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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3240-没人疼(精华版)-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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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上的每堂课,基本都是《最后一课》了。写作老师用阴郁的眼光逐一扫过我们的脸庞,半天没吭声。说心里话他也不容易,为了哄我们学点东西,他曾经把新闻写作的难点、要点编成顺口溜,有一次还让我们把《红楼梦》改成500字的短消息。    
    他哑个嗓子说,“我很困惑,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同学们与生俱来的一种欲望被深深地压抑了……”    
    大家吓了一跳,“性欲?”老师真是好有人文关怀啊!    
    他摇摇头,“我说的是求知欲……好了,下课了,你们都走吧,赶紧满足你们的食欲去吧!”    
    同学们开始在校园里到处合影留念。照完校门前的大牌子,我在寝室的床前咔咔拍了好几张。四年来我跟它最亲了,这是我生命浓度最高的地方,上面全是我的生命信息……    
    接下来就是在毕业纪念册上互相留言,过去的恩恩怨怨早就不记得了,一个个情深意切,肉麻无比,伯牙和子期看了都会脸红。    
    老疙瘩刚买回来一本纪念册,不巧迎头撞上信息学院的院长助理,碍于情面只好硬着头皮请他题词。这个院助平时事儿最多了,还特别敢捅词儿,张嘴就“构建”、“平台”,今年他讲的频率最高的是“拐点”!    
    院助假装思索片刻,把早准备好的两句话刷刷写在本子上,“展IT学子风采,与信息时代同行!”老疙瘩哭丧个脸表示感谢。    
    晚上老疙瘩给我看他们学院一男生的留言,这小子也没能毕业,他比刘学运气好点儿,转到下届重修学分。他的留言据说是本届最牛逼的,他写道,“各位同学,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    
    毕业都快来了,找工作还会远吗?很多下手早的都已经和用人单位签了,我们才开始准备简历。    
    同学们有搞好的简历,我们拿来借鉴借鉴,一看都挺敢吹的,自己给自己封官,除了主席就是部长,一个个英明神武得都有点儿不认识了。    
    我挑了一份比较平凡的复制下来,把自己代入简历里的主人公,有些硬件没法照搬,肯定是要露馅儿的,只有忍痛删去。    
    老疙瘩坐在电脑前杜撰简历,一边还哼哼,“编,编,编,编个花篮上南山,南山开满了红牡丹……”    
    根据个人财力的不同,大伙的简历制作千差万别。有加个塑料皮的,还有在封面上套色的,平均投入每份至少5毛钱,如果顺利签到工作当然成本就收回来了……不过也可能是白费心机瞎忙活,据资料介绍,招聘人员平均只在每份简历上花费1.4分钟,一般会阅读1.6页材料,约有30%的简历直接进了字纸篓……    
    …


第四部分曲 终(1)

    我又恢复了寻寻觅觅的生活。    
    每天我和刘学结伴出去,看能不能碰上个死耗子,我们早晚各要经过一次北门外三好立交桥的坡道,有一天我若有所悟,“原来上坡路和下坡路是同一条路啊……”    
    刘学想了想说,“你这个屁放得很深奥!”    
    终于有一天,刘学绝望了。他说沈阳这个地方只认文凭,也许十年八年以后会有所改变,但是他等不起了,再留在这只有死路一条,他要去京城闯闯!    
    女棋圣已经和一个律师事务所签了意向合同。听了刘学的想法,她只淡淡说了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女棋圣把到手的合同折成一枚纸飞机,站在楼顶上用力一掷,纸飞机在空中盘旋良久,我们的心也随着飘上荡下……    
    我的工作依然没有着落。据资料上说,今年全国应届高校毕业生338万,就业供需比例为10 ∶ 7,我就在那没人要的3个里面!刚进东大的时候,听说我们学校男女比例10 ∶ 4,那找不着对象的6个又有我,我怎么总那么倒霉啊!    
    下午,我待着没事儿在校园里闲逛。二舍南头摆出一溜儿摊子,那是快毕业的同学在甩卖家当,小学弟小学妹们没有孔融让梨的情谊,却存着趁火打劫的念头,杀价杀得特别凶狠。    
    一个胡子拉碴双眼失神的家伙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知道是哪个系的,但一看就是个倒霉蛋。他翻来覆去就两句话,“杂志5毛一本,一本5毛。”    
    有人过来砍价,“10本4块卖不卖?”    
    他倔乎乎地一口回绝,“不卖!”    
    我凑过去,“买10本多少钱?”    
    “5块。”    
    我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只能给你6块!”    
    “不……”那位兄台刚说了半个字,噎住了。    
    我笑呵呵地捡出10本杂志,交了6元钱就闪了。留下那家伙愕然老半天,“真是有病!”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同病相怜,想让他意外地快乐一下,增添点生活的勇气。    
    回到寝室,却见老大正和下届一个学生大喊大叫,“这不是抢吗?嘎嘎新的电脑就给1600块钱,一斤还合不到30块钱!”    
    那小子悻悻的,“不卖您就留着,二舍那边比你这个配置高,才25块钱一斤!”    
    最终没能成交,双方不欢而散。    
    这些日子快毕业的学生几乎天天出去喝酒,最后基本上都是哭声一片,把饭店搞成了灵堂。其实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不管对学校有多少怨言,大家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走的。就像婴儿留恋子宫里羊水的温暖,对外面未知的世界充满恐惧,无论头先出去,还是脚先出去,我们都不想那么快出去。    
    东大民间组织了第三届CS对抗赛,这次刘学参加了,算是为了忘却的纪念。网上的那些小兄弟充满了惜别的温情,下手极有保留,有的干脆自己送到刘学的枪口下,“啊呀”一声挂了!到后来刘学打不下去了,他拼命眨巴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    
    因为头天晚上喝多了,我一直睡到下午。有几个电话打进来,开始我没听见,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谁呀?”我问。    
    “王小旗,我是李蓝!你有时间吗?我在南门外小树林等你……”    
    我的酒全醒了,心脏狂跳不已,10分钟之内我就冲到小树林。    
    李蓝静静地站在那里,很久没有说话,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让我屏住呼吸。    
    “谢谢你。”李蓝终于开了口。    
    “那天我一进去,面试老师就笑了,说刚才出去那个是你男朋友吧?他挺有意思的……”    
    原来人家早就识破了,想起面试女老师和蔼的笑脸,我心头一热。    
    “他们需要一个能驻外的,最后考虑了那个男生……无论如何,真的很感谢你……”    
    我岔开话题,“刚才为什么不用手机打电话?”    
    “我的手机丢在路上了,用的是公用电话……”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我语带双关。    
    李蓝瞥了我一眼,没搭腔。


第四部分曲 终(2)

    李蓝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说说我们俩的事儿吧……”    
    我的心再次狂跳。    
    “我想先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一时哑然呆住。为什么?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李蓝,刹那间就想起《荷塘月色》里田田的叶子,浅浅的花苞,“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微风送来缕缕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见到妈妈给我买的第一个文具盒。从此后我的心情起落,都因为她一个微笑的样子,或是一个皱眉的表情……可,这是能说出来的理由吗?    
    我摇摇头,“说不好,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喜欢我……”    
    李蓝低着头,轻轻地说,“我想,这是性格的问题……”    
    性格?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性格!    
    李蓝抬起头,她的声音柔柔的,仿佛怕打扰摇篮里的婴儿,“你愿意听听我父母的事情吗……    
    “我妈妈姓蓝,所以我叫李蓝……她在乐团里拉小提琴,年轻时她很美,有很多人追求她……我爸爸是搞雕塑的,人们都说他有才华。因为他特别懂得浪漫,又风趣又热情又体贴……妈妈爱上了他,嫁给了他……    
    “我小的时候认为爸爸是全世界最有魅力的人,每个节日他都能给我们意外的惊喜,他的一句话就能逗得全家人开心……可是后来,爸爸和妈妈离婚了!那年我11岁……    
    “后来,我问过爸爸,为什么要离开我和妈妈,爸爸抱着我,说他累了倦了烦了……再后来,爸爸又喜欢上另外一个阿姨……”    
    我突然感到很恐惧,好像自己无意中已经铸成某种大错,手脚开始发冷。    
    只听见李蓝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你聪明、心地善良,有时候你也挺老实的,可实际上你是个特别浪漫的人!你的感情太丰富,就像《天龙八部》里段誉的爸爸段正淳,为了爱什么都做得出来,让人心里永远都不安稳,让人害怕……”    
    我强笑着纠正她,“其实,段誉的亲生父亲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    
    李蓝无奈地望着我,摇了摇头,“我们不适合的,我只想有一个人,他将来能陪我过细水长流的平淡日子,而你,太孩子气了,你骨子里喜欢的是戏剧化的生活……我试过了,也想了很久,真的不行,对不起……”    
    我的胃剧烈地疼起来,抽搐成一团,浑身无力得快要虚脱,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该死的白痴。四年来我对爱情的苦苦经营,前提竟然是一个无厘头的误会,这一次饼画得太大,让我无法咽下去。    
    我曾有过类似的记忆,高考时答政治卷子,最后一道大题30分,慌乱中我没认真审题,结果答得越多,错得越远……    
    李蓝的眼神清澈又坚强,一瞬间我懂得了,这个外表柔弱如水的女孩,内心世界是无比的倔强与坚定,最起码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我嘴唇动了动,想出声挽留,最后又咽下去了,难道我有这个资格吗?    
    默默地站了很久,李蓝抬起头,她的脸色开朗起来。最后望了我一眼,仿佛要说些什么,却只说出两个字,“再见!”    
    “再见!”    
    她又站了一小会儿,终于转过身,踏着小心翼翼的步子向小树林外面走去。    
    李蓝的背影慢慢从我视线里消失,我知道,她在我的生命里也永远地消失了!    
    我走出小树林,已经是夕阳西下。黄昏,是人在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我抬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不远处的街道和建筑物也变幻了通常的模样,好像电影里的布景,周围的一切都被涂上层金色光晕。    
    画面很美,美得像一个谎言!


第四部分余 音(1)

    同学们都走光了。    
    李蓝后来去了大连,刘学两口子去了北京,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归宿。回家工作的那叫落叶归根,到外地去闯的愿他们落地生根。    
    有句话说,工作着是美丽的,同理像我这样没工作的,当然就是无比丑陋的。到了8月份,我还像只野狗似的无人收留,忽然接到晨龙公司李总的电话,他先问我就业了吗,然后又问我是否愿意到他那里工作。    
    “愿意!我愿意!”在这个穷途末路的时候,李总甩给我一个机会,我除了感激涕零还能怎样?    
    李总是白手创业的民营企业家,没念过几年书,人很爽直,特别想干点事业。给我的工资不算高,但工作很愉快,提些建议公司也很重视,偶尔下班后李总还和我一起喝点小酒。    
    我很满足。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老疙瘩从原来的单位出来,自己在三好街开了一家公司,木耳有时间就过去帮忙。这两口子和我经常见面,离东大都不远但我们很少回去。有时我会很文学地说起对母校的怀念,又在梦中见到自强路的马尾松,逸夫楼的课桌,趴在上面睡觉是生平最香甜的……老疙瘩不屑一顾,一言点醒我,“怀旧其实不是因为过去就多么好,而是那时候,我们年轻!”    
    张宽也间歇性地来找我。他不知道走的什么门路,居然混进了电视台。张宽说自己只是部里聘的,要想“台聘”,签正式工作关系,没有副台长以上关系不成。    
    这小子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据他说,这个因为送央视培训去了,那个考上研究生走了,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去了哈佛商学院。    
    “哈佛算啥呀,不就美国一民办大学吗!”张宽很牛逼地说。    
    我说,“张导对象没搞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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