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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鬼吹灯ii之四:巫峡棺山(鬼吹灯终结篇)-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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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手快好办事,不消片刻,就将那石碑搬到坟坑外边,众人拂去泥土一看,见碑面上阴刻着六个大字,当时许多人围拢过来观看,识文断字之辈多能认得,众口纷纷念道:“居此绝。。。。。。葬此吉。”
   马六河拨开众人连看了数遍,惊得半晌合不拢嘴来,咕咚一声给胡先生跪倒在地,磕头称谢不已:“先生真乃神术!我马六河今日算是彻底心服口服了!” 
   胡先生本以为这回必被活埋填坑了,不想竟有如此奇遇。此地从未有人造过阴阳宅,土中所埋必是古之遗存,万没料到如此应验,他也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更觉《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言之有物,不是等闲的江湖伎俩可比。
   其时围观者人山人海,人人都拿胡先生当半仙看待,直如众星捧月般,胡先生自觉飘飘然起来,心中窃喜,表面上却不敢轻易流露,只挑些场面话来支应,当下主持为那老太爷落棺下葬,回家时得了好些财帛谢礼。
   此后胡先生声名远扬,提起金点胡先生,知道的都要挑一挑大拇指,赞他一声“神术金指”,但树大招风,渐渐就有许多贼人盯上了胡家,想绑了他去寻龙脉盗墓。
   胡先生自我膨胀了一段时日,见一伙伙响马巨盗不断找上门来,也不得不收敛起来,得敷衍处敷衍,能躲避时躲避,但他自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留在城里打卦相地,早晚要惹大祸,自己脑袋掉了不要紧,家里妻儿谁来养活?
   于是胡先生卷了金银细软,举家出奔,他本就不是湖南人,说走就走,并无任何牵挂,过了两年,赶上时局艰难,手头有点吃紧,想起还有一匣子袁大头埋在洞庭湖边的秘密所在,那是当年家境富裕是备着救急用的,先前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上,现在急需要用,便化装易容改扮成客商回去拿钱。
   胡先生小心谨慎,处处躲人耳目,他又熟悉路途,没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取回钱匣,准备带着钱回家的时候,忽然想起马六河来了,心想那年给他相取了鬼帽子阴财地脉,此时马家必定更加兴旺了,何不前去叙谈一回,说不定能再得些好处。
   他打定主意就绕道去找马六河,谁知一到地方就傻了,马家满门都已死绝,连马老太爷的坟墓都给散盗刨了。胡先生觉得此事出乎意料,心里不免嘀咕:“莫不是我地脉想的不准,竟把马六河一家给害了?”可是转念一想,“不能够啊,那坟址中挖出古代石碑,分明写着居此绝,葬此吉,说明古人早就认出这块风水宝地了,有不是有人动了手脚,怎会有错?”
   胡先生满心疑虑,此事关系一家大户人家的几十口子性命,不打听明白了回家也睡不安稳,当即在附近套取舌漏,终于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结果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原来马六河家牵动了阴阳二宅,果然生意更加兴隆,买卖做的如日中天,钱财好似流水般赚进库里。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忽有一日,家里的水井被人投了毒,一并药死了几十口子,虽然家里有人,但死得人太多,仓促间连棺材都置办不齐。
   马六河大骂胡先生是个神棍,这顶鬼帽子仍然戴在马家活人的头上摘不下来。他怒气冲冲带人去城里砸胡先生的铺子,那时候相地的金点胡先生已经不知所终了。
   马六河遍寻无果,只得打道回府,他是乘船从湖上走水路回去的,不想途中一阵风浪翻起,打沉坐船,一众人等全喂了龙鱼水族,没有半个活命,马六河偌大个家族,竟就此死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战乱频繁,马老太爷的坟墓是座新坟,就等于是桩名面上摆放的金银。湘阴的大股响马散伙后,就有不少人就地做了散盗,有百十号人带着武器流窜过来,明目张胆的挖了这座坟墓,把马老太爷陪葬的东西掠去一空。
   当时厚葬之风已衰,但还是流行给死人放压口钱,嘴里含着银元和铜钱,而马家又是财大气粗,棺材中着实有些阔绰硬气的事物,死尸的衣服不用说了,单是那烟袋的殷红玉嘴,就能值几百块现大洋,最后连马老太爷嘴里镶嵌的几颗金牙都给拔了,方才砸棺毁尸扬长而去,其状惨不可言。
   后来又有数伙规模更小的民间散盗,以及附近的一些山民前来滤坑,坟坑是越挖越大,地下没动过土的地方,又露出一块石碑,那些好事的人们都来看过,见新出土的碑面上,也有六个大字:“义者吉,不义绝。”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账簿
  ( 本章字数:4313  更新时间:2009…7…15 13:36:54)

   这件事情轰传一时,当地人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金点胡先生浪得虚名,骗了马六河的一注钱财,却为人家指了个凶穴,结果坏了他家几十条人命,可能那位胡先生自己也知道事发了,所以卷着家当逃了个不知去向。
   但更多的人却不这么看,“鬼帽子”坟土中先后掘出两块石碑,上边刻的碑文何等警醒!仔细想象“葬此吉、居此绝,义者吉、不义绝”之言,就能明白不是金点胡先生指错了穴眼,而是马六河丧尽天良,这些年明争暗斗,又倒卖假药,在他手中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命,方圆几百里,谁不恨他?可见欺心的事是做不得的,老天爷专要收他这一门,真正是苍天有眼,神目如电,报应不爽。
   胡先生再往深里打听,人们果然都对马六河这一家恨之入骨,此人就像中国乡间那些普通的土财主一样,见钱眼开,让钱迷了眼,胃口越来越大,水涨船高,赚多少钱也觉得不够,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发财赚钱,他欺诈亲戚,侵害乡里,窝藏盗贼,生意上专做些无风起浪、没屋架梁的虚假勾当,把地方上搅得寸草不生、鸡犬不宁,可以说是惹得天怒人怨。大多数老百姓对其家灭门惨祸鼓掌称庆,都道这是“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而马六河祖坟中刨出的残碑,也是真有出处来历的,据本地庙里的一个老僧讲,很多年前确实有过“鬼帽子山”的地名,山下这片旷地,曾是城隍庙的所在,赶上鬼节给死人烧纸钱,就在这山口处。庙底下埋了石碑是为了告诫后人——“阴地不如心地”,风水龙脉再怎么好,也不如自家积德行善最好。
   后来城隍庙毁于兵火,几百年岁月消磨,旧址早已不复存在,想不到埋在土中的残碑至今尚存,又因马六河家的事情重见天日,让世人知道天意之深、天道之巧。
   从此以后,胡先生再也不敢声称自己精通风水地理了,他算是终于知道当年师傅所言之意。为何说“天道无言”?只因老天爷不会说话,但天地之感应往往在于人心,无论是造坟建宅,都应当以积德为本,正所谓“心为气之主,气为德之符”,天未必有心于人,而人的心意德行往往与天感应。
   我将此事说与李老掌柜知道,是为让他明白风水之学,是指“天人相应之理,造化变移之道”,而不是说找块坟地埋骨这么简单,不应该过分迷信,古往今来多少皇帝死后都埋在龙脉上,可照样阻止不了改朝换代的历史潮流。
   李掌柜点头道:“灯不拨不明,话不说不透,窗户纸不捅一辈子不破,今天听你一说,确实是这番道理……”他忽然想起一事,把幺妹儿叫进屋来,吩咐了几句,好像是让她去拿件什么东西。
   幺妹儿在房中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一个乌木匣子,匣口没有锁,穿了两道绳子紧紧扎缚着,绳扣都用火漆封了,上面还按了押印,里面沉甸甸的似乎装了许多东西。
   我和胖子颇感好奇,还以为李老掌柜又要同我们卖弄什么镇山之宝,请教他匣子里面装的又是什么奇门暗器。
   老掌柜说:“这里边装的东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甚至从来没看过,可你们或许知道一二。”
   我更觉奇怪:“您的东西您都不知道,我们又不能隔空视物,怎么猜得透?”说到这儿我心念一动,忙问,“莫非是摸金校尉的东西?”
   老掌柜道:“没错,我先前看你们能识得金刚伞,就知道肯定与当年来我店里定做此伞的客人是同行,因为金刚伞不是寻常的器械,只有摸金倒斗的才用。当年那位客商来我店中要造一柄金刚伞,并且在柜上寄存了这匣物事,说好取伞的时候一同拿走,可这人一去就是数十年不见踪影,如今我黄土埋到脖子了,却再没见过他第二次。”
   说起这段往事来,老掌柜难免感叹良久。挡不住日月穿梭、物换星移,如今蜂窝山早已从河北搬到了四川,经历了那么多年月,身边多少东西都没了,这乌木匣子却始终保存完好,因为当初应承人家,就得替人家好好看管。
   李老掌柜自觉年事已高,恐怕无法再保存这里的东西了,就将乌木匣子交给我们,毕竟同是摸金校尉,强过他死后落在不相干的外人手里,至于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在得知多铃的死讯之后,我的情绪比较低落,见木匣样式古老,估计里面肯定装了些贵重东西,加上当时酒意涌上了头,就没有急于打开来现看,喝酒直喝到深夜里尽醉方休,转天一早我们谢过李掌柜,作别了动身回程。这次分作两路,Shirley杨和幺妹儿取道湖南,接了陈瞎子,然后一同到北京会合。
   一路上无话,我和胖子最先回到北京,明叔和大金牙等人早已经等了多时。明叔不住打听我们去什么地方倒斗了,可曾发市,我没有吐露半个字,只是让胖子和大金牙二人,按照孙九爷信中描述的地点,挖出了他研究整理多年的许多资料,却没什么文物古董,只好垂头丧气地把东西裹了回来。 
   我把这趟所得的几件东西都拿到桌上,和胖子、大金牙三人关起房门,商量如何处置。孙九爷留在了棺材峡,这辈子到死是不肯再露面了,他留下的古卦资料却都是真的,只是想解出周天全卦,还需有张羸川那样的大行家协助,不是一两年就能有结果的事情,而且离不开归墟青铜古镜。
   我以前对十六字周天老卦极感兴趣,但经历了许多事情,使我隐隐觉得天机卦象惑人不浅,当年张三爷毁去《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一半,很可能与此大有关联。另外以前我就发现张嬴川这个人甘于淡泊,好像并不怎么看重周天全卦。
   张嬴川精通理学,推天道而明人事,他的眼光看得极远,能见识到许多常人看不透的道理,我要是把《十六字阴阳风水必术》补全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何况还要费上许多脑筋来做水磨功夫,我这性子哪能坐得住枯禅?
   我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把孙九爷研究古卦机数的资料,都转送给张嬴川,而归墟古镜和青铜龙符,更是意义非凡。归墟青铜器都是传古的重宝秘器,一同出海的船老大阮黑因归墟青铜镜而死,我的战友丁思甜更是与青铜龙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东西不应该落在任何人手里,仍是交还陈教授处置最为妥当。
   胖子捧起李掌柜给的乌木匣子来问我:“老胡,这东西咱怎么办?都到北京了总该打开瞧瞧,这匣子分量不清,摇晃起来里面哗啦哗啦乱响,是不是有袁大头啊?”
   我始终认为乌木匣子是他人之物,总不能因为别人不回来取,就当借口据为己有了,但我更好奇同为摸金校尉的前辈手里,究竟能有什么宝贝。这世上只有三枚真正的摸金古符保留下来,我和胖子、Shirley杨每人一个,其中两个是当年无苦寺了尘长老所传,另一枚是胖子在鱼骨庙后的古墓里找到的。
   以此看来,当年在蜂窝山订造金刚伞的客人,很可能是死在龙岭蜘蛛洞里的前辈,要真是那样,他肯定永远都不可能来拿回自己寄存的东西了。
   当年那位最后的搬山道人鹧鸪哨,为了寻找掩埋在黄沙下的黑水城通天大佛寺遗迹,拜无苦寺了尘长老为师,想学寻龙诀和分金定穴之术,怎料了尘长老死于非命,并没有来得及传授他寻龙诀,在了尘长老临终时,曾留下遗言嘱咐鹧鸪哨,让他去黄河两岸寻找另一位摸金校尉。
   那位摸金校尉常做客商打扮,手中总拿着一架黄金算盘,虽然了尘长老没说明他与此人的关系,但肯定是当初相识的朋友搭档,有着非比寻常的交情,否则他也不会在最后时刻对鹧鸪哨提到此人。可惜了尘长老却不知道,金算盘早就死在龙岭迷窟中了,而且金算盘行事隐秘,要不是我们从西周幽灵冢里出来,误打误撞钻进了更深处的蜘蛛洞,恐怕就谁也不知道金算盘竟会葬身其中了。
   这件事我先前就想到了,可一直不敢确认,是因为我没在幽灵冢和蜘蛛洞里见到纯金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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