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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非人-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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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弗罗本转身朝着美国人,不过只能看到他的脖子和肩膀。 
  “他是给吉田录的。” 
  “给吉田?” 
  弗兰克缓缓转过身对着屋子。 
  “当然。你没有看到他确保没有一刀是致命的吗?有时,邪恶会以毒攻毒。那个杀了吉田的人让他看他自己的死亡录像。”   
  第五个狂欢节(1)   
  男人回来了。 
  他小心地关上身后金属墙上的密封门。一如既往,安静而孤独。现在,他再次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就像世界被隔绝在外面一样。 
  他微笑着,小心地把一个黑色背包放到墙边木桌上。这次,他确定没有弄坏它。他坐下来,像执行严肃仪式一样打开桌上的灯。他按开背包上的扣子,以同样庄严的态度打开包,取出一个黑色蜡盒。他把盒子放到桌上,端详了它一阵,仿佛正在欣赏一份礼物,拖延着打开盒子看里面的东西的欲望。 
  夜晚没有虚度。他巧妙地利用了不多的时间。又一个无用的人满足了他的需要,给了他所要的东西。现在可以自由地听音乐了,他脑海中正播放着胜利进行曲。 
  他打开盒子,小心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到手上。灯光照亮了他轻轻地从盒子里取出的艾伦·吉田的脸。几滴血淌下,滴到盒子里,那里已经聚集了一些血迹。男人的笑容更深。这次,他的确非常小心。他把战利品披到一个理发师经常用来放假发的模特头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死亡面具,又满意地笑了,什么都没有损坏!只是从愚蠢的人类模特头上转移到了塑料模特头上而已。 
  他小心地用手指抚摩整洁的皮肤,抚弄已经失去生气的头发。没有切口,没有磨损。眼睛周围的一圈皮肤整齐地割下。嘴唇是最难处理的部位,它像活着时一样丰满灵活。只有几滴血破坏了这张脸的整洁和美丽。 
  真出色。他放松身体,瘫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垫在脑后。他弯弯腰,放松脖子的肌肉。他累了。这晚收获颇丰,但是也非常累人。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他得为此付出代价。 
  男人打了个哈欠,不过现在还不能睡觉。首先,他必须做完工作。他站起身,打开一个壁橱,取出一盒纸巾和一瓶消毒剂,走回桌边坐下。他小心地擦去面具上的血污。 
  现在,他脑海中的音乐变成一些新世纪的作品,宁静祥和,有着柔美的合唱配音,用的是民族风味的乐器,比如排箫。就像他轻柔地抚弄男人的脸皮一样,这音乐也轻柔地抚弄他的思想。他终于完工了。桌子上,面具的旁边,丢了几张沾了粉红色的纸巾。男人半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杰作里。 
  他进门以来,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不过那个充满期待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 
  是你吗,维波? 
  男人抬起头,看看桌边那扇打开的门。 
  “是的,帕索,是我。” 
  你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我感到很孤独,一个人留在黑暗里。 
  男人有点神经质地开口,不过声音还是很平静。他转向左边那阴沉沉的门口。 
  “我并没有出去快活呀,帕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维波,我知道。我不是在怪你,千万不要道歉。只是你不在的时候,时间过得真慢呀。 
  男人短暂的愤怒过去了,随即一阵柔情涌上心头。他突然变得像一只记起了幼崽的狮子,一只保卫团队中的弱小成员的狼。 
  “一切正常,帕索。现在我要来和你一道睡觉了。我给你带来了礼物。” 
  一个惊喜的声音急不可耐地发出。 
  是什么,维波? 
  笑容回到了男人脸上。他转脸看着盒子,关上了盒盖。他关掉面前的灯。这次一定完美无缺。他挂着微笑,拿起盒子,走向声音传来的黑暗大门。 
  他用胳膊肘顶开左边一个电灯开关。 
  “你马上就要看到了,你会喜欢它的。” 
  男人走进大门。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金属墙面刷成铅灰色。右边有一张简陋的铁床,旁边有个安了盏台灯的床头柜。床上的毯子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折。枕头和被单都整齐地摆放在床上,一尘不染。 
  床边一码远的地方,与床平行地放着一个两码长的水晶棺,它安放在两个另一间屋子里也有的那种木架上。水晶棺一头有一个装了密封垫圈的洞口,连出一根橡皮管,管子又连在地板上两个木架子之间的地上的一台小机器上。从机器到墙上的一个小穴之间,连着一条电线。   
  第五个狂欢节(2)   
  水晶棺里躺着一具干尸。这是一个大约6英尺高的赤裸男人的尸体。从干枯的四肢可以看出,他的身材肯定和活着的这个男人相仿,尽管现在它那枯萎的皮肤上印出了肋骨,胳膊肘和膝盖部位皮肤绷得紧紧的,像动物的关节一样鼓出来。 
  男人走过去,一只手搁在棺材上。手掌的温暖在清澈透明的玻璃上印出一圈雾气。他的笑容更深了。他抬起棺盖,把它从尸体上移开,露出了干瘪的脸部。 
  快点,维波。告诉我它是什么。 
  男人亲切地看着尸体。他的眼光扫过这张完全地剥去了脸部和脖子的皮肤的脸。男人神秘地对尸体微笑着,凝视着它那没有生命的眼睛,急切地看着它凝固不变的表情,仿佛能够看出那些干瘪、死灰色的肌肉在变换移动。 
  “别急,别急。想听点音乐吗?” 
  是的,不,不要。看完再听。先让我看看里面是什么。让我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男人后退一步,好像在和孩子嬉戏,试图帮助他克制不耐的心情。 
  “不行,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帕索。我们需要一些音乐。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不,快点呀,维波。等下再说。先让我看看。 
  “只要一秒钟。等着。” 
  男人把盒子放在透明棺材边的木头折叠椅上。 
  他走出门。尸体独自躺在那里,在永恒的居所里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过了一小会儿,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1942—1970),美国黑人摇滚电吉他圣手。在伍得斯托克音乐节上弹奏的独奏曲的悲哀乐声响遍房间。故意弹得走调的美国国歌失去了原先辉煌的气质。这里不再有英雄或者星条旗。只有对那些出发去进行愚蠢的战争的人的怀念,以及那些为了同一场愚蠢的战争,再也没有看到士兵回家的人的抽泣。 
  另一间房间的灯关上,男人重新出现在走廊里。 
  “帕索,你喜欢这音乐吗?” 
  当然,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它。不过,现在快让我看看你带来了什么。 
  男人走到椅子上的盒子边,仍旧微笑着。他庄严地打开盒盖,把它放到椅子边的地上。他拿起盒子,把它放到与棺材里的尸体胸部平行的地方。 
  “你会喜欢它的。你等着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郑重其事地拿起覆盖在模特儿头上的艾伦·吉田的脸皮,就像揭开一张塑料面具一样。上面的头发动了动,好像仍旧有着生命,好像被永远抵达不了这个地下巢穴的风吹拂着。 
  “瞧啊,帕索。你看!” 
  哦,维波。它真美。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我马上就给你戴上。” 
  他左手拿着面具,右手按了按棺材上的一个按钮。他听到空气灌进透明棺材的嘶嘶声。现在,这个人可以把装在右侧铰链上的棺材盖子掀开了。 
  他两手抓着面具,小心地盖到尸体脸上,仔细挪动它,让眼睛部位的空洞正好对准尸体玻璃般的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对着嘴。他无限小心地把手放到尸体的脖子后面,把它略微抬起,把面具的后脑勺也戴到尸体头上,把边缘扯扯好,一丝褶皱也没有留下。 
  声音急切而担忧地响了起来。 
  看起来怎样,维波?让我看看。 
  男人后退一步,迟疑地打量着他的努力结果。 
  “等一下,等一下。还缺样东西……” 
  男人走到床头的桌子前,打开抽屉,取出一把梳子和一面镜子。他飞快地跑回尸体边,像一个画家焦急地赶回杰作前补完最后几笔。 
  他梳了梳现在变得黑沉沉、没有光泽的头发,好像希望赋予它一点早已不复存在的生命。男人此刻既像是父亲,又像个母亲。他无条件地付出,动作里充满无限的温柔和关切,仿佛他有足够的生命和温暖要赋予他们俩,仿佛他血管里的血液和肺里的空气可以平均地分给他和这具毫无记忆地躺在水晶棺里的尸体。   
  第五个狂欢节(3)   
  他带着得意的表情,把镜子举到尸体面前。 
  “看!” 
  一阵震惊的沉默。吉米·亨德里克斯的吉他在《星条旗永不落》的战场里高亢地唱响着。音乐包容了所有战争的创伤,质问着人们为了毫无价值的欲望而死去的意义。 
  一串激动的泪水从男人脸上流下,淌到戴着面具的尸体脸上。它看起来宛如死者欢乐的泪水。 
  维波,我现在也很英俊了。我有一张和别人一样的脸了。 
  “是的,现在你的确非常英俊。比所有其他人都更英俊。” 
  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维波。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会怎样。从前……声音显得很激动。它饱含感激和懊悔。男人眼中也闪烁着同样的亲情和关切。你先是帮助我摆脱了疾病,现在你又给了我……你给了我这个,一张新的脸,一张好看的脸。我该怎样感谢你呢? 
  “你千万不要这样说,知道吗?绝对不要这样。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别人欠我们的,他们必须还回他们夺去的东西。我会尽一切努力,帮你补偿他们对你做的一切。我保证……” 
  几乎仿佛在强调这个允诺中的威胁似的,音乐突然增强了,转变为《紫雾》狂热的电子节奏,亨德里克斯疯狂地拨弄金属琴弦,宣泄着朝向自由和湮灭的狂想。 
  男人关上棺材盖,让它悄无声息地沿着橡皮密封圈滑下。他走到地板上的压缩机旁按下开关。机器嗡嗡运行,将空气从棺材中抽出。真空的压力使面具更紧地贴在死者脸上,在一侧挤出一个小小的折子,看起来仿佛尸体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男人走到床边,脱下身上的黑衣。他将衣服扔到铁床脚边的凳子上。他继续脱衣服,直到全身赤裸。他将结实的身体塞进毯子下,头枕在枕头上,保持着和尸体一样的姿势盯着天花板。 
  灯关上了。唯一亮着的是另一间房间里音响上的红绿小灯,看起来像墓地里的猫眼。 
  音乐结束了。在坟墓般的沉寂中,活着的人沉入和死者一样无梦的睡眠。22 
  弗兰克和于勒开过左边的弗拉戈纳尔著名法国香水生产厂家。香水工厂零售店,开到艾泽古城的中央广场。弗兰克想起上次和哈瑞娅特到欧洲旅行时,她在那里买了不少香水,心里不由一阵刺痛。他仿佛又看到她娇小丰满的身体上穿着薄薄的夏季衣裙,伸出手腕,闻闻上面的香水味道的样子。他记得她摩擦着手腕内侧,等待香味挥发,然后再闻闻香水和皮肤结合发出的芬芳。她后来正是搽着那天买来的香水之一…… 
  “你还好吗?要帮忙吗?” 
  “不必,我没问题,尽管有点累,不过还算清醒。”于勒的声音打断他脑海中接连不断浮出的形象。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神了。 
  实际上,于勒比他更疲惫。他红肿的眼睛下面有黑眼圈,看起来像个彻夜未眠的人,真该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弗兰克下午已经回到圣罗马公园睡了几个小时,而于勒却一直呆在办公室里,处理警察调查案件时必须对付的各种文件报表。弗兰克离开总部时,心想要是警察不必花这么多时间在公文上,那说不定都能拯救亚马逊雨林,或者根治犯罪了。 
  现在,他们正驱车前往于勒和他妻子谢琳娜的家用晚餐。他们开出停车场,把饭店和旅游纪念品店抛在身后。他们向左拐上通往小镇高处的街道。尼古拉斯·于勒的家在俯瞰艾泽的教堂附近。它位于山顶边缘,弗兰克经常禁不住纳闷建筑师怎样让房子不因重力影响而坠入山谷,反倒牢牢地扎根在悬崖边上。 
  他们在车位停好标志车,于勒打开车门。他们走进房子,弗兰克四处环顾。于勒关上房门喊道: 
  “谢琳娜,我们回来了!” 
  “亲爱的,你好!”一头深色头发的于勒夫人从大厅尽头的厨房里探出头来。“弗兰克,你好!你还是像我记得的那样帅嘛。你好吗?” 
  “精疲力竭啦。唯一能让我振奋的就是你的食物。我鼻子一闻就知道很快我就会感觉舒服多了。”   
  第五个狂欢节(4)   
  于勒夫人晒黑的脸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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