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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节

雪中悍刀行-第7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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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宗师呢,在北凉耀武扬威是一回事,出了北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你瞧着吧,等到曹邓两大高手出手,姓徐的就会被打回原形!”
  柴青山没有跟剑池三名晚辈站在一起,但也没有曹长卿陈芝豹吴见几人的那份闲情逸致,老人一直闭目凝神,仔细捕捉大街上的两股气机流转。
  柴青山叹息一声,刹那间原地便没了这位剑道巨匠的身影。窗口那边恍如掠过一阵清凉秋风,下一刻,只见柴青山站在了酒楼门口的台阶上。
  而街对面客栈的一扇窗户后头,吴家剑冢的老家主吴见迅速伸手出袖,其中两根手指轻轻叩在窗栏上。
  吴见身前的这一侧街道,从下马嵬驿馆到大街尽头的数百丈距离,从楼顶到地面,立起一道模模糊糊的剑气帘幕,涟漪阵阵。
  这一侧看客只觉得突然有凉意扑面而来,如炎炎夏日置身于深潭附。
  街道另一侧的柴青山轻轻跺脚,整座大街都像剧烈颤抖了一下。
  在吴家剑冢和东越剑池两位剑道宗师,分别一叩指一跺脚后,所有人才发现紫衣蟒袍的圆心外,青石街面上出现了千万条粗如手腕细如蚯蚓的斑驳裂缝,不断向街道两侧疯狂蔓延,恰似洪水决堤,汹涌冲向两侧楼房内的数百看客,吓得许多人肝胆欲裂,不过是想着来下马嵬一睹北凉王风采的,可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所幸这些游走如小蛇的崩裂纹路,在撞到吴见叩指剑气成墙的雨幕前,冲势略微凝滞,虽然很快裂缝就沿着这堵“墙壁”向上攀沿,但在爬到大概与酒楼客栈等门高的地方,气势终于以常人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下去,这一切无声无息。
  而密密麻麻的缝隙在向柴青山那一边迅猛铺散去的时候,以东越剑池宗主脚下台阶为界线,在那条直线之上,同时轰然炸裂,尘土飞扬。
  李懿白惋惜道:“先后两场比试,轩辕青锋输给了北凉王,同时我们宗主也输给了吴家剑冢的家主。”
  宋庭鹭愤愤不平道:“师父和吴家老祖皆以指玄剑术来阻挡轩辕青锋倾泻的气机,师父是硬碰硬,所以才闹出些动静,吴家老祖就城府阴险多了,不但出手招式花里胡哨,看似以静制动胜了师父半筹,其实师父只要用上我们剑宗秘传‘山高水深剑气长’七剑的任意一剑,一样不差!”
  少女没有那么多旺盛的宗门荣誉感,撇嘴道:“师父用上了压箱底的剑术,吴家老人只是随手为之,师父不仍是输了?何况如此一来,师父连气度都输了。”
  少年郁闷道:“师妹!”
  因为轩辕紫衣的出现,本就心情不佳的少女握剑瞪眼道:“咋了?你不爽?!”
  少年悻悻然低声道:“秋高气爽,秋高气爽。”
  李懿白突然提醒道:“你们注意北凉王那边!”
  徐凤年和轩辕青锋对峙而立,两人相隔不过两丈而已。
  徐凤年双手负后,神情自若。
  轩辕青锋也没有生死之战过后的疲态,但是她来时挽了一个小结的裙摆,已经松开。
  结已解。
  只是轩辕青锋手中多了那片枯叶,语气淡漠道:“三年后我跻身陆地神仙,大雪坪分生死。”
  徐凤年微笑道:“如果到时候我还没死,不管你有没有成为陆地神仙,我不出意外都会去徽山那边看看的。”
  轩辕青锋双指捻动梧桐叶,眯起眼,气息阴沉。
  徐凤年嘴唇微动,没有出声。但是轩辕青锋知道他在说什么。
  徐凤年的意思很简单,想要把他当成磨刀石,一战胜之,从而登顶武道,现在为时过早。时下太安城,曹长卿,邓太阿,徐偃兵,陈芝豹,洛阳这些大宗师都“盯着”这里,怎么都轮不到你轩辕青锋出头。
  轩辕青锋不动声色。
  龙爪老槐树上,呵呵姑娘皱了皱眉头,屁股下的枝丫轻轻颤抖,但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安安静静坐在原地。
  只见街面上那具本该死绝的“尸体”,身形暴起,而且这一次总算是完整出刀了。
  “死尸”的身形如同陆地起龙卷,刀锋绽放出绚烂的雪白电光,如同一颗光球,地面上撕裂开一条沟壑,碎裂的青石疯狂飞溅。
  滚刀之势,有几分轩辕青锋出场时的风范。
  而且不同于轩辕青锋光明正大地露面,这位的暴起杀人显得尤为诡谲凶悍。
  李懿白这些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异样的江湖人,都以为会是一场短兵相接的血腥厮杀,但是下一刻景象就让他们感到荒诞至极,看似搏命的刀客在临近年轻藩王五步左右的时候,猛然折向,然后脚尖一点,就要掠过高楼,这是打算逃之夭夭?
  徐凤年看都没有看一眼赵勾头目,而是望向了一座酒楼门口。
  那个去势惊人的家伙,突然安静悬停在了空中,不升不落,就那么“挂”在那里。
  李浩然猛然发现,这个“少年”宛如一件瓷器,被人用小锤敲击了成千上百次,瓷器本身其实已经碎裂不堪,却偏偏没有就此破裂绽开。
  以秘术返老还童并且成功装死的赵勾头目,这一次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轩辕青锋拔地而起,紫虹长掠而走。
  在几乎所有人都在望向静止少年或是轩辕青锋逝去身影之际,一位两鬓霜雪的中年儒士跨过门槛,缓缓走下台阶。
  阳光下,青衫儒士没有转身面朝年轻藩王。
  徐凤年面带笑意,双手下垂,轻轻抖了抖袖子。
  街道尽头,一位貌不惊人的中年剑客率先映入眼帘,紧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每一人无论容貌还是气态,如出一辙!
  但是没人持剑式,则略有不同。
  为首剑士,是那位桃花剑神成名的“倒持太阿”。
  他,或者说他们,不断踏足这条通往下马嵬驿馆的青石板路。
  同一人,不同剑。
  与此同时,青衫儒士双指捻住一枚棋子,轻轻松开,任由那枚棋子缓缓坠向地面。
  棋子下坠半尺有余,他开始背朝那群剑士,大踏步走向徐凤年。
  已经露面的街上数十提剑人,在那枚棋子下坠后,所有手中剑,无论是何种提持姿势,剑尖不动,但剑身都无一例外开始向下弯曲。
  然而异象不仅于此。
  身穿蟒袍的年轻藩王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但是他左右两旁,同时出现了一位身形飘渺的羊皮裘老人,双手负后抬头望天,对天下事浑不在意的神态。
  一名背负剑匣的矮小老人,咧嘴笑着,缺门牙。
  一个魁梧赤足的白发麻衣老人,双臂环胸,气势如虹。
  一位身穿武当道袍的高大老人,缓缓抬手,作出一指断江式。
  有个黑衣和尚,板着脸摸着自己的脑袋。
  有个身穿大红蟒袍的宦官,双手十指交错在腹部。
  ……
  柴青山很没有宗师风范地直接坐在酒楼门槛上,望着年轻藩王身边那个穿着一双草鞋的老者。
  柴青山眼神恍惚。
  吴家剑冢老祖宗手肘搁在窗栏上,微笑着。
  司礼监秉笔老太监,看到这一幕,嘴唇泛白。
  陈芝豹终于来到窗口附近,身后跟着身穿便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宋堂禄,后者看着街上那个大红蟒衣的前辈,神情复杂。
  老槐树上的貂帽少女,停下啃大饼的动作,不知是她吃饱了,还是想着留些那个人吃。
  大战在即!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再无喧嚣,落针可闻。
  ……
  天下四大宗师中的三人,离阳三位陆地神仙,新武帝徐凤年,大官子曹长卿,桃花剑神邓太阿。
  齐聚京城,三足鼎立。
  皆是一人战两人!


第244章 噤若寒蝉(七)
  今日的太安城早朝,盛况空前。
  永徽至祥符,朝会尤其是早朝,很大程度上就是离阳王朝政局形势的直观体现,其中参与朝会人数的多寡,往往是一种对某些中枢重臣的无形评价,例如陈芝豹和卢白颉先后赴京担任兵部尚书,上阴学宫大祭酒齐阳龙的出山,大将军顾剑棠的离京主政两辽,对宋家老夫子、阎震春的谥号决议,还有卢升象唐铁霜许拱三位地方名将的初次入京,少保陈望升任左散骑常侍,以及原户部尚书王雄贵和原礼部尚书元虢的“流放”外地、刑部侍郎韩林的高升外任、卢白颉的黯然离京等等,早朝人数都有显著差别。
  除了必须参加每日早朝的文武百官不去说,有朝会资格却不必参加的三种人,与国同姓的皇室宗亲,曾经有功于离阳获得世袭爵位的豪阀勋贵,和皇帝开恩特许无需早朝的年迈公卿,他们早朝人数越多,自然就意味着某个官员地位的愈发显赫,若是朝会官员略显稀疏,比如当时王雄贵和元虢的上朝辞别,还有那前不久前往北凉道担任节度使的老将杨慎杏,就没有惊起丝毫波澜,几乎就完全没有宗室勋贵老臣这三种人的到会。
  虽然是个昨夜骤然阴雨的糟糕天气,但今早的朝会,可谓群贤毕至。
  秋雨绵绵,京城许多道路泥泞,对于某些要穿过小半座京城参与早朝的官员而言,若是搁在以往恐怕就要在马背上或是车厢内叫骂几句了,可今天几乎人人都兴致勃勃,毫无疲态。一些个早朝前有在车厢内点灯读书习惯的臣子,心不在焉翻动书页,时不时撩起车窗帘子查看地址,或是直接跟马夫开口询问还要多久到达。
  门下省左散骑常侍陈望的宅子所在街道,街坊邻居都是离阳王朝一等一的勋贵王公,除了他的郡王老丈人,还有像燕国公高适之、淮阳侯宋道宁这些退居幕后多年的离阳大佬,他们的沉默,并不意味着他们丧失了影响朝政走向的话语权。
  天未亮,这一大片府邸处处灯火辉煌,奴仆早已备好车驾,一位位身着紫黄的王侯公卿陆陆续续坐入马车。在这条车水马龙中,陈望的那架普通马车难免稍显寒酸,但是在一个转角处,前头那辆本该先行拐入大街的一位侯爷主动让人放缓速度,为陈大人的马车让路。陈望轻轻掀起侧帘,那位养尊处优故而年近五十依然没有老态的侯爷,看到陈大人跟自己点头致意的时候,老侯爷笑着回礼,放下帘子后,捋着胡须,既有跟左散骑常侍打上些许交道的洋洋自得,心底也有唏嘘后悔,当年先帝从赵家宗室和公侯勋贵中拣选女子婚配给陈望,他有个孙女本来是有希望的,只是当时只想着跟一位权贵国公爷攀上亲家关系,如今回头再看,虽说得偿所愿把孙女送入了国公府,但是相较陈望这位货真价实的“乘龙”快婿,真是亏大了。
  燕国公高适之和淮阳侯宋道宁是至交好友,奇怪的是门当户对的两家竟然没有任何亲上加亲的联姻,真说起来,燕国公晚年所生的高士廉高士菁兄妹,放在太安城都是相当出彩的年轻子弟,而淮阳侯子女众多,又属于倒吃甘蔗节节甜,因此照理说即便不是嫡长子女,与高家兄妹年龄相当的那几位宋家男女,若是成亲也不算就是如何高攀了燕国公府。
  今天燕国公和淮阳侯不但都要参与早朝,而且还共乘一辆马车,车厢宽敞,尚未入冬,国公爷高适之就让人添了只精巧小炉,焚香取暖皆可,这是为了照顾早年染寒的好友宋道宁。
  宋道宁眯眼打着盹,高适之轻轻弯腰,动作轻柔地挑了挑炉火。
  宋道宁睡眠极浅,很快就睁开眼。
  高适之看到宋道宁投来的视线,问道:“有话想说?”
  宋道宁默不作声,眼角余光瞥了眼他们和马夫之间的那张厚重帘子。
  高适之又问道:“你家那位老马夫终于也自行请辞了?”
  入秋便惧冷的宋道宁伸手拢了拢领子,轻轻嗯了一声。
  高适之笑了,“既然如此,为何还不敢畅所欲言?”
  宋道宁脸色淡漠,“经过这么多年,习惯了。”
  作为患难兄弟的高适之心有戚戚然,轻声感叹道:“这么说来,还要感谢那个一刻不愿消停的年轻藩王,否则陛下就算有心撤走赵勾,也绝对没有这么快。”
  宋道宁嗓音沙哑道:“一开始,我对先帝此举是有怨言的,这么多年下来,反而心安。说实话,以往偶尔出行,明知道有个先帝眼线盯着,其实也没什么不自在的。现在陛下撤走谍子,高兄,你觉得如何?”
  高适之冷笑道:“宋老弟,我高适之又不是官场雏儿,当然是跟你如出一辙,不自在,很不自在。还不如双方其实心知肚明,只要不捅破窗户纸,就能相安无事。现在倒好,明面上走了个马夫,是不是府上就会暗中多个仆役婢女?”
  一向在太安城以木讷寡言著称的宋道宁笑意玩味,“高兄,你是否因此便觉得陛下气量不如先帝?”
  高适之皱眉道:“你不觉得?”
  宋道宁摇头道:“陛下此举,在我看来,不是想要让咱俩为此感恩戴德,陛下不至于如此浅薄,无非是给了你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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