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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标准岳母(诚征后母)(寄秋)-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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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说大话吧!他一定要她哭著滚出去。「阿姨,你会不会好好疼我?」

    「疼,你这么可爱怎么有人舍得不疼你呢!」她笑得和蔼可亲地拉拉他脸颊。

    「鹅刚才对泥很噗里猫,鹅跟泥道歉。」疯女人为什么还不放手,扯得他脸好痛。

    滕问云的小尖脸被拉成扁圆脸,发音自然变得含糊,他其实说的是,我刚才对你很不礼貌,我跟你道歉。但这会他脑子里正转著各种整人把戏,想著要先使出哪一招。

    现在先让她占上风没关系,待会就知道谁比较厉害,可是……

    真的好疼呐!她到底放不放手?!

    痛得眼泪快流出来的滕问云很想用力拉开周慷文的手,但为了让恶作剧能成功,他只好强忍下来,装出非常无辜的逆来顺受。

    「乖,小孩子要听话才会得人疼,我该睡哪里好呢?」她顺手扭了两下才放开他的脸皮。

    瞧他想揉又装不疼的样子真好笑,两腮鼓得圆圆的,像要消灭她为快。

    「呃,我想起来了,我家玛丽亚的房间让给你睡,你不用跟我爹地挤,他的床很小,挤不下两个人。」他老气横秋的道。

    「房间若没有卫浴我睡不惯。」她直接将行李往他脖子一挂,看他下盘不稳地晃来晃去就很快乐。

    不能怪我呀!小鬼,是你先开战的。她不过不失礼的回敬。

    「有卫浴也有冷气,环境佳、气氛好……」他像背汽车旅馆的广告宣传单,很不情愿地带她到仅次於主卧室的客房。

    原本他是打算让她去睡又小又臭的储藏室,里面有窝出生三周的小老鼠,他一直很小心的养著,准备用来吓走上一个保母。

    只可惜人家待的时间太短派不上用场,晚一点他再把它们放到她床上,反正一样是保母,吓走一个是一个,谁叫她不识相踏入他的地盘。

    他早过了需要人家陪伴的年纪,他一个人反而自在,没有人管。

    「欸,这间房间好死板哦,不会死过人吧?」周慷文推开一扇沉重的门,灰沉沉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你不要乱开啦!你的房间在另一边……」滕问云怕她会选中父亲的房间,赶紧拉著她往外走。

    「急什么,我又不赶时间。」大人的力量毕竟远胜於小孩,她反手将他拉入,仔细观察她未来的新房。

    嗯,窗帘得换新的,她喜欢薰衣草的颜色,地板也要重新翻修,哪有人用死鱼色装演,台灯……恶!是古董就该报销啦,丑得要命。

    这人的品味不是普通的刻板,虽说房里该有的家具一样不少,唯独显得匠气,有点规格化,好像样品屋般缺乏人气。

    咦?感觉有点怪怪的,像是少了什么似……可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明明每样东西都在呀!为何她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觉得整间卧室空荡荡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要乱动爹地的东西,他会以为是我弄乱的。」她简直像个贼,东翻西看。

    「喔。」她故意发出喔声吊他胃口。

    果然他上当地问:「喔什么?」

    「原来你是坏孩子呀!」她的眼神向他说著:你真坏,坏透了,十足的小坏蛋,你倒楣了。

    滕问云涨红脸地挥舞拳头,「我才不是坏孩子,你乱说啦!你才是坏巫婆。」

    「巫婆呀!」她刻意发出巫婆似的笑声,「你知不知道自已很聪明,居然猜对了。」

    「你是……巫婆?」他口乾的咽咽口水,肩膀明显地颤了一下。

    「千真万确哦!因为我要做一件寓教於乐的大事。」她阴阴的一笑,表情十分邪恶。

    「你不要告诉我,我要走了。」他要赶紧开溜,拿出法宝对付她。

    「来不及了,小少爷。」手一拉,抽屉里的东西一古脑地往下落。

    「你……我的天呀!你怎么可以……」爹地会杀了他,他不会相信是她所为。

    不!她又要干什么——

    匡啷!

    「哎呀!小少爷你太糟糕了,居然打破滕先生的收藏品,这下我没法帮你圆谎了。」价值不菲吧!不过身教重於言教,小小的损失当是缴社会学费。

    他怔了一下,好半晌後才跳起来指著她鼻头,「你故意陷害我。」

    「你真是太不应该了,明明是你打破的还冤枉别人,我好痛心呀!」她捂著胸口装痛,脸上满溢著胜利的光彩。

    「我没有。」他气急了想打她,可是忘了脖子上挂了行李,因此反跌了一跤。

    周慷文一脚踩碎了琉璃灯罩,「哭小声一点,不然会被人家笑的。」

    「我不……不会哭。」他逞强的含著泪怒视她,两手握成小拳。

    他一定要她好看,否则他就不叫滕问云。

    「不哭吗?」她狠狠的扯回行李的皮带,环扣处的铜片刮了他一下,斗大的泪因吃痛而滚落。

    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

    平静的生活就要起风波,谁也避免不了要卷入这场战争中。

    胆小怕事的佣人只敢在一旁偷窥不敢插手。简直是大小两个恶魔在恶斗,一下子是蜘蛛尸体遭火葬,一下子是老鼠咖啡,搞得他们也担心受牵连的纷纷走避。

    所谓有胜必有败,那败落的人可是满心不甘愿,非要讨回一点上风。

    所以,好戏开锣了。

    ※※※

    半夜十一点左右,一扇门拉开一条缝,有个鬼鬼祟祟的小影子蹑手蹑脚地走向另一扇门前,像个小圣诞老公公似的从背後小包包拿出三十几个老鼠夹。

    「嘻!不夹得你哇哇叫才怪。」

    一个一个小声的放好,算好大概的距离目测了一下,确定里头的人开门出来一定会没防备地一脚踩下去,到时他再跳出来嘲笑一番。

    谁叫她笨得透露半夜不喝牛奶会睡不著,刚好给他机会设陷阱。

    小小的影子暗笑著退回房里,等著看戏。

    但是——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後,门前摆满老鼠夹的那扇门悄悄地拉开,一道曼妙的身影弯下腰,小心的挪开老鼠夹,清出一条可走的路,再小心移至另一个地方。

    不过在这之前,她将先前准备好的水果大餐吊好,量量倾斜的角度绑好尼龙绳。

    「笨呀!小鬼,你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随便说你也信,真是蠢到没药医。」

    得意的审视自己的设计,怕被人发现的她赶紧溜回房,反正总有人会倒楣。

    夜深了。

    客厅的老钟发出当当的声响,连敲十二响告知时间。

    一道修长的人影打开门,神情疲惫的往客厅走,为自己倒了一杯冰茶喝了几口,累得没精神想其他。

    滕尔东现在只想洗个澡上床休息。没想到雪梨的大风雪会影响到墨尔本,不提早离开便会困在风雪中动弹不得达三周,他没那么多时间好浪费,索性先回台湾了。

    一步、两步、三步……

    丝毫不觉有异的男主人一步步爬上楼梯,就在他走向自己的房门口时,「啪」的一声忽起,脚下一痛的低头看去。

    然後……

    哗啦啦的水声由头顶淋下,他身上顿时一片黏稠。

    「噢喔!糟糕。」听到声响探头一视的小人儿连忙缩回去,房门底下透出的光线让人知道房内人尚未就寝。

    「滕问云,你给我滚出来——」

    一道吼声如闪电打雷般劈下,相信没几人能睡得安心,不过吼的是小少爷的名字,与他们无关,因此无关紧要的人继续蒙头梦春秋。

    一门缝边有一颗心虚不已的小脑袋不安的探出,踌躇不前的低垂著头,眼睛盯著脚趾不敢开口。

    走廊的灯光微微泛著晕黄,拉长的人影身上不停滴落不明物体,看起来像是水但又黏糊糊,有蜂蜜的味道,以及……一粒苹果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想捉弄谁?

    「还不过来,要我发怒吗?」他玩得太过分了,不略施惩戒会更加不可一世。

    你已经发怒了。滕问云放在心里一说。「爹……爹地,你不是再三天才回来?」

    「你是说我不该回来了咯?」还是他回来的时机不对,需要他的批准?

    「没有啦!我是说我很想爹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小步地贴著墙移动。

    抹去脸上的黄泥,滕尔东神情冷厉的取下脚上物品。「你哪来的老鼠夹?」

    「买……买的。」他嗫嚅的道。

    「你没有一天能安分吗?」他一拳击向墙壁,黏在手臂上的黏稠物跟著挥动弧度飞溅。

    不意有几滴溅上忏悔的小人儿,他不解的伸手一摸。

    「爹地,外面在下雨吗?」哇!好恶心,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说呢!」滕尔东的声音低沉得骇人,像是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在走廊上吊桶子,真的。」他心慌的解释,但越急越像是他所为。

    「你敢说这一地老鼠夹不是你的杰作?」他实在太令人失望。

    滕问云瞧了瞧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老鼠夹。「是我摆的,可是……」

    不是放在那边,他明明放在她房门口呀!怎么老鼠夹会自己长脚移动了?

    「用不著狡辩,你已经顽劣到无法管束了是不是?」或许他该把他送到英国的寄宿学校就读,免得气死自己。

    一脸委屈的滕问云偷瞄了他一眼,噗哧笑声不受控制的出口,爹地的脸好好笑哦!

    「你还笑得出来,连我都不放过……」该死,他是怎么把桶子吊上去的?

    肯定有人帮他忙,否则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爬到天花板绑好绳子又吊上一桶……怪东西。

    看来家里的佣人是该整顿了,只会纵容他胡作非为,让他不懂事地一再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把一个好好的家搞得乌烟瘴气。

    「爹地,我可以发誓桶子的事并非我所为,我只有放老鼠夹而已。」好难过呀!不能大声的笑出来好痛苦。

    「除了你还有谁会想出这种恶作剧的方法。」自己儿子的个性他岂会不了解。

    滕问云聪明的想到这是谁所为,她太卑鄙了。「是保母啦!她欺负得我好惨。」

    「一向是你在捉弄保母……不对,哪来的保母?」上一个姓邬的保母不是被他辞了,她还敢留下?

    「爹地,那人一定是假冒的,我们快去赶她离开。」他异常兴奋地喊著,可是不敢去拉「怪物」爹地的手。

    他太恶心了。

    「赶她离开?!」膝尔东神色怪异地一瞟,「你是说她住进家里了?」

    「对呀!而且好无赖地挑了那间最好的客房,还请人重新装潢过。」很过分了是不是?爹地一定会把那个坏女人赶出去的。

    听他的描述,一道模糊的影子呼之欲出,好像不久前他曾遇过……「她叫什么名字?」

    「周慷文。」

    半醒半睡的柔哑声代为回答。

    父子俩同时将视线调往出声的方向,两人同时瞠大眼的张著嘴,像是被人点了穴似地久久阖不上,下巴都快垂到胸口了。

    直到一句童稚的呐喊响起,才让滕尔东回过神来。

    「她没穿衣服。」

    ※※※

    死小鬼,烂眼睛,肯定少吃一吨鱼肝油,他是瞎了眼不成?谁说她没穿衣服,人家穿香奈儿五号,且好歹裹了好几层布,虽然短小轻薄。

    她可是很重时事的人,每天的新闻一定不放过,不必某人的通风报讯,她也算得出滕尔东这个分秒必争的生意人,绝对不会逗留在风雪中什么都不做,即使某人也事先拨了通电话通知。

    当然她很有义气不出卖某人正好是他的秘书,她们两人在飞机上一见如故,互相欣赏,所以她有了最棒的线民,帮她全程掌控他的行程。

    射将先射马,笼络他周遭的人还怕他不手到擒来,有智慧的女人是懂得为自己铺好路,走起来才会顺顺当当。

    「呃,你要不要披件睡袍什么的?」口乾舌燥的滕尔东此刻只想喝一大杯冰开水降火。

    「拜托,热得要死还披睡袍,你没瞧我一身汗呀!」她刻意拉起有些透明的薄纱围巾扇风,若隐若现的胸线引人遐想。

    「房间不是有冷气?」一说出口,他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好像应该先问她为什么在这里,而非像正值青春期的男孩似的直盯著她几近赤裸的身躯不放,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冲动,包括面对他表面温柔贤淑的亡妻。

    周慷文斜睨再度惨败的小鬼。「问你儿子呀!为什么冷气的出风口黏满强力胶?」

    「问云。」滕尔东目光严厉地看向一旁明显一栗的儿子,不敢相信他会恶劣至此。

    据他所知,这几天台北的温度高达三十七度,若没有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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