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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龙虎风云榜-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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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仇报复?”郭冠华含笑问。
  “追查凶手。”
  “凶手?什么凶手?”
  “在京城大街之上,从背后以致命毒针,谋杀鬼神愁公羊前辈的凶手,曾经有人发现凶
手出入西山,因此在下只好冒险前来追查。公羊前辈与在下交情深厚,在下必须为公羊前辈
追出凶手,要他偿命。”
  “哦!鬼神愁,我听说过这位江湖老怪杰。”郭园主脸上的神情一直保持平静:“这段
时日,老怪杰与你把京都闹得风风雨雨,你们不是与四海盟挑战吗?老怪杰的死,会不会是
四海盟做的好事?四海盟良美不齐,盟友中有不少声名狼藉的恶毒刺客杀手。”
  “四海盟应该不会派刺客谋杀公羊前辈,事实上四海盟京都盟坛一些功臻化境高手,一
比一也可以将公羊前辈送入枉死城……”
  他将与四海盟结怨的经过,简要地说了。
  最后说道:“由于在下与公羊前辈无意中介人,四海盟被迫取消在京都做大案的阴谋,
平白损失了每年十万两银子的常例钱。燕山虎也因此而得罪了京都的某些权贵,因而远走他
乡避风头。
  四海盟失去京都方面的奥援,有充分的理由除去在下和公羊前辈,但为了建盟坛初期的
威信,他们不敢也不屑使用暗杀手段灭自己的威风。
  何况,他们有强大的实力可以公然进行,仅黄泉双鬼或者江南盟坛派来的护法九老之
一,如意神君庞君豪,就足以把在下和公羊前辈送下十九层地狱,所以不可能是四海盟下的
毒手。
  该盟毕竟是名震天下的第一秘密集团,盟友们多少具有些豪气和担当的四海豪霸人
物。”
  “他们仍在积极找你,知道吗?”
  “在下心中雪亮,他们不是善男信女,当然不会干休,假使他们真的谋杀了公羊前辈,
哼!”他虎目中冷电乍现:“他们将会发现,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他的目光,凌厉的落在身右的东方纤纤身上。
  东方纤纤脸上神色百变,似乎并不全然相信他的话。
  “不提这些事,乏味之至。”郭园主显然对四海盟毫无兴趣:“周老弟既然来了,在下
万分欢迎。呵呵!就算这次我那些手下无能,没有派人向老弟下帖,下次聚会,必定有老弟
一份,老弟等于是提前光临,为这次的盛会生色不少。”
  “在下惭愧。”他由衷地说。
  主人说得客气,他反而感到歉疚不安。
  “这种平常事故,何必介意?”郭园主表现得坦荡大方:“为了贵宾的安全,以及本园
的安宁,因此请诸位移居后园的贵宾室,在下特地来保驾的,情势急迫,诸位请原谅这不得
已的举措。”
  话说得诚恳客气,骨子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十余名大汉把守进出通道,一个个冷静严肃,十余双怪眼在火光下像反映光芒的猛兽眼
睛,跃然欲动的杀气令人心悸。
  “在下回住处收拾行囊。”唯我公子提出试探性的藉口,一面说一面离座。
  “不必了。”大总管的口气,可没有主人和气诚恳:“反正光临的贵宾,绝大多数没带
行囊,江湖朋友从不为行囊担心,至少门主这次也没带,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随身的零星物
件,本总管会命侍候的人收拾壁还。诸位,这就请动身。”
  唯我公子脸色一变,警觉地侧跨一步。
  “阁下最好不要妄动,保持作客的风度。”霍夫子也脸色一沉,露出狰狞面目:“这对
你是有好处的,千万不要让本园的人教导你如何作客的规矩。”
  “哼!你们……”唯我公子怒火开始上冲。
  “我们又怎么啦?”霍夫子一点也没有读书文人的风度:“你以为黛园凭什么敢公然招
纳江湖的超等高手?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能耐,谁敢做这种引狼入室的蠢事?你明白了
吗?”
  这简直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霍夫子“引狼入室”四个字份量重得让人受不了,可
把清来的贵宾讽刺得无地自容。
  狂风剑客也是一个眼高于项目无余子的人,本来就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怎忍受得了这
种侮辱?怒火一冲就顿忘利害。
  “你以为你们胆敢引狼入室,就吃定了我们这些江湖虎狼了?”
  狂风剑客倏然离座,怪眼彪圆冷电四射:“咱们这些江湖虎狼敢在江湖玩命,就不在乎
那些自称实力强大的豪霸们玩弄阴谋诡计。我们敢来,至少也具有足够的胆气,妄想任由你
们摆布,办不到。”
  “大胆!”霍夫子沉叱,举袖一挥。
  罡风乍气,隐雷殷殷。
  周凌云五男女不约而同,警觉地向后飞退。
  一声轰然暴震,圆桌破裂飞散,这一记袖风石破天惊,已臻不可能境界。
  崩裂的圆桌是向前散飞的,笼罩了狂风剑客与东方纤纤。
  两人已来不及侧闪,同声大喝,挫马步双掌连续吐出,用上了劈空掌自保。
  震落了不少木片,但两人的劈空掌力还不够浑厚,身上被几块木料击中,狼狈万分。
  “你们敬酒不喝喝罚酒,不知自爱。”霍夫了傲然地说:“本园所请的所谓贵宾,真没
有几个配称高人,一次比一次差劲,每况愈下,这次宴客大概是最后一次了,没得虚名的人
愈来愈多,委实令人失望。”
  话锋利伤人,傲态也令人反感。周凌云本来不想出头,他对被请入后园的事不怎么介
意,对强清也不怎么反感,但霍夫子这一袖示威,以及锋利伤人的话,可就让他大感不是滋
味啦!
  霍夫子这些话,是冲他们五个人说的,并没专指狂风剑客,那一记袖风,也是针对五人
而发的。
  “霍夫子这一记沉雷飞袖相当不错。”他忍不住冷冷一笑:“似乎下了半甲子苦功,丈
二之内可以裂石开碑,晤!不错,有五成火候吗?也许有五成半多一点,成就已经相当惊人
了。”
  他的话也锋利伤人,五成火候,挑明了苦功下得不够,成就也仅止于“相当”惊人而
已。
  最重要的是,他指出袖功的底细。
  霍夫子脸色一变,傲态消退了一半。
  “行家,是个识货的。”霍夫子股有惊容:“你知道沉雷飞袖?”
  “在下说错了吗?”周凌云不直接回答。
  “尊驾是忘我山人门下弟子?”霍夫子不死心地追问。
  “在下像吗?”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忘我山人是老几。
  “好狡猾,从不正面回答问题。”霍夫子厉声说。
  “在下有回答的必要吗?”
  霍夫子冒火地踏进一步,又要动抽了。
  郭园主伸手虚拦,示意要霍夫子暂勿冲动。
  “小兄弟,希望你明白。”郭园主用的是笑脸外交攻势:“本园先后宴客五次,前四次
所有的贵宾皆受到礼遇,郭某所表现的礼贤下土作风,深获贵宾赞誉。”
  “是吗?”同凌云也表现出良好风度,说话并不激动:“也许,在下应该相信的,至少
大总管曾经致送每一位宾客一份可观的见面礼,招待更是极为周到。不幸的是,今晚主人的
表现……”
  “不能怪郭某转变态度,因为有居心叵测的人混入,外面有虎视眈眈来意不明的人,内
外窥伺准备里应外合,对本园构成严重威胁。换了你,易地而处,你会不会采取防患措
施?”
  “这……
  “你会不会先找出可疑的奸细内应来?”
  “园主是说,我们这五个人中……”
  “不,所有的贵宾,以及贵宾偕来的人,都有嫌疑。目下其他的贵宾,正分别由本园的
人请入后园。”
  “请可疑的人深入后园中枢,岂不更为危险?”
  “郭某愿意冒这份凶险,诸位愿否前往?”
  敢将所有的可疑贵宾请入中枢,当然有敢的理由和手段,很可能是请君人瓮,进去容
易,想出来可就难了,谁还敢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冒险进入。
  “你去吗?”周凌云向不远处严阵戒备的金牡丹问。
  “你呢?”金牡丹也用狡猾的口吻反问。
  “我问你的意见呢?”
  “这……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金牡丹似乎比他聪明,也似乎对他信任和倚赖。
  “你呢?”他向唯我公子一指。
  “我拒绝,我和郑兄采取一致行动,必须出园,我们让人摆布不习惯。”唯我公子坚决
地说:“咱们两人参加过不少次鸿门宴,但事先被囚禁起来,那不是参加,那是待宰的猪,
你愿意做猪任人宰割吗!”
  “能出去吗?”他伸手轮番指指手持火把,扼守在门窗出人口的大汉。
  “总得试试,是吗?”唯我公子拔剑出鞘,表现出武朋友威武不屈的豪气。
  狂风剑客与东方纤纤,也同时拔剑在手。
  “郭园主,你看见了?”他转向主人说。
  “你还没有表示意见?”都园主淡淡一笑。
  “如果在下也要试试呢?”
  “千万不要试,不但有伤宾主的感情,也伤了郭某礼贤下土的诚意。”
  “抱歉,在下必须试……”
  霍夫子疾冲而上,大总管也从侧方掠出。
  这瞬间,人影如虚似幻,他向下一挫,人化流光。
  十余名大汉左手有火把,右手同时撤兵刃。
  砰一声巨震,大排窗有一扇下部破裂,木板崩开,坚厚的下部木板可禁受大铁锤撞击,
却像自行崩裂了,而且看不见是被何物所撞破的。
  如虚似幻的人影也消失了,人已幻化了!
  金牡丹果然不愧称从没失败过的女杀手,聪明机警超人一等,立即乘乱向下一仆,像蛇
一样从破洞中钻出,快得令人目眩,虽则比不上周凌云无形无影地毁窗出困,她的贴地游窜
速度仅留下淡淡的形影而已。
  连声怒吼,花花双太岁与东方纤纤,三支剑风雷骤发,向厅口突围。
  外面,朝霞满天,风雪算是过去了。
  仁立在屋角的墙根下,周凌云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身后紧跟着金牡丹,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明女杀手,也脸上变了颜色。
  听雨轩已陷入包围,黛园大概出动了所有的人手,逼迫所有的宾客进入内院,那是后园
郭园主安顿内眷的地方,外宾是禁止接近的。现在,却主动逼宾客进入。
  外围各处屋角、走道、小院落、甚至层顶瓦面,皆出现三三两两成群成组的黑衣大汉,
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人手中握有匣弩,随时皆可能发射收买人命。
  所有的人,皆扼守在原地,举刀扬剑,伸出匣署,怪眼向他两人集中注视。
  只要他们冲上,匣督必定先一刹那发射。
  “要冲吗?”他向金牡丹低声问。
  “那是送死。”金牡丹倒抽一口凉气说。
  “可是……”
  “不要可是,是事实。我问你,你能运气行功支持多久?能长期抗拒得了匣弩再三摄射
而无损吗?”
  “不能。”他摇头苦笑。
  “要冲出黛园,大概只有变成铁打的人才能办得到。听雨轩之外,恐怕人更多。”
  “那是一定的。”
  “怎办?”
  “先依他们的指示,往后园退,也许沿途可以制造脱身的机会。”
  “我听你的。”金牡丹毫不脸红地说。
  粉睑已惊得成了淡灰色,哪能变红?
  “咱们要进后园。”他扬声说。
  花径前端出现三个大汉,一刀一剑一匣弩。
  “跟在后面十步,不许接近,来!”那位刀隐时后的大汉沉声说。
  已无别路可走,他呼出一口长气举步。
  金牡丹不再是女杀手,倒像一个乖顺的妻子;默默地跟在丈夫身后走路的妻子。
  好死不加恶活;具有这种心理的人占绝大多数,真正视死如归的人,毕竟少之又少。
  郭园主是此中行家,知道该在何时施加压力,而不至于诱发对方拼死的暴烈行动。
  尽管准备周全,行动控制得精准圆熟,丝丝入扣,有条不紊,但三十余名贵宾中,以及
数量几乎相等由贵宾带来的朋友或随从,仍然死伤了十余名之多,大多数是不甘受制突围逃
走失败,被弩箭射中的。
  假使郭园主志在消灭这些贵宾,显然游刃有余,但所付出的代价也将十分惨重,所以软
硬兼施,避免一场双方死伤惨重的大搏杀,成功地将宾客们赶入后园。
  后园的房舍比前园少些,但格局却精妙许多,到底有多少亭台楼阁,恐怕连郭园主也搞
不清楚。
  反正外人身入其中,必定不知身在何处,不辨方向,难分门户。
  周凌云与金牡丹两人,被领入一座房间错落的大宅内,由两名大汉迎人,身后,沉重的
大门闭上了。
  这是一座由外面加门闩的怪宅,宅内每一堵墙都是双层大青砖砌成的;顶上是厚实木板
装钉的承尘。
  每座门都是两寸厚的坚木所制,格局相反,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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