。

一看就知道是个爱家的人。

“舍得去新加坡吗?”

“我会留着这个家。”

“两边开销,可见经济情况甚佳。”

涤玟笑,“托赖,还算过得去啦。”

涤玟忽然说:“我会回来。”

张志弦福至心灵,“我会等你。”

两个年轻人沉默下来。

过一会涤玟说:“我做了腊味饭。”

“好极了。”

他留到深夜才走,故事有了结尾。

第二天一早,他到公司交稿。

刘志阁迎出来,“写了什么故事?希望不是蹩脚侦探故事,我手上已有七只侦探故事。”

张志弦交上薄薄几页纸。

“什么,只得这么多?”

“大纲何用太长。”

“你想我几时看?”

“现在吧,十五分钟就可以读完。”

刘志阁叫人送两杯咖啡进来。

他一边读一边喝咖啡,开头态度轻率,接着,被放事吸引,变得专注,最后,深深叹息。

他放下大纲,“真没想到你们两人合作会产生这样绚烂的火花。”

张志弦不出声。

“一男一女两个编剧,闷在小公寓内创作故事,产生感情……多么清新的爱情小品,是亲身经历吗?”

张志弦笑笑,“我哪有那么幸运。”

不错,他交给刘组长的,不是当初构思的侦探故事。

他还有一封信。

刘志阁问:“这是什么?”

“辞职信。”

他愕然,“你为什么要走?写得好极了,绝对是首选,文字裹感情充沛真挚,无人能及。”

“还有,这是涤玟的辞职倍。”

刘志合跳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嘎,你们都要到哪里去?外头风大雨大,一动不如一静。”

张志弦笑笑,留下两封信走了。

在这短短几天内,他爱上了王涤玟,可是还不敢大胆透露心事。

他把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全部写出来。

真挚的故事往往是好故事。

就因为是真心,所以胆怯,他迟迟不敢开口。

故事发展如何,要顺其自然了。

涤玫已决定去新加坡发展,她短期内会回来吗?张志弦的杂志能否成功,他对王涤玟会有什么样的表示?

需要另外一组人,继续把故事编下去。                  









去复仇


月明把钱交给那鼻子上打洞穿环及染金发的年轻人。


她说“把东西交给我。”

那少年笑嘻嘻,把一瓶药递给她。

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月明摇摇头说:“再见。”

她独自过马路,抬起头,刚看到霓虹灯亮起,可是夭边仍有暮色,灰紫的天空一角挂著一弯新月,苍凉寂寞,气氛有点诡异。

月明呆呆在街角站一会儿,然后乘车回家。

今年十八岁的她觉得生无可恋,于是决定今晚离开这个世界。

这瓶药,便是她解脱的工具。

回到家中,她没有开灯。

月明与姐姐风清一起住,大姐工作忙早出晚归,回到家很少说话。脱下高跟鞋,一边揉足趾一边叹气,廿多岁的人比人家三十多的享福太太还憔悴,可见生活逼人。

月明有事也不大去麻烦她。

偶然看见妹妹成绩表上的甲等分数,风清也会露出笑容,月明用功,也是为著使姐姐高兴。

月明不是不能考第一名,而是不想那么辛苦去考第一。

本来,生活平淡稳定,月明只等毕业后掀开生命新的一页;可是,去年她忽然恋爱了。

本来明敏的少女变得盲目、愚蠢、固执。她不顾一切爱上新来的体育教师郭文亮,并且觉得郭老师也喜欢她。

寂寞、孤独的她把十多年来压抑的丰富情感一下子濯注到老师身上,老师很快觉察.他适当、婉转、合理地辅导她。

可是这一切在月明眼中,成为进一步的关切。

她钻到牛角尖、功课退步、精神恍惚。

郭老师见劝阻无效,只得冷淡这个问题少女学生。

他把这件事与教务主任谈过。

主任传刘月明同学谈话。

这粉碎了月明的自尊、对老师的信任及她对爱情的幻象。

她觉得被出卖,随著是失恋、绝望。

月明试图对姐姐倾诉她烦恼。

她一出现,姐姐自文件中抬起头来一脸倦容问她:“可是要钱用?”自手袋掏出两千元交到妹妹手中。

月明忽然轻轻说:“乐大哥许久没来我们冢。”

风清牵一牵嘴角说:“乐大哥追老板的女儿去了,以后,绝迹我家。”

月明呆住。

一看姐姐她又再专注工作,像是对失望已经习惯。

月明轻轻退出姐姐房间。

父母一早辞世,自幼由姐姐照顾她,她是姐姐的负累。

有甚么问题,自己解决,别再劳驾姐姐。

月明决定离开这个世界去找父母亲,想到这里,年轻的她泪如泉涌,见到妈妈可以躲进她的怀里。

由同学介绍,她买到了安眠药。

就是今晚吧。

姐姐加班,要深夜才回来,第二天一早她又要回公司,当发觉月明留下的躯壳时怕要廿四小时之后,甚至三十小时。

有足够时间行事。

月明坐在床头。

她的房间比一般少女整洁,没有多余杂物,如唱片、唱机、毛毛玩具或实验化妆品。

她只得几套衣服及若干参考书。

姐姐会伤心吧,接著,也许会渐渐轻松.月明不再拖累姐姐了。

月明打开药瓶.倒了一大杯冰水,把药丸全吞下胃里。

一下子吞五十粒药丸真不容易,她数度呛咳,需用毛巾掩嘴。

终于吃完了,她松一口气。

电话铃响,由录音机代答:“月明,我是谭莲喜,明天交的代数第五至十题我茫无头绪,请教教我。”

真讨厌,做足一百分又怎样,大姐当年也是高材生,现在只落得天天埋头苦干,一下子就白了少年头。

月明疲倦地瞌上眼。

为了这次行动,她内心挣扎良久,可是只想快一步去与爸妈汇合。

妈妈在生时月明记得甚么都中以流著泪倾诉扭伤了腿、同学不友善、老师不公平

月明凄凉地笑。

电话又来了:“刘月明,我是班长梁少娴,唱诗班少了你溃不成军,速来帮手。”

唱诗班,多么幼稚。

这是有妈妈的孩子的消闲玩意儿。

月明把被子拉到胸前,她睡著了。

进入极之黑暗的世界里,她清晰知道,这一去,是不会回来了。

大姐大姐,对不起。

月明睡了很久,忽然听到悦耳口哨声。

她努力睁开眼,发觉自己在一间没有家具的大厅内,只得一盏精光灿烂硕大的水晶灯自天花板垂下,照著深紫色丝绒的窗帘。

谁,谁吹口哨?

有一个黑衣美少女缓缓走出来,是她吹口哨。

她不但穿黑衣,头发眼珠全部漆黑,只有皮肤雪白。

月明脱口问:“你是甚么人?”

她笑。“我是天使。”

“天使?”月明瞠目结舌。

美少女忽然收敛笑容。“我名叫黑暗天使。”

她伸平双臂,这个时候,大厅内卷起一阵劲风,月明退后一步。

她看到少女背后伸出黑色的翅膀来。

月明惊骇得不能动弹。

接著,她缓缓收起双翼。

“别怕。”她说。

月明轻轻说:“我不怕,我已经没有生命,不知为甚么,还有意识,你可以告诉我,我父母在何处吗?我想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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