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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护花人-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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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投宿的一群女旅客,把三名店伙打发走了,由自己人照料,交供店伙如不招呼,不许
擅自出入,连膳食也不用店伙经手,显得神秘万分。
  这些女旅客是前天晚间落店的,何时离店,主事的女旅客讳莫如深,不透露丝毫口风。
  旅客长期住店,店东应该十分欢迎求之不得。
  但对这群神秘的女人久住不去,店东却惶惶不可终日,知道早晚会发生事故的,因为这
些女人带有刀剑。
  白影不打算来暗的,不然不会穿一身白。
  右侧一丛月桂下,踱出一位穿劲装的佩剑女郎。
  女郎用白巾蒙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大眼,分明有意掩藏本来面目。
  白色的衫裙在微风中轻柔地飘拂,袖椿长,裙也长,真有袅袅如仙的神韵,站在院中似
有所待。
  “你等什么?”穿劲装的女郎冷然问,是负责警卫的警哨。
  “等你们。”白衣女郎也冷冷地回答。
  “等我们有何贵干?”
  “问问你们的根底。”
  “大胆!凭什么?”
  “不凭什么,反正我来了就是。”
  “你又是谁?为何蒙面?”
  “蒙面表示我不想暴露身份。”
  “你自己不想暴露身分,却又想知道我们的根底,未免妙想天开。”
  “我会要你们说的。”白衣女郎态度强横得很。
  “可恶!你好大胆子……”
  “胆子不大就不会来。说!你们为何唆使关中浪子几个人,前往义阳老店骚扰飞灾九
刀?”
  “你是飞灾九刀的什么人?”
  “朋友。”
  “朋友该有难同当,打!”劲装女郎声出掌发,相距八尺虚空一掌吐出,阴柔的奇异掌
力一涌即至。
  白衣女郎如果不是事先提高警觉,很可能栽在这突然聚劲一击的阴掌下。
  大袖一抖,身形疾退丈外,掌劲四散,袖也发出奇异的啸风声,白衣女郎显然被可怕的
阴掌所惊。
  “留下!”院角暗影中冷叱震耳,另两名劲装女郎先发暗器,再随后扑出冷叱。
  白衣女郎疾退的身形未止,按理已失去应变能力,势将伤在暗器下。
  白影陡然飞升,像一朵云,袖挥裙扬,反而向前面纤掌仍未收口的劲装女郎飞扑而下,
反应之诡奇,令人觉得她不是个真实的人,而是可变化的妖怪。
  罡风迎头压下,劲装女郎大骇之下,向前仆倒,滚出两丈外,反应也超尘拔俗。
  不等扑出的两个劲装女郎折向攻击,白影已远出丈外,悠然飞升瓦面,再一闪便登上屋
脊。
  “原来是你们!”白衣女郎高声说:“众香谷妖女!”
  屋后有人跃登,也是两个女的,要堵住退路。
  白衣女郎身形连闪,眨眼间便连越三座屋顶,消失在夜空下。
  共有六名女人追出,速度差了两三分。

  飞灾九刀睡得不怎么安稳,也许是吕绿绿的出现,引起他情绪上的波澜吧!
  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正常年轻人,不是一个苦行僧。
  路庄主利用他与鬼面神铁城约会的好机,一举攻入蓝家大院,捣散江北黑道群豪的司令
中枢,毁了鬼面神的山门堂口,牛鬼蛇神各奔前程,群豪树倒猢狲散,鬼面神亡命躲起来
了。
  所有与他有关的人,也消失无踪。
  他对与他接触过的姑娘们,仍然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可是,这些接触过的姑娘们,都是他的敌人,尽管事实并不曾向他表示过真正的敌意。
  迄今为止,他没有真正的异性朋友。
  吕绿绿,是他接触过的,不是敌人的姑娘。
  但见面的三记碎脉掌……
  他感到心烦:难道人与人之间,见面非你死我活不可?犯得着向一个陌生人下毒手?
  一灯荧然,他倚躺在床头陷入沉思中。
  八年杀戮,烽火漫天,他不愿想。
  路庄主毁了他的根,他感到愤概填膺。
  解决了屠杀纪郎中一门老少的鬼面神,下一步,他必须到许州,或者到藏剑山庄讨回公
道。
  思路一转,回到姑娘们身上了。
  程贞、周小蕙、西门小昭……甚至江南三娇。
  “混蛋!怎么尽想这些?”他甩甩脑袋,想把这些烦恼的事甩走。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客邸寂寞,孤灯独眠,还能想些什么?
  对面邻房,住着刚认识的吕绿绿。
  左邻的上房,传来隐约的男女打情骂俏声浪。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右侧的粉壁,可看到字迹,那是肚子里有些墨水的旅客,客居无聊,
在壁上所题的即兴打油诗,好像累积了不少奇文,写的字有些歪歪扭扭,有些居然笔走龙蛇
颇具功力呢。
  他目力奇锐,黑暗中可明察秋毫。
  一览之下,可看清一些写得倒还工整的字句。
  大多数是些什么:人在客中心在家,家中还有一枝花……
  也有一位仁兄写着:从来不见诗人面……为何放屁在高墙……
  偏左角处,赫然是一首秦观的词: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昼角声断斜阳……”
  不是秦少游的原词,而是曾为苏东坡赏识的改韵满庭芳。
  是杭州西湖名妓琴操,在酒筵前戏作的改韵词。
  原词的韵是“门”,秦少游的原词是“昼角声断谯门”。
  琴操将门改为“阳”韵,整首词意境一新所以苏东坡大加赞赏,一个妓女的才华,获得
一代大文豪的肯定,真不简单。
  整首改过的词,真的很凄,很艳,很美。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昼角声断斜阳(谯门)。
  暂停征辔(征棹),聊共饮离觞(引离尊)。
  多少蓬莱旧侣(旧事),频(空)回首,烟霭茫茫(纷纷)。
  孤村里(斜阳外),寒鸦万点(数点),流水绕红墙(绕孤村)。
  魂伤(消魂)当此际,轻分罗带(香囊暗解),暗解香囊(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
幸名狂(存)。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有余香(空染啼痕)。
  伤心处(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昏黄(黄昏)。
  括弧内字句,是秦少游原词。
  两相对照,这位妓女琴操的才华,是无与伦比的,比那些诗人击钵联吟即席吟诗似乎更
难些,难怪能成为词坛千秋佳话。
  题在壁上这首改韵满庭芳,当然没将秦少游的原词也用括弧写上。
  他有点伤感,也有点怦然心动。
  也许,这是某一位多情旅客,找来一位可爱的青楼红粉,在某一处旅邸,也可能是这一
座客店,这一间客房,度过美满快乐的一夜春宵,事后所留下的感慨和思念用词来寄情吧!
  此去何时也,襟袖上空有余香!
  也许,这位旅客是写实的人,不像秦少游那么浪漫多情。
  一个妓女,走了就走了,最多只留下襟袖所沾的余香,哪会哭哭啼啼惜别,襟袖上空染
啼痕?
  琴操就是过来人,她不会表演伪情,留给恩客的只有余香,而没有啼痕。她改得妙到颠
毫,至真至美至善。
  “这位旅客真会自作多情。”他笑了:“可惜没具名,要让他老婆看到,准有一场闺房
风波。”
  目光往下移,他笑不出来了,而且感到一阵阴森的寒意,像浪潮般袭来,无端生出毛骨
悚然的感觉。
  那是两首诗,两首不像诗的诗:
  “孤星疏影月朦胧,苍郁佳城冷雾浓;影沉秋水欢期绝,憔悴幽花泣残红。”
  “寂寞幽情夜未央,倩影无依空断肠;几星碧萤恋衰草,冷月凄风伴白杨。”
  他就是一位寂寞的旅客,桌上的孤灯发出朦胧的幽光。
  他用感情的低回声音,念完了这两首诗,平空感到心潮一阵汹涌,脖子上、脸上、手
臂……汗毛根根直竖,似乎室内刮起了一阵阴风,感觉出莫名的寒意。
  “题诗的到底是人是鬼?”他心中嘀咕:“满篇鬼气,这岂不是有意吓唬旅客吗?他在
悼念什么?”
  巧的是,窗外真的传来簌簌落叶声。
  已经是秋天了,秋风落叶该是正常的事。
  也许是心生恐惧,也许是他的本能感觉特别锐敏,顺手抓起枕畔的刀,在皮护腰上扣
妥。
  真的有隐隐风声,枯叶在地面擦动的异声更吓人,仿佛有罪的鬼魂拖曳着铁链行走,风
掠过窗缝发出咻咻的刺耳怪声。
  他缓缓地、无声无息地躺下,幽邃的目光像鬼火般闪烁,他整个人也变成在苍郁佳城内
游荡无依的鬼魂,浑身散发出妖异不测的气息。
  幽光朦胧的灯盏有了异象,本来就微弱的暗红色火焰,开始变成暗绿色,开始拉长,拉
长。
  “咻……”阴风徐徐转厉。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护花人》——第十五章 
云中岳《护花人》 第十五章   吕绿绿的房中,也满室幽光。
  她仍是一身绿衣绿裙,只是手中多了一把连鞘宝剑,腰间加了一个绿色百宝囊。
  灯盏的菜油中,可能添加了某些东西,可令灯火变成绿光,也表示火焰的温度有了变
化。
  因之,她美丽的面庞显得最突出,而身形似乎模糊不清,胆小的人突然闯入,必定只看
到她的面孔,不吓得半死才怪。
  房门口一面,站着一个乱发披头的黑袍人,发长及胸,披下掩住了面孔,真像一个厉
鬼。
  “你不要装神弄鬼。”她冷森森的语音带有浓浓的杀机:“我知道你是谁,甚至知道你
的根底。”
  “我也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根底。”黑袍人的嗓音带有鬼气:“彼此彼此。”
  “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反对你们在本姑娘口中争食。”
  “本座也不许你干预我们的买卖。”
  “那么,各行其事。”
  “不要和我们争,我们成功的机会比你大得多。由我们进行,双方同蒙其利,你该不至
于糊涂。”
  “哼。”
  “你不要哼,你知道这是事实。”
  “你算了吧!据本姑娘所知,你们已经失败一次了,第二次同样不会成功。
  “上一次是白天,而且情势不一样。”黑袍人语气转厉:“这次,定可成功。为免彼此
伤了和气,也避免惊动那小辈,所以本座委曲求全,和你郑重商量,你可不要误解本座的意
思。”
  “你侵入室中,来意就不善。”
  “正相反,本座为免打草惊蛇,所以不得不以遁术入室与你商量。”
  “你们有何打算?”
  “我们按计划行事,万一失败;我是说:万一。那么,就由你接手,够意思吧?”
  “这……”
  “你那一份花红,本座负责要他们照付。”
  “你能保证?”
  “酆都五鬼言出如山,绝对完全保证。”
  “这……好吧!”
  “一言为定。”
  “对,一言为定。”
  灯火打闪,黑袍人蓦尔失踪。
  她沉思片刻,哼了一声,一口将灯吹熄。

  后窗悄悄地拉开,外面传入飒飒风声。
  窗对面小天井的暗影中,传入一声轻咳,表示有人潜伏,想出去的人,必须把可能发生
的危险计算在内,后果自行负责。
  “居然有人敢监视我?”房内传出吕绿绿不悦的语音,并没有所举动。
  “花红照付,不少分文。”暗影中传来低沉的嗓音:“而不需要风险付代价,安安稳稳
坐享其成,天下间这种好事不会再有,你还要怎样?”
  “就因为条件太好,所以本姑娘不相信这种好运,所以……”
  “凭你女魃的名头,这种好运还不算太好呢!”那不露形影的人,捧人的话说得很令人
受用:“只要你沾上的事,任何一位事主,都会毫不吝啬地奉敬大把金银珍宝,以免灾殃上
身。”
  “酆都五鬼就敢戏弄本姑娘。”
  “他们必须显露一点点实力,情有可原。如果他们浪得虚名,你肯相信他们必可成功
吗?”
  “好,我姑且相信他们能成功。”
  “谢啦!”
  “你为何躲在暗处?”
  “我得证实他们成功了才能放心。”
  “离开本姑娘远一点,知道吗?我办事不许有人目击。”
  “好,我到另一面去。”
  “请吧!”
  窗掩上了,暗影中灰影一闪即逝。
  窗又拉开了,黑影像轻烟般逸出,消失。

  阴森的煞气逐渐逼近,逐渐充塞全室。
  灯焰拉长,凶光摇曳。
  床上的飞灾九刀,身躯逐渐萎缩至最小限,似乎已返老还童,成了一个婴儿。
  幽光满室,幽暗也满室。
  飒飒秋风渐厉,各种奇异的隐隐声浪时高时低,忽远忽近,莫知其所自来。
  外间里,缓缓进来了一头黑猫,不是机警的伺鼠的猫,而是吃饱了想找地方睡觉的、懒
洋洋的猫。
  仅入室三五步,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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