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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名剑名珠-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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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令’恐怕就是她有朝一日胁迫你就范的最好把柄,再布施色相,引你人彀,这又是一个把柄,大贝勒,这不是利用是什么?既是利用,那便是她有心的安排,她算不得承王福晋,自然也就不该算乱伦。”

  大贝勒浑身俱颤,咬牙道:“龙天楼,我告诉你,是她,弄走海珠的,也是她。”

  “有大贝勒这一句就够了,再请大贝勒告诉我,对于海珠格格的失踪大贝勒知道多少?”

  大贝勒道:“弄走海珠的是她,然后她派两名护卫杀了两个丫头灭口,而那两个护卫,则是侍卫营下手毒杀的。”

  “知道她把海珠格洛弄哪儿去了么?”

  “不知道。”

  “大贝勒没问过她?”

  “问过,据她说海珠……海珠已经死了。”

  龙天楼并没有把已经见过海珠格格的事说出来,道:“那么,大贝勒对她又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她是承王福晋,这是实话。”

  “她谋害海珠,或许原因单纯,只为争承王之宠,但是她能指挥江湖杀手,就足证这位亲王的福晋不简单,难道大贝勒就从来没有——”

  大贝勒道;“我刚说过了,人在那个时候,是很难想到其他的。”

  龙天楼沉默了一下道:“一旦跟她对了面,大贝勒可愿指证她?”

  大贝勒脸上掠过抽搐,犹豫一下道:“愿意!”

  龙天楼道:“大贝勒这水榭里,可有文房四宝?”

  大贝勒道:“有。”抬手一指墙角书桌道:“就在抽屉里。”

  龙天楼走到墙角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文房四宝,注水研墨,然后抽出一支狼毫,饱濡墨汁,白纸黑字,一挥而就,拿起纸笔走向大贝勒,道:“请大贝勒仔细看过后画个押。”

  大贝勒看都没看,接过纸笔就在左下方画了个押。

  龙天楼称谢接过来,放好笔,吹干墨迹,折好纸藏入怀中,道:“大贝勒有什么事要我代办吗?”

  大贝勒目光一凝:“龙天楼,你要押我?”

  “大贝勒应该知道,王法如此。”

  大贝勒脸上再闪抽搐:“好,我跟你走。”

  龙天楼目光转动,最后落在大贝勒脸上:“临走之前容我再问一句,她刚才是不是在这儿?”

  大贝勒点头道:“不错,听说你来了,她才走的。”

  “回承王府去了?”

  “是的。”

  龙天楼一摆手道:“大贝勒请!”

  大贝勒既没退缩,也没犹豫,迈大步走了出去,龙天楼紧跟在后。

  两个人出了水榭,只见铁奎等八个一字排开,挡在朱栏小桥的这一端,小桥的那一端,则散立着大贝勒的护卫一一侍卫营的人。

  龙天楼道;“让路。”

  铁奎等八个退向两边,龙天楼跟大贝勒并肩走上朱栏小桥,大贝勒目光一扫,道:“我跟他们去,天亮之前,你们任何人不许出府一步。”

  众护卫恭声答应。

  龙天楼道:“谢谢大贝勒!”

  “用不着,是我不愿意便宜别人。”大贝勒大步往外行去。

  龙天楼带八护卫押大贝勒出了贝勒府,大贝勒道:“上哪儿去?”

  “巡捕营。”

  大贝勒脸色微变:“我能不能不去巡捕营?”

  “大贝勒——”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堂堂贝勒,不愿被押在九门提督辖下。”

  龙天楼脑海里盘旋了一下,点点头道:“可以。”

  大贝勒大踏步行去。

  到了侍卫营,龙天楼召来了当值的大领班及另四名大领班,其实不用召唤,一见这情形,早就都围上来了。

  当值大领班一躬身;“爷,他——”

  大贝勒沉声道:“听他说。”

  “是。”

  当值大领班立又一躬身,不敢再开口。

  龙天楼马上下令押起大贝勒,并面谕当值大领班跟另四名大领班共同负责。

  龙天楼有龙天楼的道理。

  这样使五名大领班可以互相牵制。

  五名大领班都面泛惊容,目注大贝勒。

  显然,尽管龙天楼奉有密旨,如大贝勒一声令下,他们仍能拼命。

  大贝勒说了话;“你们听见了,还等什么?”

  龙天楼没再多说一句,扭头走了。

  押这位大贝勒,只是个形式。

  其实,他并不怕大贝勒畏罪潜逃,第一、大贝勒既已和盘托出,他不会逃;第二、大贝勒他是个皇族,结仇既广,树敌又多,他没处逃;第三、龙天楼并不一定非置他于死地不可,只要能彻底扳倒他,让他失掉圣眷,失掉权势,目的也就达到了。

  龙天楼带着铁奎等八个,直奔承王府,一近承王府,龙天楼就交代了,铁奎、凌风跟他进去,其他的人围住承王府,只许进,不许出。

  华光等六个先扑了出去。

  龙天楼带着铁奎、凌风一前二后,大步走向承王府大门。

  承王府站门的亲兵都认识龙天楼,不必经过通报就进了承王府。

  一进承王府,龙天楼带铁奎、凌风直奔承王的书房。

  龙天楼的判断没有错,书房里还透着灯光,显见得承王还在书房里。

  书房外停步,龙天楼交代书房外当值的护卫:“通报王爷,龙天楼求见。”

  护卫答应一声,还没有通报,书房里就传出了承王的话声“让他进来。”

  护卫答应一声,躬身摆手。

  龙天楼自己进了书房,铁奎跟凌风则留在外头。

  书房里只有承王一个在,龙天楼进门躬身:“天楼见过王爷。”

  承亲王含笑道:“你现在是十五阿哥府的人了,还好吗?”

  “谢谢王爷,还好。”

  “这时候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龙天楼欠身道:“先请王爷恕罪,天楼要拘捕福晋。”

  承亲王一怔站了起来:“你怎么说,你要——”

  “是的。”

  “胡闹,你——”

  龙天楼取出那枚玉扳指:“禀王爷,天楼奉有密旨。”

  承亲王脸色大变:“龙天楼,我告诉过你,等于是求你,不要再办这件案子——”

  “王爷,天楼不只是为这件案子。”

  他接着把可能牵涉更大的阴谋的始末,概略地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承王直了眼:“有这种事?可是你凭什么指她……”

  龙天楼道:“回王爷,以前天楼只是怀疑,现在更有大贝勒的指证,大贝勒已经被押起来了,王爷不信可以到侍卫营查问。”

  承亲王的身躯突然泛起了颤抖,砰然一声坐了下去,两眼发直,面如死灰。

  龙天楼看得不忍,他知道这件事情对承王的打击有多大,固然承王爱女被劫掳,也是受害人,是苦主,但是身为和硕亲王,福晋竟在这么一个大阴谋里涉嫌指使,对他的宗籍王爵不能说不是大大的不利。

  真要说起来,宗籍王爵,对承王来说,恐怕还在其次,独生爱女遭劫掳,安危未卜,生死不明,他都能毅然忍痛,下令龙天楼停办这件案子,可见他对这位福晋是多么曲容,多么惜爱,而今她竟涉嫌这么一个大阴谋的主使,这打击有多大。密旨当面,复又人证,眼睁睁的救不了她,这才是真正让他心疼如刀割的事啊!

  龙天楼叫道;“王爷——”

  承亲王猛抬头:“龙天楼,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让你停办海珠失踪的案子?”

  龙天楼实话实说,点头道:“天楼知道。”

  “独生的爱女我都能舍,可见我是多么——龙天楼,你能不能网开一面?”

  到了这时候,他竟能为她向龙天楼求情。

  龙天楼呆了一呆道:“王爷,老福晋、海珠格格,甚至您这王府,您的家,等于是已经都毁在她手里,您还——”

  承亲王的脸颊抖了几抖,点头颤声道:“我知道,可是没有的已经没有了,我也宁愿——我就是舍不得她!”

  龙天楼几乎有点蔑视这位和硕亲王了,很想说几句重话,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这位和硕亲王是中了邪,中了魔。

  面对那位美福晋,世间男人能有几个不中邪、不中魔的?大贝勒金铎,不就也是中邪中魔的一个吗,他所下的赌注,不也是他的宗籍跟个“多罗贝勒”?

  是故,对这位承亲王,龙天楼可怜的意念要比鄙视来得多,他吸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道:“您要是舍不得,只有一个办法。”

  承亲王急道:“什么办法?”

  龙天楼道:“抗旨!”

  承亲王猛一怔,身躯暴颤低下了头,这唯一的办法,对他来说,等于是没有办法。

  可是,旋即,他又忙抬起了头:“龙天楼,你等等我,我这就进宫去请旨赦免,我愿意拿我的宗籍跟王爵,换她一条命。”

  他站起来就要走。

  龙天楼拦住了他,道:“有些事,恐怕王爷还没有想到,也不明白。”

  “什么事我没有想到,什么事我不明白?”

  “王爷视她为福晋,可是她的人跟心并不真正属于王爷,她只是利用王爷,以您这座承王府做为她的庇护来进行她的阴谋而已,王爷能为她舍弃一切,她却能随时弃王爷于不顾。”

  “龙天楼,人总有良心,人的良心总是肉做的,我对她不薄,为了她,我能什么都不顾,难道换不来她一点顾念?我不信一—”

  他居然还是这么死心眼儿。

  龙天楼道:“王爷要真这么做,那是自找身败名裂。”

  承亲王不禁苦笑:“龙天楼,你说我还有什么,我又还在乎什么身败名裂?”

  龙天楼吸一口气道:“王爷并不是一无所有了,王爷还有个独生爱女。”

  承亲王痛苦摇头:“谁知道她现在——”

  一怔,凝目急问:“龙天楼,你什么意思?难道——”

  “为了不让王爷以为自己一无所有,我可以告诉王爷,海珠格格仍健在,前不久我才见过她,为免她再被人所害,王爷千万不能说出去,无论对谁。”

  “真的?”承亲王一把抓住了龙天楼,激动地道:“你在哪儿见着她的,她在哪儿?”

  “王爷原谅,这我不能说——”

  “龙天楼——”

  “这有关海珠格格的安全,王爷当能原谅。”

  “龙天楼,海珠她真——”

  “我没有必要欺蒙王爷,也不敢,王爷要是不信,我可以拿我这条性命担保。”

  承亲王突然趋于平静,由平静而转颓然;“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对我来说,我还是一无所有,她不会认我这个爹了,我又有什么脸说她是我的女儿。”

  “王爷,父女至亲,这是谁也无法否认,谁也不能抹煞的。”

  “我知道,可是——龙天楼,你还是让我进宫请旨去吧!”

  他又要走,龙天楼又拦住了他,暗一咬牙,道:“王爷,我刚说有些事您没想到,也不知道,这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什么?”

  龙天楼目光一凝,道;“王爷,恕我直言,您是真没有想到呢,还是从来不愿去想,抑或是根本不愿承认?”

  承亲王脸色一变,哑声道:“龙天楼,你是指——”

  龙天楼正色道:“王爷,您不会是那么健忘的人,以前哈总管所说的——”

  承亲王脸色大变,面如死灰,身躯一晃,连忙扶着桌子角,颤声道:“你,你怎么又提——”

  龙天楼没说话,也没作任何表示。

  承亲王又道;“金铎他,他也承认了?”

  “您原谅,不用他承认,您忘了天楼早看出来了,哈总管是个最清楚不过的人。”

  承亲王抬手抚胸,低低呻吟了一声:“金铎他可知道,这是什么罪?”

  “王爷,大贝勒跟您一样,只是被利用了,利用人的人只求达到目的,是不择手段的。”

  承亲王抬起手,无力摆了摆:“去吧,她在她房里。”

  显然,他能忍受一切,那是在还能装糊涂的时候。

  也是,承亲王要是到了这地步还能忍受,那就真让人鄙视他了。

  龙天楼一欠身道:“多谢王爷!”

  他转身出了承亲王的书房。

  铁奎、凌风立即迎了上来。

  龙天楼一施眼色,带着他两个往后行去。

  后院,是承亲王跟内眷的住处,龙天楼来过,所以他一进后院,便带着铁奎、凌风直奔美福晋的住处。

  刚到那灯光微透处,龙天楼倏然停步,霍地转望不远处花丛,目射冷电。

  铁奎、凌风不用吩咐,立即双双扑了过去,花丛里响起一声惊叫,随见铁奎、凌风揪出个人来,居然是哈总管。

  哈总管满脸惊惧战栗的笑:“龙爷,是我呀!”

  “你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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