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仙道-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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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地上那张通电的蛛网电成飞灰。
圆丑由墙壁中浮出，八颗咕噜乱转的眼珠子望着境天打量，确定对方身分后，才把蛛网上的电力解除。吱嗄响的门牙仿佛在问：“你回来干么？”
“圆丑，我找不到紫炼。”境天一面把鞋底补平，一面仓促询问。
圆丑闻言，掉头往亚帝国的前花庭移动。百公尺长的幽暗通道中，他至少布了二十层防护网，走没几步就得伸出长脚勾开无形的网罩。尾随其后的境天看的叹为观止，不禁庆幸自己是跟着走，否则肯定会被电的哇哇叫。
转出通道口，未有预期的阳光洒在身上，人间界的太阳被隐于乌云之后，空气也不再暖和，尽是冷冽萧瑟的劲风。
境天有些失望，瞄了一眼脚下枯萎的草苗，心情霎时更加凝重。
她看着干竭的土壤，想起此地曾经有过的辉煌。猛然，土壤一翻，一只小石怪从地底钻出与境天四眼相瞪，随后用稚嫩的声音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境天讶然反问。
精神重振后，她赫然发现这里满满都是妖怪，其中并有不少的地精。他们躲在土石里头掩蔽踪迹，加上有圆丑织制的茧囊护身，所以难以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我是阿石。你是谁？”阿石不知好歹的再问。
“境天。”境天道。
圆丑吱嗄吱嗄替众人介绍境天，境天有听没有懂，但大部分的妖怪都能了解他的语意，知道境天不是敌人后，纷纷从各处钻出。
一名算是壮硕的地精来到境天面前道：“你好，我叫沙尔提。”
“你是地精？”境天好奇的打量沙尔提，“亚帝国的地精？”
“以前是，不过目前我属的国家是东朝。”他指着身后的众地精表示：“他们也全是东朝的子民。你知道亚帝国？”沙尔提难掩激动。
“知道。”境天遗憾点头：“不久前灭了。”
“对，我收到消息指出是魔界干的，所以带领我的军队来参与退魔计画。你也是为了把魔物赶出人间界而来的吗？”沙尔提问。
“嗯。”境天表示：“我刚从魔界回来，那边的事情一切顺利。你们这边进展如何？”
“之前兵荒马乱的，导致我们在行动中误伤到友军。为了避免妖怪和修真人继续互相残杀，无谓的损耗人间界的战力，所以有个叫紫炼的把妖怪全集中起来，同时整合各派修真人。”
沙尔提抱怨：“修真人方面确实整合的不错，但是我们这些妖怪好像被遗忘了，一直没有收到命令。”
“嗯，我们在这里很久了。前些日子有来一个笨笨但很漂亮的女人，以及一个长耳朵的帅帅男人，他们都是魔物，可是愿意帮助人间界。他们带着我们去布置一些结界保护人类，可是他们后来又去帮修真人那边，再度把我们丢下。”阿石轻叹一声：“我们想帮忙，可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境天，你是来接那两个魔物的缺吗？”沙尔提抱着一丝希望问：“是不是有命令下来让我们执行了？”
“不是。”
简单两个字让在场妖怪全部丧气垂首。
圆丑一直没有插入对话，他忙着连络紫炼，门牙发出难听的吱声。半晌，他兴奋的以足尖敲敲境天的肩膀。
“什么？”境天真的听不懂。
沙尔提适时跳出当翻译：“找到紫炼了。”他突然对着众人大喊：“等一下紫炼会亲自过来一趟。”
妖怪莫不露出雀跃神情，互拉着手转圈。境天能体会他们的心情，那是一种可以得偿所愿为人间界尽一份心力的快乐、一种浓浓的心灵满足。
地精们还没跳完舞，通道口便传出紫炼的尖叫：“哇─好痛、好痛。”像是踩到图钉的哀嚎，境天一听就知道发生何事。
圆丑又忘了解除蛛网了，他急忙往通道内移动，一分钟后背着紫炼返回前花庭。
紫炼以极不雅的姿势跳下圆丑背部，然后用两只手捧着左脚，仅用右脚一蹦一蹦的挪身到境天面前。他皱紧眉头凝视境天：“你是谁？”
众人一愣，猜想境天该不会是魔物假扮的？
“境天。”境天睨着紫炼，挺不想回答这无聊的问题。
“你不问问我是谁吗？”紫炼说。
“肥紫，你到底要干么？”境天不耐烦反问。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紫炼，紫炼！紫炼欸。 我们是不是该先来算一算，我帮你处理这么多事的报酬要怎么计？”紫炼一脸不爽。
“好吧，等我们收复人间界之后，酬劳不会让你嫌少的。”境天用力拍打紫炼的背部保证，“要相信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不行，至少先给个订金。”紫炼这回不想再被境天拗了，不然他一世英名将毁之一旦。他可是人称一毛不拔、绝不被诈财的高利贷紫炼欸。
“订金呀……订金。”境天困扰的转动眼珠子，随之手一比，指着沙尔提说：“他现在是亚帝国的代理人，他说过只要事成之后，亚帝国宫殿里的水晶全送你。”
“喔？”紫炼的眼睛瞬间发光。
沙尔提陷入错愕，但见到紫炼期待以及境天恳求的眼神后，他马上了解境天的用意。“对，全送你。你可以先挑几根水晶柱当订金。”
紫炼果真不客气的冲进宫殿里头挑水晶，五分钟后出来时，脸上堆满灿烂的笑容。“境天，你在魔界还好吗？”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哈哈。”
“托你的福。”境天完全笑不出。
紫炼可没忘记境天前往魔界的目的，他搭着境天肩膀细声询问：“暗杀成功了吗？”
“啊─我居然忘了！”境天忽然歇斯底里的抓着头发大吼大叫，“我居然忘记要把擒烨干掉！我们站的这么近。”
她立马演起戏，一下子扮演擒烨、一下子装成百弦，又演回到自己。
“他在这里、这里是百弦、然后我在这里，就这么近……只有半尺距离，你懂吗？”她揪着紫炼的衣领狂摇：“你懂不懂啊？”
“我懂、我懂。”紫炼被吓到，仅能顺着境天的话回答。
“我只要一掌就可以杀掉他了，天呀，我怎么这么笨。”境天敲着脑袋懊悔不已，“见什么高人、还造温室勒，直接干掉不就好了吗？”她蹲在地上画着圈圈，却没人明白她在做什么。
“我说那个……境天。”紫炼鼓起勇气呼唤：“意思是没杀成功吗？”
“嗯。”境天抬起濛濛泪眼哀怨的望着紫炼，“我失败了。”
“喔，不要这么失望嘛。”紫炼不好意思说出口，他们根本不对计画抱持希望。“来来来，我们要振作！”
“好，振作！”境天果然很好哄，半晌就回复精神了。“刚刚怎么找不到你？”
“我在观贞道场，他们那里四周都布下结界了，所以你会感应不到我的气息。”紫炼絮絮交代一遍近日发生的事情，并告知境天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黑子和白子来到人间界了。”
“我知道，刚刚路上有遇到。”境天指着天空，“差点昏倒，还好我的底子够厚，躲藏的功力不错才没让他发现。”
“什么？”紫炼吓得退两步，“你们遇到了？你、你没把他怎样吧？”他瞪大双眼凝视境天。如果境天真的杀了黑子，事情就大条了。犹记她当初杀死九凉子的那股恨意与狠劲，紫炼头皮倏地发麻。
“我刚说了，我躲起来了！”境天睨着紫炼，“如果我想要杀他，我干么躲起来。”
紫炼认真的思考，“说不定你想先吓吓他。”
“我没这么无聊。”境天撇着嘴角冷笑，这下她了解自己在紫炼心中的形象了。
“还是你想用偷袭的？”紫炼答的弹指，他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我真的─没这么无聊！”境天几近用吼的回答。
“好吧，我猜不到。”紫炼投降的举高双手。“现在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因为我不想杀他。”境天不懂紫炼为什么会认定她有心机。
“不想杀？”紫炼掏着耳朵重问一次：“不想？还是时机未到？”
“不、想。”境天快被紫炼搞疯了。
“你……你转性了？”紫炼可疑的扫视境天，绕着她来回走动，一度还怀疑眼前的境天是假的。他顺手一拍境天的屁股，孰知境天仅仅瞧了他一眼便没再做反应。
“不打我巴掌吗？你是女的欸。 ”紫炼将脸凑近试探。
“我会考虑直接轰了你的脑袋。”境天道。
紫炼立即缩回身子，“不要这样嘛，玩一下而已。”他可以肯定境天的身分是真的了，虽然境天的身子是女人，毕竟心态仍然是人妖，所以不会对摸屁股有太大的反感。
他一边分析一边点头，最后回归正题询问：“为什么放过他？”
“我不想报仇了。”境天沮丧的摇头，“古人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是君子就该有仇必报，不能任人凌辱。我这样……算不算懦夫？”
“不算。”
“那算什么？”
“算是……好孩子。”紫炼摸摸境天的头，“好孩子摸摸头。”
“嗯嗯，你也是乖宝宝。”境天开心的反摸紫炼的头。
“抱歉，也许我不该这时候打扰二位。”沙尔提尴尬启齿：“我们可以先讨论退魔大计吗？”
紫炼看向境天：“你来？”
“你来啦，客气什么。”境天将紫炼推向前：“人间界由你指挥，我负责管魔界的部分。”
既然境天都说了，紫炼便不再犹豫的对沙尔提道：“我任命你为退魔大将军。这里的妖怪都已经有印记了，不会再被修真人误会成魔物，所以大家就勇敢、放心的去杀敌吧！沙尔提，拜托你领导他们了。”
沙尔提落下一滴冷汗，他总觉得紫炼有来和没来一样，如果是要把妖怪交给他管理，直接带口信不就好了吗？他更加坚信，紫炼先前根本把妖怪给忘了。
“好，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圆丑，这里是妖怪的基地，就由你来镇守，辛苦你了。”紫炼向圆丑行礼。
圆丑吱嗄吱嗄不知说了什么，随之往通道口走去。沙尔提解释：“他说好，他会顾好亚帝国的。”
自认为事情处理完毕，紫炼即刻向众人告辞。
“境天，你要和我回去观贞吗？”
“黑、白子也都在，如果被发现是我……”她不敢想像后续发展。“你先回去吧，有事的话我会通知你。”讲完，她立刻转回魔界。
紫炼来不及跟她要连络方式，啧了一声折返观贞道场。
沙尔提得到紫炼的托付，做起事来总是比较不会心虚，他将地精分成三大队伍，去清理潜藏在水沟中的魔物。其余的妖怪则依照实力环数来决定组别人数，三环以上的皆是单独行动；二环就得看任务的难度，评估是要两个妖怪一组或者自己动作；只有一环的，便要成群结队出发。
妖怪们在取得任务后纷纷离开亚帝国，仅剩圆丑镇守地方。
有了地精的参与，清理魔物的速度大大提升，这是修真人想不到的结果。地精利用他们质动力高超的特性神出鬼没，三两下就把水沟中的魔物除尽。为免魔物尸体造成堵塞，地精甚至体贴的把尸体抛出水沟，不过代价是市容严重损毁，满街像是在晒鱼干似的，魔物一条一条摊在马路上。
但是没有人在意，二十分和十九分的不及格市容其实差不了多少。
几只地精张着翅膀飞翔巡视，一逮到装死的魔物就发动攻击，丝毫不给他们留下活路。
一开始这样的行动颇得人类认同，更有人大呼过瘾，又是拍掌又是叫好的。不过紫炼似乎不太能接受，他来回走动一面苦思，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匆匆前往大屠杀中的马路去阻止地精。
地精露出疑惑外加不满的表情，“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他们算是战俘。”紫炼一把打掉迎面而来的波动力球，替一只垂死的魔物捡回小命。
“他们吃了很多生命。”地精发出怪叫：“他们让生态平衡受到严重破坏。”
“杀死他们的话，他们的尸体同样会造成生态破坏。”紫炼了解地精的习性，俨然是环境守护者。“他们的尸体这么多，堆的像山一样，得花多少时间才会腐化成为土壤的养分？”
“任他们活着也不是办法。”地精们反驳。
“所以，我们把他们送回魔界去。”紫炼手指互勾，牵扯出数条细丝。丝与丝交错下拉出数个平面。在他的催动下，平面中的空间霎时发生扭曲变化，像是透过电视机的萤幕，可以看见一片黑濛濛的世界。
紫炼把回动力架成像电影院里的屏幕般大，之后抓起地上的魔物往回动力圈内丢。
魔物一只一只被扔回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