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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阿嘉莎·克莉丝蒂小说选(1)东方快车谋杀案-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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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女人,实际上,漂亮。”他用不以为然的口吻补充上一句:“她对男人也
非常有吸引力的。”

“这个,或许她会结婚吧,”我说:“如果她是那么好,为什么在这以
前还没有结婚呢?”

“我相信有好些人追求,但是她却不考虑他们呀。然而,我想,你的建
议非常有见解。可能实施一点点,而不会伤及任何人的感情。也许看起来,
在爱丽这方面,这是件很自然的事,她已经达到了多数;她的婚事又得到葛
莉娜办公室的帮忙——送她一笔钱,作为适当的感谢吧。”厉先生说到最后
这句话,声音就像是酸柠檬汁。

“这个,那么,这倒是很好嘛。”我高高兴兴地说。
“我又看出你是个乐观派来了,我们希望葛莉娜会接受这份儿送她的东

西吧。”
“她为什么不会接受?如果她不要那才真是神经病呢。”
“我也不知道,”厉先生说道:“我所要说的就是,她如果接受了,那

才是非比寻常呢。当然,她们还会保持友好的。”
“你想——你怎么想?”
“我很乐于看到她对爱丽的影响力烟消云散,”厉先生说,人站了起来:

“我希望你会帮我的忙,竭尽一切力量,达到这个目的吧?”
“这一点可以打赌吧,”我说:“我最不愿意的一件事,就是随时都有

葛莉娜来注意摆布我们。”
“到你一见到她时,也许就会改了主意。”厉安德先生说。
“不会的,”我说:“我不喜欢管理事务的女人,不管多么能干,甚至

她们多么俏多么娇。”
“谢谢你,美克,这么耐烦听我的话,希望你们两位能赏光,我们一起

吃个便饭,下星期二可以吗?可瑞和傅南克那时候说不定到伦敦了。”
“那我非得同他们见见面的了,我想。”
“那是当然啦,也少不得要见呀,”这一回他向我微微笑了,比起以前

的笑容似乎实在得多。“你一定不能太放在心上,”他说道:“我料得到,
可瑞对你一定会很厉害,傅南克也会完全不通人情,鲁朋在目前这段时候也


消不了这一股子气。”
我不知道鲁朋是谁,我——想,另外一个亲戚吧。
我走到那两扇连结的门边,把门打开,“来吧,爱丽,”我说:“开庭

审讯完了。”
她回到客厅里,很快望望厉安德和我,走过去亲了亲他。
“好安德伯伯,”她说:“我看得出你对美克很好。”
“哇,我的好孩子,我不对你先生好的话,将来我对你就没有多大用场

了,是吗?我总有权利随时向你们贡献贡献点儿意见吧。你知道,你们两个

都非常年轻呵。”
“好的,”爱丽说:“我们会洗耳恭听。”
“现在,我的好孩子,如果可以,我想同你说一句话。”
“现在轮到我这个多余的人退场了。”我说,也走进了卧室里。
表面上我把两扇门都关上了,可是到我进去以后,又把里面那一扇打开;

我可不像爱丽所受的教养,所以我急于知道知道,这个两面人的厉安德会是
个何许人也,可是实际上却半点儿都没有什么用得着去听的,他向爱丽提供
了一两句聪明话作劝告。说她一定要省悟这点,我可能会发觉一个小子娶富
家小姐的困难;然后又继续谈到如何替葛莉娜安顿。她热切同意这一点,说
她正要亲自问问他呢。他也建议她对可瑞也要再作安排。

“你应当这么做,原本一点儿也用不着,”他说:“她从几个先生的赡
养费里,就生活得很好。而她也知道,她从你爷爷留下来的信托基金中,有
收入而要付所得税,虽然并不挺多。”

“但是你想我还应当多给她一些吗?”

“我认为就理与法上来说,你都用不着。但是我想到的是,如果你这么
做,就会发现她的讨厌和阴险并没有减少。我可以用一种所得增加的方式来
办。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加以取消。如果你发现她存心不良散布谣言,说美克
或者说你、乃至你们一起生活的坏话,她知道你能做得到的事,就会使她的
舌头不致放出这种有毒的倒刺了,而这都是她最拿手的事。”

“可瑞一向恨我,”爱丽说:“我早就知道。”她又颇为怯生生问道:
“安德伯伯,你的确喜欢美克,不是吗?”
“我认为他是个极其吸引人的年轻人,”厉先生说:“而我也相当明白
了,你为什么会下嫁他。”
我想,这可是我巴不得的一句好话嘛。而我并不真正是这一型人,自己
也知道。我把门轻轻推上,一两分钟内,爱丽就来找我出去。
我们两个人正站在那里,向厉安德道别时,房门上有人在敲,一个侍应
生拿了份电报进来。爱丽接过来拆开,惊喜地叫了起来。
“葛莉娜打来的,”她说道:“今儿晚上她就到伦敦,明天就会来看我
们,太好了!”她望着我们两个:“不是吗?”她说道。
她只见到两张板板的脸孔,听见两种客客气气的声音。一个说:“是呀,
的确,我的好孩子。”另外一个说:“当然!”


11


第二天早上我就出去买东西,直到比我预订回来的时间更晚才回到大饭
店。只见爱丽坐在中央的休息室里,她对面是一个个子高高的金头发小姐,
果然就是葛莉娜了。两个人正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对于描写人物我素来都不行,但是对于形容葛莉娜倒是要试试看。最先
要说的,你不能否认这一点,诚如爱丽所说过的,非常之美;也如同厉安德
勉勉强强承认的,非常妩媚。这两件事实际上并不相同。如果你说一个女人
妩媚,那并不指你自己确实称赞她。我料想,厉安德并不称赞葛莉娜。但也
还是一样,一到葛莉娜走过休息室进了一家大饭店或者餐厅时,男人都掉转
头来望着她。她是北欧典型的金发美人儿,纯金黄色头发,并没有伦敦高级
住宅区的传统——直直地垂落在脸部两侧,而按照当时的流行——高高卷起
在头上。看得出她是哪一国人——瑞典,要不就是德国北部。事实上,插上
一对飞翼,她就可以到化装舞会里,变成神话中的一员女飞天了。她的眼睛
亮晶晶明晃晃,身材轮廓真叫人艳羡。这得承认了,她真是天生尤物!

我走到她们坐着的地方,同她们一起,向两个人都打了招呼,希望自己
的举止自自然然和和气气,虽则止不住觉得有点儿笨手笨脚。我演戏都不在
行嘛,爱丽立刻说道:

“终于见到了吧,美克,这位是葛莉娜。”
我说话了,猜想到这毋宁是一种滑稽,却不是非常快乐的姿态。
“葛莉娜,我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
爱丽说道:
“你也知道得非常清楚嘛,要不是葛莉娜,我们决计不可能结婚的呵。”
“那还是一样吧,反正我们要想办法的呀。”我说。
“如果我家中人像一吨煤一样,落在我们头上,想办法也不行的吧;他


们反正会设法把婚事搅垮呀。告诉我,葛莉娜,他们是不是很生气?”爱丽
问道:“你既没有写信,也没有告诉我们半点儿这方面的事呀。”
“对一对蜜月期间燕尔新婚的人,”葛莉娜说:“我知道有比写信更好

的方法。”
“但他们不是对你很生气吗?”
“当然嘛!你还能想到别的什么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早准备认

了!”
“他们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尽他们办得到的,一应俱全。”葛莉娜说得高高兴兴:“当然,一开

始就是开除我。”
“不错,我料想那一定免不了。不过——不过你做了些什么?话又得说
回来,他们可不能不肯给你一封证明函吧。”
“当然他们可以,而且,从他们的观点上说,毕竟派我的是一种托付职

位,却可耻地糟踏了,”她说:“还乐于糟踏呢,”
“可是你目前做什么呢?”
“呵,我找了份工作,立刻就可以上班了。”
“纽约吗?”
“不,就在这里,伦敦,秘书工作。”
“不过你没事吧?”


“好爱丽呀,”葛莉娜说:“一有个风吹草动时,你就料到了会有什么
事情发生,寄给我那张可爱的支票,我怎么还能有事。”
她的英语很不错,根本听不出外国味儿来,只是她用了很多俗语,有时

用得并不对劲。
“我看了点世界,自己在伦敦安顿下来了,又买了好多的东西。”
“美克和我也买了好多东西吃。”爱丽说,含笑着想了起来。
“这倒是真的,我们在欧洲大陆上买东西,可真是过瘾;有钱可花,甭

操心财务上的限制,实在玄妙极了。为我们那幢房屋,在意大利买织花锦缎
和布料;在那里、还有在巴黎,也买了油画,付的钱数真是难以相信。从来
梦想不到的世界,豁然在我面前展开了。

“你们两个人的神色都好快乐嘛。”葛莉娜说。
“你还没有见到我们的房子呢,”爱丽说道:“那才会是好得很,就会
像我们所梦想的一样,不是吗?美克。”
“我已经见到了,”葛莉娜说:“我回到英国的头一天,就雇了辆车开

到那里去过。”
“好吗?”爱丽说。
我也说:“好吗?”
“这个,”葛莉娜考虑着说,头从这一边摆到那一边。
爱丽的神色大变,恐怖地大吃一惊;但是我不了解,却立刻看出来葛莉

娜有点儿和我们开玩笑;如果心中有电光石火般一动的想法,她这种玩笑并
不厚道时,这念头却没有时间在心中生根。葛莉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
非常好听,使得很多人都掉转过头来望着我们。

“你们真该看看自己的脸孔,”她说:“尤其是你,爱丽,我只是和你

们稍稍逗了一下嘛。那真是一幢了不起的宅第,好漂亮,那建筑师真是天才。”
“不错,”我说:“他可真是出类拔萃,等到你见面就知道了。”
“我已经见过了,”葛莉娜说:“我去那天他人就在那里。的确,出类

拔萃的人,毋宁有点吓死人,你们不这么想吗?”
“吓死人吗?”我说,出乎意料以外:“在哪一方面?”
“呵,我可说不上,那就像他望穿了你——这个,一直看穿了你的那一

面似的,那可一直使人狼狈不堪。”然后她又加上一句,“看起来他病得很

厉害。”
“他有病,很重的病。”我说。
“真可怜,他是什么病,肺结核吗,像这一类的病吗?”
“不是,”我说:“我想不是肺结核吧。是什么关于——呵,关于血的

病。”

“呵,我明白了,这年头里医师几乎什么事都办得到呀,直到他们把你
治死以前,起先总是设法子治你的病,可不是吗?不过我们别想那个了,想
想那幢房子吧,什么时候交屋?”

“从外表上看,我想想,很快了吧,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过,一幢房子能
造得这么快。”我说。

“呵,”葛莉娜漫不经心地说:“那是钱嘛。双班制再加工作奖金——
以及其他等等。爱丽,你还真个儿的不知道自己,你有那么多的钱,这是多
么棒呵。”

但是我却十分知道,我一直都在学,最近这几个星期里学到了好多好多。


结了婚,结果使我一步跨进了一个完完全全不同的世界里,这一片天地可不
是我在外面所想象过的那一种。就我一生来说,这件幸福的双打,过去一直
是我的富裕最高知识,那就是一份儿钱进来,又快快把它花费掉,快得就像
自己所能找得到的大请客一样。浅薄,当然啦,我这个阶层人士的浅薄、可
是爱丽的天地却截然不同了,那并不是我以前所想的那样,只是更多的超级
奢侈。并不是什么大型浴室,巨宅广厦,更多的照明灯器,一顿顿的盛筵,
和飞快的汽车。也并不是为花钱而花钱,在极目所及的人群间出风头。相反,
这种生活出奇地简单——是出了为轰动而轰动境界以外而来的那种简化。你
不会要三艘游艇或者四辆汽车,一天吃饭也没法子多于三顿,如果你买了一
幅真正高价的油画,或许一间房里也不会多要上一幅,就像这么简单。你无
论有的是什么,都是此中佼佼的货色,倒不因为它是最好,而是因为你喜欢;
或者要某一样东西时,为什么不应该有最好的,那简直毫无道理。你根本没
有这种时刻,说什么:“我只怕没法子买得起一件。”所以在一种奇怪的方
式里,有时形成了一种出奇的简单,使得我没法子了解。我们以前考虑过一
幅印象派的油画,一幅塞尚的画,我认为是的,可得把画家的名字仔细记住。
一向总是把它和塞刚——我想是个吉卜赛乐队吧——混在一起。后来我们在
威尼斯街上散步时,爱丽停下来看看那些人行道上的画家。大致上来说,他
们画的那些恐怖到家的油画,在观光客看起来,全都一个样儿。很多画像都
有好大一排排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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