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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宛如流云-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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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叔是我父亲属下,父亲死后几年,他找到了庄府,明为管家,私下却教导我武功。当日你在冷香园受伤,就是他所为。”
  “我父亲和祖上都死得很冤,我从小就被母亲耳提面命着要报仇雪恨,蔡叔亦以此为鞭策,终日地提醒我。我的仇家势力很强大,单凭我们的力量远远不能取胜,后来蔡叔就想到庄家。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庄家拥有一批秘密宝藏,只要取得家主之位就能找到那幅藏宝图,继而寻到宝藏,招兵买马,为父报仇。他们假传山越王病重的消息,将夫人引开,然后又调走从飞,最后,只剩你一人。”庄翼悄悄打量着默不作声的流云,心里愈发内疚。
  “你们万万没有想到即使夺得庄家家主之位,继承了靖国候爵位,翻遍了整个庄园,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藏宝图。”流云冷冷地接口道,心中冷笑不已。这一罪恶的根源啊,竟是那么一张薄薄的纸。小翼啊小翼,你若真想要,我难道会吝啬它么?为何你要用这种手段来切断我们之间的感情。
  庄翼轻抚着流云的双眼,低喃道:“严,求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你不会明白,从小你就一直照顾我,把我当成弟弟一样疼爱,可是我不是。我不想再那样被你照顾下去,我希望有一天,能站在你身前挡风遮雨,成为你可以依靠的人。只是我太傻,竟不知你会选择那么决绝的路。你跳下八部河的时候我的心都死了,想着干脆随你去了,可是我不能,我还有责任,还有母亲,还有血海深仇。我只有做完这些事,才能跟你走,才能追随你的脚步。”
  流云心中一片混乱,理智上,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轻易相信,但是,望着面前痛苦自责的庄翼,她发现自己该死的居然又心软了。脑中挣扎斗争许久,她干脆不再考虑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为何来刺杀李闻持?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李文仲指使,我不会信。”
  庄翼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原来朗和子大师在你那里?储青子和明乐子找了一整天,急得胡子都快掉光了。”却是转移话题并不回答。
  流云知道他的性子,见他不愿说,也不逼他。垂下眼帘,低声道:“从飞回邢城去了,你若再不回去,庄家家业可能又要易主了。”
  庄翼云淡风轻地笑笑,无所谓道:“那也好,我正为了铺子里那些琐事头疼,也不知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脸上又恢复了往常认真的神情,是当初梅园里笑闹时的眼神么?
  流云瞥了他一眼,什么责备的话都再说不出口。庄翼亦笑笑地凑到她身边,忽然严肃地问道:“为何要替他挡剑,你不知这一剑下去生死不知么?若不是我收住势头,你焉有命在。”
  流云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伤了人还反倒责怪起自己来,气道:“这不是正好,上回失了手,这次再补。不过我命大,你是不是还要补上一回。”
  庄翼脸色微变,似气又恼,继而无奈,“你明知我的心思,还说这种话来气我。”顿了顿,抬头直视她的双眼,认真道:“你若真死了,我自当追随。这回不再管什么仇恨,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跟着你。”
  流云心中更是异样,低头不看他的眼睛,小声道:“小翼,我从不恨你,因为我一直把你看做亲人,你明白吗?”
  空气顿时凝结,庄翼的手紧握成拳,许久都不动分毫。
  “哈哈,那又怎样。”庄翼忽地抬头,双眼射出执着的光芒,“你喜欢我,我早就知道。不管是姐弟之情亦或是其他,我都不管。你一直把我当成弟弟,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的身世。我不会放弃的,所以,你也别想逃。”
  流云瞠目结舌,瞪着眼睛瞧着他,希望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丝玩笑的成分。可是,没有。他的眼睛里只有自信与坚持,那份执着,让流云的心失了方向。

  第四十七回

  二十七
  不知道庄翼到底什么时候离去,流云只依稀记得后来累得说不出话来沉沉睡去,背上一阵暖意流畅身体各处,舒畅无比。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晨,初秋的阳光透过半开的格扇窗照到屋里,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泥土和荷叶清香,流云眨眨眼睛,努力动了动身子,发现伤口已经好了许多。
  正动着,房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俏丽丫头端着热水进屋,却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小丫头看见流云自己坐起来,慌忙奔过来扶起她,担心道:“小姐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昨儿大夫说您伤得厉害,流了好多血,怕要好些日子才能恢复。王爷担心得不得了,把宫里仅有的两棵千年人参讨了一棵回来,还有什么熊胆、雪莲的,绿绮这辈子都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呢。”
  流云笑笑还没来得及回话,绿绮又继续唠叨,还一边比划着一边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别说小姐还真勇敢,我听说那些刺客凶神恶煞的,手里拿着这么长的刀,王爷那么高强的武功都不敢硬碰,可小姐您竟然以血肉之躯替王爷挡剑,要是我们,吓都吓死了,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的。”
  流云皱皱眉头,撇撇嘴,问道:“你都听谁说的?”
  绿绮见她脸色并不好,以为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慌忙跪下,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乱嚼舌根。都是奴婢的错,求小姐您别赶奴婢走。不然老爷非骂死我不可。”
  流云被她如此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愣,张张嘴,不迭地伸手拉她。“你干什么,我又没怪你。快点起来,被别人看到成什么样?”见绿绮怯怯地起身,满脸惧意地望着自己,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又不会吃人,你怎么吓成这样?”
  绿绮悄悄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果然一脸和气,心里头稍微安定了些,咽了口水,缓缓道:“昨儿小姐昏迷不醒,王爷把好几个大夫都赶了出去,有两个还被打了板子。我听府里的人说,头一回看到王爷发这么大火呢。”撇了撇嘴,朝窗外瞅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可不想一进府就挨板子。”
  流云听得眉头皱了皱,苦笑两声,问道:“原来你才进府,难怪以前没见过你。”虽然不在樱园里住,但是王府上下的下人差不多她都见过,以前是没见过绿歌的。只是想不通,府里闲职的丫头也不止一两个,为何李闻持要从府外请人来照顾自己。但见绿绮熟手熟脚的模样,倒不像是没伺候过人的。
  绿绮见流云温柔亲切,立生亲近之意,说话不再那么顾忌。回头一边拧干毛巾给她擦脸,一边唠叨道:“奴婢原在安宰相家伺候大夫人,昨儿早上安宰相送奴婢进王府,马上就被王爷指定来伺候小姐。原本您在王爷卧房睡着,下午的时候陆少爷让人把您搬到了梅园。陆少爷可关心您了,他身体不好,还一直在您床边守到很晚才走。后来王爷也来看过您,可您一直睡得很熟,也没瞧见他。不过,他说了,今儿早上要来看您的。小姐福气好,救了王爷,还不知要得什么赏赐,奴婢跟了小姐,也是前世修来的福……”
  流云哭笑不得地听着小丫头不停地唠叨,小嘴里吐出的话简直能把人给甜死,难为安宰相要送这么个活宝过来。轻轻摇头道:“绿歌怕是要失望了,我在王府也只是个下人,你跟着我可没什么前途。”
  小丫头只笑着,嘿嘿道:“反正啊,老爷让奴婢来伺候流云小姐的时候说了,只要能让小姐高兴,以后奴婢的列钱就翻倍。奴婢原本跟在大夫人身边的时候是一两银子一月,可一到王府,王爷就赏了我好些珠玉,要是卖到珍宝斋,能换不少银子呢。”
  流云只笑不语,随她摆弄着漱口洗脸完毕,就挣扎着要起床,却被她拦住。小丫头倔强地撅着小嘴,求道:“小姐你伤得厉害,昨儿大夫走的时候还说了,起码得在床上躺十天半月,还不定能恢复元气。您要是觉得闷,绿歌陪您说话就是。”
  流云欲哭无泪地瞧着面前似乎一本正经的小丫头,头开始大了。只是眼下自个儿的确提不起劲儿来,这小丫头的力气又出奇的大,只怕是学过段时间的武功。干脆直接地问了出来,“你跟谁学的武功?”
  绿绮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笑嘻嘻回道:“老爷夫人可没时间教我们这些下人,都是看着少爷小姐练习的时候偷偷学的,反正他们也乐见其成。不过奴婢也就会几招,现在小姐您是病着,过些日子您好转,奴婢可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流云对着着小丫头可没辙,摇头依言半靠在床上,枕着厚厚的棉被,看着她在屋里忙来忙去。一会儿,腹中饥饿难忍,想起应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刚想吩咐绿绮去厨房弄点早餐,只听得“咕隆——”脸上顿时尴尬地红成一片。
  绿绮这才猛然想起,笑着拍拍自己的脸,急急地跑回厨房。“记得给我找几本书过来——”等她出门,流云忽然想起一事,大声叫道,也不知她听到没有。
  半眯着眼睛欣赏窗外风景,明明只是几天没有回来,那屋外的梅树似乎长了不少,还有墙上那一片疯长的青藤,几乎要覆盖住半扇窗,连屋里的阳光也带了深深的绿意。毕竟是初秋,叶未落,草未黄……
  低低的脚步声一直到床边停下,流云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翻个身,“这么快就回来了,跟你说,我可不吃白粥哦。”却是李闻持若有所思的眉眼,微微愕然,随即不自然地朝他笑笑,道:“王爷怎么来了?”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补充道:“请恕流云不便起身行礼。”
  “你何时学得这么客气了?”李闻持就近寻了张椅子坐下,脸上难得地笑得看不到阴霾。“可还习惯绿绮伺候?你刚醒来,身子虚得很,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若是不喜欢白粥,就让厨房做些花样,加上肉末鸡汁,但不能吃多。等你好了些,随你要吃什么都行。”
  流云哭丧着脸,只道自己怎么这么可怜。若只有绿绮在,说不定还会被她说得松口,但李闻持发了话,只怕厨房连做都不敢再做其他食物了。不敢表现出来,只在肚子里偷偷骂他烦。
  见她表情奇特,欲言又止,李闻持自然猜不到她在心里只腹诽自己,只觉得这模样甚是可爱得紧,忍不住笑笑,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直到流云表情不自然地叫了他好几声,才猛地惊醒。
  犹豫了半晌,终是忍不住,顿了顿才低声问道:“为何要救我?”
  流云微怔,杏眼眨眨,“王爷身份尊贵,这是应该的。不是还有两个侍卫殉职了么?”
  李闻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着,目光仍是没有离开她的双眼。“你又不是我的侍卫,尽忠职守还轮不到你。”
  流云干笑几声,想了想,断断续续地道:“救了……就是救了,哪里……会想那么多……”
  “是么”
  听不出声音里的情绪,是欣喜?是失望?是犹豫?是无奈?或许,只有他知道。

  第四十八回

  二十八
  流云的伤出乎意料的好得快,到第四天上就能背着绿绮下地了,等到绿绮发现时,她已经捧着茶杯半靠在梅园长椅上没心没肺地呵呵笑。身旁的陆子澹握了本书,斜斜地躺在轮椅中,眼睛却不在书上。石桌上零零散散地放着些瓜果点心,刚沏好的茶还冒着热气。
  别看绿绮在流云面前唧唧喳喳,可一到陆子澹面前就不由自主地摒声凝气,一点也不敢放肆。流云实在想不通原因,就睁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盯着陆子澹看,誓要从他身上看到原因来。可看了半天,不仅没找出任何威严气势,反倒是自己脸上越来越红,心越跳越快。待陆子澹忽地一抬眼,两人视线撞到一块儿,笑容便由唇边蔓延到眼里,荡进心里去。
  绿绮看两人眉来眼去,忍不住笑出声来,却不敢在陆子澹面前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走近了,仿佛随意地把他的轮椅一直推到流云身边,又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小姐可不要再害羞了,再这么下去都要变斜眼了。”偷偷着快步溜走,只剩两人面红耳赤地坐在园里相互偷看。
  还是陆子澹先伸出手,握住她一双柔夷,不说话,仍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浓浓情意。流云先是有些羞涩,但终究不是扭捏之人,既然一说破,也不再胆怯脸红。微笑着与他对视,说道:“手上瘦得只剩骨头了,是不是咯得慌。”
  陆子澹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捂紧她的手,疼惜道:“以后别再这么傻了,哪能用身体去挡剑的。你若真出了意外,我……”许是肉麻的话说不出口,浅浅笑了笑,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叮咛。“傻瓜,傻瓜。”
  流云探着小脑袋朝四周瞧瞧,没瞧见旁人,这才小声地窃窃道:“你这话可不能被王爷听见,我若是没有替他挡那一剑,王爷少不得要在床上躺半年,说不定连命都没了。若他知道你嘱咐我先保住自己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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