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悬疑电子书 > 龙牙 >

第2节

龙牙-第2节

小说: 龙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奎因?」这位大人物问道。他像是被扼抑着咕哝出来的话很难听得清楚,而他那没牙的嘴在说话时有少许口水流出,还进出唾沫星子。
  奎因先生双眼一闭,答道:「我就是。」
  「跟你单独谈。」科尔先生似含恨意地说。
  博谦卑地深躬,然后离去。奎因先生知道,博并未走远,却是在与这间办公室一墙之隔的那间综合实验室兼暗室里,通过一只窥视孔,仍然在听着,观察着,并且进行着其他各种属于鲁梅尔方式的活动。
  「时间不多了,」这位大人物宣布似地说道,「今晚起航,去西印度群岛。现在想把这件事办妥。我刚去了劳埃德·古森斯的律师事务所。认识年轻的古森斯吗?」
  「只是久闻大名而已,科尔先生。他父亲大约五年前过世,事务所如今由他主持。这家老牌子的事务所名声不错,专门擅长于大规模房地产的变现、托管和清算业务。你是——呱——有房地产要变现吗,科尔先生?」
  「不,不是。只是把我的密封遗嘱交给了古森斯。过去跟他父亲很熟,那是个好人。不过他父亲去世以后,我就指定他做我的房地产的合作执行人和合作托管人了。」
  「合作——」奎因先生礼貌地问。
  「我的朋友埃德蒙·德卡洛斯将会跟古森斯两人合作,共同执行我的遗产事务。恐怕这事跟你没什么相干吧?」
  「哦,那当然,是不相干。」奎因先生对富翁肯定地答道。
  「来找你是为一件秘密的事情。知道你对你的业务很在行,奎因。我要你答应独立处理这件案子,不能带助手!」
  「对不起,是什么样的案子呢?」奎因先生问道。
  「无法告诉你。」
  「对不起,你说什么?」
  「无法告诉你,案子还没发生哩。」
  奎因先生面带宽厚的表情,说道:「不过,亲爱的先生,你不能要求我调查一桩我对它一无所知的案子呀!我只是个侦探,不是有特异眼光的超人。」
  「没有指望你是超人,」大人物咕哝道,「只是跟你作个约定,要你日后为我办这件案子。等到了适当的时候,你会知道这是一件什么案子的。」
  「我还是不能不问,」奎因先生说道,「科尔先生,如果这是一桩案件,为什么你不能在你说的那个适当的时候雇我呢?」他似乎察觉到某种狡诈的神情从百万富翁红褐色的面具上悄然爬过。
  「你是侦探呀,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我刚好想到了,只有一个原因,」奎因先生接受了对方的挑战,轻声说道,「但是这种事情不大好讲出来,恐怕会太不礼貌了。」
  「见鬼!到底是什么原因?」科尔先生鼻孔的微微耸动,透露了他犹疑不定的好奇心。
  「如果你决意不按正常的方式办事,也就是说,不是在需要开始一项调查的时候才去雇用一个调查者,那就一定是因为你预料到那个时候你不可能再雇用调查者了。」
  「胡扯!你说得明白点。」
  「很简单,只是你想到了你可能会死。」
  这位大人物深深地、如打嗝一般地长长吸了口气。
  「啊!」他说,「得啦,得啦!」他那诧异的样子,仿佛在他六十六年的一生中,从未听到过如此令人震惊的事情。
  「那么你预感到生命将遭到攻击啦?」奎因先生探身向前,问道,「你有还在活动的敌人吗?也许有人已经对你下过手啦?」
  科尔先生默然不语,他的眼皮像天文台两分的球顶一般缓缓地合上了。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说道:「钱不成问题,总要买最好的东西,用不着讨价还价。你接受这件案子吗,奎因?」
  「啊,是的。」奎因先生干脆地答道。
  「我一回到船上,就拟一份附件用挂号信寄给古森斯,让他把这份附件跟他保管的我的遗嘱一起存档。这份附件里会详细说明:我已经雇请你办理某些事务,而且约定了给你的报酬。你要多少酬金?」
  奎因先生似乎能够感觉得到博·鲁梅尔先生剧烈颤动的心正向他恳求着,盼着他说出个天文数字。
  「因为我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工作,工作量有多大,所以,我也很难估算酬金应该是多少,科尔先生。等到如你所说的那个适当的时候,我就能定下来啦。不过,我可以同时再要求一项律师预聘费吗?」
  「多少?」科尔的手已伸向胸前的口袋。
  「可不可以,比如说,」奎因先生踌躇片刻,说道,「一万美元?」
  「一万五千吧,」这位大人物说着,掏出一本支票和自来水笔,「费用是该付的。让我坐你那儿,年轻人。」
  那百万富翁紧紧靠扶着写字台绕了过来,仿佛这写字台是暴风雨中的一艘快帆船。他坐进奎因先生的座椅,曝着凹陷的双颊,匆匆填好了一张支票。
  「我给你开个收据,科尔先生。」
  「不必啦。我已经注明是『预付律师费』。再见。」
  老绅士站起来,将那顶快艇帽稳固地戴好在光秃的脑袋上,蹒跚着朝门口走去。奎因先生赶紧抢上几步,但还是太晚了,没能帮他这位非同寻常的客户躲开那门框。科尔先生又撞了上去。而他却没有流露出丝毫介怀的表情,倒几乎全然一派庄严的漫不经意的神态,好像他有如此之多重大的事情要思考,区区一个门框是根本不能引他留心的。  
  他被门框弹了回来,嗬嗬地笑笑,说:「顺便问一句,奎因先生,你猜到了我会雇你做什么吗?」
  奎因先生在脑子里搜索着,想找出一个回答。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什么意义也没有。
  不过卡德摩斯·科尔先生又咕哝着说道:「没关系。」他笨拙地穿过接待室,最后从奎因先生的视线中消失了。
  奎因先生回到屋里,发现桌上那张支票不见了。他揉揉眼睛:「见鬼了!」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博拿着那张支票从实验室跑了进来,他说:「我给这支票做了份影印件——以防万一嘛。要是那秃子给的是一万五千美元的假支票,他可就甭想脱了干系!」
  「你好像不太满意呀。」奎因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也似乎有所警觉,他坐到桌旁,赶紧在支票背书上签了名,好像生怕它不翼而飞似的。
  「他要么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博说道,口吻中颇含嫌憎之意,「要么就是一个像书里写的那种喜欢拿别人寻开心的偏执古怪的大亨。这就是一场玩笑。走着瞧吧,那疯子会通知银行停止支付这张支票的。」
  虽然纯粹只是一种可能性,却也搅扰得奎因先生坐立不宁。他按下铃:「彭妮小姐,看见这张破纸条了吗?」
  「是的。」赫库芭一面应着,一面含情地凝望着鲁梅尔先生。
  「明天早晨你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带着这张支票,到支票上指定的支取银行去。今天是太晚了。如果这张支票上的印签属实可靠,你就把它存入我们的银行。」
  「真是乐观主义者啊。」博高声说道。
  彭妮小姐带着那张珍贵而沉重的纸片匆匆离去了。博砰地一下躺在皮沙发上,气哼哼地嚼起一块已化成糊状的巧克力来。
  「你怎么看咱们这位朋友呢?」埃勒里问道,并且远远地瞧着他,「他身上就没有什么地方显得——呃,就是说,显得很独特吗?」
  博说道:「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使劲地隐瞒着。」
  埃勒里从椅子里一跃而起:「那么还有别的呢,还有他那种让人恼火的过分的好奇心呢。为什么他这么想知道对于他要雇我干的事情我是怎么猜想的呢?」
  「我告诉你吧,他是个疯子。」
  埃勒里坐到了写字台上,透过窗子,眺望着时报广场上空轮廓参差曲折的天际。忽然他作了个怪相,原来是坐到了一个又长又硬的东西上。他转头一看:「他的自来水笔忘在这儿啦。」
  「这样看来,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赚了。」博皱着眉瞧着自己满是巧克力糊的手指头,像猫似地舔了起来。
  埃勒里仔细看着那杆笔。博点了一支烟,过了一会儿,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嗬,看什么哪?」
  「你看了会怎么想,博?」埃勒里拿着笔走到沙发旁。
  博透过烟雾好奇地眯起眼睛看着这杆笔。这笔又大又粗,笔帽上满是一些似成弧形的划刻痕迹,有些地方还被刻得相当深,整个这支笔看上去经历了漫长岁月,而且用得很苦。
  博瞥了一眼埃勒里,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他又拧开笔帽,仔细看了看金笔尖。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支老式的、黑色的自来水金笔呀,看上去某人把它用得很厉害,这个人就喜欢用平滑粗实的笔划写字。这笔跟别的千千万万支笔没有什么不同啊。」
  「我倒是认为,」埃勒里说,「这支笔跟其他所有的笔都不一样。」
  博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好啦,所有这些小秘密到时候肯定都会弄明白的。不过现在,博,我建议你给这东西拍一些显微照片,从各种位置和各个角度拍。还要做一番精确的测量。然后我们派个人把这支笔给那位阿耳戈英雄送回去……但愿我能肯定。」他嘀咕着。
  「肯定什么?」
  「那张支票没问题。」
  「阿们!」
  翌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终于得到了证实。他们派去的信使回来报告说,头天晚上他到哈得逊河港,把那支钢笔送到了停泊在那儿的那艘快艇上,倒没有被当成可疑人物抓起来。而赫库芭·彭妮小姐上班虽然来晚了,却是喜滋滋带着好消息凯旋而归的,那张一万五千美元支票的支取银行没有任何疑问地立刻就证实了卡德摩斯·科尔签名的可靠性和有效性。
  还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科尔先生如果在开玩笑,他会通知银行停止支付那张支票。
  他们等了三天。那张支票兑现了。
  博对着事务所的银行存折行了三次额手礼,然后就出去陶醉在美酒佳肴之中了。
  …
  【注】英文Beau,既是人名(译为「博」),又是一名词,有「向女人献殷勤人」、「女人的情人」、「花花公子」的意思。
  【注】英文Buck(译为「巴克」)有雄鹿、公羊等意;Butch(译为「巴奇」)有粗鲁男子、汉子等意。
  【注】邦戈人,非洲苏丹东部的黑人民族,以皮肤微红著称,亦称多尔人。
  【注】里约:巴西港市,全称里约热内卢。
  【注】阿耳戈英雄:希腊神话中随伊阿宋到海外寻取金羊毛的英雄。
  第二章 「阿耳戈号」最后的航程
  有启发的交谈。古森斯的秘书告诉他,说这位律师为了一桩紧急事务已于昨夜动身去了伦敦,而恰当闻知此消息之际,一阵剧烈难忍之痛向奎因先生袭来。
  他撂下电话,感到被刀刺中般的深深的疼痛。
  「真是事事不顺哪。」说着,他无力地按铃叫来了彭妮小姐。
  九十分钟之间,奎因先生毫无知觉地躺在手术台上,听凭一位著名的外科医生把他那截叛乱而破裂的阑尾切去了。手术之后,那位外科医生表情更加严峻——奎因先生患了腹膜炎。
  整整一夜,奎因警官和博两人在埃勒里房间外面的走廊上踱来踱去,默然无语。他们能听见奎因高声的充满牢骚和抱怨的胡话。他仿佛面对某个看不见的对象在滔滔不绝地演讲,追究着各种秘密的答案。他的自言自语,总不断地提到「科尔」和「自来水笔」这样的字眼,并且伴随着不知说些什么的咕咕哝哝,还有呻吟,间或还发出狂放的大笑。
  太阳升起来了。外科医生、住院内科医生和其他几个人都发现,奎因先生的情形好起来了。这位病人脑子里有某种意识,那外科医生解释道,这个意识使他不顾一切地抓住生命不放,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做,而这件要做的事情,关系到一支自来水笔和一个名叫科尔的人。
  「怎么会这样呢,」博哑着嗓子说,「一个科尔竟能让人着魔得死去活来吗?」
  奎因先生只是苟延残喘于现世,同时,却在珍珠门的门槛上毫不当心地大摇大摆、进进出出。而当卡德摩斯·科尔的死讯传来,他立刻便不再徘徊,并且不屈不挠地马上就恢复了起来,连医生们见此都感到惊愕不止。
  「博,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位病人恳求着,「你说呀!」
  博开始讲述。就在科尔造访「埃勒里·奎因公司」的当天夜里,「阿耳戈号」快艇办好出港手续后离开了纽约港。
  当时快艇上有船主科尔先生,他的朋友和伙伴埃德蒙·德卡洛斯,船长赫罗德·安格斯,还有十二名船员。
  「再没有别人啦?」奎因先生急切地问。
  「我们知道的就这些人。」
  六月十三日,「阿耳戈号」锚泊于西班牙港外的帕里亚湾【注】,在补充了淡水和燃料之后,继续向西北方向航行,进入加勒比海。
  六月二十一日,在距离加利纳斯港【注】西北100哩的海上,「阿耳戈号」还与一艘过路的旅游班轮通过话。安格斯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