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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县领导-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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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做太露骨了,明显得有人为的痕迹。说不定明天还有人随于书记来,也说不定还有人也像他一样偷偷过来。秦涓涓能知道的秘密,别人就更能知道得清楚。滕柯文转念又想,也罢,豁出去了,谁都不是傻瓜,你再伪装,谁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直截了当点,说不定于书记还觉得你诚实厚道。但住到人家确实不行。滕柯文说,咱们就在他们阳河县城住下,明天上午再直接来这里。
  到阳河县城的路上,滕柯文的心情莫名地烦乱。真是糟糕透了。活人难,他更觉得自己下贱下作,厚颜无耻。可这当官的苦恼,谁又能够理解得了。他不由得叹口气。他想,如果这次躲过这一劫难,以后即使一辈子不升官,也决不再干这种低三下四的勾当,也再不干这种下三烂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滕柯文就起了床,但于书记什么时候能到老家,他和老刘都估计不准。如果去迟了,人家祭祀完了,去了也就意义不大了。最理想的时间,应该是于书记刚到,他们也到。这样精确的时间,凭猜测怎么能猜测得到。滕柯文估计,如果于书记八点动身,到家是十一点左右。如果提前动身呢?如果人家有讲究,要一早就祭祀呢?滕柯文突然觉得自己考虑有误:应该是提前去,宁可提前等着,也不能迟到误事。滕柯文一下心急火燎,急忙收拾东西,急忙让老刘去开车。车上路,又不停催老刘快点,弄得老刘开出一头汗水。
  结果到了于大哥家,于大哥还没起床吃早饭。一直等到快到中午,于书记才到来。
  看到滕柯文,于书记并没感到意外,也没问什么,倒是很客气,仿佛是约好了一起来的。这样就没有了一切尴尬。因为祭祀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于书记进屋刚坐下,于大哥便催了去上坟。于书记对滕柯文说,咱们一起去坟头烧几张纸,回来后再吃饭。
  祭品准备得很简单,除了馍和肉,也就是些水果罐头,和普通人家祭祀没什么两样。将供品摆好,大家便跪了烧纸磕头。滕柯文跪在了最后,于书记看一眼,示意他上前,和他并排在一起。于书记说,今天你来祭奠,咱们就是兄弟,咱们就按家规来。
  滕柯文止不住有点感动,所有的拘束陌生和不自然都一扫而空,仿佛真的成了家庭的一员。磕头时,滕柯文不知不觉比别人多磕了许多,直到纸钱燃尽大家都起了身,滕柯文才起来。
  午饭并没摆酒席,也没请什么人。饭是刀剁面。于书记说,我就爱吃我妈做的刀剁面,小的时候,每逢过节或来亲戚,我妈就做一顿刀剁面,再拌上韭菜末儿,真是好吃。
   
                  
县领导 4(2)
  于书记的妈已经八十二岁了,身体虽然很好,但也不能擀面,只能跑前跑后给大儿媳打下手。吃过饭,司机和于书记的秘书就很懂事地走了出去。滕柯文急忙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于书记老娘怀里,说,第一次见大娘,没买礼物,表示一点心意。
  老娘没推辞,拿了转身放到了柜子里。于书记严肃了脸对滕柯文说,你这样很不好,我也没法不顾情面让你拿回去,但不能多,多了不行,表示个意思就行了。
  滕柯文连说不多,不多,只表示一点意思。
  夏日的农人也要午休,滕柯文要于书记休息,他现在就回县里。于书记说,我也不休息了,咱们一起回。我在家乡生活到十七岁才考大学离开,这几年做梦常梦到家乡的生活,特别是东河湾和柴草滩,多年没去了,我想到那里去看看,不知你们想不想去。
  天不算太热,但太阳火红地照在当头,一行也都是汗流浃背。来到东河滩,于书记说,过去水大,不发洪水时,有半沟清水,我们一有空就跑来,还没到河滩就脱光衣服,然后跳进水里就是一阵折腾,然后摸鱼。那时鱼也多,就用手摸,一中午能摸十几条,然后用蒿草从鱼鳃里串成一串。你看现在,水基本没有了。
  岂止是没水,整个河滩都成了乱石滩,只有一丝细水黑黑地在乱石中流淌。真的是没了一点看头。
  过河再爬一道坡,便是于书记说的柴草滩。于书记说,小的时候,我大半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放学后就得到这里来拾柴拾粪挖野菜,没事时,也跑到这里来玩,抓野兔,打野鸟,和小伙伴玩打仗,可以说,这里是我童年最好的乐园。
  柴草滩还像个样子。滩很大,有不高的野草,草下密布着鼠洞和鼠类翻出的沙土,加上那些稀稀拉拉半死不活永远长不大的秃树,给人很沉重的苍凉感。于书记说,你别看这些树不大,年龄都三四十年了,旱坡上的树都是这样,不死也不长。
  突然在一个大丛沙棘旁发现了一个大洞口。于书记说,这是狐狸洞,肯定还有一个出口,里面说不定有狐狸,咱们用烟熏,一熏就跑出来了。
  果然就又找到了一个洞口。于书记说,在高处的洞口下一个套子,在低处的洞口点堆柴熏,狐狸往出一跑,套子就会把狐狸套住。
  老刘急忙跑到车上拿了根绳子,挽成一个活套放到洞口,于书记也高兴得像孩子,和大家一起跑了捡柴草。将柴草点燃,熏一阵,果然有一个狐狸窜了出来,一下被套子勒住脖子。抓了绳子另一头的老刘猛然被窜出的狐狸吓一跳,手一松绳子掉在了地上。狐狸带了绳子拼命逃跑,大家本能地喊了追,一口气追过两道梁,狐狸还是不见了。
  于书记喘了气说,这不行,狐狸带了绳子,肯定会被野刺缠住,不被野兽吃掉也会饿死。
  大家便四散找。老刘看到一片草木乱动,跑过去一看,狐狸果然被挂在了乱刺上。老刘一把拉住绳子,大喊抓住了抓住了,大家便都跑了过来。
  狐狸拼命翻滚挣扎,老刘抓住绳子不放。欢乐一下又变成了残忍。于书记喊,快放开,快放开,好可怜的。
  但放开得解下绳索。狐狸张了小嘴乱咬,谁都不敢近前。平日连鸡都不敢抓的滕柯文,此时一下毫无畏惧,一脚将狐狸的脖子踏住。解开了绳子,又问于书记是不是带回去养了。于书记摇头,滕柯文便松脚将狐狸放了。
  于书记说,小的时候也抓住过狐狸,那时兴奋得不得了,根本不会可怜,几棒就打死然后剥皮,可见现在的人是进步了,对动物也有了怜悯之心。
  滕柯文说,人有了知识,就会变得仁慈善良,于书记的学问最大,所以于书记最早发了善心。
  回头时,才发现刚才一口气追了这么远。于书记说,我好多年没跑步了,没想到今天还能跑这么远。今天我又返老还童了,一下又回到了童年,回到童年的感觉太好了,我真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就这么无忧无虑地玩下去。
  白刺上挂了许多小酸果,比枸杞稍小一点。于书记又说儿时常摘一大兜吃。大家拣熟的摘了尝,除了酸好像再没什么味道,但大家都说好吃,然后摘一大把慢慢吃。
  于书记玩得开心,大家也开心,直到太阳西斜,一行才返回。
  于书记要滕柯文坐到他的车上,于书记说,我正好了解点情况。
  滕柯文喜出望外。这半天他一直在找机会,一直在考虑怎么和于书记谈。坐到一个车上,当然是最好的机会了。也许于书记是故意给他机会。上了车,滕柯文便开始汇报县里的工作,说完他搞的全县大规划,便很巧妙地将话题转到他调动的事上。
  于书记告诉滕柯文,调动的事是李书记提出的,李书记和他沟通过,他当时也觉得没有必要,但也没表示反对,如果是调去当县长半年就调动,也不合适。于书记还进一步明确说,如果正式上常委会讨论决定,他会提出自己的意见。
   
                  
县领导 4(3)
  于书记是一把手,威信也很高,如果他在会上提出反对意见,调动的事当然就会被否决。细想这件事,还是自己和市委领导联系太少,于书记竟然忘了他调去当县长不久,这说明他原来在于书记的心里根本没占位置,甚至于书记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幸运的是因祸得福,终于和于书记搭上了感情。有了感情,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快到市里时,于书记让滕柯文下了车。回到自己的车上,滕柯文让老刘开慢一点,和于书记拉开一点距离。
  滕柯文长长舒一口气。
  平静后反复琢磨这件事,滕柯文觉得这次调他走,绝对是高一定的主意。高一定和市委李书记关系非同一般,李书记是常务副书记,分管组织工作,李书记提出调他走,可见是高一定在李书记面前提了要求,李书记才这么做的。这让滕柯文感觉到了高一定的可怕。工作上有分歧是正常的,有分歧可以当面吵,背后突然捅人一刀,这就有点太阴险太狠毒。但滕柯文决定把这件事悄悄咽回肚里,回去也不声张,装作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还要设法缓和与高一定的矛盾,改善两人的关系。等躲过这一劫,再从长计议。
  能不能挽回也不一定,但这一阵一定要小心谨慎。再仔细检讨自己,确实也有点太自信太贪权。人家书记毕竟是一把手,该汇报的还应该多汇报,这也是自己不善于和上级联系,工作方法缺乏灵活的结果。当然也是一次深刻的教训了,以后的工作不仅要谦虚谨慎,还要注意方式方法。
  滕柯文又在市里多呆了一天。拜见了几位市领导,汇报了一下工作,主要谈了未来西府县的发展和规划,同时也表明了他的决心。对滕柯文的汇报,领导都给予了肯定。虽然滕柯文清楚,有的领导对他的汇报表现出应付的态度,但能肯定就说明至少没有恶意,虽是表面文章,但该做时还得做。
  回到县里,滕柯文的心情好了许多。于书记要他把工作做好,不要因此而影响工作。他觉得这是最主要的。工作做好了,有目共睹,谁也抹杀不掉,谁也不会昧了良心否定你的成绩。现在持续天旱,抗旱的事还得继续抓紧。他决定再下去跑跑。
  给高一定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打通高一定的手机,亲热地随便问候几句后,滕柯文说,高书记,最近旱情严重,今天我下去看看,回来再给你汇报,你有没有什么事要说。
  电话里一阵沉默,估计是高一定有点吃惊,或者是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汇报。滕柯文突然觉得这又是多此一举:外出多天都没给书记打过招呼,下下乡突然打招呼,人家肯定有所猜测,肯定要猜到调动的事上,说不定以为要巴结他挽回什么。滕柯文说,我下去看看,了解点情况,我觉得县里应该开个会,看能不能想点办法解决点问题。
  高一定说,我今天还有别的事,你先下去了解情况,做些准备,咱们碰个头,然后开个党委扩大会,布置一下抗灾工作。
  滕柯文带了杨得玉和农牧局长,一起来到北山最干旱的六弯乡。
  这里的庄稼已经全部旱死,星星点点的野草也晒趴在了地上,整个山川裸露成一色的黄土。和村民们交谈,村民倒比较平静,除了叹息,也没提过多的要求。杨得玉说,这里本来十年九旱,三年两不收,但地多人稀,收一回,就能吃三年,所以他们也不着急,耐心等待下一个丰收年就行了。
  这样的大旱也没法抗,连救济点什么,县里都做不到。滕柯文决定到川区看看,看那里能不能做些工作。
  川区的旱情更让人着急。正是小麦灌浆成熟时节,麦秆儿却旱的不成样子。三十里铺乡的领导说,河里塘里的水都抽干了,现在正在打井救急,只能是救多少算多少了。
  也只有一两个村在打井。滕柯文问为什么以前不多打点井。杨得玉说,这里地下水深,储水量少,花近万块钱打一眼深井,只抽一两年就干了,成本高效益差,所以打的井少。
  救灾如救命,成本高也得救。乡领导都说缺资金,办法已经想尽了。看来,不争取上面的支援不行了。滕柯文想一阵,掏出手机给主管农业的杨副市长打电话。汇报了灾情,杨副市长说,今年不仅你们旱,还有两个县比你们还旱,但旱灾不像地震洪水,报到上面,上面也没有足够的重视,更没什么救灾行动。上面不行动,市里也拿不出钱,你提的要钱打井都不现实。但杨副市长还是给想了个解决的办法,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市人工影响天气办公室打个电话,看他们能不能给你们些人工增雨火箭弹,有了云,你们就往下打,这样效果说不定还好些。
  滕柯文表示了感谢。时间不大,杨市长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和刘主任说好了,刘主任答应给一些,具体情况要滕柯文和刘主任联系。
   
                  
县领导 4(4)
  滕柯文打通刘主任的电话,刘主任说火箭弹也紧张,只能给一百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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