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爱你-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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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两人的疏远似乎也是从那之后开始的，还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肖扬的叛逆期。
〃爸，你不想试一次在上面吗？〃〃不想。〃〃。。。。。。还好，冲你一激动起来就不管我死活的样子，估计我会死掉。〃虽然脸上挂着明显的失望，但是那小子嘴硬的个性也许到死都不会改。
〃回学校了你得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被抱怨几次后肖玄真的给肖扬寝室去过几次电话，接到电话后那乖的像小猫一样的声音着实让肖玄笑话了一阵子，肖扬也不在意，只是嘀咕着‘爸，我想你了'，电话一边的肖玄还真怕他被同学笑话，哪有那么大男孩子对父母说这种话的。
〃爸，外面好冷啊，抱抱我吧。〃每到冬天，这句话几乎代替了‘我回来了'成为了肖扬到家后的开场白。
〃爸，你什么时候有点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不许骗我。〃
〃爸，以后我再也不骗你了，你也不许骗我。〃
〃爸，以后你要是结婚，一定要找个你爱的，不许为了躲开我随便娶一个。〃
肖玄真的做到了，只是肖扬却娶了一个不爱的人。
一路上随着自己的脚步，地上一滴一滴的湿了，开始还以为是下雨了。肖玄还在努力，努力回想着，惟恐自己稍不留心就漏掉了什么。但是太少了，太少了，那个几乎是自己陪伴着长大的人，两人相处的点滴不可能只有这么少的，但是肖玄却发现自己根本记不得了，太过份了。
终于意识到地上那湿润的是自己的泪水时，肖玄已经忍不住靠在路边的大树上，不顾行人好奇的目光，身子越来越弯，后来干脆蹲在路边哭了出来。
有几个月时间，肖玄真的错觉自己是个无牵无挂的人，与家里完全断了联系。唯一一次让他想起自己还有家人，是上级找他谈话，本以为是要说他工作散漫之类的，没想到却是升级了。没什么喜悦的感觉，本来就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混小子，这么多年我还少骂你了，上次只不过凶一点，就妈都不要了。〃
后来终于见到堵在家门口的母亲，还是一开口几是责骂，语气却软得像带了哭腔，肖玄鼻子一酸上前拥住母亲，发现母亲头发根部已经长出一点点白色，〃妈，你头发什么时候白的啊？〃
〃我都染十多年头发了，就你这没心没肺的小子不知道。快起来，那么大人了，难看死了。〃动手推了推，但是那点力气对肖玄来说完全可以无视，最终有些不自然地也把手放到了儿子的背上，〃我要不来找你，你是不是真的就妈和儿子都不要了？我一个女人，父子间那些事我是理解不了了，你们想躲就继续躲吧，反正你跟你爸那么大仇都没躲一辈子。而且看得出肖扬还是惦着你的，不然也不会半点桑青父母的光都不肯占，却扯下脸为你的事跟他们家求人情。〃
母子的温情短暂的像错觉一样，接下来的日子继续着那没完没了的念叨抱怨，听在肖玄耳里却悦耳了几分。母亲还是那么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断推给他各种各样的女人，后来还真遇到过一个感觉不错的，也算有了稳定关系。但当有一次不知怎么话题扯到孩子上，那女人一脸向往地想象着两人以后的孩子时，肖玄愣了。
脑子里浮现好久没出现的身影，从别扭的小圆脸到后来越来越成熟的，跟自己相似的脸，肖玄缓缓地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孩子，也不打算再要。〃
然后两人就那么不了了之的断了，对一个女人来说，一辈子不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太残忍了吧。虽然有点可惜，难得遇到喜欢的对象，但是肖玄就是莫名固执地坚持着这个想法。后来气得母亲都放弃他了。
寒冷的冬天找人出去喝点酒是个不错的选择，就算夜晚冷风刺骨，自己却周身都暖洋洋的。那天有点微熏的肖玄进门后发现了一双陌生的鞋子，已经半迷醉阶段的大脑认真回想了好一阵，最终点着头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小偷？还是，另一个拥有家里钥匙的人？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肖玄脑子还是瞬间清醒过来，在客厅餐厅环视一圈，向自己房间走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但是床上那个隆起还是一眼就辨的出，走过去坐到床边，看不太清那人的脸，肖玄啪的一声打开台灯。微弱灯光下那张睡脸很柔和，不再是最后那个画面里的冷漠，抬手拨了拨肖扬垂落下来的头发，察觉到肖扬眼皮轻微的一闪，肖玄笑了，〃竟然装睡。〃
肖扬还是一副睡着的样子，过了好久，肖玄还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神经质，那眼睛终于掀开。那一刹肖玄发现自己竟有些害怕，怕那睁开的眼里又恢复针锋相对，但肖扬并没看自己，只是盯着肖玄搭在床边的腿，声音是刚睡醒后软软的语调，〃爸，别赶我走。〃
带点乞求的声音让肖玄有些心疼，揉了揉那柔软的头发，尽可能温柔的，〃这是你家，怎么会赶你走。〃
〃明明就有，你心真狠，还把我的东西都扔掉了。〃好久以前的事，当时的怨恨却历历在目。
〃哪有。〃明明是找搬家公司搬过去的。g
〃那不是扔是什么，像扔垃圾一样，我看到那些东西后觉得我跟他们一样。枉我之前还以为你会来找我，每次下班都留意外面有没有你的车，好几次还在门口一直等到天黑，但是你一次都没有来。〃发现肖扬满是控诉的眼睛已经水汪汪一片，肖玄伸手擦了擦他的眼角，却越擦越多。肖扬突然孩子气地抬手关掉台灯，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丢人，说出的话却比眼泪还软弱，〃我甚至想，只要你出现就好，哪怕是路过。我不会再装看不到你，就算你不跟我说话也行，我都跟你回家。但是你根本就没来过，还把我的东西扔出来，我不会原谅你的，太过分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听着那个一直死赖在自己床上的人不太可信的信誓旦旦，虽然不该这样，但是肖玄真的觉得有点好笑，还好灯关掉了。
〃对不起。〃肖玄赔罪似地俯身亲了亲肖扬额头，〃对不起，是我不对，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原谅我吧。〃
〃恩，再有下次真的不原谅你了。〃
毫不犹豫地回答让肖玄心里软软的，干脆就着俯下身的动作贴着肖扬湿湿凉凉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爸，我饿了。〃
自从一个人住后肖玄也就开始偷懒，吃的都是越简单越好，所以冰箱除了一些剩菜就剩几个鸡蛋了。但好歹上桌后也算是有两个菜了，再丢过去一条吐司面包算是主食了。肖扬一向不管做什么都是有条不紊的，吃饭也是慢慢悠悠，永远比自己慢，所以当看到他猛往最里塞食物的恶狼样肖玄不禁咋匝舌。最后忍不住上手帮忙把吐司撕成块，〃你慢点，别噎死了。〃
〃今天有个手术，一天没吃饭了。〃终于扫光盘子里的东西，才腾出空讲话，一抬手还擦了擦嘴。看得一向邋遢惯了的肖玄都忍不住翻白眼，拉着肖扬来到水池旁，见他也不动，只好抓过他的手洗了起来，四只手也分不清谁是谁的，擦过香皂后滑滑的。
〃爸，我离婚了，什么都留给桑青了，我无家可归了。〃
动作僵了一下，无力地拧开水管，手太滑，试了两三次才拧开，〃奶奶知道了么？〃
〃没告诉她呢，爸，我真的努力了，但是真的没办法。〃
重重吐了口气，拉肖扬来到客厅，两个人的手冰凉，借着倒热水的工夫肖玄考虑着怎么开口。塞了一个杯子到肖扬手里，两人用杯子暖着手，〃你知道离婚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对方怎么说？〃
〃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她觉得有些内疚，因为我得了很严重的病她却离开我。〃
〃你骗她？〃
〃是真的。〃看着肖玄皱紧的眉头散开，转变成不可置信，肖扬微笑地强调着，〃跟妈妈一样的病。〃
肖玄的脸一下失了血色，只觉双手无力，杯子落到地上。轻轻摇了下头，希望从肖扬眼中看出一丝丝的虚假都好。
〃爸，你也抱我一下吧，像那次在医院抱妈妈那样。〃
〃不要，不行。〃没等说完，肖玄整个人贴了上来，没准备的肖扬手里杯子一斜，水洒了两人一身，有点烫。肖玄却越抱越紧，头靠在他的肩窝上，像恳求又像命令，〃不要死，不要死，你不能死。〃
肖扬肩膀抖动，推开已经哭出声来的肖玄，不是低声的哭也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绝望的大声的哭，就像肖扬已经死了一样。肖扬虽然有些感动，有些鼻酸，却被他那样子逗得有些忍俊不住，〃不会死，谁说我会死了。〃
〃真是的，还想多逗你会儿，多享受下被你关心的感觉呢。〃肖扬俯身吻了上去，舌尖不断逗弄着，那人却似乎一点也没享受，只是哭声终于听住了，改成抽抽搭搭的哽咽。肖扬终于离开，舔舔有些咸涩的嘴唇，〃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样子很丢人啊？以前的形象都没了，竟然哭的这么可怜妈死时如果你哭成这样，估计她得马上从手术床上跳起来。〃
肖玄这时一点也不在乎儿子的取笑，〃真的不会死？〃
〃恩，不骗你。〃
〃但是你妈她死了。〃像在抱怨一样。
〃有没有常识啊，我妈是因为拖的太久了，她很小时候就得了。上学时我就特别留意这种病，发现遗传机率非常高，所以我有定期检查，发现的很及时。〃肖扬又凑上前轻轻吻了几下，〃如果这次手术我有意外，你就直接去告那家伙医疗事故，这样你下辈子没我养也不成问题了。〃
（插花：我医学无能，所以请忽略… …。之前就提过HE，所以我也就不顾作紧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