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莫问情+番外 作者:狼二萌(晋江2012.09.14完结,江湖恩怨)-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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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也懒得理他，又转过头靠在窗边静静地观察着酒楼周围的情况。
突然，门外二楼大厅响起了酒瓶落地的清脆响声。紧接着就是小川的声音：“对不起啊！兄台你没事吧？”柒一听不对劲，只好出了雅间查看情况。
柒一出雅间就看到小川拽着衣袖伸向一个青衫男子，试图帮忙拭去男子袖子上的水渍。但，小川还没碰到青衫男子就被那男子敏捷地躲开。小川一愣，似乎发现了什么，又微微地皱起了眉。
柒一看就知道有问题。那男子袖子和衣摆都沾上了酒渍，但他在意的并不是湿掉的袖子和衣摆，而是干净的胸前。这分明表示了，胸前藏着的重要的东西，而且是容易被弄湿的东西。此外，该男子侧身敏捷一躲，外行人看来是灵敏，内行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会功夫的人。
柒迅速地反应过来，便立马变换身形瞬间移动到了青衫男子身后。果然，青衫男子反应非常迅速，身形一矮就避开了小柒为试探而推过来的掌风。紧接着，青衫男子旁边一桌的蓝衣男子突然跃起，拔了剑就直冲小柒而来。
小川一看形势有变，也立马抽出了藏在衣摆下的短剑冲了上去，挡住了蓝衣男子。而这一切发生的瞬间，青衫男子就已经瞄准了机会，运气轻功迅速跑向酒楼窗边，跃入了夜色之中。
“快追！这里我挡着！”小川着急地朝小柒大吼一声便又努力化去蓝衣男子的进攻。
小柒深深看了一眼阻挡蓝衣男子的小川后，飞身跃出了窗外，追着青衫男子而去。她提足了十成的内力御风而行，看着自己与青衫男子的距离越拉越近。小柒追着青衫男子一直出了城，穿过了昨晚那片城郊的树林，到了山林间的一条溪流边。
一
路飞逃的青衫人突然在溪流边停了下来，回身望向小柒，微微地勾起嘴角一笑。柒一看那人的神情就立马反应过来，怕是有埋伏。这么一反应，柒立马停下来，警惕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果真，是有埋伏，但只有一个人——上官梓涵。
上官梓涵一身白衣，缓缓从小柒身后的树上落了下来。当下小柒立马就明白了，上官梓涵用了调虎离山计——小川被她骗了！而且就算他们做好了分头行动的部署准备，两方人员也可以来一个狸猫换太子。小柒暗暗咬了咬牙，今晚必将有一场恶战。
“上次是你劫走的小川吗？”梓涵微微靠近了小柒，笑着问道，但笑意并没有到达眼里。
“你利用他。”柒从上官梓涵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像一个火药桶，一不小心就会引爆。
“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呵呵。我们是朋友，朋友互相帮忙怎么能说成是利用呢？你这小姑娘似乎不太懂人情世故啊！”上官梓涵施施然道。
这时，青衫男子忍不住了，开口道：“别废话了！动手吧！”话音未落，柒就先发制人，抽出剑就向梓涵扑去。
“这个女人，小川爱慕着的女人，小川宁愿背叛给予他信任的无影楼也要帮助的女人，竟然欺骗了小川！”这样的真相让柒太过愤然，抿紧了双唇，眼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凌厉。面对小柒强硬迅速的攻势，梓涵并不慌张，她深知以自己的功夫是绝对不会败在柒的手中，何况还有帮手。
柒几乎要使出全力才能在攻击梓涵的同时又抵挡青衫男子的攻击。看着自己的攻势几乎都被上官梓涵化去，柒内心突然感觉有些着急又有些无力。她体力渐渐有些跟不上。她深知自己的功夫不及梓涵，但依然尽力用剑势逼迫着上官梓涵。她与上官梓涵的内力差距不适宜近身攻击，虽然近身攻击对擅长远攻的梓涵来说会比较有用。
三人随着打斗来到了浅浅的溪流中。到现在为止，因为体力不支而被青衫男子划出的剑伤传来的痛感让她越发清醒地意识到现在的形势对她来说有多不利。就在小柒试图转变进攻方式的时候，一直都只防御的上官梓涵突然出手，杀了小柒个措手不及。
上官梓涵用了六成的内力灌注于寒冰掌之中向柒突击而来。小柒一时不备，竟是硬生生地受了三掌。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一般疼痛。柒连着倒退了好多步，在溪流尽头的瀑布端口边，终于以剑插地才慢慢停了下来。
柒捂着胸口，面色痛苦地撑着剑打算慢慢直起身。就在这时，溪流附近的树林边传来了小川的惊呼：“小柒！”小川的呼叫随着清风传来，还未落地，青衫男子就
趁着小柒晃神的那一瞬用了同样的寒冰掌推向小柒。
柒硬生生地接下了那一掌，但也趁其不备伸出手，抓住空档朝青衫男子胸前一捞。账簿到手的瞬间，柒整个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顺着瀑布落下去。青衫男子当下脸色一变就扑上去抢回账簿。可惜晚了，小柒已经整个飞出瀑布口。
青衫男子咬了咬牙关就想飞身跟了去。他脚下一动，却突然被不知何时闪到身边的梓涵出手阻止。面对梓涵一波一波的攻击，青衫男子只好放弃了小柒而硬着头皮专心对付梓涵。
柒从瀑布落下前转了转眼珠，入眼的便是小川。虽然她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模糊，但莫名地，她就是能感觉到小川的焦急，感觉到小川皱起来的眉。
小川眼睁睁地看着小柒随着瀑布落下，心头一痛，握紧了双拳，呆愣了一瞬就又立马反应过来，本能地运起轻功地飞奔向着小柒掉落的方向而去。
“啊！”小川刚刚踩入溪流中就听到梓涵的惊呼声，便扭过头一看。梓涵捂着心口，一道血红从她的口中缓缓蔓延而出，明显是受了内伤。看到此种情景，小川眉头又皱得更紧了。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一转眼就到了瀑布边。
没有丝毫犹豫地，小川深深地望了一眼梓涵便毅然决然地跃下了瀑布。
小川紧闭双眼，深呼吸后闭气，重重地落入了山下的水潭中。小川在水中慢慢睁开了眼睛，适应了水下的环境后便着急地搜寻着小柒的踪影。当他看到柒的时候，柒正在忍着伤痛努力向上游，但似乎她体力透支，动作越来越缓慢，神色也越发痛苦地扭曲着。
小川忙不迭地游了过去，托起了小柒。柒眯了眯眼，看到是小川便放松下来，由着小川带着她慢慢地向上游去。不出一会儿，两人就露出了水面，重重地喘着粗气。
“瀑、瀑布后……咳……可能有洞穴……”小柒挣扎着喘着气音说道。
小川一听也不用小柒多说，就自觉地带着小柒像瀑布后方游去。果真如小柒所言，瀑布后方有可以休憩的小洞穴。两人湿漉漉地爬上了洞穴，筋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小柒一阵一阵晕眩着，又忍不住咳了几声，接着就昏睡过去了。
小川撑起身体，侧过身凝视着昏睡过去的小柒，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翻身坐了起来，执起小柒的左手，细细地替她诊脉。原先以为小柒伤势没有大碍的小川在把脉后心中一惊，这脉象根本就不是没有事！
脉象紊乱，两股气流在她体内乱撞，且寒气颇重，内伤很重。小川摸着小柒的脉，紧紧地皱着眉，心里暗暗地考虑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柒伤势严重，要尽快离开这里，找
个地方处理、养伤。但，现在这情况……”小川一边凝神苦想，一边看了看被小柒紧紧攥在手中的账簿，“账簿在手，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万一追过来……不行！还是在这避一避再出去。”
小川使劲挠了挠脑袋，觉着自己头发都要愁白了。两人都全身湿淋淋的，也着实没有办法。这入秋的天，有些萧索的冷。小川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感染了风寒才好。
他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脸色苍白的小柒，最后决定先过点内力给她护体。虽然自己的内力不够厚实，但总归是纯阳之气，多多少少可以克制一下她体内乱窜的寒气。
这么想着的小川轻轻将手放于小柒颈后，小心翼翼地托起小柒的头，而后用左手环过小柒的身体，扶着她的右肩，慢慢将小柒扶了起来。扶好小柒，小川就开始为她运功疗伤，渡了些内力给她。
半个时辰后，小川收功。他又将小柒轻轻地放平躺下。小川看了看小柒身上错乱的剑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好把自己带的看起来管用的丹药喂给了小柒，而后还在小柒的伤口上撒了些自己“秘制”的金疮药，最后撕破了自己的衣服给小柒简单的包扎一下。
做完这一切，小川抬手用袖子抹了抹满是汗水的额头，轻轻地呼了口气。从发现青衫男子可疑那一刻到现在才过去了两个多时辰，竟然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拼命拦住了蓝衣男子，但小柒刚追出去不久，蓝衣男子就似乎不再恋战，一招一式都带上了敷衍，似乎只是为了拖住小川。
关于这一点，小川不一会儿也发现了。精明如他，一不对劲就想办法扭转情况，让不利变有利。小川脑子一转，将剑势加强，直逼蓝衣男子。如雨一般的剑势逼得蓝衣男子不得不认真防御。小川用短剑迎面一挑一刺分散了蓝衣男子的注意力，便立马抽出了靴中的匕首直抵他胸腔。
打斗瞬间停在了这一刻。蓝衣男子似乎也不甚在意自己被压制。
“你是常德镖局的人？”小川一压制住蓝衣男子就脱口问道，而问出来后他又多了几分肯定。蓝衣男子默不作声地微笑着看着小川，笑容里满是深意，眼神里也带着一丝嘲讽。看到这样的情形，再蠢的人都知道中了计。
“混蛋！”小川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用匕首刃又顶了顶蓝衣男子，恶狠狠地问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说！”
蓝衣男子微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城郊维谷溪。”
回想起来，他从一开始就在梓涵的布好的天罗地网里。如果不是他，小柒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都怪他！小川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小川一边懊恼着，一边思考着
，就这样守着小柒坐了一夜。
☆、番外：小川的觉悟
小川守着小柒坐了一夜。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他回想了与小柒相遇、相识的过程，回想了与小柒度过的日日夜夜。他认真地思考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小柒，想来想去，毫无结果。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他以为，梓涵那样优雅贤淑、天仙下凡一般的女子才是他心中所爱。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川的确对梓涵有所好感。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这些事，他也许会一直认为，他喜欢的是梓涵。
从很久之前，他就会因为小柒产生各种各样从来没体会过的情绪。他会因为小柒生气，会因为她心疼，会因为她犹疑，会担心她，会想要保护她。只是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他的反常。
从因为这次任务有暗香阁介入而被尘队找去谈话开始，他心中的天平就控制不住地往小柒的方向倾斜。他内心的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喊：不想看到也不要小柒受到伤害，更不要是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潜意识中，小柒竟比梓涵更重要。这也是对梓涵提出的要求迟疑的原因。
他以为，他爱慕着梓涵，他会愿意为梓涵做一切他可以做的。可，当他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犹疑了。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他犹疑只是那么片刻，片刻之后，他心中形成了超乎自己预料的果断，果断地做出了选择。他跟着他的心，一起选择了小柒。
他假意答应了梓涵的要求。他猜想，暗香阁也是冲着账簿而来。他支开了小柒必然会与梓涵一同面对常德镖局的人，又必然会与梓涵一同对付常德镖局的人。最后剩下的只有他和梓涵，不管如何，他也要拼了老命将账簿夺到手。他甚至考虑要对梓涵用上他秘制的神奇药粉，甚至是毒。
他一度以为他会纠结、会难以抉择，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两个人的事。事实证明，不难，他可以迅速做出决断，就算是必须伤害其中一人，因为他的心早已有了自己的思量。
当他发现自己中了计，一路飞奔向维谷溪，在见到柒之前的那一段短短的路途，他都觉得煎熬，他甚至觉得有些无法忍耐，恨不得自己会瞬间移动的法术。他似乎能感应到柒的情况并不好，他的心在隐隐不安。
当他见到柒的那一刻，他的心像要蹦出来一般剧烈地跳动着。他眼睁睁地看着柒受了一掌，忍不住嘶吼出来，可也没能阻止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双腿或是说，他的心，本能地追随小柒而去。
那一刻，他是如此确定，就该这样，就是这样，这个女人才是他想守护的。
小川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确定自己的感情。如果说他对梓涵是爱慕，那�
