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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夺取-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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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呢,在搜罗凹版制版工作所需的显像液和腐蚀用的药品等,准备着随时可以派上用场。

    借助扫描仪制成临时原版以来,已经过了足足一周,这一天,幸绪往公司里打来电话。

    她的声音大得足以让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听见。

    “成了,成了。阿广他终于画好福泽谕吉了!”

    在制版胶片上,看惯了的福泽谕吉正装模作样地呆在那上面。

    眼、头发、嘴角,我拿着放大镜一一仔细验看,没有一个地方有留白或断条。一眼看去黑乎乎一片的瞳孔也密密地排布着许多细线,就跟真的一样。不管从哪儿看,都丝毫不比万元钞票上印的福泽谕吉逊色。

    尽管如此,为线板。但是那必须做出没有断条的线画原版,所以就把这项作业省掉了。

    姑且转向mask版和万元钞的底片版的制作吧。

        我把老头用手工临摹的方法描线的临时原版和涂了感光剂的胶片一起设置在平版用真空印相机上。按下开关使胶片感光,进行普通的印相。这样,就由手工临摹的临时原版做成了黑白反转。也就是说,只有本来应该刻入刷版上的细线这一部分,做成了白灿灿的胶片版了。

    接着,又同样地,做成了一万元真钞的底片。由于两者都作了真空印相,因此底片版跟原画稿尺寸一模一样。把它冲洗了,凹版必要的线之外的所有的色调都被mask版所覆盖,这样就有可能把福泽谕吉的肖像画和额面文字的底片部分做成刷版了。

    当然,如果两者的图案错开的话,就会连多余的色调和线也被读取。所以,把mask版和纸币的底片版显像的作业,必须小心注意。我用放大镜把细微地方放大了,小心着不出一点偏差,花了时间把两者完整地印相了。

    嘿,接下来终于到了画像的印相了。

    我在凹版用真空印相型的印相机上,放上了做刷版用的黄铜板和刚刚做成和底片的印相版。好好确认了哪儿都没有灰尘和斑点后,盖上胶皮盖,用真空泵抽空里面的空气。这样,底片版的画像,就那么印相到黄铜板上去了。

    光源,我选择了印相效率高的金属卤化物灯。据参考书上说,由于紫外线的光量大,和明胶感光剂间的适应性也超群。

    打开开关,一下子,从胶皮盖的缝里,泄出耀眼的光芒。这样,应该只有感光部分的明胶膜,与光发生反应而硬化了。

    这回把它浸在四十五度的热水里,把没硬化的明胶去掉。这就是温汤印相。

    给它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把多余的明胶去掉,慢慢地等黄铜板冷却下来直到室温,然后,通上风,使水分蒸发掉。要是急急躁躁地通热风,感光部分的明胶膜也会剥落,那就得从头做起了。

    被印相的明胶膜,阴暗部分薄,明亮部分厚,所以,阴暗部分被腐蚀得深,而明亮部分则浅。通过这,浓淡被表现了出来。

    印相完成后,下面是最大的问题,即腐蚀。

    我在桌子上放上秒表和氯化二铁溶液。因为油墨里混杂了铁粉,所以印刷面的凹凸感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就能表现出来。但我还是想尽量制作一个跟真钞一模一样的深凹版。为此,我琢磨着采取这样一种方法,那就是,把做腐蚀液用的氯化二铁的浓度做的比通常要浓,腐蚀时间比一般要长。只是腐蚀花的时间过长,好容易画上的细密线恐怕会被破坏。所以,把它取出来的时间就很关键了。

    我用吸液管在托盘上调配出了浓度比一般要高百分之二的氯化二铁溶液,又在旁边的托盘上放入最后加工用的稀硫酸。准备完毕。

    我慢慢地拿出涂满耐腐蚀涂料的黄铜板,在腐蚀液中浸了一小下。

    氯化二铁溶液逐渐渗透进明胶膜,感光部的铜面一点一点地溶解开来。

    我想要达到的版的深度为五十到六十微米,而一般的阴影部顶多不过二十到三十微米。差不多有一点五倍。尽管如此,腐蚀效果用肉眼还是很难判断的。

    时间是我从参考书中扒拉出来的。我一手拿着秒表,准确地计算着。

    正好十八分三十秒后,我把黄铜板从托盘里提溜出来。马上移到了放稀硫酸的托盘里,用棉棒仔细地擦版面,脱去残留的明胶膜。如此,则腐蚀完成了。

    看上去,手工攀写的临时原版上的福泽谕吉肖像画已经被刻在黄铜板上了。现在的问题是线雕刻的有多深。为了保险起见,我略微改变了腐蚀时间,做了三种刷版,等以后再结合着掺入油墨里的铁粉的量,挑出手感最接近真钞的来做最后的刷版用。

    经过研磨剂轻轻的打磨后,我借助放大镜检查起腐蚀状况。

    福泽谕吉的瞳孔里,一毫米里有十一根细线。如果用放大镜放大了看,老头添描在临时原版上的线,都一一得到了再现。斑点、灰尘、瑕疵等哪儿都没有。

    姑且就算是成功了吧。

    为了能够进行试印刷,还必须给刚刚完成的刷版进行镀铬,提高它的耐刷力。

    我在放了六价铬的镀槽里,吊上通了电极的黄铜板。

    液温度为五十度,电流密度为二十安培,通电时间设定为三十分钟。盖上盖子,打开开关。只见电极四周生起氢、氧气泡,由于镀液有时会飞溅出来,很是危险,所以我没能看槽里的情形。

    这期间,我又把反面的难鸡和额面文字也印相到黄铜板上,进行了腐蚀。

    三十分钟后,我打开镀槽盖,红色的铜板已经变成了漂亮的银灰色,镀铬完成了。

    深夜三点四十四分,通过调节腐蚀时间改变刻度的三种凹版刷版,正反各三块,总计九块,都完成了。

    秋叶原后的小巷里,满天飞舞着枯树叶和大减价的宜传单。

    我在凹版刷版完成后的第二天——不,应该说是当天中午,受公司差使,把一份资料拿去给神保町的一家设计事务所。接着,我顺便去了久违了的秋叶原电器街。

    就在三个月前,我还是不到五天就来这儿一趟。自打开始造假钞以来,我就像被驯服了的信鸽一样,每天只是公司公寓、公寓公司地单纯地往返着。对我来说,家电中心的人群和狭窄的通路,都像是迪斯尼乐园的世界购物中心,我这一阵的疲劳和睡眠不足也不翼而飞了,真是绝好的消遣。

    但是,我当然不是只为了消遣,就特意抽出宝贵的时间跑到这电器街来的。

    距离月底的限期,还有八天。刷版就算刚刚完成了,我们打算今晚在富士市的工作室里进行第一次试印刷。为此,就需要些磁性铁粉来表现深凹版的凹凸感。那东西不买不行。

    而且,还有一件事—是我无论如何也要干的。我一路扶着惯用的化装用的那副装模作样的眼镜,逛着一家家的配件店。

    因为我曾经跟雅人造过假钞,所以去熟悉的店是很危险的。虽然到现在还没有通缉手冢道郎的报道,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别的部署。

    由于避开了熟悉的店,所以没能买到想买的磁性造影剂。相反,买了据说纯度为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磁性铁粉。这是家零卖店,站柜台的是个怪怪的老头。顺便,我又便宜买了些一次性的即时热贴,我打算把里边的铁粉磨碎,做补充用。

    最初的目的达到后,我接着过了万世桥,沿中央大道南下,在交通博物馆前向右拐了弯。

    根据我在电话薄上查到的地址,这附近应该有“泉出版社”。不用说相信诸位已经明白了,就是“泉光学机械”的子公司,那家给竹花印刷发来大宗订单,使其被迫关闭的出版社。

    我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我要找的那座楼。它就在靖国大道旁边的路上,是那种窗玻璃面积大于墙壁的、最近很流行的很漂亮的大楼。三楼到五楼就是“泉出版社”的楼层——不,应该说曾经是吧。它两周前就宣告破产了,现在早应该无影无踪了才是。

    我装成到了现在才慌慌张张赶来的债权者的样子,拜访了管理员的房间。

    “你呀,现在才来,有点晚了吧。”

    半老的管理员向我投来同情的视线说道。随后给了我一张写有原社长和法院选任的作为法定财产管理人的律师及公认会计师三人的住址、姓名、电话号码的复印件。大概到今天为止,像我这样来此叨扰的人已有一些了吧。

    我来到靖国大道上,找了个公用电话。

    既然是法定财产管理人,为了偿还未付的工资,应该掌握着职员信息。我就往律师事务所打了个电话,捏造了个假名字,对话筒那头的女办事员说道:

    “我听说你们那儿有泉出版社职员的联络地址。”

    “您有什么事吗?”

    “不,只是点私事。以前我曾经跟制作部的高山光夫一起工作过,所以很清楚他的工作能力。前些日子听说泉出版倒闭的消息,很是吃惊。如果他还没找到工作的话,我想可以来我们这儿。我这也算给公司物色人才吧。”

    “是吗,是制作部的哪位呢?”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盘算着,如果不是催欠款的,而是事关职员的将来,对方肯定会告诉我联系方法的。

    “是高山光夫先生。”

    “请稍等。”

    好像正在为我查找职员名单,真是热情。可是,过了一会儿传来的女办事员的声音,变得没有把握,甚至可以说是很遗憾。

    “——我查过了。可是好像没有个叫高山光夫的职员呀。”

    那当然了。我也根本不认识叫什么高山的职员。

    “什么,没有?那,是倒闭前辞职了?”

    “那样的话,我们就……”

    “麻烦您了,能不能告诉我制作部部长的联系地址呢。他们曾是同事,所以他有可能知道高山先生的下落。太麻烦您了,拜托了。”

    我装出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才是我的真实目的呢。所谓制作部,是负责从纸张、材料的指定,到印刷客户的指定等与出版物的实质性制作过程相关的这么一个部。在我工作的新东美术印刷,也有来自许多出版社的制作负责人出现。所以那个部长,应该知道其中原委,即到底为什么要给从没有业务往来的竹花印刷下了大宗订单的。

    如我所愿,不一会儿,女办事员就告诉了我名叫中尾靖史的制作部部长的联系方法。并且告诉我那不是宅电,而是新单位的电话。

    “他现在供职于哪家公司呢?”

    听了我的问话,女办事员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是三光胶卷。”

    竟然是兼并了泉出版社总公司泉光学机械的胶卷生产大家。

    总而言之,这个叫中尾靖史的制作部部长,是在三光胶卷兼并的同时,得以返回总公司的。当然,泉出版的被抛弃,是因为它有大额的借款,并非是每一个职员的责任。所以,只要是有才能的职员,原来的总公司想要给予照料,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于是我装作闲聊似地试探着问道:

    “是吗,是三光胶卷啊。公司倒闭后去的人还有很多吧。”

    “呀,这个吗——”

    “可是,三光应该就是兼并泉光学机械的那家公司吧。”

    “对。不过,我也觉得泉光学派出的职员也应该负有负债的责任,所以应该回不去总公司才是。”

    “那就多谢您帮忙了。”

    竟然有职员从被抛弃的小公司里一下子调到兼并总公司的大公司里去了,而且还是出任制作部部长。

    我走出电话亭。在去三光胶卷之前,我先去了趟神保町的书店,在那儿翻了翻《公司四季报》。

    《公司四季报》主要是收集公司业绩,为股票买卖做参考的。这样一本厚厚的指导书样的东西,里面有一栏刊登各公司的大股东。

    如我所料,三光胶卷的大股东里,有帝都银行的名字。三光胶卷的主要银行之一即是帝都银行。我感到这下子越发能证明这次的大订单背后有帝都银行在捣鬼了。想得到竹花印刷地皮的本吉原支店的伙计们从总公司那里得知了三光要兼并泉光机的消息。而三光既然要搜购泉光机的股票,当然应该通知了身为主要银行的帝都银行。由此,他们就想出了操纵泉出版给竹花印刷下大宗订单的计划。

    接受这一指示给竹花印刷下订单的负责人可能就是这个制作部部长中尾。他跳到三光胶卷,也只能让人觉得那是交换条件。

    我抑制住满腔的怒火,坐地铁摇摇晃晃奔向早稻田。三光胶卷的总公司就在新宿区的户山。

    虽然老头说过不要做无益的事,但我怎么也忍受不了。的确,如老头所言,要证明帝都银行在背后捣鬼是很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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