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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节

农女当自强 作者:云意迟迟(起点女生网vip2015-01-06完结)-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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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路旁停了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车旁有两个女人在推推搡搡,年轻的那个披头散发嚎哭得厉害,边上还有个老汉张着双手手足无措,围着这两个人兜圈圈。
    伍彪觉得有些奇怪,搞不清楚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可是这路却只有一条,即便是有心想避开,却是避无可避。
    伍彪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那两个推搡在一起的女人的身子扭在一起,年老的那个极力想把年轻的那个往马车上拽,可是年轻的那个却是死死地将身子往地上坠。
    “回去,回去!”年老的那个长得稍稍有些富态,咬紧了牙抻着劲,脸上便有了几分的狰狞。
    “你别管我,别管我!”年轻的那个带了哭腔,一直往后退,只可惜两只手臂被年老的那个拉住,脱不了身。
    旁边的那个老汉急得团团转,有心上去帮一把,可是又无从下手,整张脸憋得和苦瓜似的,只顾得在嘴里叠声喊道:“春娇,莫闹!莫闹!”
    刘春娇发髻蓬乱,一身月白的裙衫被拉扯得凌乱,她尖瘦的小脸憋得通红,眼里不住地往外淌着眼泪,尖声道:“你们还来做什么?来做什么?就当没我这个人,就当我死了!”
    刘福婶也不禁老泪纵横,却空不出手去擦一把,咬着牙道:“春娇,我们做爹妈的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说在家里住的闷,想要散散心,我们就让你到婶子这儿暂住几日。可是暂住也不能变成长住啊,你婶子这儿千好万好,可终究也没有家里好!”她一边说一边哭,神情甚是狼狈。
    “我不回,我偏不回!”刘春娇不为所动,嚎哭道,“我想回去自然会回去,你们这趟大费周章地抓我回去做什么?”
    刘福眼泡里也含了热泪,颤声道:“春娇,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爹和你娘舍不得你,惦记着你呢!”
    “啊呸!”刘春娇不管不顾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道,“您倒是说清楚了,到底是惦记着我,还是惦记着那一笔银子?”
    “这,这——”刘福冷不防刘春娇这么一句抢白,他老实,只顾点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春娇,你讲这话也要摸摸良心!”刘福婶脸上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又是涕泗横流,“你爹妈的棺材本儿攒够了,还真没看上你那笔银子。你不想嫁人也好,你想替先头姑爷守贞也好,娘都应了你!可是你好歹也得回家啊!这平日里不见我们也就算了,连过年也不回去,你可叫你娘怎么活啊!”
    刘春娇自觉理亏,气势矮了下去,她看着刘福婶与刘福老两口子这小半年分明是苍老了许多,特别是刘福婶两鬓的头发花白得刺眼。她心一横,依旧将身子往后退,嘴里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回去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你往花轿里一塞,稀里糊涂地改嫁了!”
    刘福婶被戳中心事了,神色一滞,手上却丝毫不放松,道:“娘知道,先前那桩事做得不妥当,伤了你的心!可是,你是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在鬼门关边溜了一圈才生下来的。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是你的亲娘,哪有存心害你的的理儿?”
    刘春娇被打动了,身子软了一软,却又强撑住,眼泪簌簌地从红肿的眼中滚出来,道:“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你也不问问我你的这个好,我到底想不想要?”
    刘福婶跌足叹道:“春娇,你要怎么的,我们娘俩回家关上门好商量。这儿人来人往的道上,推推搡搡,哭哭啼啼,没的让人见了看笑话!”
    “哼!看笑话?我们家闹的笑话还不够多吗?”刘春娇定了定神,“我倒要问问,这世上哪有这样做娘的?女婿尸骨未寒,丈母娘便急煎煎地给女儿找好了下家,还准备大红盖头一蒙,粗麻绳一绑,送到花轿里押着去拜堂了!知道的,是嫁女儿;不知道,还以为是卖女儿呢!你老人家得了一回聘金还不够,敢情还想将我嫁个两回三回?”
    刘福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心里是又委屈又着急,这个春娇可怎么好,也不知道刘昌那小子活着的时候给她吃了什么迷药,都病死了快一年了,还五迷三道的,上不了正道。
    刘福婶心里一阵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心软答应春娇让她到连家庄小住一阵,到头来害得她连女儿也见不着了。她看着路旁走来了个抗锄头的壮汉,知道这一幕闹剧怕是全落到了他的眼里,不由得是又急又臊。她赶紧手上用力,箍住春娇的双臂,冲着刘福喝道:“你是死人啊!也不知道上来帮一把?”
    刘福唯唯应着,用袖子抹了把眼泪,趁了个空档赶紧搂住春娇的双肩。
    刘春娇手上被刘福婶束缚住,身子又被刘福拘住,只剩下一双脚是自由的,抬起一只脚不住地扑腾着,只可惜力气单薄,挣脱不了。
    伍彪见是别人的家事不好插手,沿了路旁低了头,想快步走过。

  ☆、第313章 投怀送抱

伍彪低了头,眼睛瞟也不往边上瞟上一眼,只顾认真看道。
    刘春娇被她爹妈拘着,挣扎了半天也没啥用处,倒害得自己四肢疲软,只大口喘着粗气,哭骂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你们即便是强拘着我回去也没用。即便是你们收了绳子,藏了剪刀,用棉被包了桌角,难道还能日日夜夜睁了眼睛守着我?但凡你们能眨一眨眼睛,我便一头撞死去。与其在这世上苦熬着,倒不如下去陪我的阿昌去!到时候那三百两银子你们俩想怎么使就怎么使,再也没人能拦你!”
    刘福婶听着心里发颤,迭声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闹腾了,你再闹腾,可要你娘的老命了!”
    伍彪听到“阿昌”两个字,心中一动,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纠缠到一起的三个人。只见中间那个被拘住的年轻女子圆睁了双目,蓬乱的头发遮了她大半的脸,倒是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尖尖的下巴倔强地翘起来,贝齿因为太用力将下唇都咬出血来了。
    伍彪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忍,赶紧又将头低了下去了。
    刘春娇眼瞅着着就被他爹妈拖到马车边上了,乍一眼看到低头匆匆赶路的伍彪,像是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嘶哑着嗓子喊道:“救命!救命!抢人了!”
    刘福素日最心疼小女儿不过了,这一声又尖又厉,直戳到他心尖尖上了,他搂住刘春娇肩膀的手不由得下意识地一松。
    刘春娇瞅准了机会,顿时将身子往下一矮,挣脱了刘福的束缚。刘福婶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得“哧溜”一声,刘春娇的手臂一滑,竟也挣脱了她的拘束。
    “春娇!”刘福婶赶紧探身要去抓她。可惜年纪上去了,身子腾挪不够灵活,指甲尖儿只够到了春娇的衣角。
    刘春娇侥幸得脱,可是前有刘福婶。后有刘福,两个人都张了双臂围了过来要来个瓮中捉鳖。刘春娇慌不择路,纤巧的身子一扭,出了包围圈,来不及细想,便往路旁的伍彪冲了过去。
    伍彪好端端的在道上走着,冷不防被人一撞,下一步便是拦腰抱住,他一下子呆掉了。
    “春娇!”刘福婶的这一声是又惊又恼。
    刘福也傻了眼,张了口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见刘春娇拦腰紧紧地将伍彪抱住。手指在伍彪的后腰上绞成了麻花,死命地箍住,而整副身子更是迎面贴在伍彪的身上,卯足了劲儿,严丝合缝。整个头直往伍彪的怀里钻。
    “这,这……”刘福婶眼睁睁看着女儿整个身子都挂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结巴了一阵,才醒过神来,高声喝道,“春娇。春娇,你这像什么样子,赶紧下来,赶紧下来!”
    刘春娇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肯放,听了刘福婶的话。将伍彪箍得更紧些了,又将头往他怀里埋了又埋。
    伍彪的大脑空白了一阵,这才回过神来。他赶紧抬起了手臂,尽量减少与刘春娇的肢体接触,手中的锄头“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和女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过,更何况是不相干的陌生女人。顿时,伍彪觉得自己全身从腰部开始往四肢百骸一节一节地僵硬起来,最后动弹不得;全身的血液“哗”的一下涌到了头上,整张脸红得几乎像是能喷出血来,额头上的血管都快要爆了。
    “松开,这位大姐,松开……”伍彪伸了双臂,也不好上手去推刘春娇,只得尴尬地喊着——好端端地走在路上,被女人拦腰抱住怕也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
    刘福婶慌了神,赶紧伸长了脖子在路上张望着,嘴里啧啧作响:“春娇,你这是成何体统,若是让人看见了还要不要做人了?”
    “与其被你拉回去,倒不如豁开脸面不做这个人了!”刘春娇神色不动,威胁道,“你别上来,你若是上来拉我,我便喊人了!”
    刘福婶看着刘春娇的身子和伍彪贴得紧紧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软了下去:“春娇,你快松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本来刘春娇在榆树庄已经闹得没脸了,若是这回再闹腾起来,可就要将脸丢到连家庄了。刘福婶保媒拉纤人面广,若是刘春娇真的不管不顾地嚷嚷起来,这老刘家的脸可是丢大发了。
    伍彪艰难地挪动了下脚步,却发现刘春娇似乎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而且那具纤弱的身子又香又软正以一种最亲密的姿势紧紧地贴着他——可是一秒钟之前,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别动!”刘春娇娇斥一声,忽而又可怜巴巴地道,“你可怜可怜我,他们要抓我回去,把我卖了,你就当救救我!”双臂比伍彪身上的裤腰带箍得还要紧。
    伍彪窘迫地低下头,看着刘春娇乱蓬蓬的头发下露出半张白皙细嫩的小脸,因为手上用着劲,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伍彪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回他用套子套住了一头幼鹿,那鹿虽然不会说话,可是眨巴了大眼睛,露出了哀婉的神情。
    伍彪赶紧将眼睛别开:“这位大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叫我为难。赶紧松开!”
    “你就好人做到底!”
    伍彪挣脱不了,只得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刘福婶。
    刘福婶斜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伍彪两眼,嘴角不由得一抽,道:“他爹,你还傻愣着干嘛,赶紧将春娇拉下来!”
    刘福苦着脸看着自己婆娘,有些不知所措,这发生的事情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想。女儿为了不回娘家改嫁,竟然当路抱住了个陌生男人。这,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谁敢?”刘春娇喝了一声。
    这一声唬住了刘福,却没镇住刘福婶。
    刘福婶卷巴卷巴袖子,气鼓鼓地道:“谁敢?你娘就敢!我倒是不信了,做娘的拉自家闺女回娘家是犯了哪门子王法?春娇,你原先多乖巧的性子,嫁了个刘昌,竟泼成这般模样,当街直往野男人怀里钻。啧啧,啧啧!嘴上说得好听,说是要给我那死鬼姑爷守贞,可话音没落却钻到了别的男人的怀里,人家推你你还老着脸皮不撒手。哼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出来散心,什么不想改嫁,说来说去,分明是在连家庄有了相好的,舍不得回去吧!”
    刘福婶是个媒婆,一张嘴自然能将白的说成黑的,将死的说成活的。她才施展了五成功力,刘春娇便撑不住了,说她别的都可以,偏生不能提到刘昌,更不能提到她对刘昌有了二心。
    “嗷!”的一声,刘春娇又急又气又委屈,一口气没上来,竟憋得直倒气。
    刘福婶心里有些着慌,却只能硬撑着,又道:“春娇,你也别跟我装模作样的。你也别急着哭,赶紧问问,你抱住的这位,今年多大,有没有娶亲,家里几间房,几亩田——可要一桩桩一件件仔细打听清楚了才好!”
    “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刘福急了。
    刘春娇被刘福婶这么一激,反而缓过起来,也不哭了。她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也空不出手来抹,只将脸往伍彪怀里一蹭,鼻涕眼泪全蹭到伍彪的衣服上了。她红肿着眼睛,目光是又委屈又怨恨,道:“娘,你别激我,没用!你寻的那些俊的丑的穷的富的,我一概不嫁,即便是要嫁,我也要自己做主找个和阿昌相仿的!”
    伍彪无辜遭此一劫,被人当了柱子,心里正郁闷着,听了她们娘俩说了这一番话,这才明白怀里的那个将脸都哭皱了的原来便是小刘郎中的未亡人,庄善若的闺中密友,怪不得刚才看起来有几分面善。
    看那意思,当娘的想让女儿改嫁,可做女儿的死活不愿意,从家里逃了出来,住到了连家庄里。当娘的不死心,又想把她抓回去。
    伍彪不由得想起刘昌在世的时候对他们家的恩惠,心下对刘春娇的厌恶少了几分,多了几丝怜悯,也有心想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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