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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缥缈·提灯卷 作者:白姬绾-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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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姬笑了笑,没有说话。
     祀人?祀人是谁?元曜心中奇怪,难道白姬的真名叫祀人?白姬一直说非人禁止言名,太平公主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太平公主抬起头,望了一眼白姬身后的元曜,“你是上次的那位书生……”
     元曜赶紧作了一揖:“小生参见太平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姓元,名曜,字轩之。”
     “元曜?”太平公主笑了,“果真是结妖缘的名字。”
     元曜不敢反驳。
     “来人,赐座,看茶。”太平公主吩咐道。
     “是。公主。”两名梳着双螺髻的红裙侍女领命退下。
     不一会儿,侍女拿来锦垫,端来香茶。白姬、元曜坐下喝茶。白姬道:“才雨水时节,公主就招祀人来补结界,未免太早了一些。”
     太平公主一边刺绣,一边对白姬道:“其实,我叫你来,倒不全是为了修补结界。最近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让我觉得不安。”
     白姬一边喝茶,一边问道,“什么事情?”
     
     太平公主抬起头,“近来,我觉得心情特别愉悦,特别欢畅。”
     元曜噗出了一口茶,心情快乐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么?太平公主为什么反而觉得不安?
     太平公主道:“高兴的事情,会让我觉得心情快乐;悲伤的事情,也会让我觉得心情快乐。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忍不住想笑,哈哈大笑。前几天,显哥哥的一位宠妃殁了,我进宫安慰显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在满脸泪痕的显哥哥面前哈哈大笑了起来,显哥哥很生气。母后也把我叫去责备了几句。我想这一定是妖怪作祟,一定是恶鬼要来吃我。”
     白姬道:“在长安城,没有妖鬼能够闯入我布下的结界。如果太平府的结界被破坏了,我在缥缈阁中会知道。”
     太平公主道:“如果不是在太平府,那会不会是在外面碰上了妖孽?年初,我奉母后之命去感业寺吃斋祈福,会不会是在感业寺时碰上了妖魅?”
     白姬道:“我给你的玉坠,你一直佩戴着吗?”
     太平公主点头,“一直佩戴着,从未离身。”
     “那么,就不会是恶鬼、妖魅作祟了。”
     白姬望了一眼太平公主,微微皱眉,“今天,仔细一看,你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太平公主奇道:“哪里不一样?母后、薛绍,高戬和侍候我的女侍们也都说我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白姬淡淡地道:“你会开怀地笑了。”
     太平公主一愣。
     白姬低头,望了一眼太平公主正在绣的图,“这是什么?”
     太平公主这幅刺绣才刚开工,还没有轮廓,只依稀勾勒出一点儿形状,像花,像树,又像鸟兽。
     太平公主道:“我最近总在梦里见到一棵树,觉得很美,就想绣出来。”
     “啊,多绣一幅送给我吧。”白姬笑道。她开始盘算太平公主的刺绣在市面上能抬到怎样的天价。
     “休想。”太平公主道。她怎会不明白奸商心里的盘算。
     “今天既然来了,那我就把结界修补了吧。免得春分时又来一趟。”白姬道。
     
     太平公主点头,“只有修补了结界,我才能稍微安心一点儿。”
     白姬站起身,走到水榭的栏杆边,栏杆下是碧波荡漾的水。烟雨迷蒙中,水色如画,白姬伸手从头上拔下发簪,刺破了手指。一滴蓝色的血沿着莹白的指尖滴入水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不过弹指间,水潭中的水如同烧沸了一般,水波翻滚。突然,水面哗啦一声破开,四条巨大的白龙从水中飞起,蹿上了天空。白龙张牙舞爪,盘旋在半空着,它们周身环绕着冰蓝色的火焰,龙爪坚实锋利如山岳,龙角虬结弯曲如镰刀。四条白龙在天空盘旋飞舞,消失在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元曜吃惊地望着天空,笼罩太平府的结界现出了形状,柔和如水的结界上,有奇怪的文字和符号飞速流动,光华净澈。四条白龙在结界上游动,渐渐地融入文字和符号中,消失无形。
     约莫一盏茶功夫,结界消失不见了。水榭外,花树中,仍是重楼飞阁,烟雨朦胧。白姬对太平公主笑道:“结界没有破损多少,看来去年袭击你的妖鬼也变少了。”
     太平公主脸色苍白,咬紧了嘴唇,“只是少了,它们还是会源源不断地来。从出生到现在,我没有一日安宁,一日太平。”
     “这是你的命数,没有办法。”白姬道。
     太平公主望着白姬,道:“祀人,你会一直守护我,直到我死去吗?”
     白姬道:“公主,我会遵守约定,在您有生之年,不让任何非人伤害您。”
     “那,我就放心了。”太平公主道。
     太平公主设宴招待白姬和元曜。宴席之上,各色佳肴勾人食欲,金乳酥,玉露团、金齑玉脍,生羊脍、飞鸾脍、红虬脯、凤凰胎、黄金鸡、鲵鱼炙、剔缕鸡、菊香齑、驼峰炙、醴鱼臆等。白姬吃得很欢快,元曜也吃得很欢快。酒足饭饱之后,白姬、元曜告辞离去,坐着太平公主安排的马车回缥缈阁了。
     马车中,元曜对白姬道:“小生觉得,我们此行像是骗吃骗喝的神棍。”
     白姬笑了,“当神棍也很有趣呀。”
     “太平公主为什么总是提心吊胆,害怕妖鬼吃她?难道,她曾经做过什么错事吗?”元曜好奇地问道。
     白姬摇头,“不,太平公主没有做过错事,她是在为她的母亲承担‘业’果。”
     “太后?”元曜吃惊。
     白姬点头,“太后。”
     元曜不敢妄自议论武后的事情,陷入了沉默。
     白姬笑道:“说起来,太平公主和轩之你很像。”
     “欸?哪里像?”元曜吃惊。
     “你们都和非人有夙缘。不过,太平公主的遭遇是武后的业报,聚集在她身边的都是怨戾的恶鬼,或者为复仇,或者为泄愤,想要杀死她,折磨她。而轩之嘛,大概是你的名字叫元曜,所以才这么有妖缘吧。”
     “额,这关小生的名字什么事情?不过,太平公主真可怜,必须为她的母亲承受这么多。怪不得,坊间传言,她一直郁郁寡欢。”元曜怜悯地道。从小到大,总是有一堆可怕的恶鬼环侍在侧,伺机杀死自己,折磨自己,这样提心吊胆、步步惊心,如处阿鼻地狱的情形,只是想一想都不寒而栗。怪不得,太平公主一直郁郁寡欢,不能开怀。
     白姬叹了一口气,道:“太平公主也算是坚强的人类了。她对她的母亲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她的母亲对她充满了愧疚,想要保护她,弥补她。所以,武后和我定下了契约。我认识太平公主已经二十年了,从来没有看见她开怀地笑过,她是一个不会笑的孩子。”
     元曜觉得,如果换做他处在太平公主的境地,他也肯定不会笑。一个时刻与恐惧、死亡、幽焚做伴的人,怎么会笑呢?
     元曜道:“不过,今天太平公主笑了啊!”
     “所以,我才有点儿担心。她自己也觉得不安……”白姬陷入了沉吟,自言自语,“这,似乎不像是妖魅作祟的迹象。”
     马车中陷入了沉默。
     元曜似乎还有话想问,白姬看穿了他的心思,“轩之,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白姬,祀人是你的名字吗?”
     白姬一愣,转头望向车窗外,顾左右而言他,“啊,轩之,雨停了。”
     “白姬,原来你叫祀人?好有意思的名字。”
     “轩之,我们今天晚饭吃什么?”
     “咦,不是刚吃过晚饭吗?”
     “明天早饭吃什么?”
     
     “明天再说吧。祀人……”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
     “为什么?祀人很好听啊!”
     “因为,我讨厌被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元曜奇道。
     “不许再问了!不然,明天就吃了你做早饭。”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的缘故,或者反之,白姬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像离奴。
     “呃!”小书生乖乖地闭了嘴。
     白姬、元曜回到缥缈阁,沈楼正倚在柜台边打瞌睡。
     白姬见状,轻声咳嗽了一下。沈楼被惊醒,见白姬、元曜回来了,起身抱拳道:“白姬、元老弟,你们回来了。”
     白姬道:“沈君,今天有客人吗?”
     沈楼道:“没有。不过,胡家的十三郎来过,他好像有事,但听说你不在,又走了。他留了一句话给你,说明天午后再来造访。”
     “嗯,知道了。”白姬道,她向里间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今天多谢沈君了。无以为谢,缥缈阁中,沈君喜欢什么,就请拿去,不必客气。”
     沈楼急忙推辞:“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白姬笑了:“这是你的酬劳,不必推辞。”
     沈楼摸了摸头,道:“在下是游侠之人,行走四方,没有防身的武器颇为不便。如果你能把墙上那把青铜剑送给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大厅南边的墙壁上,挂着一把战国时期的青铜短剑。短剑长约一尺七,宽约三寸,剑鞘上镶嵌着七色宝石。
     白姬笑道:“沈君喜欢,那就拿去吧。”
     沈楼欢喜地道:“多谢白姬。”
     白姬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里间,上楼去了。沈楼得了宝剑,十分欢喜,兴致盎然地拉着元曜叙说当年游侠咸阳的往事,“当年,在下在咸阳游侠时,结识了许多绿林朋友,大家意气相投,情若手足……”
     元曜沏了两杯茶,抱着茶颇有兴趣地听着。
     天色渐渐黑了,沈楼一说起当年行侠仗义的事情,就越说越兴奋,干脆留下来,和元曜促膝夜谈。沈楼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坛桂花酒,与元曜在烛火下对饮。
     沈楼慷慨激昂,击盏而歌,“忆昔少年,初入江湖。侠义在胸,快意恩仇。抱剑兰台,义气峥嵘冲冠怒;饮马长河,侠情崔嵬狂啸歌。一襟青云,两袖白雪。仗剑天涯,游踪萍寄。”
     小书生也吟了一首诗,“刀光剑影江湖梦,展卷挥毫泼墨浓。三尺秋水无情碧,十里东风断肠红。西京歌楼弹长铗,北邙冷雨湿荒冢。古来多少豪侠事,落笔一笑云烟中。”
     两人把盏对饮,相视而笑,言谈甚欢。桂花酒虽然甜淡,但是元曜酒量不怎么好,喝了小半坛就昏昏欲眠了。
     “唔,沈兄,明儿再说吧,小生困了……”元曜打了一个哈欠,睡倒在寝具上。
     “哎,在下正说到精彩的地方,元老弟你怎么就睡了?”沈楼失望地道,他推了推元曜,小书生已经开始呼呼地打鼾了。
     沈楼只好也躺在元曜身边睡了。可是,他心中太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突然,沈楼腾地坐起身来,对着黑暗自言自语,“生如蜉蝣寄羽,朝为青丝,暮成白发,不可蹉跎,在下要游侠去!”
     沈楼摇醒元曜,“元老弟,人生苦短,不可蹉跎,在下要游侠去,你说可好?”
     元曜睡得迷迷糊糊,“挺好,去吧,去吧……”
     “元老弟,你可愿意与在下同去?”
     “小生就不去了,离奴老弟会骂小生偷懒不干活……”元曜迷迷糊糊地道。说完,他又扑倒在枕头上睡了。
     沈楼下定了决心,握拳,“在下这就去向白姬辞行。”
     沈楼走向了里间,元曜趴着呼呼大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人拍元曜,“元老弟醒醒,元老弟醒醒……”
     元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只灰色的蛤蟆人立在他的枕边,正伸出蹼趾拍他的脸。
     
     元曜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蛤蟆背着一柄青铜短剑,向元曜抱拳:“元老弟珍重。后会有期。”
     “欸?”元曜一头雾水。
     背剑的蛤蟆一蹦三跳,消失在了缥缈阁中。
     “欸?!!”元曜再次一头雾水。
     不过,元曜很困,也懒得理会太多,倒头又睡下了。
     天亮之后,元曜起床,沈楼已经不见了。
     “沈兄?沈兄,你在哪里?”元曜在缥缈阁中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沈楼,心中有些惆怅。元曜回到大厅里,望着酒坛中喝剩的桂花酒,努力回想昨夜的事情,依稀记得有谁在向他辞行。好像是一只蛤蟆?!!
     元曜洗漱妥当,打开了店门,阳光照进了缥缈阁。
     吃早饭的时候,元曜问白姬,“沈兄去哪里了?”
     白姬抚额,“不是被轩之你撺掇着游侠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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