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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再见黄昏雨 作者:岚月舞(腾讯2012-4-10完结)-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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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子终于找到了长久以来升腾于心却没有得到的答案。他仿佛看到,遥远的故土上,有一枝悲伤的玫瑰,正在日夜期盼着,等待着他回来。后来——”

    “后来怎么样?”

    “后来小王子的能量耗光了,在沙漠中找到返回的方向时,已经奄奄一息了。一道骤光从夜空劈落下来,霎时眼前变成白色的一片,平静下来以后,人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小王子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他在宇宙中的某个角落继续飘泊,可是我宁愿相信,他已经回到了他的那颗小星星,用苏佩里给他画的盒子把小羊套起来,和他心爱的玫瑰花过着幸福的生活。”

    “哥,你的花在哪里?”

    “在那里,在某一颗星星上。”雨伸出左手指着茫茫的宇宙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手上的尾戒在夜空里泛着冷冷的寒光。

    灯火阑珊的地方,星辰像附在一层白色轻纱上的沙粒,银光闪闪,江面上反射着耀眼的星光,灯光,流光。夜在呼吸,世界在呼吸。雨把尾戒取下,恰好可以戴在秋叶左手纤细而白皙的无名指上。

    “好看吗?”叶跳起来在江堤上轻轻旋转,满心欢喜地打量着这枚不起眼的银戒指。

    雨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缘分

时间:2004年,盛夏;空间:新洲第一医院。

    坐在对面那个扎马尾辫穿深红色短袖衫的女孩叫做枫。

    我不喜欢“3”这个数字。三位一体三生相克三重门三下乡三八三九胃泰。现在是高考前13小时3分3秒,我感冒了,发着高烧。

    虽然我不喜欢3,但是我特别喜欢看枫的笑。我对她说:

    “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陪我来医院看病的女孩。”

    “是吗?第一个是谁?”

    “是芸。1996年,我病了一年,芸常常来医院看我,帮我补课。”

    “就是你时常谈起的那个蓝眼睛女孩吧?哈哈,你怎么不叫她陪你来医院?”

    “算了,过了明天就没事了,况且,你能陪我来医院,我真的感到很开心。”

    枫知道我喜欢芸和雪,有时候遇到想不通的东西也会向她讨教,她也很愿意为我出谋划策。3个月前还形同陌路,现在我们就已经像歌里唱的那样形影不离了:

    “微风伴着细雨,像我伴着可爱的你,看着我看着你,看这世界多么美丽。啊…愿我是风,你是雨,啊…微风浸在细雨里…”

    耳机一只戴在枫的右耳,一只戴在我的左耳,我们身边是堆积如山的书海,累了就把书随手一扔,听音乐望彩霞,在池塘边的柳树下啃甜玉米看鲤鱼,看夕阳落下明月升起,跑到开水房抢水洗澡,坐在饭堂电视机前看“OutlookEnglish”发呆,然后一头埋在书堆里继续飞速涂写起一张又一张的试卷,一沓又一沓的练习。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高考那一年,我不会再像初三那样幻想人人都是考试的机器,凭靠成绩单换取能源维持生存。那时候有一部电影叫《无间道》,里面有一句话这样说:

    “无间有三,时无间,空无间,受业无间。犯忤逆罪者永堕此界,尽受终极之无间。”

    我觉得我和陈永仁很像,他穿梭在人海里,而我穿梭在题海里,同样一条无间道路,同一个人走。我开始对这个变幻无常的世界失去信心,有些必须面对的东西,分离,阻隔,我开始逃避。

    但是枫的微笑我从来不会逃避。渐渐地我开始幻想枫是我的心理医生,渐渐地,我爱上了我的心理医生。

    她坐在对面,马尾辫向后稍稍摇摆,淡淡的绿茶香味散发出来,沁入心脾里,我看见芬芳之中,枫弯起嘴角,向我微笑。

    ……




一个月后

一个月后,渌江岸。


    微风伴着细雨,像我伴着可爱的你。教堂的钟声在远方响起,透过朦胧的云雾,将祝福带到我们身边,我牵起你的手说我喜欢你。


    这一幕似曾相识,这一幕期待已久。


    你望着钟楼方向的目光,回过头来看着我,眼里闪着泪花。你对我说:


    “原谅我,我不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了整座森林。”


    我已经习惯了麻木,可是那天晚上,陪伴我整个失眠的漫漫长夜的枕边还是湿了一块。


    后来你对我说,芸和雪都是最好的女孩,如果在她们之中作出了选择,一定要对她专一,到了那天一定要带她来看你。


    从那以后我戴上了这枚尾戒。尾戒代表特立独行,独来独往的独身主义。


    “一枚戒指统领众戒,尽归罗网;一枚戒指禁锢众戒,昏暗无光。”


    戒指套在指上一年多了,这13个月我天天都会听那首陈永仁听过的催眠曲,我把音量调至最大,可是没有一天不失眠;我天天打开笔记本登录那个Blog网站写下自己的故事,可是没有一个人浏览;我天天在梦里幻想里可乐兑酒的泡沫里寻找一个答案,幸福,在哪里?爱,在哪里?希望,在哪里?


    可是,如经上所记:


    “深渊说:’不在我内。’”


    “沧海说:’不在我中。’”


    ……

    乘地铁从科技街到敏茵河畔需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的。

    他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那是他最经常坐的地方。等待占去了雨一天大部分的时光,一个人的时候,他喜欢听音乐来打发时间。黑色的两条圆股耳机线顺着耳侧直直地垂下,最后合拢在一起,接驳在手掌中静卧着的MP3随身听上,屏幕滚动着“冬夜里吹来,一阵春风…”的字幕,散射出暗冷色调的绿光。

    镜头从车辆穿梭的环城路的分界面向下推移,穿过一层一层钢筋混凝土浇注而成的地下壁垒,顺着密密麻麻的通讯管道和线缆推进至隧道底层。一列地铁飞驰在钢轨上,偶尔与轨道摩擦迸射出的火花,在路基两旁忽闪而逝。隧道两边平行的两行照明灯在车窗外迅速划过,忽明忽暗地探视着车内的乘客。

    把音量调至最大的唯一好处,就是你用不着参与车厢里各种杂乱的对话与议论,你用不着忍受车轮摩擦铁轨的尖厉噪声。他的视线并没有与探视的灯光相交,而是聚集在遥远的某个地方,穿过了那些钢筋混凝土,那些熙攘的街道,那些点点的繁星,聚集在宇宙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他在看什么?想什么?

    是阳光还是皓雪,是清风还是浮云?无人知晓。

    ……

    “是我,我已经上飞机了,今晚星星格外灿烂,俯瞰望夏的夜空,真的如你所说,这座城市从来都不会感到孤独。希望你也不会感到孤独。——雪”




回目三:因果

“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仍归还何处。”


    “1997年的暑假你在哪里?”


    “为什么这么问?”


    “那一年昕忽然病倒,后来查出是血癌,没多久就死了。”


    “怎么忽然说起这些来?”


    “我答应过她,要以体育特招生第一名的身份进入洲中,结果我却考了第二。到现在我还一直为这件事自责不已。”


    “所以到现在你一直还没有找女朋友。”


    “我对自己下了赌咒,10年内决不会喜欢第二个女孩,否则不得好死。”


    “林跟我说‘善恶循环,因果报应’,你真的相信这个么?”


    “嗯,大概吧。”


    “1997年是外婆死后的第二年。由于悲伤过度,我在病床上打了几乎一年的吊瓶,喝了几乎一年的中药,那一年总是稍不注意就感冒,一感冒就发烧,连续高温几天都降不下来。打了强力退烧针之后,我开始出现幻觉,我仿佛看见外婆就坐在我身边替我换敷额头上的毛巾,对我唱‘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欢也在用她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说小雨啊,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做组词作业,一起玩过家家。


    香港回归那个月,我大病初愈,回到临水,本来我希望在那里我能够与欢重逢,可是欢已经搬走了。从前的邻居都认识我,看见我都笑着对我打招呼,他们告诉我欢搬回老家了,神滨。


    顷刻间,临水变成了一个只属于记忆的国度。在这个国度,太多的伤口刻在那条时间的绷带上,顷刻间,永远也抹不平了。白兰盛开的云山,碧水缭绕的渌江,横亘两岸的卧江大桥,幼儿园边上的那株老白杨,家旁边的柴草垛,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只是,蒙上了一层棕褐色的布板,镶在玻璃里,裱在相框中了。


    ……


    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这个世界连记忆都能够改变,因果报应难道就没有老天看走眼的时候?外婆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才刚到开始享清福的年纪,就突然间说走就走了?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提前判她死刑?




尝试

“雨,也许世界上真的没有所谓对错之分。”

    “但是我不甘心。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做人不应该是这样。”

    “昕走的时候对我说,任何时候,记得要微笑。”

    “对啊。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篮球场上传来拉拉队激烈的喝彩声,队员们带球传球打在地板上弹射回来的清脆响声,女生们在场外雀跃尖叫的声音,球打在篮板上准确落入网筐的声音。

    “喂,把球递过来吧,同学。”一只篮球飞了出来,滚到雨的脚边。雨刚想弯腰,球已经被雷掌控在手里,右手轻轻一抛,递向场中。

    “你不喜欢篮球吗?”

    “曾经,不是的,不过现在很少运动了,偶尔打一下乒乓。”

    “人啊,什么都要尝试一下,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次能够如你所愿,只要你不轻易放弃,机会总是会有的。”

    “是吗?”

    “是啊。”

    “呵,那堕落也算是一种尝试了。”

    “靠,我指的是朝好的方向作出一些改变。我告诉你,最近我认识了一个女生。”

    “是么?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认识的?”

    “我们在图书馆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经常在一起探讨学术的,聊得也很投机。不过我还没有问她的名字,反正经常会碰见,哪时候问都一样。”

    “好啊,怪不得啦,什么篮球联赛的计划,什么七八本书等着你看,感情你逃课是泡妞去了吧,啊?”

    “嘘,别说得那么大声,我不像你,我才没你这么无聊,这次是认真的。我觉得她那双眼睛深蓝深蓝的,好像会说话,好像昕。”

    “那恭喜你了,你继续尝试你的恋爱,我继续尝试我的堕落。”

    “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对篮球就真的没有一点兴趣么?”

    “做男人有甚么好,做男人也不是非要打篮球不可啊,这么野蛮,又一身臭汗,一场下来半死不活的累不累啊?”

    “拿出一点体育精神来呀,小雨,篮球是要求个人发挥又讲求整体配合,是一种锻炼,也是一种沟通交流的途径,运球也是一种美啊。”

    “堕落也是一种美啊。”

    “得了得了,我不和你钻牛角尖了,喝酒去不去?”

    “走吧。”

    “靠,这你倒答应得挺快!”




逝去

我不相信报应,但是我相信因果。

    爸爸说过:

    “人生在世,万事都是有个因,有个果的。”

    一个人有生的一天,就注定了有死的那一刻;一首歌有了开头,就一定会有收尾;一部电影有了开场,就一定会有结局。但是如果你说一个好人就一定会一生平安,一个坏人就一定会遭到报应,我不相信。要我相信,除非真的有前世今生,生死轮回。

    1995年5月8日晚上8点8分8秒,对我来说是个吉利的时刻,因为在那一刻我告别了人生的第8个年华,吹灭了第9根生日蜡烛。但是,也恰巧在那一刻,我从香港无线电视新闻里看到邓丽君的死讯。

    “今日,著名华人歌星邓丽君小姐因哮喘病发作医治无效,于17时30分在泰国清迈猝逝,终年42岁,十亿歌迷朋友悲痛欲绝。邓丽君出生于台湾云林县亵忠乡田洋村,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非凡的音乐天赋,6岁起就开始唱歌。邓丽君的父亲是国民党退役军人,随军迁往当地的军属眷村落户。从小就生活在有‘小中华’之称的眷村里,受南腔北调和汇集的各种艺术文化的熏陶,这些为邓丽君的演唱事业打下了基础……”

    那一刻我惊呆了,我看着主持人背后的电子屏幕上邓丽君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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