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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耶路撒不冷+番外 作者:缘毓霓(晋江2012-05-17完结)-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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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估计再有几章就完结了,我基本上会日更的,有些事情在正文里说不清,会放在番外里。番外也是马上更新,不用等。
PS:樱花节真心不错……




☆、32浮生未歇 悄然欲解

  “哒哒哒——”
  
  第十七次,总算是把这个老旧的燃气灶打着了,我凝睇那一团跳跃着幽蓝的火焰,突然万分想念原来复式楼那台一点即燃的燃气灶。
  
  上海的天气似乎是一夜之间热起来的,一如往昔。在太阳底下走不到十分钟就能热出一层薄汗,这个小区尤其热,我上午从大卖场回来,看见楼下的一户人家已经忙着晒席子了。
  
  我最近一直琢磨着是不是去学开车,每次从大卖场回来,光是买一些水果蔬菜之类的东西环保袋都能把我的手指勒出无数条红印子,再这样下去不热死也得累死。谭非总劝我等他开车一起去,可他工作这么忙,家里又一直缺东少西的,总不好一想起什么来就拉他当司机使唤。
  
  他上个礼拜去了厦门,大约再有一两天就回来了,我这些天一直忙着采购、打扫屋子,活像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媳妇。下午擦阳台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他在浴室里最后说的那句话,然后就特没出息地范起了花痴,差点把满满一盆脏水洒进底楼人家的天井里……想想就后怕。
  
  他现在又会每晚给我打电话了,每次都不厌其烦地问我早上吃了什么、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又吃了什么,还有就是累不累、在干什么、抓紧时间睡觉、不准熬夜上网看小说blablabla……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边听他像个话痨一样絮絮叨叨,一边绞着头发傻愣愣地笑。然后有一天,我惊奇地发现自己每天早上醒来,甚至是走到浴室刷牙都是微笑着的。
  
  原来不知羞耻地活着,真的比较轻松。
  
  *
  
  谭非回来那天正巧是五一长假,商场里搞促销,我一大清早就买了五只巨大的香橙。挑橙子的时候很用心,手指沾染了浓郁的果香味,一路走回家都香气四溢,芳香扑鼻。
  
  一回家我就迫不及待地切开一只,一下子用劲太猛汁水溅入眼睛里,害我半天睁不开眼,恰在此时门外响起钥匙的声音。通过这将近两个月的离婚同居生活,我已经能准确无误地判定出他开门的声音了。顾不得抹去汁水,我一阵风似的跑去开门。
  
  透过迷蒙的双目,他看起来似乎微微有些憔悴,眼里有了了的血丝,可是见我来开门他还是勾起嘴角笑了笑。我鼻子一酸,心头一暖,蹦跶一下整个人向他怀里扑去,像树懒一样挂到他身上,在他的颈窝里一阵乱蹭。
  
  谭非一手托着我的屁股,一手把行李箱拉进屋里又关上门,还没走到卧室就在我的腰上胡乱捏了一把,说:“我走这几天你都吃什么了?又胖一圈。”
  
  我被他抱到床上,然后故意昂着头看向一边,佯装很生气。他叹口气,半真半假地说:“不待见我?行,那我走了。”说话就往门外走。
  
  我听了连忙急急地跪起身,趁他没走远马上紧紧环住他的腰把他往回带,他笑着倒退几步,松开我的手转身。他站在床边,我跪在床上,高度差了好多,我只好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他,索取的意图十分明显。
  
  他捧着我的脸,笑得邪邪的,“想我了?”
  
  我羞于回答,只好猛点头,一边抬高双手去解他的领带。他笑着止住我的爪子,“我去冲个澡。”沙哑的嗓音似是隐忍。
  
  “不用,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冲。”我圈住他的脖子收到自己嘴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
  
  当我再次恢复正常人的意识打量周围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得,午饭都省了。刚才那几个小时的颠鸾倒凤过于激烈,他似乎想把这一个多星期积蓄的能量都释放到我的体内,没完没了,无休无止。造成的后遗症就是——我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可他好像还不尽兴,伏在我身上深深地嗅着我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还在我的眼睫毛上轻轻一舔,问:“什么味儿?这么香?”
  
  我不告诉他是香橙的味道,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害臊,张口就说:“我的体‘香。”
  
  他“嗤”的一笑,故意打击我:“处‘女才有体‘香呢。”
  
  我羞愤得拼命蹬腿,把床摇得嘎吱嘎吱响,他轻巧地顶住我的膝盖,恶狠狠地盯着我说:“缓过劲来了是不是?”说着就要往我身体里钻。
  
  我急忙弓起背,楚楚可怜地向他讨饶,他故作大度地挑一挑眉,算是放我一马,翻身躺好把我搂在臂弯里。我突然恶向胆边生,也趴到他身上煞有介事地东闻西嗅。
  
  “pia!”屁股被毫不客气地拍了一掌,我一边捂着一边无辜地睁大眼看他。
  
  “嗅什么呢?小狗一样。”
  
  “嗅你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我昨天看了《闻香识女人》,现在学以致用一下,检验检验这几天里你身上多了哪几种女人香。”
  
  “多着呢,一天一个还不重复,估计味道都混了,还嗅得出吗?”
  
  “……”
  
  “哎,喂!安黎卿?”
  
  “此人无法显示!”
  
  “……谁让你不肯陪我去厦门。”
  
  “你是去接受专访的,我要是陪你去了,万一被拍到的话你打算怎么跟别人介绍我?前妻?情人?都不合适吧,我是为你着想才甘居幕后的,怎么成了你沾花惹草的借口了?”
  
  “害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怕你到时候不好跟家里人交代。”
  
  “这么多年不都交代过来了?”
  
  “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都离了。”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马上复婚。”
  
  “你不怕犯重婚罪啊!”
  
  “我、未、婚。”
  
  “那好歹也订婚了,小心遭雷劈!”
  
  “谭是都跟你说什么了?”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你一直保持沉默还不准别人告诉我呀!”
  
  “看来你们关系挺好。”
  
  我一惊,狗腿本性又暴露了,讨好一般蹭到他的胳肢窝里,“没有没有,绝对没咱们俩好!我跟他……压根就不熟嘛……”
  
  “都共度良宵了还不熟,那要怎么样才算熟?”
  
  吓!“我上回在医院都跟你解释了,我跟他没什么,你、你还说你知道的,怎么现在你又这么说?我、我跟他真的没什么,那天我喝醉了才把他当成你了……我知道我不应该跟他喝酒,但、但人家好歹是你哥……哎呀,反正我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解释得语无伦次,一席话说得支离破碎,最后还带着哭腔,眼里噙着满满的泪。
  
  直到看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欠揍相我才意识到被耍了,这人明明就是成心的!
  
  “这么急着表白?”
  
  “谁、谁表白了?”我明显底气不足。
  
  “我的意思是——表明清白。”
  
  “我本来就是清白的……”
  
  他轻轻叹口气,把我搂得更紧一些,在我耳边喃喃:“以后这句活只能对我说。”
  
  “哪句?”
  
  “‘我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唔……嗯……”
  
  “嗯?”
  
  “嗯!”
  
  满意了。“饿不饿?吃饭去?”
  
  “不要,”我摸摸微微鼓起的肚子,红着脸悻悻地说:“刚刚都被你喂饱了……”
  
  “那也要吃一点,先去冲个澡,我身上都是你的口水。”
  
  !!!“我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怎么没有?你前段时间半夜只要一醒来就偷亲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o(╯□╰)o
  
  冲澡冲了两个多小时,我浑身酸胀得恨不得马上滚回床上挺尸,偏偏某人消耗过大需要进食,揪着我的衣领把我一屁股踹进狭小的厨房里:“你以为二‘奶是好当的吗?”
  
  好在冰箱里放了许多新鲜的食材,我的手艺长进不少,要对付一顿饭绰绰有余。可某人明显不太满意,边吃边挑我的毛病,我累得只想吃完赶快去睡觉,懒得回嘴。可我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来劲。
  
  “你以前就是干什么都太随性了,做的策划案从头到尾没有一个point,全是天马行空的想象,我劝你还是干脆把那工作辞了吧,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谭非!”我猛地摔下筷子,怒火中烧,“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打击我的,我好歹学了四年的广告,老师都夸我,你一个外行凭什么质疑我的专业!”
  
  “……”
  
  “等等,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风格的,我从来没给你看过我的策划案。你!你偷看我的策划案!你怎么能这样!”
  
  我从椅子上弹起来作势要掐他的脖子,他迅速地逃跑,被我一路追到沙发上,我们调笑着扭作一团在沙发上打滚,好几次我差点滚下去有被他眼明手快地捞上来继续胡搅蛮缠。
  
  “还闹不闹了?”最后,他骑坐在我身上把我的手腕拧过头顶,看着气息奄奄的我。
  
  “不闹了……不闹了……”我艰难地喘着气,惨兮兮地投降。
  
  谭非把我扶起来,轻轻揉着刚被他粗鲁拧伤的手腕,看他心疼的样子我又忍不住飞快在他的唇角啄了一口,吃完豆腐后马上逃之夭夭,躲进卧室里锁上门。
  
  我趴在门上静静地听外面的动静,可除了缓慢的脚步声什么也没有。过了大约五分钟我小心翼翼地开门,探出脑袋,他正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里攥着手机,另一只手握拳抵在额上。看上去十分怅然。
  
  我犹豫着蹭到他身边坐下,试探地问:“怎么了?”
  
  他侧过脸看我,眼里几乎有些湿润。过了很久才说:“渊渊……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颠鸾倒凤这种词都用出来了……甄嬛传后遗症o(╯□╰)o




☆、33春华秋实 叶落归根

  
  又是医院,又是急诊。夜里的医院大楼比白天多了一份肃穆,却更显诡谲。巨大的“急诊”二字在荧光的笼罩下照亮了大楼前面的台阶,我却突然迈不动步子了。
  
  谭非自始至终握着我的手,见我滞步也不催,只是说:“你要不还是在车里等我吧。”不像建议,更似央求。
  
  我摇摇头,露出一个大约很难看的笑容,“来都来了。”说罢就要往前走,被他的手紧紧一握拉回原地,我奇怪地转头看他,他微微垂眸,沉吟片刻,看向我说:“一会儿,不管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别太在意。”
  
  我很少听见他这样的口吻,不知该怎么形容,貌似只是随口一说,故作轻松,但这话真正的含义一定远非如此。我没时间多想,茫然地点头,挽住他的手臂。
  
  几分钟后我终于完全理解了他的话。
  
  急诊室外,三个侧影互相依偎而立。其中两个太熟悉了,隋缦姿今天穿了一套驼色长裙,显老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反倒显得她的肤色白皙;另一边的谭是依旧西装革履,只是紧蹙的眉头影响到了他的帅气,我猜测他打输官司的时候大概就是这幅表情吧。
  
  中间那个被他们俩左右环绕、拍肩安抚的……是她,爸爸手机里的“百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们身边的,只是奇怪谭非的手居然比我的热,像滚烫的烙铁,而我被他紧握在掌心里,几欲融化。
  
  “怎么样了,妈?”最普通不过的询问,可从谭非口中问出的一瞬,我不自觉地耳鸣。三人同时看向我们,表情不一,但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我发现隋缦姿的这套长裙前面居然绣着一朵黛色的三色堇,怎么会有驼色配黛色这么奇怪的搭配?顾不上我们俩现在尴尬的关系,我觉得有必要研究一番。
  
  那个被谭非唤作妈的女人早就哭得难以自抑,断断续续地说:“还在抢救,医生说很严重……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去游乐园,那本来就是让十岁以上的人玩的,别人着急推他,他没站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浑身是血……”
  
  谭是见她几乎哭得前仰后合,忍不住揽住她的肩膀安慰:“没事的妈,别担心,渊渊一定没事的。”
  
  隋缦姿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妈,您别急坏身子,小孩子骨头软,不会有事的。”她喊她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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