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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言欢-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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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又转,阴不凡狞笑搂他入怀,转瞬换上一张狰狞的面孔,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不过是我的禁脔罢了!瞧你这狐媚样!”他赤裸着趴在地上,不知何时周遭站满了人,对着他一路指指点点,萧南风方听清了旁观者的私语,他们说,“这种人怎配做言家儿郎?”

 “娈童!”

萧南风气血狂涌,倏地睁开眸,“哇”的喷出大口血来,直溅在床幔上,这阵势好不骇人。

一直坐在床边的言欢急得紧紧抓住他的手,“哥哥……醒醒!” 

他掀开眼皮,定睛许久才看清了眼前的人,萧南风不确定道,“言欢?”

她喜道,“是我。”

 “我睡了几日了?”

 “三日。”

全城大夫都几乎都请来瞧过,如出一辙的诊断出萧南风是血滞伤多,他们纷纷道束手无策。在言欢的软硬兼施下,一大夫才哆哆嗦嗦地开了方独参续命汤,只说但求吊住几天性命。

情急之下,言欢便派碧衣去请严观白,可谁知,碧衣返回一日,却仍未见神医影踪。而萧南风日渐病重,她心头不禁又多恨了严观白几分。

如今天可怜见,幸而萧南风忽而转醒,她自是喜不自禁,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偎在胸前,“哥哥……”

他轻咳,打趣道,“以前我们只差兵刃相见了,言欢现在待我这般好,我真是不习惯……”

言欢一窘,“那是你以前太过分了。”

他抚着她的长发,低声道,“言欢,你身上的忘忧散,是我落下的。”

 “我知道了。”

 “你不怨我吗?”

言欢坚定地摇头,“不怨。”

两人良久沉默,似是陷入沉思。

良久,她才说,“哥哥是想我忘记仇恨,每天活得开开心心,我怎么会怪你。”

萧南风抵住她的发旋,怜惜道,“可是,毕竟是我害你毒根深重。”

 “要是没有哥哥,按我这冲动的脾气,早就死了不知几百回。”她判定道,“你做得对。”

 “傻子啊你。”

 “你才傻。”

萧南风忽而记起梦中幻境,不禁胸口绞痛,血气又涌上喉间,他自觉耻辱地略略侧了侧身,避开言欢的触碰。

言欢讶然地看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

她凝眸微笑,忽地听到外头大声叫嚷,似是碧衣。霓裳碰地推开门,紧张道,“堂主,快带着萧护法离开这!一大批人追来了!”

他们一行人隐蔽归教,一路上有惊无险,并未遇到麻烦。而霓裳碧衣一向忠心,如是叛徒早在萧南风重伤在身时就该动手。而今,泄露行迹的人会是谁?难不成又是……严观白!

她不及细想,急匆匆地扶起萧南风,欲背着他跳窗逃走。

可是,萧南风全身伤口无一不在胸口,浅白伤痕一道又一道,新伤旧痕纵横遍布。她扯了外袍披在萧南风身上,暗自发力横抱起他,屈膝跃上窗棂,正要往下一跳——

听得后边杀声震天,恍如多日前的一战,饶是二女使尽全身本事,也有一二漏网杂鱼冲上了楼,那人提刀喝道,“妖女,纳命来!”

言欢懒于理会,纵身往外跃出,而萧南风的声音却残留在狭小的屋里,响彻她的耳畔,他说,“任百风是我萧南风所杀,有仇便来找我!”

她心头一震,身形敏捷地落在地上,极快地奔了起来,二女定也无法拦住太久,唯今之计只有逃逃逃!

夜静阑珊,雨水不止。

萧南风无奈地沉在她的怀里,不知是何缘故并不出声。

言欢忧心萧南风一阖眼又像前几日般醒不过来,她一路跑一路喘道,“萧南风,为什么你的伤口都是在胸前,不然,我背你可轻松多了。”

妩媚至极的美目悠悠睁开,他说,“言欢不记得了吗,你自小就喜欢我背着……要是我的背后伤了,怎能护着你?”

她唇瓣轻颤,“原来如此。”

那略显瘦削的背影……

那孑然独立的背影……

那永远会为她蹲下身的背影……

都是哥哥啊……

一滴热泪不争气地掉在萧南风的眼下,他说,“我努力一生,换言欢一滴眼泪……值得。”




第三十六章 与君同眠

  

作者有话要说: 
滂沱大雨砸在道上,豆大的珠子溅得老高,刺骨北风一吹,令得整个人都打起了哆嗦。全仗萧严二子联手血战群雄,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即便是江湖豪侠这两日入了夜也是鲜少走动,卞城更是家家闭门锁户,路无行人。雨水冲刷后的青石板酥骨滋润,黑云一浮,像是通向无止无尽的深渊。

达达的马蹄声更是衬得周遭寂静,言欢一手牵着缰绳,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怀中的人上。桃花眸微弯,几欲阖上都被她生生喝住,“萧南风,我不许你睡!”

他听得厉喝,虚弱道,“言欢,你莫不是存心报复我……从前待你不好,如今才不让我歇息一时半刻吧?”

言欢望见他促狭的淡笑,不由地神色一松,“是了,我有仇必报。”

 “如何报?”

她意味深长地一笑,“我这辈子都得缠着你,让你天天看到我,看到恶心看到烦。”

萧南风心头重重一跳,唇边笑意渐渐加深,一双美目中流淌过融化春水的柔情,没有丝毫抱怨,他说,“这是奖励,不是惩罚吧?”

言欢夹紧马肚,因一路紧张额间沁出了汗水,她道,“哥哥难道不愿意?”

即便她再小心翼翼,胸前的伤口还是崩裂了几道,他忍着疼笑道,“怎会不愿!”

红影生风,煞是飒爽,言欢笑道,“那我们兄妹就这样走下去!”余光一扫,似有一抹黑影紧迫尾随在后,她一惊,急急扬鞭催马,生怕惊扰了萧南风,她佯装谈笑风生,心中却是暗暗打鼓。

萧南风忽地静静开口,“言欢,往小巷里走,甩开那人。”

言欢奇道,“伤成这样还知道,不愧是萧大护法。”

 “我是伤了,又不是废了。”

 “说的是。”

马蹄腾空,驰骋在官道之上,一时间穿街走巷,踏屋跨房,踩猫踢狗,折腾出不小的动静,掩门酣睡的人被惊醒,几有人推窗狠骂,“春天还没到……闹个屁……”

黑影双腿难敌四蹄,饶是绕得七荤八素,想来应是个学艺不精的少侠,半盏茶的功夫,竟已被甩出了几条街。

萧南风又道,“弃马,入客栈。”

言欢质疑,“返卞城又进客栈,会不会引人前来?”

 “大多人会以为我们逃回圣教,怎会猜到又折回了卞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言欢眉头微蹙,“可那追来的人……”

他笃定道,“我自有后路。弃马。”

随即勒马而下,卞城以北便是曾踏足过的柳巷,莺燕歌舞升平,桃脸杏腮你拉我扯间娇声俏语不断,好在绣楼一向自诩是花街中的翘楚,并不时兴姑娘在外揽客。言欢钻此空子,轻而易举地潜进厢房之中,不费吹灰之力劈昏了正宽衣解带的男客。

她顺手扯了根腰带,几下将那倒霉男人绑成了粽子样,自外传来浪声笑语,激得言欢忍不住撇嘴,“萧南风,我记得你也常来这种地方。”

萧南风抚额,伤药搁在几案上,“咳……为了和人互通消息。”

言欢白了一眼,转身掸净被单,又脱下外袍摊在床榻上,“过来,躺下。”

他见她面色有异,竟乖乖听话地平躺了去,“你倒是对这了解甚多。”

 “前段日子为找你才来的。”

忽听得有人推门——

言欢飞身立在门后,谁知狭路相逢,进来的正是当日撒她一头一脸瓜子的艳色姑娘,她“呀”了一声,即被言欢一把捂住嘴巴,只露出一双滴流乱转的眼睛,却未见其中含有惊恐,倒是……富饶趣味。

言欢冷声威吓,“别叫,我们待一晚就走。”

未免多生事端,腾出另一手就要劈昏美娘,那姑娘呼呼地吐着热气,舌尖倏地在言欢的掌心画了个圈,风骚入骨,真真荡魂摄心,令同为女身的言欢不由一怔。

美娘眼中带媚,拨开言欢一指,细声道,“小冤家,你可就是那日不愿进门的俊男?”

 “我是女人。”

 “我那日近看了就知你是个女娃娃。”

言欢不愿多谈,“那又如何?”

 “长得一副好皮相,竟是以这营生……”美娘扭腰轻撞她,柔荑握住言欢的手指,“这手糙的,可怜呐。”

瞅着话里的意思,以为他们是打家劫舍的山贼流寇不是?

美娘到底在风月场上打滚多时,见言欢未有伤她之意,愈发胆大起来,她直勾勾地望着萧南风,从头到脚地审视起来,那男人仪表堂堂,俊美难挡,即便不言不语,侧目勾唇间却透出一股邪劲。美娘心里先赞了个好!

唇边媚笑更甚,“那公子怎的生得这般好看?是不是你的情郎?看来你们这对小鸳鸯今日定得大战三百回合,我自是不会坏人好事……”

言欢抿唇不语,可面上犹是被那浪荡之语说得悄然生红。再看萧南风,他佯装未闻,见她瞧过去却是逃也似的别过目光。

媚娘还不肯消停,又暧昧眨眼,“难道娃娃你……还是雏儿?”

言欢脑中轰地一声,全身气血纷纷往脸上涌,羞恼交加之下劈了美娘一记,那美艳姑娘骨碌碌地滚入粽子男怀里,二人梦中终成一对。

 “哥哥,睡吧。”

燃香散着奇特的香气,撩人鼻息,直催得面红身软,应是绣楼内为助兴而添,之前尚未嗅到,而今却是丝丝入骨。心湖尚未平定,又多了层层涟漪,她原本扯了条被褥就地睡一夜,可谁知萧南风说——

 “地上凉,上来睡。”

言欢瞠目,“不用了,我壮实如牛,一夜无事。”

说着,她慌忙裹紧被子翻身睡下,脑海中鲜明无比的记忆滚滚袭来,萧南风吸吮她唇瓣的霸道,指腹抚过她大腿根部的火热,不顾一切掠夺的狠辣,无一不让她脸红心跳。心内急急喊停,可那疯狂的热度仍是极快地攀爬上耳颈。

又听萧南风轻道,“言欢是不是想岔了?我是说,我睡地下。”

她果然是小人之心了,眼前的男人不是从前的萧南风,而是她的哥哥言乐,他们是兄妹,又怎会想到交颈而眠处去?她讪笑道,“没。我只是想不能让哥哥睡在地下。”

一弹指,如豆烛火应声熄灭,不知过了多久,屋内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言欢听了良久,偷偷翻过身去,正与萧南风面面相对,外头雨势几停,月色抚照进来,她望着他恬静的睡颜,失而复得的欢喜抑制不住。

言欢一瞬不瞬地看着萧南风,仿似要将七年来未曾好好珍惜的亲情全数补回。

萧南风一手枕在颊下,亵衣领口微敞,露出略显苍白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掩住勾人的桃花眸,可那样子却看上去有些青涩,更平添几分妩媚,比起白天更为诱人。眼角微弯,似是带着浅浅笑意,似是梦到了何等快乐的事。

只是……他的唇色极淡,淡得几乎发白,言欢久久凝视他的薄唇,忽觉一股莫名恐惧撞上胸臆,萧南风的胸口起伏极微,似是……无了声息!她狠狠一震,犹记得那些大夫曾说——

 “他是伤势过重,就算能活,也是……时日不长。”

言欢惊恐难言,瞪了半晌缓缓探向他鼻下。

萧南风活着。

他不会猝死。

那些大夫都是庸医,什么伤势过重,什么时日不长,统统都是屁话!她定定地看着萧南风颈处的陈年旧伤,那是言家村遭血洗时,萧南风几乎舍命地护她,以至于被乱刀砍伤;她想起他们躲在铸剑炉旁额头相抵,相互安慰的情景;还想起他一身欲血时仍哄她逗她高兴……这些过去,她一一想起,可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

她不许。

萧南风半睁着眼,轻道,“怎么还不睡?”

言欢一愣,慌忙敛去忧色,搬出个拙劣的借口,“认床。”

他捻开被褥,撑起身子,“我下去睡,你上来。”

 “不要。”

萧南风扯住她的手臂,“你在扭捏什么?我还担心你半夜里垂涎我的美色会爬上来阿。”

言欢气得哼哼,“谁稀罕你。”

 “你稀罕。”

 “你!”

她赌气地爬上床,依向墙处。

言欢推了他一把,“那你下去。”

萧南风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她忙不迭地靠过去,细细检视他的伤口,“我下手有那样重?”

 “不。”他扯了抹笑,赤足踏在地上,“现在可以睡了吧?”

望着他一身的伤,言欢何止心疼,“哥哥,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你整整背了我十年,比起爹娘和我相处的时间还要长……如果下次谁再给我下忘忧散,我也绝不把哥哥忘了……”

萧南风轻笑,“傻话。”

二人一时无话,只是静静看着彼此。

言欢打破沉寂,“哥哥,你也上来睡。”

 “我不能让你睡地下。”

 “我是说……我和哥哥一起睡。”言欢顿了顿,“小时候我们不是也一起睡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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