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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石破天惊-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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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不说王八蛋了,一说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花了多少钱包车?”
  “二百。”
  齐东平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他,“早就准备好了。辛苦费就免了。”
  曾建平把他胳膊挡回去,“干吗干吗,营长的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这么做不是瞧不起兄弟吗?”
  齐东平只好把钱收回,“好吧,哥们,我又多欠你一回情。”
  “说这干吗,一笔写不出两个平字,”曾建平把手一摊,“拿来!”
  “什么呀?”齐东平莫名其妙。
  “你的女护士的照片啊。”
  “咳,我怕被汗水给浸湿了,没敢揣身上,藏箱子里了,回宿舍再看。”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小子就是。”
  “别说我了,你提前归队,她什么态度?”
  “挺支持的。唉,我胆子还是太小了,步子也迈得太慢了,不然就拿下了,我走的头天晚上,她裤带以下也解禁了。就怪我心太软,现在多少有点后悔。”
  “拿下拿下,你就知道拿下,低级趣味!急什么?是你的,别人拿不走,她也放不坏。”
  曾建平嬉皮笑脸,“放不坏倒是放不坏,可是别人拿不拿得走,谁能保证?那幼儿园十几个老师就她漂亮。接孩子的家长里,也有开私家车公家车的四眼啊!拿下了,算是盖上了我一个戳儿,别人来拿的时候,她总是会顾忌的吧?”
  “瞎胡扯!营长在嫂子身上盖了多少戳儿?种的种子都发芽了!结果呢?心走了,一切都白搭。”
  大邑县武装部政委和于事很快找到王小柱家,要把逃兵王小柱带走。
  奄奄一息的王父得知儿子是没请假逃回家的,顿感如同五雷轰顶,他竭尽全力抬起骨瘦如柴的手指着王小柱,翕动着早已完全失去血色的嘴唇,“混账,哪大哪小你都分不清,你要不赶快回部队去,我没你这种儿子!滚——”
  肝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王父顿时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王小柱扑到父亲身上,悲痛欲绝。
  “爹,是我害了你啊。爹,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回部队。爹,我一定立功赎罪,明年给你带一枚军功章回来。爹,你就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吧,你看我一眼,我才能安心地走啊……”
  儿子的悲怆恸哭和锥心痛悔,再也唤醒不了父亲。
  就在王小柱一步三回头离家后五小时,父亲遽然离世。从此,王小柱的心里留下了永远的隐痛。
  对于齐东平擅自准许王小柱离开七星谷,张中原很恼火:混蛋,提干命令还没下,自己都还只是个小兵,竟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王二哥贵姓!真他妈的混蛋!
  心里骂完了,张中原主意也有了:自己必须把责任揽下来,否则,他齐东平还提个屁干!
  火速从汉江赶回到七星谷,张中原没打半点磕巴直奔洪东国办公室,把责任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说王小柱父亲得了癌症,已经活不了几天了,王小柱与父亲的感情很深,这些天心里很痛苦,齐东平给我说了这个情况后,我心一软,就没有原则地批准他回家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洪东国恼怒异常,“张中原,你说得倒轻巧!任务这么重,今年全团还有多少人没休过假!团里关于人员探亲和休假的规定,你不知道?你哪来的权力让他回家?”
  张中原低垂着头,由着洪东国发火。
  又一阵旋风刮过来,石万山走进来,“政委,你错怪中原了,这件事他跟我说过,一切责任都在我。”
  洪东国和张中原都吃惊地看着他。
  “事情都怪我。我昨天去汉江办事,时间安排得太紧凑了,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没能及时与老洪沟通,非常抱歉。”石万山接着说。
  洪东国脸色很不好看,看看石万山,又看看张中原,“你们都把我当傻瓜,是吧?那好,我就当这个傻瓜吧。”
  张中原的脸腾地火辣辣起来,石万山也露出难堪的神色,“老洪,你误会了,请听我说……”
  “行,好人都由你们做吧。”洪东国鼻子里哼一声,摔门而去。
  石万山和张中原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了眼。
  “团长,真对不起,让你为我……”张中原很难过。
  “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你赶快回去擦屁股!”
  张中原依然哭丧着脸,“可是,我从来没见政委生这么大的气……”
  “政委这儿我来收场,你快走。”
  张中原不再说话,疾步出门。在过道里,遇到正百米冲刺般跑过来的齐东平。一见到张中原,蔫头蔫脑的齐东平犹如劳苦人民盼到了大救星,一把扯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营长,我正找你——”
  张中原急忙把他扯到一边,憋着嗓门压低声音,“废话少说。赶快想办法联系上王小柱,要他尽快滚回来。告诉他,说因为他是技术骨干,团长特批了他七天假。”
  “是!”精气神顿时回到齐东平身上。
  张中原前脚出门,石万山后脚来到会议室。果然,洪东国阴沉着脸坐在那儿生闷气,见石万山进来,他立刻把脸扭向窗外。
  石万山走到他面前,赔上笑脸,“政委,我赔罪来了,现在你怎么骂我都行。”
  洪东国冷笑,“我哪敢骂你啊,大功团已经变成石家军了,我洪东国可惹不起。”
  石万山依然腆着笑脸,“政委,你骂我没问题,但说大功团已经变成石家军了,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石万山也不敢当。政委,你想想,咱们配合两年多来,以前我哪件事情没有跟你商量?请你相信我,这次我也是话赶话赶上了,绝对不是我跟张中原演的双簧。当时我说不知道,责任就全在张中原身上了。”
  气已消了一半,不过洪东国脸上的表情还没调整过来,“哼,你们爱兵如子,我就是冷血动物?我看应该给王小柱立功,他让人看到大功团上下是多少的团结!”
  石万山知道洪东国消气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王小柱是该受到严厉批评。”
  “批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菩萨心肠了?不假外出,跑回几千里外的家里,属于严重违纪行为。这都不给处分,以后还不乱套了?”
  石万山又赶紧赔上笑脸,“政委,王小柱回家得到了我的批准,这已经是既成事实,虽然这么处置并非我的初衷。要处分,就请你处分我吧。”
  “处分你石大团长,区区洪东国不够资格!张中原是营长,就算作是他批准了王小柱回家探亲,事后没按规定上报团首长批准,这也并不是多么严重的错误,你为什么就不能严厉批评他?批评他几句,大家都能下台阶,不好吗?”
  石万山沉吟一下,“实话实说,我这么做,借用一个法律术语表述的话,就是‘主观故意’。”
  洪东国提高声音,“我恨的就是你这个主观故意!为什么非要把郑浩推到对立面不可呢?这么做对大功团对我们大家有什么好处?在每个团设置前线指挥部是师党委的决定!你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我有些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匿名电话呢?”
  洪东国既吃惊更气恼,“你连这个都怀疑吗?石万山同志,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好,算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认错。但是,这个所谓举报人为什么专门给他打电话?就是因为此人知道他会拿这事做文章,这我没有冤枉人吧?”
  “是我让查的,你不会也认为我在拿这事做文章吧?”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石万山急了,“老洪,我绝对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当地武装部的行动为什么这么迅速呢?”
  “老石,你怎么不反过来想想呢?如果郑浩只是暗中行事,查明王小柱确实回了家后,马上就让当地武装部派人把他送回七星谷,结果会怎么样?王小柱就是一个开小差的逃兵!那样的话,你这个团长恐怕也包庇不了吧。我认为郑浩够仗义的了,反而是你对他的成见太深。说实话,对待郑浩,你石万山不够大气。”
  这话强烈地刺激了石万山,一时间,他心里波涛翻滚起来。
  石万山决定好好反省自己。
  就在石万山与洪东国发生争执的同时,郑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他现在的抽烟姿势和点火动作比以前娴熟多了。望着一个个腾空上升的烟圈,郑浩的心情与嘴巴一样苦涩。这里已经被人家经营成铁板一块了,部队的条例条令快要形同虚设,违反纪律的人受到层层包庇,反而是坚持原则的自己被当猴耍。真正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郑浩又想,这步棋走错了,但这局棋还没结束。
  王小柱回到了七星谷。
  在石万山张中原齐东平的层层庇护下,王小柱转危为安化险为夷。然而,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内疚越不安。
  一见到张中原,王小柱就忍不住哭起来,“营长,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对不起你……”
  齐东平说,“营长,小柱很感激你,也担心转士官泡汤。”
  张中原脸上挂霜,“王小柱,你能不能转士官,得看你以后的表现。”
  齐东平又说,“营长,小柱发誓要立功赎罪,要不然他永远愧对父亲,也无颜见家乡父老。”
  张中原猛地一拍桌子,杯子被震得跳了起来,“莫名其妙,岂有此理!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你齐东平是司令员还是总参谋长?这是部队,不是我张中原开的大排档,可以由着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犯下了天大的错误,不知道去悔过,却得寸进尺,竟敢来跟我讨价还价!自己先去把屁股上的屎擦干净吧!”
  王小柱吓得脸色煞白,齐东平嗫嚅道,“营长,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排里需要小柱,不管是开台车还是装药放炮,他都能独当一面,要是他走了……”
  张中原大吼起来,“说够了没有?说完了,就给我出去!”
  顿时,齐东平王小柱蔫得像两棵霜打的白菜。
  营通信员拿着一个特快专递进来,默默放到张中原桌上,默默地退出去。
  张中原拉开抽屉,把特快专递往里一扔。
  齐东平和王小柱看着张中原,心里无比难受。两人默默地往外走。
  “东平,小柱,”张中原叫住他们,很歉疚,“对不起,这段时间我他妈的祸不单行,什么倒霉事都能碰上,心情不好。你们两个都技术好,也都是孝子,我会尽力帮你们的。你们也不用感谢我,其实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要是没有你们这些技术骨干撑着,坑道打砸了的话,一切我都没有了。”

 ·13·


 
 柳建伟 杨海蒂 著


第十二章
  “王小柱逃兵事件”过去了,方子明内心里经历了失落、庆幸和自我谴责三个阶段。对比齐东平张中原石万山的为人,对比他们对王小柱的爱护,方子明自惭形秽,不住地暗骂自己不是东西,是个混蛋王八蛋,简直是卑鄙小人。
  休班那天,方子明悄悄来到心理咨询室。老老实实坐在周亚菲面前的他,像小学生对老师那般虔诚地诉说近来常做的一个噩梦:山洪咆哮,掉在河里的自己拼命向前方游去,他身后有一只凶残的大老虎,老虎踩着滔滔洪水不断地追自己……方子明说每次都是这个时候被吓醒,醒后总是大汗淋漓全身湿透。他想请周亚菲做一下心理分析。
  “还有什么症状吗?”周亚菲问。
  “我也说不上来。对,好像有点心悸和气短。”
  “梦我研究的不多,但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我读过,我不完全赞成他的一些结论。依我粗浅的分析,你老是做的这个噩梦,应该与性压抑无关,更多地与生存压力有关。是不是今年提干名额突然减少,影响了你的情绪?”
  方子明连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这方面,我很想得开。”
  周亚菲眼睛晶亮地看着他,“即使你说的是真的,那也只是你的心理,我说的是你的潜心理。人的很多行为,其实是由潜心理支配的。比方说,你越是强调不在乎提干不提干,越证明你的潜心理很在乎它。你如果还要嘴硬死不承认的话,心理疾病会越来越严重。”
  方子明害怕了,“真的啊?”
  “当然。接下来,你会说梦话,把你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啊!”方子明情不自禁地叫起来。
  “也别紧张。你想提干,想多为国防建设做点贡献,没什么不对。”
  方子明由衷地钦佩周亚菲,话头不由自主地就被她牵着走了,“周医生,你真厉害。我承认其实我挺在乎的。我们家那边很富裕,我哥我姐他们都做生意,一年挣的钱比团长多得多。我家不缺钱,就缺个有国家身份的人。家里我最小,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偏偏我又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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