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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节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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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彪恭应一声,悄然退了出去。
  杨凌又细细思索良久,将焦芳传来的京中各派系势力情形又仔细消化一遍,也觉得危机临头,刘瑾地势力有失控的危险,这把火如果玩大了,很可能引火烧身,要怎么应对呢?智珠在握、胸有成竹?那不过是稳定军心的话,真正的对策还在肚子里酝酿呢……
  杨凌往胸口撩着水,冥思苦想良久,将脑子里记得住的古今中外抢班夺权地战例逐个思索了一遍,结合当今的情形,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反复思量几遍,觉得此计可行性极高,这才真的胸有成竹起来。
  他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淡淡地道:「争吧,夺吧,不如此,这班老臣也不会被你彻底地推到我这一边来,从此坚定地成为我的盟友。呵呵,现在就容你在京师逍遥自在,只要我一回京,就有办法叫你辛苦营造的新势力土崩瓦解,乖乖地回到你地内廷等着我发动攻势吧。」
  「如果我真的死在四川……」,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阿德妮,那时就要靠你了,把我那封密信交给韵儿,她一定会帮我办到的,那时我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他临赴西北时,写下了一封信交给阿德妮,虽说信中的事必须要由成绮韵去筹划安排,但他深知成绮韵的性格,成绮韵不是赵子龙,是不会和她玩锦囊记的游戏的。
  就算她当面答应的再好听,只要自已一走,她一定会马上拆信,狡诈如狐的人天性多疑,她决不会揣着一个糊涂谜团耐心等上几个月。
  成绮韵在他面前柔情似水,百媚千娇,温柔体贴,曲意奉迎。但是杨凌知道,这也只是对他而已。只是因为成绮韵已把他当成终身可以依靠地男人,死心踏地的跟了他,成绮韵真心爱护,而且看的比自已的命还重要的,如今也就只不过他一个人而已。
  成绮韵的真实性格从来就没有变过,多疑、冷酷、残忍、阴险。一直都没有变。她既不会为国为民,也不会爱惜百姓,现在地模样仅仅是因为没有用武之地,而且被他的爱所包容露出的假象。
  如果一旦意识到危险临头,为了保护自已,她可以毫不怜悯地牺牲掉其他人。才智高绝、貌美无双,却从小受尽欺凌之苦,从来没有人对她伸出过援手、表示过恩情,所垂涎的仅仅是她的身子,这样的经历。早就练的她心如铁石了。
  如果被她知道自已抱着必死之念赴西北,以成绮韵为了自已所爱、为了自已的幸福,可以不择手段,哪怕牺牲全天下也不会眨一下眼皮的性子,杨凌可以断定。她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消弥这个危机出现的可能。
  杨凌不懂那么多害人地手段,不过依着他对成绮韵的了解,至少能揣测出成绮韵的所用的方法和想达到的目地:
  一是不管蜀王府上下近万名亲族和家人有没有反意,干脆制造铁证让人发现。坐实蜀王谋反的罪名,那样朝廷就可以直接发兵,用不着他去查证了。
  二是抢在他到达四川之前。派遣亲信,用一切毒辣手段,将蜀王和有资格继承蜀王之位的继承人全部弄死,直接绝了后患。蜀王都撤藩了,再查证什么蜀王谋反当然也就没了意义。这种事,她是一定干的出来的,中间要牺牲多少无辜者,恐怕她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他才将遗言交给阿德妮,并再三告诫她除非自已遭遇不测。否则万万不可把信交给成绮韵,否则必然闯出大祸。
  当然,为了解释自已四川之行并没什么危险,这只是东方帝国身居高位者惯常地必要安排和手段,又耗费了他半宿功夫,最后靠着一串蜜吻,才算堵住了阿德妮的一连串「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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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美的容颜虽然仍带着温润地笑意,但是如远山般的黛眉,却笼上了一抹淡淡的秋意。她对着纤毫可见的菱镜,莹白如玉的手指拈着金箔制成的额花,轻轻贴在秀美的额头。
  「代天巡狩、内厂总督、柱国将军、威武侯?那又怎么啦?你还需要趋炎赴势,去巴结这种人么?」她淡淡地说道,言语间带着一丝对这一长串官衔的轻蔑和不屑。
  「呵呵,清儿,我算什么人?不过是蜀王庶子,就是父王在,对这位杨大人,也不能太过不敬了,虽说他是我朱家的臣子。」
  朱玄衣俊颜如画,风度翩翩,气度似修竹般优雅,对澹台清儿温和地笑道。
  「庶子怎么啦?让槿,在我眼里,你是天下最好地男人,朱让栩给你提鞋都不配!」澹台清儿霍地回头,眉尖向上一挑。
  鬓角垂下的秀发轻拂在她雪白香腻的腮边,一双美目带起一抹惊艳,直入人心。
  朱玄衣,蜀王庶子朱让槿,既感动又有些尴尬,他微带着嗔怪的语气道:「清儿,蒙你如此高看,让槿感激莫名。常言说,人生一世,得一知已足矣,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已,朱让槿此生无悔了。可是……你呀,不要总是这么清高自傲,让栩是我大哥,也一向是我敬重的人,你这样说他,叫我……叫我很不自在的。」
  澹台清儿「噗哧」一笑,嫣然道:「你呀,我这不是在你面前吗?你看我在人前答礼应对哪里失礼了?什么时候自命清高过?你那些朋友,也就是杨慎我还瞧得上,其他的没一个放在我眼里,我还不是一向彬彬有礼?」
  说到自已地朋友朱让槿也启齿笑了:「你呀,就是眼界太高,其实卢兄、李兄也都身具不俗的才学,只是一个愤世嫉俗,有些过于狷狂。另一个身为仪宾,经家理财表面上看来有些市侩了,可人总不能活在不着烟火气的地方吧?」
  他缓步走到澹台清儿面前,眸中含着宠爱的笑意,拿起桌上的玉梳,轻轻帮她梳理着头发,一边柔声道:「人,总有缺点,也必有他的优点,你就是有点眼里不揉沙子,太过看重别人地缺点。卢兄除了狷狂自傲、目空一切的性子。旁的也没什么不好。说起来今天他可碰了钉子了,被杨大人一通折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不好马上就走,跟我说明天早上回青城呢。今晚饮宴后我的去劝劝他。」
  「哦?这位狂人狂到连你父王都不能不敬的钦差大老爷也敢得罪?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澹台清儿一边温顺地任他梳理着头发,一边兴致勃勃地道。
  「女人,好奇永远揣在心里。」朱让槿苦笑摇头,将发生在竹庐里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澹台清儿幸灾乐祸地格格笑道:「不错,那个狂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是该碰一鼻子灰了。让他接受个教训也好。就他那破琴弹的,这些话我早就想说啦,呵呵呵……」
  「还说别人,你还不是一样?只不过你的狂是藏在心里,狂到都懒得连拿出来给人家看。」
  「嘁,就你知道」,澹台清儿俏皮地白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嗯,听你方才说地。这位杨大人在朝政上倒是确实见识不凡,虽然不象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过学有专精,政坛上有远见卓识,也就难怪他年仅弱冠,受到两代帝王赏识,就声名鹊起,大权在握了。」
  朱让槿喜悦地道:「何止,何止如此,他的许多见解与我不谋而和,有些看法虽然听着太过大胆、冒险,可是细想想也大有道理。我敢说,大明一百多年来,干臣能吏不计其数,可是若此人坐上内阁首辅之位,皇上放胆让他去做,三十年后,他的功绩将一扫前朝所有名臣将相。」
  澹台清儿好奇地笑道:「真有这么厉害?呵呵,能让你玄衣公子如此推崇备至的人物,这还是头一个,就是那个全才杨慎,也不曾得到你如此赞誉,有机会,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呵呵,这个容易,这位杨大人,我实是一见如故,真心想与他结交。你若想见见,今晚饮宴时,让县主领着,出来敬钦差一杯酒,彼此攀谈几句便是。不过你可别考较人家诗词歌赋,我看杨大人对此并不在行,免得当场下不来台。」
  澹台清儿抿嘴笑道:「行啦行啦,我什么也不考他,这你放心了吧?要不要我把脸也蒙上,免得他和新到任的那个山东都指挥一样,瞧了人家跟中了邪似地,钦差流口水,冲垮望竹溪。」
  朱让槿伸指在她唇上轻轻一刮,嗔笑道:「你呀,就长了一张利嘴,京里的高官什么美女没见过?至于那么没出息吗?我听说江南第一名妓,号称色艺冠绝天下的黛楼儿,如今也是他的禁中之脔,钦差大人可是曾经沧海眼界高阔的大人物呢,我地澹台大小姐。」
  室内温度陡降……
  「哟儿,敢情玄衣公子还挺仰慕那个黛楼儿呐?在你眼里,她该是天下第一美女了吧?可惜呀,人家艳名正炽的时候,你这小屁孩还在家里和……那个,玩泥巴呢,要不……你和杨钦差打个商量如何?让杨大人把她转让给你呀。反正官场上互赠美婢,是件风流韵事嘛。」
  坏了,打翻了醋坛子了!
  朱让槿的汗马上就下来了,澹台清儿什么都好,只有一样,妒心奇重。只要一个不小心,言语间让她生了妒意,她马上就从不食人间烟火地九天仙凡,摇身一变成为山西老陈醋店的店东。
  今天这一句话说错了,可以预见今后半年自已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只要她心情不好,保证会把今天这句话拎出来,折腾的他死去活来。
  朱让槿慌忙陪笑道:「锦江滑腻蛾眉秀,化出文君与薛涛。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清儿尽得巴山蜀水之钟灵毓秀,区区一个黛楼儿,怎及你万一之姿色、胸藏之才学?」
  澹台清儿眉色舒展如望远山,清亮如水的眸子微微扬了起来,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慢慢道:「哦?那么让槿兄觉得我是堪比薛涛呢,还是可拟卓文君?」
  朱让槿恨不得打自已一个大嘴巴,比谁不好,比她们做什么?他本想捧出两个巴蜀有名的才女、美女,以捧悦清儿,却忘了薛涛是做过妓女的,卓文君更不得了,是先寡再嫁。
  而澹台清儿也是许过人的,只是尚未过门夫婿便病死了,说起来身世倒与卓文君有些相似。虽说四川少数民族众多,民风不似中原那般肃谨,澹台清儿是卓基土司之女,更加不在乎这些,但是境遇相以,这首诗吟来,倒象暗讽她一般,岂不是更惹得清儿恼火?
  澹台清儿瞪了他半晌,见他一副欲哭无泪地局促模样,忽地展颜一笑,俏巧地白了他一眼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很感人呐。便比做卓文君也无妨,只是莫要有一天,让人家也对你写下《白头吟》、《诀别书》便是了。」
  朱让槿如释重负,知道这小妖精肯放过他了,连忙下保证道:「不会不会,让槿一生一世,只会对清儿弹奏一曲《凤求凰》,风兮一生求凤凰……」
  纤若削葱的玉指,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抚上了娇美的红颜,满目里,尽是那对柔情万千的剪水双眸。
  「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琴声淙淙,歌音袅袅,在竹海中荡漾开来。
  宋小爱背着双手站在竹林中,侧耳倾听片刻,欣然赞道:「好一曲《凤求凰》,唱的真是荡气回肠。喂,呆子,你倚着竹子嚼什么竹叶呀?你又不是猫熊!是不是不会唱这曲子呀?我可是既会弹,又会唱,要不要我教你?」
  伍汉超愕然「啊」了一声,左右瞧瞧,眼神儿这才恢复了清明。他吐掉嘴里的竹叶道:「你说啥?教我什么?我正在想,那乌龟到底是怎么从天上掉来的?它为什么要专砸秃头呢?哎哟,你敲我的头干什么?」
  「乌龟,就是这么掉下来的!」宋小爱恨恨地说完,一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第八卷 蜀中劫 第294章 草动蛇惊
 
  月夜如水,亭在水上,九曲回桥,连着远处另一幢竹亭,男宾女客各据一处,既不致失了礼仪,又可遥遥相望,李安倒是心细如发,考虑周到。
  杨凌一身轻袍,简单地以一条紫带束发,显得清逸英俊。朱玄衣对面而座,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人淡如菊,又似青竹之傲,虽没有杨凌久居高位不怒而自威的气质,但是却有种一见如沐春风的感觉。
  竹林镜湖之上,幽雅如世外桃源,这样的环境,显然朱玄衣的气质更与环境相宜,在场诸人皆有不凡身份,但他随意一坐,仍有卓尔不群之感。
  「呵呵,反正又不是选美……,就算是选美,不是还有这位仁兄垫底吗?」杨凌笑吟吟地看了卢士杰一眼。
  卢士杰的样子并不难看,只是一双眉毛老是吊着,看谁都象是只用白眼仁,让人感觉不舒服。他喜欢狂,狂也成就了他的名,但是这种狂也毁了他的业。
  真正成大器地人。都懂得审时度势。象卢士杰这样冤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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