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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节

官道之色戒-第3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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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桂芝抿嘴一笑,摇头道:“你才来几天啊,哪里知道闵江的深浅,总之以后要小心些,别再轻易出头了。”
  王思宇收起笑容,一脸凝重地道:“知道了,我也是想丢块石头下去,试试各方的反应,看看这闵江水到底有多深。”
  梁桂芝轻轻点头,转身走到门边,回头道:“老俞周末要过来,到时租条船,咱们几个到江心岛上呆两天。”
  王思宇嘿嘿笑道:“梁姐,那不好吧,你们两口子小别胜新婚,我们就不凑那热闹了。”
  梁桂芝啐了一口,拿手指着王思宇,佯装生气地道:“你啊,再敢拿我这老太婆开涮,小心梁姐翻脸。”
  王思宇忙拱手道:“梁姐,我可是一番好心,真不是拿你开涮,再说了,哪有这样年轻的老太婆啊,看起来跟三十出头差不多,改天俞书记过来滋润一下,可能就回到二十七八了。”
  “你啊,油嘴滑舌的,没一句正经话!”梁桂芝嘴里虽然唠叨着,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推开房门后,就径直去了斜对面,敲响了周媛的房间。
  王思宇进了浴室,冲过澡后,躺在白瓷浴缸里,闭了眼睛,回想着梁桂芝的提醒,也觉得不无道理,自己刚到闵江这边来,在立足未稳之际,的确应该韬光养晦,不宜锋芒外露。
  毕竟市委领导班子中,哪个都不是无能之辈,很多问题,大家早已心中有数,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会做事不等于会做官,要想不被这些家伙算计了,只能谨慎从事,否则一旦出了事情,很容易沦为替罪羊。
  十几分钟后,王思宇从浴室里走出来,穿了件蓝色睡衣,走到写字台边,拿笔写了一篇稿子,随后转身出了门,敲开斜对面的房间。
  周媛打开房门后,望了王思宇一眼,就转身坐回椅子上,伸手摸出一枚黑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上,轻声道:“梁市长,我要打劫了。”
  梁桂芝脸上带着一丝愁容,手里捏着白色的棋子,望着棋盘发呆,过了半晌,才向西南角落下一子,叹息道:“媛媛啊,你也不知让着我点,每次都输棋,搞得我心情很不好。”
  周媛淡淡一笑,摇头道:“不能让,让了就没意思了。”
  王思宇走了过去,站在周媛身后,目光落在她雪白滑腻的颈项上,摸着下巴沉吟道:“局势不妙啊,梁姐,唯今之计,只有置于死地而后生,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梁桂芝抬头望了一眼,夹了一枚棋子,疑惑地道:“应该下到哪里?”
  王思宇心里一虚,赶忙把头摇成拨浪鼓,摆手道:“梁姐,观棋不语真君子,我点到为止,这个还要你来做决定。”
  周媛抬手拂了拂秀发,淡然道:“梁市长,你也毋须怕打劫,尽可一路粘下去,还有机会的。”
  梁桂芝却举棋不定,沉思半晌,把棋子丢了下去,轻声叹息道:“算了,终究是下不过你的,不伤这个脑筋了。”
  周媛淡淡一笑,把围棋收起来,沏了两杯茶水,轻声道:“梁市长,你进步还是很快的,刚刚学习围棋,就下得这样好,真是很难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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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桂芝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指着王思宇,似笑非笑地道:“媛媛,他在学校时表现怎么样?”
  周媛转头瞥了一眼,冷冷地道:“上课从来都不专心,成绩一般,只是绘画不错。”
  王思宇嘿嘿地笑了起来,转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道:“周老师,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我当时成绩还算不错的,也算名列前茅了。”
  周媛淡淡一笑,低头喝了几口茶水,就拉了椅子站起来,轻声道:“你们先聊,我去洗澡。”
  梁桂芝轻轻点头,见周媛进了浴室,就用手捅了捅王思宇,眨眼道:“原来还会作画,改天别忘了为我画一幅。”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摇头道:“不成,我怕到时俞书记揍我哩。”
  梁桂芝微微一怔,好奇地道:“好端端的,他揍你做什么?”
  王思宇探过头去,故作神秘地道:“我最擅长的是美人出浴图。”
  梁桂芝立时红了脸,啐了一口,拿手在王思宇的额头上戳了戳,忿忿道:“你啊,倒是和梁姐混熟了,什么疯话都敢讲!”
  王思宇哑然失笑,找了纸笔,笑着道:“梁姐,现在就画吧,你这含羞带怯的模样,倒是少见。”
  梁桂芝‘扑哧’一笑,却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向浴室方向努努嘴,意味深长地道:“你啊,还是等着画美人出浴吧。”
  第十章 狂草
  见梁桂芝出了门,王思宇抬起双臂,做袋鼠状,左顾右盼一番,便迈着碎步,鬼鬼祟祟地溜到浴室门口,把耳朵贴在胡桃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哗哗的水声在耳边响起,脑海里想象着美人老师出浴的情景,王思宇不禁心旌涤荡,摸着下巴,无声地笑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周媛推门走了出来,她穿着淡粉色的睡袍,头上裹了一条素淡的毛巾,经过沐浴,她身上的肌肤如同牛奶般白皙细嫩,仿佛吹弹可破,而那张冷艳的脸孔上,也多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王思宇抬头望了一眼,食指微动,在沙发上题了‘酥、软、香、滑’四个字。
  周媛缓缓走了过来,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淡然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带来的稿子递了过去,轻声道:“周老师,刚才赶了一份稿子,请您帮忙润色一下。”
  周媛微微蹙眉,伸手接过稿子,低头望了过去,过了半晌,才把稿子丢到茶几上,冷冷地道:“这样就可以了,不需要修改。”
  王思宇‘唔’了一声,目光从那双白白嫩嫩的小脚上收了回来,笑着道:“周老师,你保持这样的姿势,不要动,我忽然来了灵感,想画张素描。”
  周媛淡淡一笑,沉吟片刻,就抬手拂了下耳畔的发髻,扭动腰肢,把俏脸转到一边,轻声道:“那你快点,我有些倦了。”
  王思宇点点头,把纸放好,拿着铅笔,在眼前比量了一下,就把铅笔放下,从沙发上站起,缓缓走到周媛的身后,伸手将她头上的毛巾解下,刹那间,一头潮湿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披散在她的肩头。
  周媛娇躯一颤,迟疑地道:“你……”
  王思宇伸出双手,轻柔地抚摸了下她的香肩,低声道:“别紧张,马上就好。”
  周媛倏地站起,走到对面的沙发上,转身坐下,从茶几上摸起文稿,递了过去,冷冰冰地道:“好了,我已经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王思宇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接过稿子,笑着道:“那好吧,周老师,你先休息,改天再画吧。”
  周媛双手捧腮,怔怔地望着桌面,直到耳边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她才轻吁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钢琴边,拉了椅子坐下,若有所思地抚摸着键盘,白皙的手指轻柔地动作着,忧伤舒缓的旋律顷刻间弥漫开来,与这寂静的夜晚融为一体。
  王思宇站在门外,手里夹着一根烟,静静地聆听着,这曲子他以前听过,是Tears《眼泪》,一首很出名的钢琴曲,虽然隔着一道房门,王思宇还是觉得,钢琴的按键如同敲打在心头,每个音符都在诠释着一种难以言传的情感。
  或许,由于演奏者是周媛的缘故,王思宇很快进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居然陶醉于乐曲之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直到最后一个按键落下,他竟似听到玫瑰花瓣凋零的声音,这种奇异的幻觉,令他唏嘘不已。
  回到房间后,王思宇坐在写字台边,摸了纸笔,神情专注地画了起来,半个小时后,他把铅笔放下,摸起画纸,小心地吹去上面的铅粉,只见画中的玫瑰园里,站立着一位娇柔慵懒的冷艳美人。
  仔细瞧去,那冷艳美女的眉眼风情,倒与周媛一般无二,许久没有作画,仍然能画得如此相像,他也不禁有些暗自得意,微微一笑,把画纸放下,满意地伸了个懒腰,抬腕看了看表,见时间还早,就又翻出那本《艳史通鉴》,坐在床边,孜孜不倦地钻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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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凌晨,王思宇才把书合上,丢到一旁,拉起被子,伸手关了壁灯,把双手枕在脑后,耳边仿佛又响起那首忧伤的钢琴曲来,周媛的身影也在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他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终于打熬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洗漱完毕,王思宇走出房间,来到斜对门,蹲下身子,假装系着鞋带,见没人注意,就把画纸从袖口里抽了出来,展开后,顺着门缝丢了进去,随后咳嗽一声,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走开。
  接下来两天,闵江重机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而监察四室正在对重机厂的领导进行秘密调查,在这个当口,王思宇不想兴师动众地赶过去,免得那些人有所察觉,给案件侦办带来不利影响。
  他和省财政厅的焦南亭通了电话,把资金的事情提了一下,焦南亭很是支持,让闵江这边抓紧时间,把报告打上去,争取在月底前把资金落实到位。
  资金虽然有了着落,王思宇却没有感觉到轻松,又开始琢磨着职工安置问题,此事也极为棘手,按照他最初的设想,重机厂这三千名职工,应该‘主业稳定一千人,三产开发一千人,劳务输出一千人。’
  但梁桂芝那边收效不大,她经过一番联系,只解决了一百多岗位,还有八百多人没有办法安排,闵江市的劳务市场不大,肯定吸收不了这样多的新增劳动力,剩下的职工若是不能妥善安置,都涌入社会,显然是严重的不稳定因素。
  况且,要想让这些职工平稳撤出重机厂,最好是先行安排好,实现岗位对接,平稳过渡,只有把工作做到最细,才能保证职工们的情绪稳定,否则势必会闹出一场轩然大波,但闵江市工业落后太多,尤其缺少劳动密集型企业,任他绞尽脑汁,一时间,却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周五的下午,下班之后,他回到宾馆,闷闷不乐地吃了晚餐,就独自回到房间,躺在沙发上冥思苦想,正挠头时,敲门声响起,王思宇下了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却见俞汉涛出现在眼前,他穿着一身米色休闲装,留着小。平头,脸上气色极好,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
  王思宇赶忙迎过去,笑着道:“俞书记,你来啦?”
  俞汉涛哈哈一笑,给王思宇来了个熊抱,随即拉了他走进旁边的房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轻声调侃道:“你梁姐是真急了,最近总打电话,叫我过来,实在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来了,没办法,总要定期向组织上交公粮嘛。”
  梁桂芝有些脸红,拿手指了指他,窘迫地道:“你这榆木疙瘩,真是没羞没臊,别乱讲话,哪个喊你来了?”
  俞汉涛努努嘴,嘿嘿笑道:“瞧,到底是女人,别管当了多大的官,脸皮还是一样薄,十道金牌把我召过来了,她又不肯承认。”
  王思宇也跟着笑了起来,转头向床上瞄了几眼,虽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却还是故意道:“怪不得呢,刚才就感觉墙晃悠得厉害,还以为闹地震了,原来是你们这边有情况。”
  俞汉涛听了,连连摆手,笑着道:“那可能真是地震了,我开了大半天的车,早就腰酸背痛了,哪有这精神头。”
  梁桂芝泡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也跟着凑趣道:“就算有精神头也没用,别说墙了,就连床都晃不起来,我们家老俞,只懂得研墨,不会挥毫,即便是饱蘸墨汁,也写不出酣畅淋漓的书法来。”
  王思宇听她比喻得有趣,不禁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半晌喘不过气来,倒把这两天的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
  俞汉涛也笑了笑,有些自嘲地道:“王书记,你在这边多留心,一定要帮我监督着点,免得你梁姐静极思动,再找个人练习书法。”
  王思宇呵呵一笑,连连点头道:“俞书记,你只管放宽心,有我帮着护花,梁姐这枝红杏安全着呢,肯定出不了墙。”
  梁桂芝抿嘴一笑,瞟了俞汉涛一眼,皱眉道:“老不正经的,再敢乱讲话,晚上就睡沙发好了。”
  俞汉涛笑着点点头,悄声道:“瞧见没,煮熟的鸭子,就是嘴硬。”
  王思宇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笑着道:“俞书记,怎么安排的,要不晚上咱们喝几杯?”
  俞汉涛摆了摆手,摇头道:“还是免了吧,明儿不是要去江心岛钓鱼吗,咱们今晚就好好休息。”
  王思宇看了看他,又瞅了瞅梁桂芝,再次开怀笑了起来,心领神会地道:“是啊,喝了酒,怕是写不出好字了,俞书记,今晚题字,一定要写狂草,千万不能再写楷书了。”
  梁桂芝耳根子红透,从沙发上站起来,苦笑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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