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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爱莫能弃(25篇番外)_派派小说-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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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娘摇头,“谢御史人怎么有个像姑爷那么好的孩子?咱们老爷怎么摊上了以前的洁儿?”

    冬儿说道:“玉清说审言像他的娘。”

    杏花问道:“那以前的小姐像谁呀?”

    大家半天没说话,我慢慢地说:“像她自己。每个人都是和父母不同的人,也许有些遗传,可真的到行动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的行为。没有一个人会想着:我爹或我娘会这么干,所以我也这么干。以前的小姐和审言……”我叹息,“说来,也是碰巧了。她的性子本来就已经暴躁,为人又要强。”

    杏花点头说:“对呀,那时的小姐干什么都特用心,练女红把她的手指扎得都肿了,她还最恨那么坐着绣花,可她说她就得学好,省得日后让人看不起。”

    丽娘一拍手,“那撞上了姑爷那死不低头的骄傲性子,可不气死她了吗。作孽啊,姑爷那样子,我怎么看怎么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可谁想就能硬到那份儿上呢?”

    我笑,“丽娘,你才多大?就这么卖老?”

    丽娘一斜眼睛,“我比你们都大,你们叫了我声‘娘’,就都是我的孩子了!”我们都笑了。

    丽娘又说:“怎么说着说着就跑了题儿了?咱们原来讲什么来着?”我们大家都使劲想了半天,最后是丽娘说:“哦!杏花!”

    杏花吓了一跳:“怎么了?”

    丽娘说:“就是说你呀!你有了自己的府宅就是夫人了,有你忙的。别担心没事干。我算知道了,天天的大小事情,从买菜到月钱打赏,你心里都得有个谱儿。我原来在外面的时候,哪里想到这么麻烦。早知道我再多玩些日子。洁儿,你别张嘴,你到时候也跑不了。冬儿,我再忙三四年就交给你,儿媳妇是干吗用的?当然是来给我们持家的。我看老爷心思淡了,再干几年,大概就退了,我们出去好好玩。”

    我迟疑着说:“咱们别搬家了吧,就这么住着,多好。让人把杏花的小院子扩建一下……”

    杏花说道:“对呀,我公公天天说钱眼奢侈,要是再搬了宅子,他肯定更……”

    丽娘一摆手,“我知道你们就想赖在这里,让我操心。老爷决定了,大伙儿都准备搬吧!冬儿现在不能挪动,大概冬儿产后吧。”

    冬儿忙说:“玉清不在的时候可也不能搬,他的那些书和药,他不让别人动哪。”

    丽娘皱眉,“那这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我说:“多等等,没事!我得赶快走了。”

    丽娘笑:“这才多一会儿?你别急着走,老爷说了,第一个搬出去的就得是你们。”

    我大叫,“那怎么成?!审言身体不好,要哥哥天天治疗,我们得和冬儿他们住一起。你去和爹说,我真得走了。”

    冬儿也笑,“姐姐快去吧,别让姑爷等。”

    我和杏花告辞,一路回来,到了廊前,发现审言没出来,我们就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了。

    我看杏花有点发愁的样子,就笑着安慰说:“杏花,我们姐妹这么长时间了,本来就没有让你当什么丫鬟,你早就不是了。从今后就是不干活了呗。我们还会常在一块儿,不会生分的。”

    杏花说道:“如果不和小姐天天这么守着,我心里就空空的。”我知道她是这么长起来的,已经成了习惯,要改掉大概得用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就笑着说:“日后你有孩子了,心里自然就不会空空的了。”

    杏花低头说:“小姐,可我怎么,还没有孩子呢?”算来她成亲也有一年多了。

    我笑着问:“钱眼急了?”

    杏花摇头,“钱眼不急。可我害怕。”她看了看房门,低声地说:“是不是我作了孽,那时看着小姐对姑爷……老天罚我,让我也没有孩子……”

    我急忙说道:“胡说什么呀!还记得我说的吗?天地之间只有善意,没有惩罚。人对人干了恶行,才要承担责任。你这么善良,为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事情,老天罚你干什么?钱眼都得靠你压住他的福分呢。”

    杏花要哭了似地说:“如果我没有孩子,他娶了我,还有什么福分?”

    我瞪眼,“娶了你是因为他喜欢你,可不是为了要孩子呀!”

    杏花使劲摇头,“可我要孩子!”

    我笑着说:“那就要呗!我跟你说说……”悄声地把自然排卵的周期和特点给她讲了一下,然后又说些别的似是而非的常识,她低头听得满脸通红,我最后极小声说:“也许是钱眼的事……”

    杏花立刻抬头说:“绝对不会,他……”她一下又低头,我哈哈笑。

    门一响,哥哥出来了,一脸的惶恐。见我们,叹了一下,可声音自然地说:“审言在里面,就出来。”我站起来说:“我进去就是了。谢谢哥哥。”

    哥哥点头,我过他身边时他低声说:“你们在外面聊这些干吗?”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我自己实际早就放弃那方面的想法,收养了孩子,心里没了忌讳,可审言如果听到了,还是会伤心的。

    我赶快小声问哥哥,“你们听见什么了?”

    哥哥也低声说:“没什么,就是几句,什么孩子,什么娶了她是为了喜欢她。”我松口气,幸亏没听见我说是“钱眼的事”那句,忙进门去看审言,身后听见哥哥低声说:“杏花,你跟我来,我给你号号脉……”

    审言坐在床上,依着床头,脚放在地上。我笑着向他走过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我觉得他明亮的眼里有一丝黯然。

    我到了他的身边,弯腰把他的腿抬起来,放在了床上,把软枕等垫在他的身后,然后坐在他的身前。他看着像是很累。也是,和谢御史一番谈论,接着就是被哥哥扎针按摩了一个来小时,还要承受心理上的冲击。我暗叹,这就是以前我为什么不让哥哥给他治疗。现在这种情况让人左右为难:一天天治不好,就让他一次次失望。可停下来,就代表哥哥——世上的良医——放弃了他,对他必是个沉重的打击。他说不再为自己伤心了,怎么可能?

    我尽量表现无邪地对他说:“审言,我在冬儿那里见到了丽娘,丽娘说爹决定要把咱们赶出去了,找一处宅子。爹喜欢你,你不去和爹说说,让咱们就待在这里?”

    审言微叹道:“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我想了想,点了头。审言婚前在我府住下,皇上知道那是他为了娶我的手段。但他婚后依然留在我府,皇上不可能知道这是因为他怕谢御史刁难我,也许会开始怀疑他与我爹结党。现在众人都在说他坏话,爹让他尽快搬出去,的确是为了给他省个编排他的口实。

    我笑着说:“那我得带着我那些孩子,还有一帮仆人,夫君你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了。我又不懂得持家,你准备辛苦吧!”

    他闭上眼睛说道:“这样多好,我还能有点儿用。”我突然想起在他与谢御史的交谈中,我说我是个没用的人,这句话一定刺激了他。人的心里如果有脆弱的地方,那真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我当时何尝不是这么误会了他?

    忙凑过去,吻了通他的嘴唇,他没什么回应,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笑起来,“我说了那句话,你生气了?”

    他低声说:“你不让我说自己坏话,你却乱说。”

    我嘻嘻笑着说:“我说的是开玩笑的话呀。我虽然在社会上是个没用的人,但从小我就知道,我在家里可是个栋梁之才,我爹娘天天说我是个心肝儿。小时候,我比现在还没用,就知道吃喝拉撒睡,可他们宝贝得我要命。你说为什么呀?”

    他淡着个脸子,不理我。我又笑,“现在,我就是不挣钱,对你也是有用的,对不对?”

    他轻哼:“何止有用……”

    我忙说:“是呀,何止有用,被爱得越深,就越可贵。我那时死去,回顾我的一生,发现我根本没有忆到什么金钱野心,身体肉欲,想起的只有是不是被人所爱,付出了什么样的情感。所有功利目的和用途都与爱没有关系。这世上,如果有人爱我,我就是有用之人。我深爱的人,就是对我最有用的人,他只要在我身边,我就感到幸福满足。”我把鼻子对上他的鼻子,轻声问:“审言,对吗?”

    他停了好一会儿,眼睛刚开了下,又合上,低声说:“不对。”

    我轻声笑了,吻了下他的眼睫毛,看着他清瘦的俊秀面颊,一只手搂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一下下轻划着他耳后颈处,小声地说:“又耍赖,怎么不对了?”

    他痒得肩头稍动了一下,可又忍住,细细地呼吸着,闭着眼睛不说话,要和我对峙到底。我笑着,手指划下他脖子,轻掠过他的锁骨,上到他的胸膛,摸索到他的敏感点,隔着衣服,极微妙地拨弄他的碎处。想着自从他伤后,我就没有吻过他的全身,他总是怕冷,夏天也穿着长衣,夜夜在我的怀抱中睡去……

    突然,审言蹙眉低“啊”了一声,猛地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里充满了恐惧耻辱和厌恶,我吓得忙抬了手,想起杏花说那个小姐把他挑逗起来又骂他下贱的话,知道他又把我当成了她,急忙收了双手,直立了身子坐好,离他远些。他一下子坐起来,颤着手抓住了我一只手,另一只手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把我的手放在他赤裸的胸上,然后他伸臂紧紧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脸边。

    我的手被挤压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手掌中只感到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的身体微抖。我也心跳得厉害,因为怕他痛苦。好久我们都没有说话,他慢慢平静了下来。

    终于,我轻问:“是那里疼吗?”看来他有了反应,哥哥知道了会欣喜若狂。可他稍有反应就疼成这样,那还不如没有。

    他不做声,好一阵,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忙说:“我知道……”

    他又摇头,“你不知道。”我不说话了。他低低地说道:“我真的忘了,早忘了她的样子了。”

    我点头说:“我相信。”

    他紧贴着蹭了下我的脸,“真的?”

    我低声问,“你不信我?”

    他又抱了抱我。我们又安静了半天,他小声说:“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我猝不及防,下一次,我不会这样了。”

    我用在外面的一只手抱他,说道:“如果太疼,就别……”

    他摇头:“不疼。”

    我发觉我根本没有什么狂喜或期待,反而忧心忡忡,就说:“审言,其实,没有,也没什么呀。我们一直都这么好。”

    他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可我想……想给你……”

    我叹息了一下,与他分开,他放下了手,垂眼不看我,我抽出我在他胸前的手,把他的衣襟掩好。说道:“你已经给我了呀,那时让我擦身,就是给我了,是吧?”

    他微点了下头,我张了双臂环抱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胸前,轻轻笑着说:“好大的胆子呢。”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既然你喜欢,就是你的。”

    我悄声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喜欢了?”

    他极细声地说:“从一开始,你就喜欢了。”

    我大惊道:“我那时就喜欢了?!”他低嗯了一声,我仔细想,竟是真的,我的确那时初见他,就喜欢了他的倔强和沉默,也喜欢了他的身体。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好半天,他低声说:“以后告诉你。”

    我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立刻说:“从你喜欢我的时候。”

    我笑,抬头吻他的嘴唇,“看来,是我先喜欢了你,你慢了一步。”

    他回吻着,含糊地说:“不,是同时。你还那么久没发觉,慢了好多步。”

    我说:“什么没发觉?都是你,不说话……”

    他说:“是你,我说了你也不信……”

    我吻着他:“说有什么用,早点让我摸摸不比什么都强?”

    他不松口:“让你摸了你也忘了……”

    我接着来,“那是没摸够!你该每天让我摸八百遍……”

    他低声笑了,我离开他的唇,看着他神采飞扬的笑容,一时恍恍惚惚。他笑容敛去,半垂下眼睛,说道:“那有什么?我还怕你?”

    我一下子抱紧他,在他后背摸挲起来,一边说:“不怕?那我还涨价了呢。一天一千六百遍。还得让我亲一万次,欠一罚十,不准穿衣服……”

    他把唇贴在我耳边说道:“你在李伯家就想这事来着?对不对?那时就惦记着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我被打败了,羞得浑身燥热,气得咬牙道:“你现在就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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