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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节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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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忽然干笑一声,说道:「凭二王子的武功要扼死一个女子,会留下自已的信物么?」
  陆大人慢悠悠地说道:「大人,武功并不能解决一切,弥勒邪教的二少主若论武功,强胜大人十倍,可是大人被缚在柱子上,还不是重伤了这个邪教妖人?
  正因为现在没有证据,所以下官才不敢断定是二王子杀人。只把他列为最大嫌疑人。不过身手高强可不能成为脱罪地理由呀,朱姑娘毕竟是他的至亲,而且又是在那种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如果二王子为了什么缘由突然起意杀人,必定也是心慌意乱急于死去。若是朱姑娘挣扎之中摘去他腰间玉佩,未必就能发现,练武功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原本就是夸张,急促之下,耳目敏锐之力更是大打折扣。」
  杨凌吸了口气,一时无言以对。如果不是和朱让槿同在军营一个多月,对于这位二王子的品性为人、行动举止有所了解,换了他杨凌来做这个按察使,那也毫无疑问,一定会把二王子当成最可疑的人了。现在支持着他不相信朱让槿是凶手地信念,仅仅是他对朱让槿品性的了解,可这理由能当证据么?
  难道凶手就一定在这三个人当中?世子会武,自已并不知道,蜀王后宫的人和客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武功对于他们来说同样属于没什么可炫耀的功夫,这里边就没人深藏不露吗?
  杨凌忽地想起剿灭都都寨时,把守五都都的阿欧就是女人,但她力大如牛,手中一柄钢叉使将起来,悍勇尤胜她地丈夫刘浪,不禁说道:「那些土司夫人有没有人会武……」
  陆政同情地看着他,轻叹道:「大人,那些土司夫人纵然会武,能干净俐落地杀死朱姑娘,但她们又如何能得到二王子的玉佩?大人放心,此事如此重大,下官是不敢含糊应付冤枉无辜的,目前二王子虽在押,仍只是杀人嫌凶,此案一定查地有证有据有理有由再禀与大人」
  杨凌点点头,又摇摇头,怅然一叹,起身道:「这样最好,已经打扰了陆大人这么久,本官就此告辞了。」
  「恭送钦差大人」,陆政一揖到地,杨凌的仪仗离开按察使衙门,浩浩荡荡地赶回行辕去了。
  杨凌坐在轿中,心中烦躁无比,从陆政那儿了解的情形,只是把所有的嫌疑近一步指向了朱让槿,朱让槿真的会是凶手?理由呢?他又不是疯子,杀人的理由是什么?
  杨凌一阵头疼,凶悍如虎的鞑子、狡诈野蛮的倭寇和海盗、军纪严整的西洋海军、倚险顽守地蛮夷叛逆,还有弥勒教、霸州山贼,这些人他都应付过,现在面对一桩无头公案,竟是一筹莫展。
  打仗,那是敌我分明,壁垒森严。可是现在却根本找不到对手,人人都可能是凶手!
  杨凌忽然掀开轿帘儿,伍汉超立即驱马靠近,俯身道:「大人。」
  杨凌低声道:「马上派人通知柳彪,叫他先不要回京。我要他给我查几个人。」
  「是,末将这就派人去。大人要查哪几个?」
  「查……」,哪个不可疑?一个个名字在杨凌心里盘旋不已,他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唤他来见我吧,三言两语地,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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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陆大人,钦差大人已经走啦」,洛分司扯扯陆政的袖子,低声说道。洛分司叫洛杉宁。正五品的佥事,兼任保宁按察分司分巡道,「分巡道使」被衙门口儿里的人和老百姓呼为分司大人。
  陆政拧着眉头正想心事,被洛分司一扯才发现自已还怔立在衙门口儿,他忙唤道:「来人。快快备轿,马上赶去王府,快快快!」
  官轿抬出衙门,陆政整整乌纱,匆匆忙忙钻进轿子。向着胡同另一头儿也急急忙忙地走了。
  蜀王府内,朱宾翰躺在榻上,脸色青白。朱让栩接过一碗黑沉沉的药汁儿,先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这才扶起父亲,一口口地喂他吃药。
  朱宾翰喝了几口,就艰难地摇了摇头,长叹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朱让栩低声道:「父王,请安心养病,不要过于激动。孩儿绝不相信二弟会干出这种事来,这一定是有人栽脏嫁祸。」
  「就是!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二哥,父王就不该让陆大人把二哥带走」,朱湘儿既为好姐妹朱梦璃难过,又为二哥朱让槿打抱不平,也在一旁说道。
  朱宾翰苦笑一声,摇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他真的做下如此大恶,孤决不会姑息地。靖清郡王呢?」
  朱让栩和小郡主对望一眼,才支唔道:「郡王十分悲痛,儿已着人将王叔扶到客宅歇息了。」
  蜀王看二人神色,就知道靖清郡王在自已晕迷时必定来大吵大闹过,也不知这兄妹二人是如何好言劝走的,他幽幽一叹,说道:「咱们家今年多事呀,唉!希望陆政能早日让案情大白。槿儿虽说不成器,可他没有理由杀害梦璃那孩子呀……」
  这时,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监象猫儿似的走了进来,细声细气地道:「王爷,按察使陆大人求见。」
  「哦?叫他进来,不不,小聆子,要请,快去相请」,蜀王挣扎着坐起身,张大了双眼急切地道。
  那老太监头发花白,满脸摺皱,比蜀王还老着二十多岁,名字却取的年轻,他答应一声,脚下如流水,又攸忽飘去。
  片刻的功夫,他领着陆政又急急赶了回来。陆政一进屋就急忙拜道:「下官陆政见过王爷。」
  「免礼免礼,陆大人,案情可有了什么眉目?」
  陆政欲言又止,向左右看了一眼,蜀王会意,忙道:「出去,你们都出去,小聆子,给孤守在门外。」
  屋里侍候的太医、侍婢纷纷退了下去,朱让栩把锦被给父王垫在背后,向小郡主使个眼色,向门外走去,朱湘儿皱了皱鼻子,老大不服气地瞪了陆政一眼,翘起下巴大步跟了出去。
  小聆子掩上房门,往门口儿一站,大袖一垂,似睡非睡,那瘦小的身影就象门上镂出的一道纹络,不细看,都叫人难以注意到他的存在。
  「怎么样了,可查出些许线索?」蜀王颤声问道。
  虽说平时瞧不上这个小儿子风流自诩、不务正业地行径,可是毕竟是自已的骨肉,再说蜀王一脉一向贤明恭良,教化之善是天下藩王之首,不象楚、齐、湘、宁、代等藩王家里竟出些狗皮倒灶地事儿。这可好,如今自已的儿子成了杀人犯,杀的还是郡王之女,蜀王家可是大大地现了眼了。
  陆政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此事线索实在太少,下官正在追查之中目前还没有明确地消息,不过……忤作验尸,发现一件事情,下官觉得兹事体大,应该……先奏明王爷。」
  蜀王眼睛一亮,急道:「不要吞吞吐吐,快讲,又发现了什么?」
  陆政仍然吞吞吐吐地道:「呃……这个……忤作发现……那个……。」
  蜀王气的脸庞通红,重重地捶着床榻,厉声道:「发现了什么?」
  陆政把头一低。飞快地道:「发现朱姑娘有了身孕,而且已经两个多月了!」
  门外似睡非睡的小聆子听了这消息也不由身子一震,双目一睁,一道锐利地光芒攸地闪过了眼底。而蜀王,已经彻底僵化了。过了半晌,他的身子才抑制不住地哆嗦起来:「有……有了身……孕?原来如此,畜牲!畜牲!悖逆人伦地畜牲!他……他竟和同宗族妹……」
  蜀王的身子一软,一下子栽在锦被上,慌得陆政急忙上前扶住。一迭声道:「王爷,这个……也不能证明就是二王子,下官已令忤工严守秘密。此事还须详查……」
  蜀王惨笑道:「不是他还有哪个?他的母亲和靖清王妃一母同胞,他们二人本来就交往密切,我只是想不到,万万想不到,他……他竟然做出这样悖逆人伦、让祖宗蒙羞地事来,天呐,我蜀王一脉八世的清誉全都葬送在这忤逆不孝的畜牲手中了。」
  陆政喃喃地道:「王爷,下官办了一辈子的刑狱,什么离奇的案子都遇到过。目前地证据尚不能证明……,还待下官再查个明白,待有了真凭实据才好……。」
  蜀王两行清泪簌簌而行,惨然道:「查?还有什么好查的?蜀贤王,哈哈哈,贤王,我家就要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了,孤养出这样的儿子,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地列祖列宗啊!」
  蜀王痛心疾首,脸色愈发苍白,骇得陆政搀着他连声说道:「王爷息怒,保重贵体呀,王爷……」
  门外,一个高大肥胖地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侍卫们犹犹疑疑地跟在后边,想拦又不敢拦,显然此人身份不俗,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他大步冲到门前,身材矮小的小聆子却忽地伸手拦住了他,细声细气儿地道:「靖清郡王请留步,王爷现在不便见客!」
  「我呸!」靖清郡王喷了他一脸唾沫:「狗奴才,我朱家的事也轮得到你管?给我滚开,他不是已经醒了么?我只要他这位贤王还我一个公道,还我女儿地命来!」
  小聆子也不拭脸,仍然淡淡地道:「郡王息怒,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您请回吧。」
  靖清郡王大吼一声,一把揪住了小聆子的衣领,他身材胖大,象小聆子那样瘦小伶仃地身子足能装下两个,可是揪住衣领使劲儿一拔,小聆子却象钉下去的钉子似的,一动也没动。
  靖清郡王大怒,挥掌欲打,这时房中却传出了蜀王无力的声音:「是靖清郡王么?小聆子,请郡王进来吧。」
  「哐啷」一声,靖清郡王带着一阵风卷进了房子,呼呼地喘着,蜀王朱宾翰往锦被上一躺,眼睛闭了片刻,轻声道:「陆大人,多谢你赶来将此事告诉我,你马上回府吧,有关的情形消息一定要严密控制住,万万不可传出去,一定!一定。」
  「是!」陆政起身,拱手,倒退出房门,房门吱呀慢掩,他直起腰来,门缝儿掩上的刹那,从那一隙间正瞧见蜀王爷睁开了双眼,眼中寒意如冰,一片萧杀…… 
 
 
 
  
第八卷 蜀中劫 第311章 三探狱
 
  幽室狭长的甬道里,很远的一段距离才挂了盏油灯,昏暗的叫人看不清脚下的路。灯光下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轻的象是一阵风儿就能吹走似的,幸好这牢房里气闷的很,根本没有一点儿风。
  他挎着一个食盒,脚下没有一点声息,可是身后跟着的两个狱卒,却脚步沉重,声音在空洞的通道里回荡着,更衬的前边的人影儿象幽灵似的。这边两排牢房都是空的,走到尽头,两个狱卒抢前几步,捞起门上的大锁,两人分别从腰间掏出钥匙各自打开一道锁。
  铁链哗啦声将牢房内的人惊醒了,他扭头一看,忽地翻身坐起,惊喜地叫道:「小聆子!」
  小聆子闪身进房,恭谨地道:「二王子。」
  门从外边又锁上了,两个牢子站在门边儿上,跟门神似的,看着牢内两人说话。朱让槿欣喜地跃下床来,却忘了自已戴着脚镣,「哗愣愣」一阵响,铁链几乎将他绊倒,小聆子连忙上前扶住。
  牢里没有灯,不过藉着对面墙上的灯光,小聆子却能清楚地看清朱让槿的模样。他穿着一身白色囚衣,发髻冠戴都不见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半遮住脸面,脚下的镣铐,显然是重囚疑犯的特殊待遇。
  小聆子忍不住一阵唏嘘:「二王子,苦了你了。」
  朱让槿咧嘴一笑。昏黄地灯光映得他的眸子熠熠发亮,昔日风度翩翩、儒雅斯文的玄衣公子竟因此带上了几分野性:「有什么打紧,虽然我是杀人疑犯,不过陆大人倒没有难为我,过堂也是在二堂里过的。」
  小聆子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意,抓着他的手。两个人在床边缓缓坐了,朱让槿问道:「是父王叫你来看我地么?父王怎么样了,他的身体无恙吧?」
  小聆子颔首道:「王爷无恙。二王子,怎么不问自已的案情,你一点也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朱让槿双眉一挑,说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这分明是有人嫁祸于我,我想按察司一定能找到凶手还我清白的,只是……唉!靖清王叔他……」
  小聆子咳了一声,打开食盒。将菜肴一样样摆在床上,又拿出杯子置与食盒之上,斟满酒道:「二王子,牢犯可比不得府中的饭菜,这几样都是你爱吃的。是夫人亲手做的,你尝一尝吧。」
  「好!」朱让槿对自已的境遇倒是毫不担心,兴致勃勃地接过筷子,先挟了口菜,津津有味地嚼了两口。忽地象是想起了什么,动作渐渐迟缓起来。
  小聆子盘膝坐在对面,问道:「怎么。不合口味?」
  朱让槿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我是想起了小时候,每次跟你练完武功,我和你都是这样在林下吃酒的。自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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