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仙道-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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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人间界找伽夜。”境天道。
伽夜曾经找她到昆仑去久住，她想要是就此和伽夜到昆仑界去……
“紫炼，有空要到昆仑来找我玩喔。”话中有些依依不舍。
紫炼不懂的问：“昆仑？你到底是要去哪？”说话，他连忙紧急煞车。
“先去人间界找伽夜，再由伽夜带我去昆仑住，就这么简单。”
“一开始直接这样说不就好了。”紫炼絮叨着抱怨，袖子一扬，眼前乍现一道空间裂缝。
他带着境天回到人间界，不敢乱跑的就地使用心识传音通知伽夜。对话之中，又得不时注意附近是否有白子的踪迹。
伽夜虽然听不懂紫炼在说什么，但他却注意到话中的重点“境天”二字，他二话不说直奔紫炼所在之处。见到境天时，脸上尽是惊讶。
他好像没看见紫炼，顾着和境天说话：“你怎么会变这样？”
眼前的境天像是一个普通人类，完全失了先前的五环能力。伽夜不免怀疑这不是境天，又或者是境天在开玩笑？
“唉，我也不愿意呀，还不是因为你……”
她噘起嘴唇望着伽夜，真想骂伽夜是忘恩负义的家伙，若不是因为当初要救伽夜也不必与白子达成这种鬼协议，还得自愿让白子封印她的能力。
不过想想，似乎伽夜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所以她也没办法怪他。
伽夜越听越迷糊了，正想问清楚些，却被紫炼给抢了话：“要讲的话等一下还有时间，我们先到昆仑去好了。”
“好。”虽然不知道两人在慌什么，伽夜仍是马上同意。他飞快化出通往昆仑界的通道，领着两人前往。来到美丽的昆仑界，三人往伽夜常在的森林中走去。
紫炼抹抹额上的冷汗，这才细细道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境天也在一旁帮忙解说，却是越帮越忙，反而让伽夜更加搞不懂状况。
紫炼看不下去，气得对境天大叫：“安静，我来说就好！”
境天安静了三秒，旋之哇哇大哭起来：“都欺负我。”
伽夜与紫炼不禁无奈。半晌，紫炼妥协的说：“好啦，你要说就让你来说。”
境天吸吸鼻子，欠扁的说：“没呀，你说就好了，我没打算要说。”她一面耸肩、一面摊手。
伽夜拍拍紫炼的肩膀，这才按下他呼之欲出的拳头。紫炼睨着境天，有些后悔自己干嘛救回这只麻烦。他看向伽夜，娓娓道出一切原由。
伽夜闻言心头一震，他竟是害得境天变成今日模样的主凶？难以相信的事实被刺破，毫无遮掩的摊在阳光底下，逼得伽夜非正视不可。
他痛苦的望向境天，问道：“是真的吗？”
“喂，我干嘛骗你。”紫炼颇是不满伽夜的问话。
境天结舌，一时无言，久久才艰涩开口：“是我自作主张，不关你的事。”算是间接承认了。
伽夜顿时明白，这下容不得他再逃避，他一直把境天当成最好的朋友，没想到自己竟然害了她。想了一下，他又问：“我现在死还来得及吗？”
如果一切的起因是他的复活，那他回到死亡状态是否可能拯救境天，这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紫炼冷冷的道：“白子的目标是境天，你的十条命抵不过境天一条。”
虽然他说的是实情，依然被境天狠狠的掐了一把：“不要多嘴。”
“我又没说错。啊！”紫炼才反驳，又被境天掐了一把。
“那我现在得做些什么？”伽夜虚脱的询问紫炼。他正被满满的愧疚包围，导致身心俱疲。
“好好照顾境天，和境天留在昆仑界过日子。”紫炼说：“我本来是打算让她在人间界久居的，以隐居的方式藏在人间界里，不过她说她比较想住昆仑界。”
过了会儿，他补充道：“这样也好，那就不用费心为她准备一张身分证了。”
“你们设想得挺好嘛。”白子的声音从空中传下，霎时将众人从美梦中唤醒。
三人一起抬头看向天空，惊讶白子的动作迅速，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了。而且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三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
“你真是死缠不休欸！”紫炼生气的大骂：“我们都躲到昆仑界了还不行吗？”
“这不是求人的态度。”白子好心提醒紫炼：“不过算了，就算你好声好气的拜托我，我还是会坚持─杀掉境天。”
这话触动伽夜的逆鳞，伽夜往前一站，瞪着白子道：“想在昆仑界杀境天，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
白子不与伽夜废话，直接转头指责境天：“你不守信用。”
境天恍若无闻，伽夜的眼神则宛如支支的利剑飞出，砍向半空中来叫阵的白子；白子的眼珠子似会喷出死光，直射向地面上的伽夜。两人的视线交会处，迸出点点绚烂火花，叫紫炼与境天不由得往后缩了几步。
紫炼心中虽然极其想要耍孬，但还是逞强的对白子说：“你才一个人，我们有三个！”
岂料白子不以为意的道：“境天算是吗？她是负战力吧，只会拖累你们两个，你们一个人要保护她，就只剩一个可以与我对决了。”一语刺中紫炼的心窝。
紫炼无从反驳，噘着嘴巴说：“我或伽夜一个人就可以扳倒你了，用不着两个。识相的话就快点滚吧，这里可不是修真界，这里是昆、仑、界。”
这下换伽夜心虚了，纵使这里是昆仑界也对他们这方没有加成作用。他学着紫炼威吓白子：“只要我一呼，相信会有十几个帮手跳出来。你终究是境天的师父，我不想把场面弄僵。”
“就算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不会回人间界去。”境天亦是哀求。
见白子的表情稍稍和缓，她又加把劲表示：“我现在气脉被你封锁住，要想为恶也难，我保证会安分守己的在昆仑界待着，最多再活个六十年呗，人类毕竟不长寿。”
白子的心确实有些软了，他向来敌不过悲情攻势，再一考虑，如果现在真的与伽夜硬碰硬……他也没有必胜把握。对方是二敌一呀！就算胜过，也肯定会两败俱伤的。
紫炼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产生效用，他只要一慌就会失去判断的准确性，更加凶恶的吼道：“要是你还执迷不悟，就让我和你单挑吧！”
白子一怔，倏地重拾坚毅脸色。境天心中暗自叫苦；伽夜也想打死紫炼。一会儿，白子道：“那就来挑，我不信会输给一本古董书。”他鄙视紫炼。
紫炼不满的叫道：“看什么看，当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能不能让他安静。”伽夜对着境天嘀咕。
白子深吸一口气，猛然手掌对空一抓！伽夜忽然发出惨叫：“啊─”紫炼与境天大惊，不过随后就意会过来，猜中发生什么事。
“明白了吗？你们斗不过我的。”白子道：“我想一想，其实根本没必要与你单挑，我只要想办法宰了境天就行。现在不仅伽夜没有战斗能力，境天也没有，而你顾得了两个人吗？”
“你真是大坏蛋！”紫炼气得咬牙切齿，他居然忘了当初救伽夜的白子，极有可能会在伽夜体内动手脚；不过伽夜与境天比较想骂紫炼是“大笨蛋”。当然，紫炼半点自觉也没有，并没发现是自己把事情搞糟。
“境天，过来吧！”白子用另一只手对着境天勾手指，比了比身前的位置说：“如果你想救伽夜的话，就拿你的命来换。这次可别想再反悔或耍诈，不然我会让他马上死。”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眼伽夜。
伽夜已经因为受不了锥心的痛楚而弯下身子，捂着胸口怒瞪白子。可是他现在连句话也骂不出，痛得思绪渐乱，只能用眼神叫境天别上当。
境天怔了怔，她不忍心见伽夜如此。正要跨出一步，紫炼随后拉住她，并且拼命摇头。谁知境天却不领情，轻拨掉紫炼的手，乖乖的挪步到白子指定的位置。
“请住手呗。”境天向白子道：“我又落入你手里了。”
“早该这样的，谁让你看不清现况，连累大家忙了大半天。”白子说。
境天不与他逞口舌之快，只是指着伽夜表示：“如果我死了，你依然能控制伽夜，这样太不公平了，我死的也未免太过没价值。我不是屈服于你，也不在乎什么背不背信的，但我希望你能真的放了伽夜，解除你对他偷设下的念动力禁制。”
“我会。”白子说：“我和你不同，等杀了你之后一定会放过伽夜，从此互不往来、再不相干。”他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用这么卑鄙的方式，不过预防的手段还是得做，因为你─不是君子。”他为自己的预防措施感到自满。
境天没办法反驳，谁让她已经信用全无了。
她抬头望着白子，凛然表示：“好了，你可以动手了。不过先告诉你件事，我死了后，紫炼就不用保护我了，你若是没有解除伽夜的禁制，我可不能保证紫炼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
鼻筋一紧，白子抖着手问：“你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在师徒一场，好心提醒。不要再说废话了，动手吧！”境天挺胸迎向白子，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
半晌，白子重凝起一团波动力球，可由波动力的不稳定能量可以知道，白子现在心乱如麻。至于他在考虑什么或担心什么，就无人能知了。
一下子，紫炼又蹦了出来阻止：“等、等一下，给我十秒。”话罢，他转身紧紧抱住境天，仿佛在做最后的拥抱。
白子冷漠的倒数着：“十、九、八……三、二、一。时间到了，滚吧，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波及到你。”
紫炼慢慢放开境天，给了境天一个“安啦”的笑容。他感谢白子浮在半空中，所以无法看见他此刻的笑容。紫炼移到伽夜身边，扶着伽夜。
境天侧脸望了一眼伽夜与紫炼。接着一道虹光怒潮从天而降，她先是听见沙一声，接着便看不见也听不到了。这感觉─就像是三千年前，被封住意识时的感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虹光慢慢消失，却不见原本被笼罩其中的境天。境天不见了，连具遗骸也没有留下，她所站的位置则未留半点战斗过的痕迹，一切自然平静。
伽夜的心痛慢慢缓下，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恸。他哭了，泪涔涔的流……他揪着心口喘息不已。
白子则是释放出大量念动力去感受天地间的变化，确定完全没有境天的气息后，才安心的松开眉头，表情透出一抹释然。
白子感慨的轻吁口气，接着向伽夜二人道：“不要太难过，节哀顺变。”
闻言，伽夜与紫炼忽然一把无名火往上冒，紫炼气得说：“要是我拿刀捅你，接着要你别太在意，你能真的不在意吗？”
“无理取闹。”白子随口回应。
说完，他转身就想离开。
紫炼飞快再开口：“等一下，你还有事没做完，伽夜的禁制！你答应过境天的，她拿自己的命换，现在你已经达成目的了，是不是该换你兑现？”
“不要。”白子任性表示：“他一开始不也悔约？何况我怎么知道救了伽夜后，他会不会为了帮境天报仇而扰乱人间界。我好不容易让人间界回到正轨，可不想在这个时间点制造另一个魔头。”
紫炼抿唇瞪着白子，白子则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态势。
许久，紫炼道：“如果我把这事拿到修真界去宣扬，肯定会是一则大八卦。”
“你……”白子吓着了，仙人的名誉挺重要的。而且事情如果扩散出去，必然会变成人人皆知，因为修真界太小，传来传去只要一天就流言满天了。
“好好想想，没必要拿自己的信誉来开玩笑。”紫炼道：“我是很敬重你的。”
片刻，白子只得悻悻然表示：“好，我医他。”说着，他双掌交合默运真元，真元力由指间散出转成质变力，一下子，空气中便飘散一股清淡的药味。
紫炼虽然也熟读医书，可是此时却无法辨别药味是属于何种药材。
一会儿，白子摊开手掌，手心乍现一颗朱红色的丹丸。他手一送，丹丸便自动以慢速从天空降下，往紫炼的方向飞来。
紫炼伸手挟住，接着凑近鼻子嗅嗅闻闻，才又递交给伽夜：“应该没有毒。”
“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子看得出很不满紫炼刚刚的猜疑。
紫炼只是瞄了白子一眼，没有说什么为自己澄清的话。伽夜端详了丹丸一阵，他似乎也不信任白子，但更或许是不想接受白子的帮助。
半晌的犹豫后，伽夜才把丹丸往嘴里放。见他咽下，紫炼紧张的关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会不会痛？痛要说喔。”
瞧紫炼的模样，白子真想揍死他。难不成他真把自己当作十恶不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