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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节

季可蔷文集二-第6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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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杯!」有人带头高喊。
  「干杯!」众人跟着欢呼,一口仰尽杯中表达祝福的烈酒。
  「你能喝吗?」见她也跟其他人一样一口喝尽,温泉不禁微微收拢了眉。
  「放心吧,我酒量没那么差,这点酒还难不倒我。」
  「这可是白酒,酒精浓度很高的。」
  「我知道。」她豪气地甩了甩发,伸手又要了一杯来,「这没什么。我在PUB一口气喝三杯威士忌都没问题呢。」
  「PUB?」他眉峰更加紧聚,「你经常去那种地方?」
  「不行吗?」她一扯唇角,淡淡嘲讽,「你该不会以为会上PUB喝酒的单身女郎,一定都是想找一夜情的吧?」
  「你是吗?」他静静地问。
  「当然不是!」她愤然瞪他,「也许你不相信,但台北还是有那种不嗑摇头丸、不搞一夜情的PUB的。」
  见她如此愤慨,他低低地笑了,「我相信。」
  「嗄?」反倒是她一愣。
  「我相信你,语涵。」他温柔地望她,「你也许放肆,却不糊涂。」
  「你──」一股难言的滋味倏地梗在她胸臆,她呼吸凝滞,好半晌才稍稍顺畅,「放肆的人是你吧?」轻轻咬唇,「刚才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那个啊。」听她乍然提起,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庞。
  那缓缓漫开他脸颊的,是红晕吗?她心跳地看着,玉颊也跟着发烧。「别、别告诉我那只是意外。」
  「。。。。。。是情不自禁。」他忽地哑声道。
  她一颤,「什么?」
  深湛的眸光重新落定她,「刚才我会那样,是因为情不自禁。」
  她瞪着他,一动也不能动,宛如遭魔法冻住身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吗?女人。」他顿了顿,伸手抚上额,长长地、颇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喜欢她?怎么可能!心海宛如一阵狂风吹过,卷起千层浪,她直瞪着他,全身僵凝,仿佛连血流也冻住了。
  那么,他之所以提出约会的条件,之所以苦心为她安排了这么一个别出心裁的周末,都是因为喜欢她?她不敢相信。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半晌,沙哑的嗓音方自她苍白的唇间吐落。
  「十七岁那年。」他低声答。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给我一个理由!」她锐喊。
  他望她,湛眸滚过光影。听闻一个男人表白后,还坚持追问原因的女人并不多,而她正是那少数当中的一位,也算奇葩了。
  不愧是『火玫瑰』啊!他微微笑,淡淡温煦,也淡淡苦涩。
  「好吧,如果你坚持想听的话。」他顿了顿,深深望她,「我想我会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你看起来总是对一切毫不在乎的样子吧。」
  什么意思?她秀眉一蹙,「说清楚一点。」
  「其实你。。。。。。并不真的毫不在乎。」
  秀眉更紧。
  看来她还是不懂。温泉一声叹息,双手一扬,捧起她惊疑不定的容颜,「因为你,不是表面上的你。」他幽幽道。
  「什么、意思?」仿佛终于领悟他想说些什么,她容色蓦地刷白。
  「因为你渴望真正了解你的人。」
  「胡说八道!」她惊斥。
  「因为你其实不像表面那么冷淡。」
  「你、你懂什么?」她的眼,抹上真正的惊慌。
  「因为你用一身的刺来武装自己。」
  「你、不要再说了。。。。。。」
  「因为你在刺伤别人时,同时也刺伤自己。」
  「我要你别再说了!」她尖喊,倏地用力推开他,身子往后一退。
  他却上前一步,再度拥住她双肩,深沉的眸燃起不顾一切的火苗。
  「因为除了我妹,从来没有人能让我这么牵挂;因为我一直想忘了你,却又忘不了你;因为我不停告诉自己不许再打探你消息,却忍不住想那么做;因为我明知道不应该,却又想保护你、照顾你。」他倾诉着,一句比一句激动,一句比一句用情,包裹住她香肩的掌心如火钳,滚烫她细腻的肌肤。
  她好想逃!她承受不了这样的炙热,承受不起这样的表白。
  「因为我。。。。。。实在放不下你啊,语涵。」他唤她,声嗓那么沙哑,那么痛楚。
  他凭什么这样唤她?凭什么这样扰动她情绪?凭什么在她平静了十多年的心海掀起狂风巨浪?凭什么?
  「别再说了!」握在手中的酒杯落了,酒液洒了一地。她却浑然未觉,只是频频往后退,慌乱地挤过正激昂狂欢的人群,往安静的角落躲。
  他是太激动了。因为这晚宴欢快淋漓的气氛,因为这热情的歌、热情的舞,因为这醇厚中暗藏着猛烈的酒──他一定是喝醉了,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我们走吧。」眼看着他追上来的挺拔形影,她只觉双腿发软,「离开这里。」
  他只是静静望着她,那眼神,忧郁而深沉。
  她心跳一停,「你。。。。。。你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我不可能爱上像你这种男人。」
  他闻言,苦苦一牵嘴角,「我知道。」
  「我不可能喜欢你,我讨厌连自己的梦想都抓不住的男人。」她喘着气。
  「我知道。」他连嗓音,也是苦的。
  她握了握拳,「我。。。。。。不会喜欢只能窝在乡下教书的男人,我不想跟这种人在一起。」
  「我知道。」他闭了闭眸。
  「你──」她迟疑地瞪他。
  为什么他还能如此平静?他难道听不懂吗?她在讥刺他、侮辱他啊!任何有点自尊的男人听到这些都该变了脸色,他怎能依然一派温文?
  难道他一点傲气、一点自尊也没有吗?
  她瞧不起这样的男人!迷惘的雾气在她眸中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怨恨与鄙夷。
  他看懂了,高大的身子一晃,脸色刷白。
  「妳瞧不起我。」他低低地、肯定地道,嗓音梗在喉间,是难以品尝的苦涩。
  她呼吸一乱。「没。。。。。。没错。」她正在刺伤他,她知道,可她没办法挥去心中的怨念。
  他下颔一凛,别过头。
  片刻,两人只是僵持在原地,他不看她,她也垂敛眼睫。周遭的空气明明是滚热的,但两人胸膛却都冰凉,像随时会落雪。
  终于,他黯然开口,「我们走吧。」
  她没反对。
  正打算悄悄离去时,一声热烈的呼喊却让两人不得已停下步履──
  「老师!」
  温泉深呼吸一口,回过头,满脸笑意横溢,「怎么?你这新郎不乖乖看着漂亮新娘,四处乱逛做什么?」
  「老师,我特地来敬你一杯的。」新郎笑道。他是一位黝黑壮硕的青年,浓眉大目,神采飞扬,让人看了忍不住喜欢。
  「怎么?刚刚还没喝够?我看其他人已经灌了你不少了,你小心醉倒。」温泉端出老师的口吻。
  「再怎么醉,也要跟老师喝一杯啊。」新郎学着广告词,淘气地眨了眨眼,「要是没有老师,就没有今天的我。」说着,他不由分说塞给温泉一杯酒,跟着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来,要干杯哦!」
  于是,师生两人各自将杯中酒饮干,相视而笑。
  「从今天起,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好好爱护老婆啊,六年二班的老大。」温泉戏谑地唤,顺道赏了他一拐子。
  「唉,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老师不会还记恨在心里吧?」
  「那当然啰。我永远都会记得,是谁让我教书第一年就天天在校务会议挨骂,还当众被校长大人削到爆。」
  「嘿嘿。」提起年少轻狂的往事,新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对不起嘛,老师。」
  「好啦,老师没怪你的意思,快回去新娘身边吧。」温泉慈蔼地拍拍他的肩,「我先走啰。」
  「等等,还有一件事。」新郎转向默默在一旁站着的莫语涵,「我要跟莫小姐道个歉。」
  「道歉?」她一愣,不明所以。
  「听说那天你去忠伯家拜访时,被两个孩子整了,他们不但对你丢鸡蛋,还故意把你推到田里,对吧?」新郎充满歉意地望她,「对不起,那两个孩子其实是我的表弟表妹,他们不懂事,希望你别怪他们。」他诚挚地说。
  原来是张伯的孩子们做的。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温泉目光一黯,他瞥向莫语涵,有些担心她克制不住脾气,可出乎意料的,她竟缓缓摇了摇头。
  「那天是我自己骑车不小心,才摔到田里的,跟孩子们没关系。」
  「嗄?」这回轮到新郎一楞,「真的吗?」
  她点点头。
  「那。。。。。。他们还是不该对你丢鸡蛋,不好意思,他们只是想为他们父亲出气。其实他们平常都是很乖的孩子,唉。」新郎搓着手,不知该怎么说明这一切,只能叹气。
  倒是莫语涵直截了当问:「他们的父亲怎么了吗?」
  「这个嘛──」新郎犹豫地转向温泉。
  「张伯是个工人,去年他们的工程队接了个桥梁工程。」温泉接口解释,「在除漆焊接的时候,不小心暴露在大量铅熏烟中。」
  「铅中毒?」她立即猜到,微微颦眉。
  「他申请职业灾害抚恤,聘用他们的营建公司却说张伯不是公司内的正式员工,不肯给。」他顿了顿,「据说双城集团就是那家营建公司的大股东。」
  原来如此。所以孩子们才把她当成假想敌。
  一念及此,她忽地胸膛一紧,将他拉到一旁,低声斥他,「那你还敢带我来参加这场婚礼?你在想什么?不怕你的学生恨你吗?」
  「不会的。他够大了,知道你跟双城集团不能混为一谈。」他同样压低嗓音,「而且他方才不是反过来跟你道歉了吗?」
  「可是──」明眸迟疑地流转。
  「别担心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他安慰她,「阿美族一向以热情著名,他们不会排拒前来参加喜宴的客人。」
  「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对我,我只是──」她一顿,咬唇。
  「你担心我吗?」仿佛看透了她的思绪,他温声问。
  她睨他一眼,「你不怕镇上的人说你被我这个妖女迷惑?」
  「如果他们真那么说,那也。。。。。。不算谣言。」
  她说不出话来。
  他没再看她,径自走回学生面前,还没开口道别,便瞥见另一道身影匆匆奔来。
  「这回换新娘来敬我?」他半开玩笑,与新郎一同迎视如一只大红喜蝶翩然飞来的年轻女孩。
  可一认清新娘脸上仓皇的神色,两人微笑同时迅速一敛。
  「怎么了?」新郎问她。
  「不好了!你表妹刚刚打电话来。」
  「她说什么?」
  「她说你小表弟好像生病了,你舅舅又不在,她跟你大表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新郎一惊,脸色大变。
  温泉见状,急忙握住他臂膀,「别担心,我现在马上赶过去帮忙。」
  「可是老师。。。。。。」
  「你是新郎,别丢下客人。放心吧,一切有我。」
  「那就麻烦老师了。」他感激莫名。
  「客气什么?」鼓励性地捶了他肩膀一记后,温泉立刻转身离去。
  莫语涵呆呆站在原地。
  「你怎么了?快跟我来啊。」发现她没随上他,他又急急转回身子,伸手握住她冷凉的玉手。「走吧。」
  「嗯。」望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莫语涵鼻间一酸,百种滋味,在胸臆间肆意飘散。

  第七章

  黑夜中,独立于山脚边的木屋显得孤单寥落,油漆斑驳的篱笆、堆满各式铁工具的院落、光线昏暗的门厅。。。。。。每更细看一分这样的居家环境,莫语涵便更心惊一分。方才热闹缤纷的营火喜宴,与此刻苍凉的月色相比,宛如一场遥远的梦。
  屋内,才两岁多大的孩子捧着肚子哀哀嚎泣,四肢微颤,似有痉挛症状;而他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姊姊,则围坐在简陋的床边,焦虑慌乱地望着痛苦的小弟。
  见温泉赶来,一对姊弟急急迎上,如蒙大赦。
  「泉叔叔,怎么办?弟弟他好像很难过。」九岁大的姊姊庭庭开口,小脸惨无血色。
  「叔、叔叔救我们。」六岁大的弟弟宣宣笨拙地扯住温泉裤管,求救的声嗓有些大舌头。
  「别怕,有叔叔在。」温泉安慰地拍了拍两个孩子,来到床畔,一把抱起痛哭的小男孩。「语涵,麻烦你。」他一面快走,一面回头示意莫语涵带着两个孩子跟上来。
  「好。」莫语涵点头,朝两个孩子伸出手,「走,我们送弟弟上医院。」
  两个孩子却一动不动,震惊地瞪着她。
  「你是那个女人。」庭庭恨恨磨牙。
  「坏、坏女人,爸爸说、不理你。」宣宣退开一步。
  孩子们控诉的语气微微刺伤了莫语涵,她急忙深呼吸一口,抑制忽然窜上心头的冷意。
  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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